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小楠已是奄奄一息,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将会是他消逝的可能。
方倚梦不大相信许强所说的话,自己给小男孩探了下脉博,才晓得他的气息微弱至极。
她看向刘思强,意思让他帮忙帮忙,但却让她失望了,只见刘思强冲着她摇了摇头,因为心脏已停止了呼吸,进行按压救治也未见得回应。
许强无奈的转过头去,但看到旁边三个小男孩还在受盅毒的折磨,心中不忍,随即给他们检查并道些安慰的话。
在他检查过后,告知了三个小男孩的家人,他们才得知自家孩子所中的盅毒与张小楠不一样:张小楠所中的盅是蛇盅,这种盅毒较为凶残;而这三个男孩所中的是蝴蝶盅,是有药可救,他们这才安心一些。
围着的众人分工合作,安琪帮忙照看几个孩子。
方倚梦作为执法队长,又因今天连连发生这么诡异的事,她已走到一旁向她的上级汇报去了。
而罗向晨则手中捏着银针在进行消毒,好让许强给三个男孩作针灸控制,以防盅虫的窜动造成伤害。
大家与死神在作斗争,与时间赛跑着,并且齐心协力地配合着。
许强从谭村长口中得知阿花家里还有好多的草药,便让谭华明取去了。恰好现在他已回来,当下吩咐三个男孩的父亲去熬药。
张家大院,气氛有些紧张与压抑,纠心与悲痛交加,最为痛心的当属张家老小。
张老爷子刚才还存心期盼自己的孙子能够救活,但此刻情形,也只能摇头叹息。
作为老一辈,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的是终究还是发生了。他微微转过身去,老泪纵横,偷偷地擦拭,随即拖着已经麻木到骨髓里的双腿,迈着老步子向屋内走去。
胖妇人就这样抱着张小楠不断地在哭泣,而张昌良就傻愣愣地看,他想再多看孩子几眼,生怕自己少看那么一眼,似乎就要遗憾一辈子似的。
不知怎的他感觉脸上有些湿润,动作缓慢地伸手去抹,一瞅原来是血液。正在疑惑时,定睛一看,只见张小楠脖子处飙出一条血红地血迹。
还隐约的见到什么东西正向自己飞来,很是怪异,当下心惊至极。张昌良手足无措间,瞪大了双眼,“啊”地一声惊喝。
也许就这一声惊叫,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数十道眼神齐唰唰地看向他,以为又出什么事故。待看,只见血迹在半空中乱溅,虽然也有惊讶到,但也不是这么夸张吧?平时杀鸡时不也是大把大把鲜血直流吗?
但在许强看来,并非他们想象那么简单。刚才在给三个男孩作针灸时,他没少注意张小楠的尸体。
心知蛇盅这类东西太过怪异凶猛,担怕食空内脏之后,会突然钻出个血洞,然后冒出身来再袭击他人,到那时候,想必神仙也会身感力竭。
没有想到刚才自己地一瞥,竟然瞧见了一条较为古怪的东西混迹在血迹里面飞洒而出,眼看就要袭向张昌良,眼疾手快的许强,右手捏起的银针向那古怪的东西弹射而去。
“滋”一声,那怪异的东西应声着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呼吸急促地张昌良感谢似的看向许强,差点连自己也要一呜呼哀哉。
在另一边的方倚梦还在跟上级汇报今天中午的这起命案,听到身后的怪叫声连忙转身赶来,手枪早已稳稳地拿在手中,可是未见得什么可疑的人,但倒是见到一条像蚯蚓一类的东西,看了看,正要端下检查,便听到一声大喝“小心,别动”。
有些不解地看向说话的那人,只听见许强正经地说道:“这是蛇盅,虽然已毙,但它还身有盅毒,请勿靠近,以免有诈伤的危险。”
众人听到这么一说,便远离了些,方倚梦有些傻眼,想不到这么细小的东西竟然那么凶残,看向张小楠脖子处那细小的血洞,心中太多的疑问也解得差不多。有些信乎地看向许强说道:“别动?难道这东西就这样放着?”
她旁边的刘思强与马如龙也点点头,他们认为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其中的危险不说,更何况他们还得拿去作检验作比对。
许强回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担心的,等过一个小时之后,它的盅气消散方可取之。”
他刚欲蹲下,左耳细细传来“滋咔咔”地声音,回头看时,模糊地看见左边身后的不远处,似乎有一道身影匍匐在一栋瓦房上看着他们。
许强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不容多想,在院内的空地里借力使力,然后快速地弹跳到屋顶上欲追击而去。
大院内的众人见到他这般怪异,心中疑惑不解。
刚才屋外传来的声音方倚梦也听得见,现在看到许强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当下也不多虑,吩咐了两个手下在现场照看,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已跑出身去。
这一下,现场的气氛又有些紧张了,还以为是什么古怪又要来临,众人四下环顾,生怕被身后什么鬼东西袭击,那就糟糕了。
安琪与向晨相视了一眼,刚才他俩在给三个男孩作些按摩,一抬头只见许强“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是方倚梦也跟着出去了。
她四处望了下,像在担心着什么,只是不知道担心的是许强的安危,还是担心他跟方倚梦可能一触即发的幽会。
有些不解疑问,安琪望向刘思强说道:“刘哥,他们俩这是要干嘛?”
从事执法队多年经验的刘思强警觉到不对,与马如龙全身戒备着,以防突袭。听到安琪的话,为了不想给这些村民带来心里上的压力,脸现笑容地回道:“哦,一些小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许强到屋顶的那一会,许是那古怪的身影有些知觉,随即隐没在他的视线当中,想来应是逃之夭夭了吧。看得清那抹身影所朝方向的落点处,他便跳下小巷中,甩开步法追过身去。
古里村的小巷四通八达,如若记性不好,有被绕晕的可能,但许强从不担心这一点。
不一会到得可疑的地方,发现那一道怪异的身影早已不见了影踪,小巷里空空荡荡。怀抱希望地在左边的小路瞄了眼,但也未见得半个人儿。
接着快速地跑向右边的小巷,快到转弯处,听到些许细细的脚步声,看不到墙后面的情形,许强慢下身来,小心翼翼且作好了防备向前探去,刚欲夺身而出,便看到一只亮堂堂的黑色手枪对准过来。
彼此相视,方倚梦收回手枪问道:“呼,是你呀,吓我一跳,有什么发现没?”她以为自己够快的了,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帅得不像样的男人,比自己跑得还快,看来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术是白练了。
“没有,我刚到这里那道身影早已不见,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呢?”许强回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执法队长我能不出来吗,再说了任何的疑点都是破案的关键。许兄弟,你觉得刚才那怪异的身影是什么,更会是谁?”
“嗯,那也是,有劳你们执法队的人了。说实话,刚才那道身影我也看得不太清楚,是什么来头我更加不知,走吧,回家咱们再细说吧。”
方倚梦听得话,她倒是想留下来作个探查之类的,但奈何这里的小巷太过于复杂,而且又不知道那身影长什么样,此刻也只能无功而返,与许强一道回张家院内。
路上俩人聊了些话题,当中俩人各有所想:
方倚梦一般不和别人称兄道弟,但是值得让她尊敬的除外,比如说旁边的这个男人,想不出与她一般年纪的许强,竟然会有这般身手,而且貌似很懂稀奇古怪的事。
许强不知道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觉得她很清冷,但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怎的就转变了呢?时不时的“许兄弟,许兄弟”地叫,为此有些不理解。哎,女人终究是女人,跟天气一样善变。
回到大院里,安琪见到许强俩人步入而来,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冲着他微微一笑。
再给三个男孩作了一些处理之后,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许强这才与向晨三人一道回家。
方倚梦则与她两个手下还得继续留在现场,作一些笔录和询问。
而在一处偏僻的破废房子里,一道穿着古怪的身影扶着墙面而坐,左手抚着前胸时不时地发出“咳,咳”声,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用手抹了抹,口中喃喃道:“哼,那个臭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没有想到温养了十年的蛇盅竟然被他给灭杀了。桀桀,等着瞧吧,敢糟蹋我的宝贝,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又一口黑血喷出,心想这蛇盅地反噬怎的这么厉害?
拍了拍胸脯,许是感觉好了些,她望了眼窗外,像是在等待,等待着暗夜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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