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舟刚一回神,就看见一旁的谢景流和江无恙眼睛都不知道瞟哪里去了。
四处一瞧,却看见江沉雪正在往这边看。
就连当丫鬟都不能安分,站在那里堂而皇之的勾引人,真是混账。
莫名地憋着一股火,再看向江无恙时,眼里已多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师秋荷无辜地看向谢远舟,他却避过了她的眼神,转而和钟纤秾低声交谈。
这对师秋荷来说是常事,他将钟纤秾护捧在心尖上时转身就能与她割袍断义之事,因此她是毫不放在心上。
可这夫妻和睦低声交谈的模样却都落在了舒广袖的眼里。
舒广袖在一舞终了的时候,刚巧看见钟纤秾脸上浅浅的笑意,谢远舟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微嗔,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她知道谢远舟心里有钟纤秾,可又怎能一直爱着一人?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和送来的姬妾们照单全收了。
从一而终从来都不是男人的事。
若钟纤秾知道谢远舟心里有了别人,可还能忍得下去?
想到这,舒广袖看到春谷后面乖巧立着的江沉雪,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筵席气氛正酣,春谷却突然称自己不舒服,谢远舟便允了她回去。
谁料春谷出门后只说自己要四处逛逛,从后院逛到了前院去。
那本不是女眷随便去的地方,春谷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不想守这些劳什子的规矩。师秋荷由着她去,想着这个时候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二人走到花园中时见到一人在假山上抚琴,白衣胜雪,琴声却锋利,听得人心惶惶。春谷皱了皱眉:“抚琴之人戾气太重,好像听到了刀戈相撞之音。”
山上望山下一清二楚。
师秋荷抬头看那人是谁时,却早已被对方瞧了去。
春谷扯了扯师秋荷的衣袖说还是绕道走吧,走了一会儿后却被一丫鬟拦住。
“我家主子请二位到摘星亭上一叙。”
矮小山上的亭子也妄称是摘星亭,可见命名者的口气颇大,并不一般。春谷在腹诽这个名字,师秋荷却暗叫不好。
她可是答应了谢朗云要帮他搞死谢远舟的啊。
说搞死倒有些严重,但总归是那个意思。师秋荷硬着头皮上了山,却见谢朗云旁边的丫鬟抱着一只黑猫。
就是之前见到的那只!
师秋荷满心欢喜地去逗猫玩,谢朗云随意拨弄着琴弦,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谷见师秋荷在一旁逗猫,只有自己站在谢朗云琴案前,便指了指自己:“我吗?”
谢朗云猛地挑了一根弦,春谷忙道:“我叫春谷,三少爷,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想来那个时候匆匆一瞥,他也不会将自己放在心上。可他无意间的那句话却刺痛了自己。
春谷永远记得谢朗云似笑非笑地问谢远舟“她还没到十五岁吧”时眼里的奚落。
朗云听了春谷的回答,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问道:“请你上来,是想问一问方才我的琴声如何?”
师秋荷这时可回过神来了。
谢朗云脾气喜怒无常,若是答不好,被扔下山都是有可能的。
担忧地看了春谷一眼,师秋荷皱起眉给她使了眼色。
春谷却直接开口道:“戾气深重,十面埋伏。愤怒躁急,愤慨万千……”
谢朗云翩然一笑,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她。
眼里却俱是戾气。
“你倒敢说,想必是被你的侯爷宠得上了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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