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一年,周成虎唯一的儿子周超已经十八了,还未曾娶亲。这孩子自小跟着土匪学坏,学会了抽大烟,虽然周成虎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戒,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是因为周成虎有个老婆叫陈凤,人称凤姐,相当厉害,外号母老虎。这个母老虎也抽大烟,身子却是跟上一头大肥猪重。她一直惯着儿子,害怕他有一点点委屈,周成虎把他关起来戒烟,周超不哭不闹,但是一见到她母亲陈凤,就要死要活的。陈凤心疼儿子,所以戒烟一直没有成功。
周超到了结婚年龄,但是总是没有他看得上眼的。把陈凤急的什么似的,恨不得马上抱上个大孙子,这样周成虎才能消停。因为陈凤的厉害,使得周成虎一直没能纳妾,但是不纳妾,并不代表他没有相好的。在陈凤看来,只要他有了孙子,有了儿媳妇,他就不好意思再在外面胡搞。再有,若是有了孙子,她的心思也就不在周成虎身上了,她也管不住他,随他去了。
三瘪嘴喜欢揣摩,因为周成虎身边的谋士太多,三瘪嘴一直挨不上边,既然不得周成虎重用,三瘪嘴把目光放在了周超及陈凤身上。当他得知陈凤为了儿子的婚事而苦恼时,他认为机会来了。他若能为周超找个他中意的媳妇,那他就是有功了,晋升的机会也就会有。
三瘪嘴还真地在周围给他物色几个女孩,但是周超眼光太高,他都看不上。三瘪嘴日思夜想,怎么也想不到谁家的姑娘能中他的意。这一日,三瘪嘴以及另外一个土匪,跟着周超到李巍乡赶集买大烟,就在他们决定要回的时候,三瘪嘴眼前晃过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个身影让他眼前一亮,忙地拉着周超道。
“兄弟,你看!”三瘪嘴指着远处的王菊花。
“什么呀?”
“你看啦,那个姑娘俊不俊?”
“哪个姑娘?”
“就是那个,高个子,留着长辫子的那个姑娘,俊不?”
周超向王菊花看过去,刚好王菊花回转身来,在一个铺子上买桃酥。
“一般般嘛,哪里俊啦?”
周超转身要走,被三瘪嘴拉住。
“少爷,你是不知道啊,她的性子有多烈,她就是一匹小烈马呢,不信你试试她,看她像不像一般的姑娘扭捏害羞。”
“哦?!”周超来了兴致,他道:“你们给这等着,让我过去会会她!”
周超走上前,王菊花比他还高了半个头。老天爷,周超想,这姑娘个子哪那么高。
“姑娘,问你个路,往胡家集怎么走?”
王菊花回转身,俯视眼前这个人。
“我的妈呀,你咋瘦成这样呢,跟个猴子似的。哈哈哈哈!”
周超一愣,他尴尬地笑了笑,“姑娘,我想去胡家集,你能给我指个道嘛?”
“胡家集?你傻啊你,你问我一个姑娘家,我哪里知道?”
“谁说姑娘家就不知道胡家集啦?你要是去过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野啦,你一个小孩子家,问胡家集干嘛?离家出走啊,跟你娘赌气啦?”
有意思,周超想,这个姑娘真有意思。
“姑娘,你怎么小瞧人啦?我是一个成人啦,都十八岁啦!”
王菊花向他翻了白眼,没有理会,付了桃酥钱,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不理人啦?”周超跟着王菊花,纠缠道。
“你再跟着,我对你不客气啦啊!”王菊花眼一翻,她以为遇到一个小无赖,并不往心里去。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只是问问你路而已!”说着话,周超见王菊花又要走,伸手拉住,“你说······”
王菊花见他动手拽她衣服,一巴掌对脸捂了下来,周超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看着王菊花,王菊花正怒视着他。集上人来人往,纷纷指责周超,怎么能拽人家姑娘的衣服呢,真是活该。
周超没有恼怒,而是一脸的阳光。
“就你啦!就这么定了!”周超从地上爬起来,笑笑,走了!
周超的话让王菊花莫名其妙,半天,她才冲着周超的背影咕哝一句:“神经病!”
周超从集上回去,就跟陈凤道:“娘,你儿媳妇有了!”
“啊?”陈凤半天反应过来,惊喜道:“儿子,你看上谁家的姑娘啦?”
“就是三瘪嘴那里的,今天我去了李巍乡,见到这个女孩,不错,我喜欢!”
“真的假的?”
“娘,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女孩性子不错,有一双大脚,是个女中豪杰,嘿嘿!”
周超说完,去房里抽他的大烟去了。陈凤忙地把三瘪嘴叫来,打听这么回事。
“凤姐,恭喜您啦,少爷看上我们王家庄的王文才的闺女啦。”
“哦?!你给我说说,这姑娘长得啥样?”
三瘪嘴就这般这般地描绘着,最后道:“凤姐,您若是想看,很简单,明个我带你去他家,你一看准喜欢。”
“明个干嘛,就今日,等吃了午饭,你带我过去看看!”
陈凤很是兴奋,儿子终于看上了人家,这是好事!
午饭后,陈凤着一件黑披风,骑上一头枣红马,带着一身短打的丫头玲子,跟着三瘪嘴上路了。
三瘪嘴自从跟了周成虎,在王家庄再也不用躲躲闪闪了,此刻他带着威风凛凛的母老虎陈凤,更是趾高气扬。
三人来到王家庄,直奔王文才家去,到了门口,刚好见王菊花从屋里出来,她见三瘪嘴带了两个女人来到门前,便对是那瘪嘴不客气道:“你来干嘛?”
“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三瘪嘴见王菊花对自己这般态度,觉得很没面子,“这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娘,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王菊花白了三瘪嘴一眼,她打量面前的这个陈凤,陈凤也在打量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陈凤问道。
“干嘛?”王菊花道:“我叫王菊花,怎么啦?”
“啊,就是问问!今年多大啦?”
“打听这么清楚干嘛?给我解释对象啊,你就不用费心啦,我已经有人家啦!”王菊花笑着对陈凤道:“你是他带来的,我们家不欢迎,对不起,我要关门了!”
陈凤没有跟王菊花计较,也没再问什么,转身上马走了。
“不错,像我!若是以后嫁过来,比我强多了。”陈凤回到家里,向周成虎描述着王菊花的长相。
“她那么壮,那么高,跟周超合适嘛?”周成虎坐在虎皮椅上,这张虎皮,还是他手下从一个过路的东北人手里抢来的,坐在上面很是舒服。
“有什么不合适的,壮实才好,生娃都不用费劲!”
“这事你看着办吧!”
周成虎不想跟陈凤较劲,这事让她做主去。
隔天,陈凤并没有找三瘪嘴,她看不上他,连王菊花都小瞧他,他能办成什么事?!她找来了瘦猴,她还是觉得瘦猴做事稳当。
瘦猴听说要他去办理这事,心里对三瘪嘴很是不爽,这事他竟然瞒着他,想攀高枝去。却没想到,母老虎根本不信任他。
瘦猴骑了马,没有带三瘪嘴,他带着两个随从,直奔李于氏家。
李于氏听了瘦猴的话,心里一愣,这是要让她把王菊花说给土匪做老婆,王家绝不会干的。况且王菊花已经有了人家。
李于氏从王家出来,对瘦猴道。
“这王文才一听说,只是摆手,兄弟,这事就算了,人家王菊花已经有了人家啦!”
“有了人家怎么地,不是还没嫁了嘛!你等着,就这一两天,湖里会派人来接的!”
李于氏听了这话,心头一惊。她替王菊花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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