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的声音近在咫尺,程娆被压在床上:“你不是说要我检查?”
“相……相公?”程娆被他抱起趴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距离第一次这样近,近到程娆细细看着他俊朗清隽的侧脸勾勒完美的轮廓,有些发怔。[燃&文^][]
我知道了?什么是我知道了?程娆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崔景骁没回过神来。崔景骁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下一秒程娆便发现自己被人抱起来。
崔景骁这回终于说话了,很平静地吐纳气息,道:“我知道了。”
崔景骁似乎不置可否,这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看不出来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生气还是不生气。程娆急了,狗急跳墙,立刻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右臂,抠着玉手上的一点鲜红往他跟前凑:“你看你看,我的守宫砂还在的!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一定是那个大夫诊错了!你检查!”
“不是那样的!”程娆极力辩解,暗自埋汰,今天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们喝了一杯茶之后就觉得头晕目眩,怀疑有人下药,我们赶紧往外跑,结果那个药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厉害,刚刚走到门口就浑身无力,陈重他也像突然着了魔一样突然就朝我扑过来。”程娆缩减了封住经脉以及自己给陈重扎银针那部分,一是没必要,二是自己会这玩意儿的事最好暂时还是不要让崔景骁知道,所以她减省了几百字,得出结论,举起手信誓旦旦:“而且以后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会守在家里,绝不外出,也绝不和他见面了!”
崔景骁居然眯起眼,若有若无勾起一丝笑意,程娆似乎闻到一点危险气息:“叙旧的意思就是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温存?”
她想了想又道,“今天和他见面是因为他书信里说会给我带一些医――”程娆急急刹车,差点就把医书给说出来了,连忙迂回继续说,“特产……你也知道我和他以前就认识,我这个人又比较贪吃,所以就跟他见面,以前我们没见过面的,自从嫁到崔家就再没见过,这次是第一次!”
程娆又突然想起今天被他“抓奸”的事,急急忙忙解释道:“那个,我和陈重只是普通朋友,平常也有书信往来的,内容都,都很平常,”程娆突然想起书信里基本是讨论医术,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有理了,顿了顿才假装起自己毫不心虚的样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拿给你检查的!”
“虽然我们只是明面夫妻,可是当初协议好的我要配合你守妻子的本分我就一定会做到。”
崔景骁接过茶杯,难得饶有兴味地挑了眉,惜字如金得让程娆简直要抓耳挠腮:“哦?”
待到大夫人同那大夫的身影消失再院子里,崔景骁端了杯茶遥遥递向她的时候,程娆终于接了茶一饮而尽然后鼓足勇气跳下床来:“相公你听我解释,不是那么回事!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最后硬是被大夫人赶上床休息的程娆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被大夫人强制留下陪她,此刻坐在桌边倒茶的崔景骁。
程娆听着大夫人和那个老头我一句你一句地问答,又听得那老头吩咐该要注意什么,给她开些补药什么的云云。
“……”
“……”
“那不知要何时才有迹象?”
那大夫倒是淡然得很,只摸摸自己的胡须,呵呵一笑:“医术并非仙术,两月余胎儿人形尚未发育完全,老夫虽诊治无数,却也没有这个能力。”
倘若多了人特别是大夫人知道自己和崔景骁并没有圆房,又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麻烦了,只得暂时先忍着。
程娆意识到还有旁的人在。
这时却听得大夫人细细询问:“都道黎大夫医术精湛,出神入化,也不知能否看出个男女来?”
怎么可能?!她都没有跟崔景骁――这样一来,崔景骁一定会觉得自己红杏出墙,然后下场就是一封休书或者浸猪笼?有人蓄意陷害?!她猛地望向崔景骁,张口就要辩解。
怀孕?她?两月有余?
大夫人脸色这才稍缓,程娆就不那么淡定了。
那个老大夫总算爬起来,面色倒还挺平静,不缓不急地道:“老夫再三仔细诊过了,的确是喜脉,少奶奶应该是怀孕两月有余了。”
大夫人脸沉了沉,定定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个老头:“怎么?不是?”
程娆正琢磨着大夫人今日脸上的表情是自己瞎了眼撞了头还是撞了鬼才会看到,听到这话一愣:“孩子?”
谁知大夫人一把搀住她,脸上竟然带着疼惜和关心,语气略显得着急:“怎么光着脚就往外跑?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没心没肺,不知道要格外小心?不担心自己你就不担心孩子?”
大夫人被撞了怒气立刻就浮现在面上,朝她射过来的视线突地一下却变得柔和开来,眉梢上扬,有些喜色。程娆看着她这副一反常态的表情急步朝自己走过来,心口哆嗦了一下。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再艰难地回过头,那位老先生直接栽翻在地,早有眼明心快的丫鬟蹲下去搀扶,床尾的边边,坐着面无表情八风不动屹立不倒的冰山脸崔,景,骁……
这屋子门开着,大夫人神态淡然,刚刚那个……不是变态?
迎面崔府大夫人前脚进门,就见光着脚拖着被子正往门口赶的程娆。大夫人被撞了一下直踉跄,程娆跑到门口突然醒悟就刹了车:
“哎呀!流氓!”程娆腾地坐起,唰地抽开手,猛地踹开一记脚心窝,捂着被子跳下床直往门口逃。
程娆醒来时觉得头有点发晕,四周好像有议论的声音。她迷糊睁开眼,却见是有个陌生的老头儿一手摸着她的手腕一手捻自己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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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腿抖得更厉害了:“是…是……”
崔景骁语气又恢复到没有一点起伏,眉目清明却透着冷厉,明明是安抚的意思听来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见大夫腿抖了下,他持续着面瘫的表情宽慰了句:“不必紧张,按计划说的就是了。”
大夫佝着背,颤巍巍答道:“是。”
崔景骁才发现自己魔怔了,竟然看着这个女人出了神。他微咳了声掩饰,才道:“来了,坐吧。”
“大少爷……”背着药箱的大夫站在他身后,犹豫不决纠结权衡良久之后终于还是战战兢兢开了口。
这个女人长相并不算出众,只说得上几分清秀,也难怪整日女扮男装也未被发现。嫁进崔家一年,在偌大的府邸中表面上低眉顺眼,实际上鱼目混珠,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瞒天过海深藏不露,每天过得有滋有味。
把程娆放在塌上,她咂吧了几下嘴,翻个身餍足地睡着了。因为迷药的缘故,她的脸还是微醺的粉红色,一双细眉微微蹙起,侧枕着自己的手睡得踏实。
崔家大少奶奶什么时候这么受宠了?
崔景骁一路把程娆抱回崔府,一路引来众路人及下人的侧目以及背后悉窣。
林风眠微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那叫左蓝的女子并未有所动,随着崔景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目光变得有些意味不明,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再不一般,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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