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不是没头没脑。师秋荷知道她还在打自己的主意,想让自己当那个出头鸟,去主动挑起和钟纤秾之间的事端,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她舒广袖一人。
看来上次劝她收手并不起作用,师秋荷懒得去管她,说了句甘心就不再理她了。
舒广袖这回是彻底死了心。
而师秋荷打算趁着谢远舟不在府里时,去霜天阁找知睿坐一坐。
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戴着银面具的人拦住了她。
而此时,已经出了城走在官道上的谢远舟正一脸肃然地坐在马车上。
他,钟纤秾,和春谷共乘一辆,谢景流和江无恙的马车就跟在这辆后面,晃晃悠悠地走着。
见谢远舟的情绪不佳,钟纤秾扫了一眼春谷,靠近了谢远舟伸手去握他的手。谢远舟顺势将之握在手中,柔嫩触感抚平了内心的烦闷。
春谷有些搞不懂谢远舟的意思。感觉明明是想带雪姐姐来的,结果早上竟然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发了,自己都没来得及和雪姐姐说话!
一路上阴沉着脸还不开心,早知如此,带上雪姐姐不就好了吗?
春谷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沿途景色,叹了口气:“临走时也没跟雪姐姐说一声,也不知道她起来后会不会想我。”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一阵目光冰冷地向自己扫过来,抬眼望过去,钟纤秾已经收回了目光,浅浅地依偎着谢远舟笑道:“你们姐妹二人感情倒是深厚,真令人羡慕。”
谢远舟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望了春谷一眼,没说话,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
钟纤秾平日里也不是话很多的人,大家闺秀么,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绝不多说一句。骨子里的自尊也不允她像长舌妇一样,东家长李家短地闲聊天。可春谷就不一样了,自从遇见谢远舟后倒是开朗得多,时不时说些什么妄图打破这尴尬沉闷的气氛。
谢远舟再一次看向她:“你若再这样就去后边马车。”
春谷这才乖巧地闭上嘴。
唉,还是雪姐姐好,能和自己聊天,虽然能看出她并不想和自己多说些什么,那也都是因为侯爷在其中搞得!自己可是清白的!
春谷正想着,就听外面有辆马车快速赶来,还以为是后面二少爷那辆,没想到却不是,但还偏偏拦住了自己这辆。
将头探出去看了一眼,只见赶车的银面人掀开帘子,随后一脸茫然地雪姐姐走了下来。
“雪姐姐!”春谷高兴地打招呼。
却不知车厢里的钟纤秾身子一僵,默默地抽回了谢远舟手中自己的手。
师秋荷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面前马车里做的是谢远舟,可她要上去么?拦在这里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丝毫搞不懂谢远舟的想法?他难道也变了一个人?
这厢,钟纤秾已强作一抹笑意:“侯爷,和春谷妹妹同车这我本没话说,只是这江姑娘……已成了丫鬟,再坐这车,未免有些不便吧?”
倒也不是全因尊卑有别,马车虽大,四人也感觉有些拥挤。
闻言,谢远舟却没答话,只是掀开了马车帘瞧着下面呆呆站着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
师秋荷心里苦笑一声。
这回可真的要看谢远舟向她展示他的齐人之福了。
上了马车,一路南下,师秋荷与春谷一起看向马车外,明明还没有好景色,却看得兴致勃勃。
谢远舟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似乎轻松一些,望向春谷旁边的那个女人,脸色又沉了下来。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还有,她的扇子要给谁?还有那什么什么同心结,也没见到,买来自己戴着的?
不是一对儿的?
江沉雪啊江沉雪,你变得简直太让人看不懂了。
不能把握的东西就如手中抓不住的水,莫不如早日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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