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律凌天在看到了这则新文之后下颌绷紧,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致,连一旁的夜南歌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
说实话,夜南歌看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谁又能够想得到呢?在商场上一贯战无不胜的律凌辰竟然会无声地宣告“投降”,这是了解他的每个人都始料未及。
律凌天的身子恢复得很好,他也很是积极地配合着医生做康复治疗,虽然现在还不能自由行走,但已经勉强可以自己下床了。
试想,一个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只能躺在病床上衣食住行完全不能自理的人,心中怎么可能一点点郁结都没有呢?更何况律凌天这样的男人,外表乖张,实则内心也狂放不已,只是在自己大哥和所爱的女人面前,他敛起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只是为了让他们不再担心。
他知道,大哥背负的东西太多太沉重,他不能再让他分心了。而夜南歌……
夜南歌,是律凌天心中永远的痛。她为他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梦,甘愿在这一方病房中放下她夜家大小姐的姿态,敛起了她所有的棱角和光芒,作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人呆在他的身边。
他怎么能不痛呢?
音乐是夜南歌的梦想,换句话而言,是她的翅膀,她曾渴望着借这双翅膀畅快翱翔,但却因为他,她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羽翼。
所以,律凌天焦躁烦闷,这些负面情绪都在一点一点的积压,他痛恨那个称之为他的姑姑的人,是她!把他硬生生地害成了一个废人!
而这一则新闻,律祯面对镜头浅笑嫣然,有如胜利者一般宣告“律门,回来了”的那一幕,恰恰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这一天,律凌天爆发了。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吓坏了夜南歌。
一直以来,律凌天虽然喜欢同她对着干,但何曾像今天这样失控过?夜南歌不知所措间,剩下的都是对他的心疼,医生和护士乱作了一团给他注射镇定剂的时候,夜南歌哭了。
简诺的脸抽了抽,顾问索性双手把脸都遮住了。只有珍妮弗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笑得捂肚子的许安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然终于停了下来,一张小脸儿笑得通红。
“笑完了?”
许安然憋着笑摇摇头。
“那你继续笑吧,笑完了给个准信。”顾问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
“哈哈,逗你玩呢!”许安然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不再去看顾问那看似一本正经的脸,看到她就会想到那句“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然后就会忍不住笑。
“笑完了是吧,笑完了过来,咱们商量一下。”简诺上前去拉着许安然到沙发上坐下,中途许安然还不忘回头对珍妮弗说了声让她先上去。
然后,简诺顾问和许安然三个人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三个沙发,许安然坐中间的长沙发,简诺坐双人沙发,顾问坐了单人沙发。
这架势,倒不像是来求助的了,反而像是在拷问她啊。
不过,在简诺和顾问面前,许安然向来不会局促不安,顾问怎么说呢?是她的铁哥们儿,而简诺和她虽然不如顾问那么铁,但关系也不错,所以说话都直来直往的。
许安然从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刚嗑了没几粒,在顾问和简诺的注视下悻悻放回了,但她又忍不了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索性举手投降,道:“你们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倒是大实话。
许安然以为顾问和简诺也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是被宣告“炒鱿鱼”,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哦,除了那天不小心听到了律凌辰的电话。
“我们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简诺率先开了口,“所以,我们真的只是来请你收留一下我们的。”
许安然狐疑,“可你们有地方住呀!”
简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顾问接了话,不如简诺那般客客气气,直截了当:“你就说,你到底是收留呢还是收留呢还是收留呢?”
“……”
许安然满头的黑线,清了清嗓子,“Vico,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吗?这才来上海多久啊,段子说得这么溜!”甩完这段话之后,许安然细思了一会儿,说:“收留啊!当然收留!但也不能白吃白住,我得捞点儿好处才成。”
然而,这句话对顾问造不成什么威胁或是伤害,听到许安然那句“收留”之后,他便抱着双臂慵懒地靠着沙发,幽幽地说:“免费的人肉GPS和免费的私人特助,Aro,这好处你占得还不够大吗?”
许安然听出了顾问话里的调侃,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能吧顾问那张嘴给缝起来!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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