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玉言。
我,又不是段玉言。
我的名字,应该是阿言。
我随娘亲姓李,我的父亲,就连我的娘亲,也不知道是谁。
我的娘亲,李湘湘,是杭州一带的名妓。
而且,阿言,是一个妓女的儿子。
自我出生以来,我便忍受着别人的白眼。
他们,经常叫我杂种,叫我婊子的儿子。
而我,只能忍受着,不能反抗。
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从小,生长在青楼。
青楼,是什么地方?
那是,生活妓女的地方。
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幼时,娘亲,接客,我便待在青楼的角落里,看着那些不同形色的男人,在她身上游离的,乱摸着。
我知道,娘亲,也是极其厌烦恶心的。
但,没有办法,她需要忍受着。
因为,只有忍受着,她才能赚到银子,才能有银子给我买吃的。
我曾暗暗发誓,我总有一天,会带着娘亲,摆脱这种困境。
古人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皮肤。
我一直深信着这句话,我想我现在所受的痛苦,只是老天对我考验,但我错了。
老天,最爱捉弄人,尤其,最爱捉弄命运悲苦之人。
那时,我才只有十一岁。
娘亲,不幸感染疾病,便一病不起。
我,将我们平时攒下的银子,全部花光,也没有治好娘亲的病。
还记得,那晚下的很大的雨。
娘亲,突然说,胸口很是闷,喘不过来气。
于是,我便背着娘亲,冒着倾盆的大雨,去街上的药铺。
那时,雨下的很大。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街上的药铺,也都一个个的关门了。
我拍了一家又一家的药铺门,但是没有一家给我开门。
我心里很是着急,很是恐慌,但我并没有放弃。
终于,我拍开一家药铺的门。
这时,一个大夫的不耐烦的冲我喊。
“拍!拍!你要死啊!”
而我并没有在意,我只是喜出望外的看着大夫的。
“大夫,我娘亲她说她胸口闷,您给她看看。”
大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有没有诊金?”
“诊金?您要多少?”
“这下雨天的,我也不问你要多。你这是急诊,就收你十两银子好了。”
十两银子,对我来说,真是个天文数字。
“十两银子?!我没有那么多,大夫,您能不能先给我娘亲看病,我以后在给你银子。”
大夫,很是不屑的看着我。
“没有银子,还看什么病,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便将门死死地关住。
我还是不死心的,一直拍叫着。
这时,娘亲,扯了扯我的衣服。
“阿言,还是算了。”
“娘亲,可是您的病。”
“无妨的。”
“娘亲,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娘亲,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笑着看着我。
“怎么会那,娘亲的阿言是这世间上最能干的事情。”
后来,娘亲,便在那个雨夜中去世了。
娘亲,死后,我便无了依靠,成了乞丐。
每日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有时候,为了能吃上一个馒头,我会和那些人,整的头破血流。
我就这样颠沛流离的,从杭州走到了大理。
我突然想到,以前娘亲给我的一块玉佩。
她说是大理皇帝送给她的。
我想,这大理皇帝,定是与娘亲有着渊源。
我想,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于是,我成功了。
我凭借着那块玉佩,成了大理皇帝的第五个儿子。
我从此,住进了大理皇宫。
从此,过上锦衣玉食,上等人的生活。
从此,不用颠沛流离,到处行讨。
从此,再也不用忍受别人的白眼。
可是,帝王家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由于,我的身份地下,没有依靠。
在皇宫中,很是排挤!
就连,那些下人,也是经常的欺负我。
但,有一个人,出来帮我。
那个人,就是段玉遥,大理皇室的嫡出公主,大理皇帝的爱女。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十年前的御花园里。
那时候,她身穿粉色华衣,很是可爱。
那时,是我第一次进宫我很是害怕与惶恐。
而且,冲我甜甜的笑着,让我莫怕。
就是,从那个时候,我便喜欢上她了。
后来,齐妃带来一个妇人。
那妇人,自称是稳婆。
我知道自己的行径要败露了,我很是害怕。
要知道冒充皇子,那是欺君之罪,理应当诛。
眼看着,我就要被定罪了。
遥儿,她站出来帮我。
她说滴血认亲。
结果,我的血与皇上的血融合在一起。
我知道,是她动了手脚。
事情过后,她并没有逼问我问什么要冒充皇子。
我也没有告诉她,她是我心爱的女子。
我是无法开口,向她袒露我不堪回首的过去的。
难道,我要告诉她,我是一个妓女之子!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我怕她会因此,远离我,看不起我。
时光,匆匆。
我们很快的长大了。
而我对她的喜欢,却一天一天的加重。
我知道她是明白的心思的。
可是,她从没有回应,我以为她只是碍于女儿家的害羞。
可是,我却错了。
她,及笄以后,便要求帮助她的伯父,去西域取药。
我知道她是在逃离我。
于是,我便飞鸽传书给百里溟,让他帮我,暗中保护监视她。
百里溟,是我我五年前,出游时。
无意间,在山谷遇到的人。
那时,他中了蛇毒,昏迷着。
我本想不去多管闲事,但看到他的一身衣着。
我知道此人,定是不是寻常人家。
我若救了他,他定会报答我的。
于是,我便出手救了他。
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蛊皇。
我也是听闻过江湖的一些事情的。
我知道百里溟,是神医百里世家的唯一传人。
江湖传闻,百里溟在八岁的时候,便接任了百里家。
十岁的时候,便名声大噪,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蛊皇大人。
这样的人,日后对我定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于是,我对他百般的好。
人,果真是感性的动物。
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结果,百里溟便把我当成生死之交。
他,把他的什么事,都跟我说了。
甚至,连最隐秘的事情,也跟我说了。
我知道百里溟,将来一定是一枚好的棋子。
后来,他真的成为一枚好的棋子。
我让他帮我,除了是要保护遥儿外,更重要的是不让遥儿离开我的掌控。
我把一切都掌控的那么好,唯独没有算到天意。
我没想到遥儿,只是离开我数日,竟会改变了一切。
只是,短短的一些日子。
只是,短短的不在我的视线里。
她,居然喜欢上欧阳克。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我的心都凉了。
自从,娘亲去世后,这世间唯一对我好不求回报的人只有遥儿。
她,现在喜欢上了欧阳克。
那也就意味着,她很快是要离开我,不在对我好了。
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我知道,让遥儿回来,以她的性子,定是不肯归顺的。
我便,加重了对父皇的毒药。
让他身体的毒素,加速作用。
我发现,百里溟的药,果然是很有效的。
不久,父皇,便病危了。
我以父皇病危为借口,让百里溟对遥儿下蛊毒,让她回来。
我果真没有算计错,听到父皇病危,遥儿真的乖乖的回来了。
其实,皇位之事,是不用遥儿费心的。
我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我。
没想到,她居然帮我了。
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我不是没有一点地位的。
我继承大同后,我以为用蛊毒可以限制她,让她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可是,我又错了。
那晚,她来找我。
说,皇位已经帮我得到,让我放了她。
原来,她帮我得到皇位,只是为了讨好我。
当我知道事情的真想时,我的心是多么多么的悲凉。
我知道,她来求我,是知道欧阳克的消息了。
欧阳克,要去桃花岛去向黄蓉求亲。
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这样的人,我不明白,遥儿为什么对他痴痴不能忘怀。
我与她生活了十年,对她很是了解。
她,生性怕死。
我便逼她服用‘碎心丸’。
我以为她是怕死的,会放弃的。
可是,结果,她居然为了能去找欧阳克,她吃了碎心丸。
七夕那日,我看着她生不如死的痛。
而,我的心更是痛。
我知道服用碎心丸的她,没有多久的寿命了。
我坐在这皇位上,我感到这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二皇兄,便逼宫了。
我知道,是百里溟帮的他。
我也知道百里溟喜欢遥儿。
那日,烟雨纷飞。
我坐等着二皇兄来逼宫。
我没有反抗,我是累了。
后来,细雨中,百里溟扶着遥儿来了。
我看着她,她今时今日的样子,都是我害的,她心里定是很是记恨我吧。
她,伸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而我,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说出,‘江寒’二字。
她,竟然松开了手,他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她,原来,在她的心里。
有过江寒,有过欧阳克,曾未有过一个叫阿言的人。
百里溟,怕我再说出写什么,便伸手了解我的性命。
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还是依稀很清楚的记得。
十年前,那一身粉色华服的女孩,在对我甜甜的笑着,对我轻轻地说了一句‘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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