“妃儿。”焦急等待的温夫人一听到宓妃喊她那软糯甜腻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提起裙摆就要朝着宓妃飞扑过去。
看着自家美丽温柔的娘亲露出这样一面,宓妃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加快脚步上前扶住温夫人的手,语带撒娇的道:“娘亲,注意形象,咱得注意形象。”
“咳咳。”温夫人被自家闺女一噎,美丽温婉的脸上露出又窘又迫,又羞又恼的表情,她咬着丰盈的红唇,伸出手点了点宓妃的鼻尖,嗔怪的道:“你这丫头竟然连娘亲也打趣,真真是该打。”
“我家娘亲美丽善良,又温柔大度,怎么舍得打我。”眼见温夫人就如同一根崩得紧紧的橡皮筋,宓妃心里有些疑惑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撒着娇转移温夫人的注意力。
要说她家娘亲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这性子很多时候还跟小姑娘似的,也难怪她家爹爹那么爱她了,换了她是男人也喜欢如她娘亲这样温柔似水,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非常坚韧的女子。
女人么,该强时强,该弱时弱,不能太过刚强,也不能太过软弱,否则只会被吃得死死的。
如她母亲这般,却是刚刚好。
“你这张小嘴啊,反正娘亲是说不过你。”牵着宝贝女儿的小手,见宓妃平平安安的,温夫人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也不知怎的,没来梵音寺之前,她迫切的想要来这里,然后为即将远行的女儿求一道平安符,盼着她能一切顺利,早日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到了梵音寺后,她这心里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呆在这里自家闺女会出事,又或者是…消失。
这种感觉来得太怪异,也太突然,以至于让得温夫人的那颗心是七上八下的,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她想跟温老爹或是三个儿子说说,但这事儿它又没根没据的,别说让温老爹他们信服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没影儿的事情不靠谱。
“哎哟,娘亲这是生妃儿气了。”
“没有。”
“真没有?”
“没有。”望着一脸认真的宓妃,温夫人摇了摇头,她只是心里不安定,哪能生自家闺女的气。
对于宓妃,她这个做娘的,只觉得怎么对宓妃好都不够。
“娘亲是不是有心事?”突然,宓妃凑到温夫人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问出自己心里的话。
温夫人看了看宓妃,又看了看三个儿子,柔声道:“天晚了,都各自回房歇着吧。”
至于她告诉宓妃的事情,她相信自己这个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弄明白的,而她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那爹娘也早些休息,我跟哥哥们就先退下了。”
“去吧。”
本想一手拽一个哥哥离开的,但宓妃看了看自己的两只爪子,最后决定一个都不要拽,不然倒霉的一定是她。
“妃儿,我们有事想跟你谈谈。”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需要大哥二哥和三哥的帮忙。”
兄妹四人达成一致,速度飞快的钻进了宓妃的禅房里,对在外伺候他们的吩咐道:“守好门。”
“是。”
目送孩子们离开后,温老爹想到自己跟孩子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为了不让温夫人担心,也将她拉回房里,然后先给她通通气,让她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山林间清脆的鸟鸣声,声声悦耳,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淡淡的野花香气,站在山巅之上俯看山下的风光,不免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磅礴大气之感。
梵音寺更深层次的秘密,宓妃暂时没有兴趣去探听,她几乎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寺院中的这棵可以用‘庞大’来形容的菩提古树上。
昨个儿她就想近距离看一看的,可惜被小沙弥带去见了空牧老和尚,晚上跟哥哥们说话,之后她便睡下,今个儿一大清早去山林间打完座的她,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这棵树。
“原本以为只是像,没曾想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宓妃还没有走近,却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棵菩提古树,就是她在前世见过的那一棵。
前世的梵音寺与这里的梵音寺差别很大,完全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可是这菩提树却是一模一样的,还有不时左右她心绪的那两道声音,两种感觉,一个亲切,一个厌恶。
看来,这里的秘密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谁在那里,出来。”
宓妃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即从树后向她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上面什么多余的配饰都没有,他的脸有如被精心的雕琢过,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非凡。
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整齐的高束在白玉发冠里,一对浓淡相宜的剑眉下是一双细长漆黑,却又妩媚勾人的桃花眸,清冷疏离与风流多情完美的融合在他的眼里,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梁下是略显偏薄的红唇,轻轻的紧抿着,嘴角却又上挑着,似是带起了弧度不明的笑痕。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干净而纯粹,仿如剔透的水晶,浑身上下似涌动着冰雪的气息。
他,当是一个如冰雪般的男子。
同样的,注视着宓妃的男子,当看清宓妃的模样,亦是微微一怔,略显呆滞的与宓妃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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