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的相处,日夜的相伴。
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一见钟情。
我就这般情深根种于他。
梨花纷纷飘落,恰如那圣白的雪花。
他舞剑于梨花纷落之中,我便在旁边为他弹琴。
桃花粉嫩,阵阵飘香。
他在桃花树下看书,我便在一旁为他煮茶。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我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光阴如梭,一晃便过。
我以为我就这般与他相守一生,但我错了。
他去江南办事,去了三个月。
三月的时光里,我便天天站在缥缈峰下,从日出等到日落。
那日收到飞鸽传书,他要回来了。
我很是开心的飞奔于峰下,在那里等他回来。
桃花纷纷而落,我在缥缈峰下等到了他。
但我没想到的是,等到的却是,他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
那女子是莫年若。
她长的很是好看,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站在他的身边,是那么的般配。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很是伤痛。
但我骗自己,我对自己说,她也是个孤女,师兄只是看她可怜,才把他带到缥缈峰来的。师兄只是可怜她,只是可怜她.......我以为这样安抚自己,可以欺骗自己,但我却欺骗不了现实。
莫年若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改变了我与师兄的一切。
以前,无论,他是在梨花纷落下舞剑,还是在桃花飘香中看书,陪在一旁的总是我。
而今,他身旁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有的只是那个唤作莫年若的女子。
我每天,站在暗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身旁依偎着那笑靥如花的淡蓝衣裳的女子。
那是一幅很刺眼的画面,深深地刺痛的我的内心。
我心中也有嫉恨,也有怨孽。
我也想告诉师兄我对他的爱慕,就算他不喜欢我,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也是好的。
但,我看到师兄那脸上的很是柔和的笑容时,我胆怯了。
那笑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在缥缈峰上陪伴了他十几年,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温和的笑容。
我明白师兄与莫年若在一起是快乐的。
看着他快乐,我的心也是快乐的。
我就这般的躲在暗处,每日的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这一看就是三年。
那日,师兄找我,说有事让我办。
我走进他的书房,看着他正在看书。
“师兄,你找我有事?”
他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着我。
“嗯。清儿,我想与阿若结为夫妻,日子定在这月十五,你去帮我打点吧。”
结为夫妻?听到这四个字,我似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
他,他要和莫年若结为夫妻了.......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心中很凉,很凉.......见女子呆愣着,男子关切的问道:“清儿,你怎么啦?”
“嗯,我......我没什么,你要成亲了,我很是高兴,高兴......”
我,已经记不起来,那日,我是怎样逃离他的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我走到床旁的柜子边,打开柜子门。
从柜子里拿出那件红色的衣裳,那是一件嫁衣,是我为自己的准备的。
我抱着如血色的嫁衣,无力的坐在床边。
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嫁衣,这件嫁衣为自己准备了很久,久得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做好了嫁衣,但新娘不是我,我要为别人披上我自己亲手一针一线做的嫁衣,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我抬手轻柔的抚摸这血红色的嫁衣,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落在嫁衣上。
那晚,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过的。
为了不让师兄察觉出什么,次日,我依旧往常,开始为他们布置喜事。
那天,我正要找莫年若,问她想要一些什么东西。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注定。
我发现鬼鬼祟祟的莫年若,我便跟踪她。
她,走到一个假山后。
假山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阿若,事情办得怎么样?”
“等到成亲那天,我就能拿到北冥神功的秘籍。”
“嗯,一切切记小心。”
“我知道了。”
听到这些,我便转身离开了。
三日后,我收到飞鸽传书。
知道了,莫年若这不是她的真名字。
她的真名字是秦念若,是飞鹰堡的大小姐。
她在江南偶遇到虚子期,这是她设的一个局。
她跟着虚子期来缥缈峰,这是她的一个目的。
她想要逍遥派的北冥神功,让飞鹰堡一统江湖。
我便将此事,告知于师兄。
我本想这下,师兄定不会饶恕那个心机诡诈的女子。
但,我错了。
师兄,听到这个事情,他并没有恼怒,只是满眼寒凉的看着我。
“清儿,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说的这件事,我根本不信。阿若是个很善良的女子,她不会骗我的。”
看着那满眼寒凉的眸子,我的心中很是伤痛。
“你是说我,为了一己私欲,在诬蔑她?在陷害她?在破害你们的亲事?”
“清儿,我不想这事在发生第二次。还有几日,我就要与阿若成亲了,以后她就是你的嫂子了,我希望,你以后对她好点。”
我看着眼前那白衣胜雪的男子,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我与他相识十几年,朝夕相处,他竟然不信任我,呵呵.......“虚子期,你的意思是她善良如仙人,我邪恶如魔鬼。我与你相处十几年,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转身离开,走出房门步子停下。
“虚子期,我玉华清是喜欢你,喜欢你了十几年。但我绝不会用这种宵小来破坏你的幸福的。”
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一身白衣身影离开。
我是一个倔性子,这性子很不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是为了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时刻的盯着莫年若。
我原以为她只是想得到北冥神功,但没想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心底是那么狠毒。
她,竟然想害死虚子期。
她,想在他们成亲那日,在合卺酒中下毒,毒死他。
然后,以他妻子之名,名正言顺的成为逍遥派的掌门,灵鹫宫的主人。
再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一统江湖,甚至一统天下。
我从来都是人为女子,是这世间最柔弱的东西。
可,没想到她的野心,竟是那般的大,大的让人可怕。
她的野心本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理会。
但,她居然想要谋害虚子期,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
新婚那日,如期而至。
我一心想保护虚子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但我却忘了布局,现在想起来,很是痴傻啊!
他们二人,穿着血红的婚衣,走进喜堂,正准备败天地。
我站在莫年若的身边,趁她不备,将藏于袖中的匕首拿出,朝她的心脏刺去。
我以为这般,就能刺中她的心脏。
但我忽略了虚子期。
他发现了,便挡身于莫年若的面前,我与他几番争斗,我没有胜过他,被他打成重伤。
我捂着胸口,躺在地上。
我恨,恨自己没有杀死莫年若。
当我,抬眼看着他们时,我发现莫年若,手臂被我划伤。
看着那鲜红的血,映红了嫁衣,我笑了。
“莫年若,你以为虚子期这般护着你,你就死不了吗?打你错了,你受伤了,这下连虚子期也救不了你......”
我还没有说完,便感到有人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我顺着那人的手臂看上去,那人居然是虚子期。
他,满眼的杀气看着我,那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你在匕首上撒了毒药?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会杀了你!”
他居然要杀了我?我笑着看着他。
“呵呵,既然是毒药,既然我要杀了她,又怎么会有解药那?”
我在匕首上撒了‘桃花殇’,那是我研制的毒药,我是有解药的,但我不会给他。
他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我的呼吸难了几分。
他咬着牙,狠狠说着。
“我告诉过你,让你对她好点。快把解药交出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这时,药效起作用了。
莫年若痛苦至极的跌落在地上。
“子期,救我......我好难受......”
他松了手,箭步走到莫年若的身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阿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他那般紧张莫年若,我的心很痛,很痛......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他,而他竟要杀了我。
这是多么可笑,我心中在怨,在恨。
“虚子期,你是救活不了她的,不要在骗自己,骗她了。”
“你给我闭嘴!”
“呵呵,我闭上嘴,她就不死了么?”
“你!”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看着他伤痛,我要让他更痛,这样我的心才好受点。
莫年若死了,死在虚子期的怀里。
我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看着她难受的死去。
我握着疼痛的胸口,一步一步走到虚子期的面前。
将那把撒有‘桃花殇’毒药的匕首,递给虚子期。
“虚子期,我杀了你最爱的人,现在我还你。拿着这把匕首刺我,让我陪莫年若陪葬,那我就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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