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小娟升迁
根据团党委的通知,陈小娟火速地赶到C连上任。原经团党委的研究,通过的关于陈小娟团党委委员的资格,需要经过师党委的批准,但连队的指导员的任命,属于基层党委会的责任。
C连是一个地处广西边界的边沿山区。在以橡胶为主的前题下,兼种水果生产。连队现有员工110人中,大部分来自于本地移民。在水库水的淹没下,他们大部分已经没有了家园,以场为家成为了自然,艰苦奋斗一直是他们的镇家之宝。但在经营品种的选择上,由于存在着肓目性,在以橡胶为主的旗帜下,陷入了苗木种下冻死,冻死再种的恶性循环中,连队经营屡屡受挫。由于距离团部尚有几公里的路程要走,如果脚踩自行车,单程就需要30多分钟。陈小娟自从任职后,现在只能坚持一个星期回家一趟了。
“指导员,指导员!不好啦,塘背山上发生打架了,快去!”正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的陈小娟,突然被这一声惊叫吓懵了。她猛一抬头,立即拔脚便跑,向着出事点冲去。在现场上,几位职工,正向着山边的方向追去,在追打着一位农村社员。见状,她惊呆了,立即狂呼“快回来,不准追!!”听到后面指导员在呼叫,正在追打的职工,立即停止了脚步。
当她惊魂未定,听说连队里的一位职工被打成了重伤,便立即赶往卫生室去。看到靠在椅子上的职工,一只手依在桌椅上,一只手托着下垂的头,膝下一道白色的纱布,从膝盖的下方,一直缠到脚跟上方,在长约几厘米的纱布上,渗出了一道道斑驳的血迹,正在痛苦地呻吟着。卫生员告诉她,膝下的骨头已被打断,需要立即送往医院救治,否则会造成终身残疾。于是,她立即向团部求援,请来了一车辆,把那位职工立即送往了医院。
看到职工被打成这个样子,这是她有生以来亲眼目睹的一幕惨剧,她初出门道,涉足未深,经历场面较少。现在在她到任不到一个月,便发生如此的悲剧,是作为见面礼?还是一种不良预兆的预演?陈小娟被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她开始体味到了这番滋味了。
陈小娟简直无法承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默默地坐在那里,泪水如线地下流,并发出“鸣!鸣!!”的哭声:“天呀,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万一职工终身残疾,他家中的小孩老婆以及他本人,今生今世该咋办?”
塘背山,是塘背村后面的一座山。在政府向农村划拨土地时,割划给了农场经营,现在划押在案,一切手续清楚齐全。随着经济的发展,塘背村的所属山岭土地,巳是一无所有。因此,为了土地,村民与农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在这里就曾经发生过五次打斗,合计被打伤10人,其中重伤3人,农村有一位已终身残疾,农场受伤多人。还不包括目下C连被打至重伤这一位。
此次决斗,打伤村民三人,职工被打伤二人,其中一位骨折。现在职工仍心有不平,义愤填膺,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打斗。在职工大会上,陈小娟气愤地说:“我们兵团与乡村山水相连,息息相依,还要打到何时?照此下去,就是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要跟着我们世世代代地恶斗下去吗?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们还要打斗到何时?村民也需要发展,也需要活路。我们要坐下来好好地想一想,找出一条共同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才是我们的发展大计!”指导员的一番话,终于使职工如梦惊醒。因为在过往的历史上,就是以打制打,以恶治恶。陈指导员的到来,终于扭转了过去那种传统做法。
晚上,陈小娟召开了支部会议,就怎样处理这一恶**件的问题,交给支部大会进行一次实质性的讨论。
“我看呀,塘背村也真的欺人太甚,山岭属于我们,我们依法耕种自己的土地,他们冲上来就打,我们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手。职工的行为是爱场如家的表现,是正当防卫,值得表杨。”
“我们的职工走进人家的村庄打人不对,但他们冲到我们的工地打我们,是他们的不对呀,我们合法。”
“如果这样长期斗下去,在打打斗斗中生活,已不是个办法,应该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否则长期不得安宁,甚至可能还有更大的灾难在我们的后头呢。”
针对林林总总的思想,陈小娟作了最后发言:“依靠打斗,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我的意见是,必须教育职工,遇事要冷静地面对。你们都看到了啦,职工被打断了骨,是否终身残疾还是个未知。一旦残疾,事情就大了。我们现在需要找出一条与农村共同发展的道路。村民们已把他们的全部山岭都割让给了我们。就连他们的村背山也在割让之例,这是他们的实际,他们已是无路可走。我们要发展,在合法的土地上工作,他们来打我们当然无理。但他们的实际利益如果长期得不到解决,这一矛盾将会永远存在,可能会渝演渝烈,矛盾的恶化难免。而要解决这一问题,必须有进有退,需要科学地面对。我的意见是,我与连长深入他们村庄里去,听一听他们的意见。我相信,他们也需要生活,也不喜欢在打打杀杀中过日子。通过沟通,去寻求一条解决问题的道路。看大家的意见怎样?”
“指导员讲得有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睦相处,睦邻友好。长期在打打斗斗中度日,不是我们职工的目标。”队长谢大民是一位老职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十分熟悉,他第一个发言支持了陈小娟的意见。
经过一番的研究,最后大家一致支持陈小娟的意见。
塘背村不算大,全村70多户,近300人,每次出动打架的只有十多二十人。而且村民参差不齐,打架怕伤及自己和家人。所以,每次产生矛盾,要组织打架,都需要反复动员才能凑足那么十多二十个人上场。
夜晚,天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陈小娟与谢大民队长,手持着手电筒,越过一条与塘背村相隔的水稻田,跨越一道横架在山圳上的独木桥,向着塘背村的方向而去。
深夜,在没有解决通电的山村,这里被一片漆黑笼罩。在四面高山的包围下,依靠煤油灯探路的山村,就是近在咫尺,也看不到人影,有时甚至面对面相撞也不足为奇。特别是山村的房前屋后,都有一种种植荔枝树的习俗。生势婆娑的荔枝树,那方园百米都被罩在它的阴影下,就是在日照的大白天也显得遮天蔽日。一旦太阳西下,太阳归家,到处是黑沉沉的世界。陈小娟他们依靠手电照明,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好不容易才摸到了村边。
塘背村依着一条山涌而居,70多户人分散在山头的各个方位上。当他们一只脚踏进村边时,一条黑狗嗅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便立即疯狂地吠起。这时,一狗吠起,群狗便蜂拥而上,轰鸣的狗吠声,汇集起来便是震天撼地的巨响,顿时把这一僻静的山村搅动了。这时,三条家犬立即朝着两个黑影追了上来,土生土长的谢大民对这一切几乎应付自如,他立即取来一根棍棒追打着已经追上来的狗。陈小娟自小在城市里长大,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恐怖的场面,于是惊慌失措的她,立即跑上前,紧紧地扯着谢大民的衣衫,以躲避追上来的家犬。谁知欺软怕硬的家犬,看到一个黑影跋腿要往前跑,三条家犬立即追了上去。幸亏谢大民老到,一棍扫了过去,三条家犬一个避闪跑了出去。经过一番拐弯抹角的倒转,终于找到了队长温良才的家门。
谢大民与温良才早有交情。经过一番介绍后,陈小娟与温良才终于有了第一个印象。在村间,早就听说C连来了一位才美女,想不到现在如仙女下凡,突然降临山村,温良才果然惊喜万分。
“陈指导员到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本来她早就想来与村民们打个招呼,现在终于来了,是想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希望与村委们沟通沟通,交换一下意见。”谢大民作了个开场白。
“欢迎啊!指导员,我们作为左邻右舍,应该多点交流才是。我相信陈指导员的到来,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搞好,好让我们过上一个平安的日子。长期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队长温良才,看到连队领导来了,一语道破,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
经过温队长这么一说,陈小娟来了一个顺水推舟,立即接过话茬,面带微笑地说:“进了塘背村,就如进了自己的家啊,我们没有道理不感到亲切与温暖。我们今晚上门拜访,就是想谈一谈该如何处理塘背村村民与我们连队之间的关系。靠动刀动棍,打打斗斗过日子,不是我们村民与职工的真正想法。我们需要一条共同发展的道路,共同地走向幸福的未来。就看你温队长的看法如何了。”陈小娟说。
“这样吧,既然指导员到来了,也得与我们的队委见个面打个招呼吧!免得在路上相见,打起架来还不认识呢,那就伤及邻居了,你看多难堪呀!”说完,温队长立即起身向外走去。约过了半个时辰,队长领着手下的四位队委陆续地到来。经过温队长的一番介绍,大家都为在山沟里突然降临一位如此美貌的指导员感到惊讶,不觉肃然起敬,纷纷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是刚到来的C连指导员,叫陈小娟。她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今晚登门拜访,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大家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根据他们俩位的意见,今晚的重点是想就我们与C连之间的关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我们世世代代住在一起,烟火相交,但最近连续发生社员与职工之间打斗的事件,这不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总得有个解决办法才是!”温队长说。
“美女指导员刚到,可能情况不了解。兵团的职工经常跑到我们村边砍柴砍树,我们都不计前嫌。现在又把我们的社员打伤了,要处理关系,就必须对伤者的医药费如何赔偿问题协调一下。被打受伤的社员,现在仍然不能出工,他的家庭没有了收入,生活如何下去?此事不解决,我们的关系就无法处理。”队委温丁雄作了如此发言。
“你们兵团员工与我们社员不同,你们是受过训练的工人阶级队伍,为什么动不动就与社员打架?参与打架的人该如何处理?”社员温贤峻说。
“要讲打架,你们人再多我们也不怕。那天我刚好不在家,如果我在家的话,你们连队恐怕要几副棺材了。”温才华是一位功夫头,黑黝的脸色下,一一个半月形的胡子从嘴巴下溜过,黑溜溜的一片,好一派山大王的架势呈现在眼前。邻近的十里八乡,都有不少门徒出于他之手。记得那年,谢大民与他结伴,拜在一位师傅的门下练武,同出师门的他们经常在一起切磋,彼此不分高下。这时,他边讲边举起那暴起肉浪的手臂,看来功力实在不。但他的这番出言不逊,也有勃于一般江湖的规矩,毕竟与连长谢大民师出同门。
“这样吧!我们初次见面,我得说两句。我们都是左邻右舍,彼此都需要一个良好的发展,我们朝见口,晚见面,我们连队的许多职工都与你们有亲戚关系。如果长期关系不好,打打闹闹像个什么样呢?这种现象难道还要一代一代地相传下去吗?一旦打起来,轻者则伤,重者必残,甚至丧命,其利与弊,大家都看到了,不必多言。这种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子孙后代都会骂我们,更加愧对我们的老祖宗。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如何构建一个共同发展的宽松环境。请你们谈谈自己的看法”陈小娟针对发言者的意见,作了以上解读。
“指导员呀,我们经常发生纠纷的关键,是针对村背山的土地问题。你都知道啦,我们村共有十多个山岭,那年政府出面划拨土地时,出于农场建设的需要,一切山岭土地都划给了农场。现在随着生产的发展,我们已经到了无路可走,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了。我们最大的心愿,希望兵团方面考虑一下我们的实际,把这个村背岭还给我们。这是我们关系的根本点。”温队长说。
“可是此事也难,土地是国家的,我们无权处理呀!”谢大民说。
“此事不解决,我们就是长期坐在一起谈个没完,也无法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队委温贤峻说。
“从刚才大家的发言中,都期望友好发展,这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至于背后山的处理问题,这是国家财产,我得把大家意见向上反映,在没有取得上级意见前,我们的确无权处理关于山岭土地的所有权属问题。不过在这里我得补充一下,我们的职工原来也是从农村来的,由于我们的教育不够,可能存在着不足。在此,我代表全体职工,向大家表示歉意。”陈小娟的讲话入情入理,很快把刚进门时的那种冷眉相对,被融化得无影无踪。
“这样吧,温队长,我们想去看一下那三位伤者的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为了增强相互间的情感,陈小娟以前所未有的大度,跨越了传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界限,深入到对方伤者的家庭去探访伤者,使在座的着实惊愕不小。
从队长的家出来,拐了一个弯,在一个砖瓦结构的平房里,一束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经过温队长的一番敲门,里面终于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温队长陪同陈小娟轻快地进入屋里时,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床上躺着一位黑色影子的人,仍然在那里安然不动的。“丁良呀,C连指导员陈小姐来看你啦,快起床呀!”听到是C连的指导员来了,于是伤者来劲了,他一个骨碌翻过身来,坐到了床的边沿上。头顶上包扎的一条白色的沙布,惨出一丝丝红色的血斑。陈小娟连忙上前,与伤者紧紧地握了握手,激动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一记沉痛的教训啊!现在哪里不舒服呀?”陈小娟在问。
“头有点痛头晕,此仇不报,气难消呀!”伤者温丁良,那天在打斗时,一直冲锋在前,结果在一阵乱棍下,被打破了头,差点就命归黄泉了。现在已是危及生命的他,一旦讲起打架,顿时就起劲了。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做“死鸡撑硬颈”。死不服输,这用在温丁良身上的比喻,是再恰当不过的了。看来以势欺人,以打赢作为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在中国一直根深蒂固,一直统治了几千年。三句不离打,这也许是我们中国作为一个礼仪之邦,必须要解决的一个突出问题,但就不知到何时才能画上一个句号。
“今天,陈小娟指导员上门看望我们,目的是要化解前冤,重归于好,再说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温队长说。
“温队长讲得对,我们朝见口,晚见面,我们需要和睦相处,共度百年。还有就是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要跟着我们,天天在打斗中过日子吗?我们需要和平,需要发展,因此就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突出问题。”陈小娟说话时,温丁良低下了头,似有所愧。
这样吧,我这里有20块钱,你就拿着买点补品吧,我们一时匆促,空手而来,对不起了。看到陈小娟递过来的沉沉的钱,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工日才几分钱,20元差不多等于半年的工分钱了。温丁良做梦也没想到,陈指导员出手是如此的大方,于是伸出了有点擅动的双手,接过了陈小娟递过的钱。然后低沉地说:谢谢!
接着温队长领着陈小娟敲响了第二个伤者的家门。看到伤者的手腕被一块白色的绷带包扎着,证明手腕中了重重的一棍,估计一个月出不了工。在一旁的老婆伤心地说:“你们都看到啦,这样打斗下去,日子该怎样过啊?眼看小孩就要上学,钱还不知道在哪里。眼看有一单工程要做,本来今天就要前往谈定的,可是现在遭了这么重重的一棒,动弹不得,还谈什么工程呀!”
“这就是沉痛的教训!今后我们要世世代代和好,共同创造条件,过一个和平安康的日子。你说多好呀?对不起,祝你早日康复!”听了陈小娟话,伤者感动得几乎要流下热泪。接着上娟从自己的口袋里,把那沉甸甸的20元钱,塞到伤者的手中,尽管再三的推诿,伤者最终还是把钱领下。
其实,作为一位基层干部,其月工资也只不过30多元钱,经过这一晚的探访,她一个月的收入就没有了。但伤者也是血肉之躯啊。在她的眼里,敲打在伤者头顶上手腕里的重棍,恍如棍棍打在自己的身上。伤者淌滴出来的滴滴鲜血,恍如从自己的身体中流淌出来,看到伤者所表现出来痛苦,自己的身上发出了阵阵的隐痛。身为一家之长,他们也需要负担,也需要对家庭所负的责任。但现在这种责任无法励行了。而这一切的后果,在于他们的错误选择,是一时错误举动所至。当她看到伤者所表现出的痛苦与呻吟,在自己的的身上引发了阵阵作痛。于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了。每当她把钱从口袋里掏出,然后亲手递给了伤者时,她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双眼跨出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已无法再忍受这种现象的存在,她决心要根治这种以打治乱的恶习。
临走了,温队长拉着小娟的手说:“现在不能走,我们要回到队屋里饮一杯,以庆祝一个和平相好年代的开始。另外,那几位队委还在那里等候着呢。”按照本地的风俗,大阉鸡与洒肉相待,是这里盛情的见面礼,是善待客人的一种表达。
回到队委办公室,四五队委坐在那里恭候着陈小娟的归来。一经坐下,一个大阉鸡已被切成了片,用两个大盘盛着,被揣到桌面上。在另一个大盘里盛着全是红烧肉,还有一盘疏菜,这是本地村民招待贵宾的基本款式。看到这一切,刚出门道的陈小娟为难了。她从来滴酒不沾,那来敬酒之功呢?上吧,难以承受这疯狂般敬酒的威力;退吧,有失于礼仪之情。于是陈小娟一次次地为自己鼓气。她在想:千万不要在刚煽起的热情中败下阵来,这样会有丢兵团人的脸。刚举起酒杯的她,一杯白酒落肚,一股热气迅速地往上升腾。她想,如果再干第三杯,就无法往回家的路上爬了。于是,当她再一次举起酒杯时,有点内疚地说:“今天,是我有生以来乐的一天,现在本小女子在此甘拜下风了,就因为我从来滴酒不沾,就让我们的谢连长陪大家一起痛饮吧。”陈小娟带着几分内疚地说。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小娟对谢连长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如此鸡味十足的鸡肉,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举起洒杯,与别人干杯。”是的,第一次出道远门,有着许多的第一。她资历短浅,需要磨炼,这就需要付出许多,就看如何量度个人的人生取向与奋斗目标了。陈小娟自小志趣高远,特别在大佛团长的影响下,自然对于自身的短板,早有准备,是磨砺就需要付出,更需要勇气。所以成为一个需要攀登的门槛,现在她已做好了攀越的一切准备了。
第二天,陈小娟针对塘背村队委提出的问题,与谢大民进行研究。认为他们提出的问题实际,他们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决定向团党委写一份关于调处C连与塘背村关系几个问题的报告。报告分为:历史渊源;问题的严重性;岭背村目前的实际;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解决问题的措施中,建议采用以地换地和迁胶还地的两种办法进行。以地换地,目前岭背村已无山岭可换,唯有迁胶还地的办法可行。目前山岭已种植胶苗30亩,共约1000棵,如果采取迁出,就要付出一定的待价。这无疑又是一道横在上级面前的难题了。
韩政委接到C连递上来的报告后,韩政委为难了。因为这是国有资产,只能往上反映才行。师部生产部接到X团转发的C连的报告后,立即指派生产技术部人员到达现场进行调查。通过现场取证,证明现实确是如此。最后师部以一个红头文件下发到团党委。这是建场十多年来,出现的第一桩迁胶还地的现象。
当陈小娟动员职工进山迁胶时,现场发生的一幕使她惊愕了。岭背村出动了几十人,手提锄头铁铲,肩负扁担,一大早就等候在那里,以帮助连队搬迁胶苗。他们说:“C连的事情,也是我们的事情,没有什么分内分外可分,我们要世代和好,共创一个美好的未来。”
见状,陈小娟激动了,她含着泪水哽咽着说:“兄弟姐妹们,谢谢你们呀!我们今生今世就是一家,希望你们常来我们连队作客!”说完,一位大婶跑了上前,紧紧地握着陈小娟的手,说:“你真像我的闺女一样,我们盼了几十年了,才盼到今天这个日子,好不容易啊!”说着说着,泪水从两边的眼角溢出。
陈小娟总觉得,连队在与周边村寨关系的处理上,存在着许多缺陷与不足。问题的关键,是过分地强调自己,而把对方置之度外,这种处理问题的方法有欠稳妥。处理好连队与周边村寨关系的关键,需要换位思考,把对方的利益提到自己的面前,将心比心地研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寻求一条符合双方利益发展的共同道路。光考虑自己的利益,只考虑自己的存在,不考虑对方的实际,一概把对方的利益置之度外,想解决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道永恒的难题。这一全新的理念,最终为陈小娟所创立。这为如何处理兵团与地方之间的关系,提出一个全新的概念,因此引起了团党委的高度重视。
自从陈小娟到C队上任后,何思亲在回家探望父母时,曾多次听到爸爸对陈小娟投来了许多赞誉。
在何思亲归来的那天晚上,爸爸亲自打电话给了陈小娟,要她回家一趟。当晚,他俩谈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陈小娟便骑着自行车到连队上班去了。那时何思亲还没有起床。何思亲起床吃完早餐后,便亲自驾车到连队去探望陈小娟。
“小娟呀!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有许多突破,经营思路有许多创新性,因此团党委对你的工作评价特别高,我是来向你取经的啊!”何思亲一见面便说。
“突破什么呢?那是根据实际而进行的工作。历史上对一些问题处理与看法,存在着许多片面性,造成连队与地方的矛盾越积越深,已是积重难返了。如果再不实事求是地解决问题,将会严重阻碍企业的发展。”陈小娟说。
“听说最近连队与地方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是什么原因?”何思亲问。
“与一些村寨的关系算是融洽了,主要是走出去,把问题摆出来,有理有节地化解矛盾。但部分村寨仍不算得融洽,矛盾仍在。主要是一些村寨提出了许多不合理要求,这需要的是原则。无原则地妥协,不是我们处理问题的方法。但需要主动地走出去,与村民进行面对面地沟通,把道理讲清楚,相信问题不大。”陈小娟满怀信心地说。
午餐了,何思亲决意留下来与陈小娟一起共进午餐。陈小娟与两位女青年共处一室。吃饭时,他们执行了一个“三同”制度。平时的饭菜均由陈小娟亲自动手做好,另两个女工回来后便可吃饭了。饭前,陈小娟专门问了何思亲,说:“哥哥,你还没有尝试过我们基层职工的生活吧,今天你不仿留下来与我们共度午餐怎样?也可算是一次忆苦餐吧!”
“那也没什么,其实我们部队的生活也很艰苦,经常在野外训练,所以经常在野外就餐,已成为习以为常的事了。”何思亲说。
中午11点刚过,上班的各路职工纷纷地从四面八方归来。每经过这里,职工们都爱把头往陈小娟的房间探望一下,看一看大佛团长儿子的庐山真面目。陈小娟逐一地向职工们进行了介绍。何思亲作为一位军人,军人的大度,使他不会介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尽在说笑中。
与陈小娟共居一室的林若英与李少梅,都是本地职工。她们勤劳善良,为她们之间关系的亲密尊定了基础。中午,两位一回到门前,把头探进内室时,突然“哇!”的一声叫喊:“这就是哥哥吗?”陈小娟立即作了介绍,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席间,林若英突然轰出一句:“思亲哥哥,你有一位好妹妹呢?你要好好爱护这位好妹妹啊!”
思亲大度地说:“当然知道啦,我家的里里外外都在她的手下周旋,她确是很辛苦。她做得不对时,你们也要帮助她啊!”
“当然啦,我们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是姐妹,不帮助那行呢?”林若英与李少梅异口同声地说。
何思亲一直在这里等待陈小娟的下班,一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就一起驾车回家。
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职工们对他们的将来作出了种种猜测,都说鉴于陈小娟与大佛团长的关系,一方是高富帅,另一方是为人善良贤淑的基层领导。因此,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有可能发生,就看他们如何造化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