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乌巢禅师（一）
蛤蟆精的洞府在泸枯湖。
泸枯湖占地一百多平方千米，算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大湖。
只是泸沽湖也并不全是蛤蟆精的地盘，泸枯湖一共有三个大王，包括号称青蟾大王的蛤蟆精，和孙乾不对付的吞天大王，还有一个却是鲶鱼大王。
孙乾原本以为三者中最厉害的应该是蛇吞天，却没想到蛤蟆精说那个鲶鱼大王才厉害，自己和蛇吞天联手都不是对手。
不过鲶鱼大王对陆地没兴趣，所以只是占据了泸枯湖水域，而泸枯湖沿岸则被他和蛇吞天平分了。
蛇吞天和蛤蟆精又有不同，蛇吞天是一个有着严重种族主义的独行侠。
在蛇吞天的地盘，只有一种妖怪，那就是蛇妖，至于其他种类的妖怪，都被他驱逐出去，这点石猴倒是和蛇吞天很像，石猴同样是只把猴群当成自己的伙伴朋友兄弟，而至于其他动物，不是欺负猴群的猛兽，就是和自家孩儿抢食物的竞争者。不过石猴并没有像蛇吞天一样把所有动物全部一赶了事，而是只赶走了那些猛兽，至于其他性格温和的生物，都留了下来。
蛇吞天的驱逐政策让蛤蟆精多了一大群小弟，如果不是这群小弟本事太差了点，蛇吞天早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蛇吞天虽然在法力上稍稍压蛤蟆精一头，但是占的地盘反而没有蛤蟆精大，就是手下的数量和实力远逊于蛤蟆精。
这一晚，青蟾大王设了宴席招待孙乾。
觥筹交错间，青蟾大王举杯，“孙老弟，此番可多谢你援手了。”
孙乾举杯回道：“小弟还没感谢大王的救命之恩，怎么当得起大王一个谢字！”
“好好好，咱们也别客套了，此番咱们联手拒敌，已是生死之交。”青蟾大王笑道：“今日见了孙老弟的本事，果然了得，我这泸枯湖正好缺个副手，不知道老弟可愿在我这屈就，做个二大王如何？”
孙乾迎着青蟾大王的目光，心下已经了然，这青蟾大王想来是想收自己做手下，帮他对付蛇吞天。
“大王的美意，小弟心领了！”孙乾拱手道：“只是在下此番远游却是来寻仙问道，拜师学艺的，怕是要辜负大王的好意了。”
青蟾大王摆了摆手，“孙老弟有心上进，那是好事，只是这寻仙问道可不是易事，那些仙家佛陀们个个眼高于顶，如何会垂眼于我们这些小妖，便是咱们那些有本事的大妖王，也常有被他们打上门，逼迫为其坐骑跟宠的。”
“哼，那些狗屁神仙，个个看似不染轻尘，遗世独立的清高模样，那些狗屁佛陀菩萨，口口声声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实则内里尽是些藏着龌龊心思。那些清高道士，争名夺利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些慈悲菩萨，杀的人，祸害的苍生哪个比咱们妖怪少了。还不如咱们妖怪明刀明枪，来得光明正大！”
“大王说的在理，只是小弟倒是曾经听说有个叫须菩提的老祖，不分门户，不论类属，只要有心向道者，皆可授业，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孙乾试探着说道。
“须菩提？”青蟾大王沉吟半刻，“倒是没听说过这个人物，却不知老弟从何处听得？”
孙乾怔了一怔，“却是在路上听来的消息。”孙乾随便编了个瞎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西游记这本书上看来的。
“那便不好说了，不过这方圆百里，我敢保证没有那个什么须菩提的道场！”青蟾大王信誓旦旦道。
青蟾大王摸了摸下巴，看着孙乾沉吟不语，场面颇有些冷淡，便道：“如果孙老弟真有心学道，为兄倒有个好去处推荐。”
“哦，大王请讲！”
“从我泸枯湖往北，有一座山，山名浮屠山，里面住着以为一位大能，法号乌巢禅师……”
“乌巢禅师？”孙乾一杯酒送到嘴边，忽然顿住。这乌巢禅师他倒是记得，似乎还打算收猪八戒为徒，结果被猪八戒拒绝了，后来遇到唐三藏，好像还传了个什么经给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和孙猴子闹了别扭，结果孙猴子自诩本事通天，却连乌巢禅师的身都近不得。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乌巢禅师非佛非道，一身法力比之那六大妖王也只强不弱，便是那千里之外积雷山的牛魔王，虽手下大小妖怪上万，对其也只敢以晚辈相称，不敢丝毫托大。”青蟾大王饮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不过这乌巢禅师眼界甚高，上千年也不过收徒五人，却是因为其收徒有三不收！”
“哦……”孙乾被蛤蟆精吊起了心思，“却不知道哪三不收？”
“非资质绝伦者不收！非洪荒异种不收！非我妖精鬼怪者不收！”
“原来如此，只是这资质绝伦者，妖精鬼怪者都好理解，却不知这其二的洪荒异种指的是什么？”孙乾问。
“所谓洪荒异种，指的便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物种，如火凰，灵凤，麒麟，陆吾，乘黄，诸此之类。”青蟾大王感叹道：“可惜为兄我灵智未启之前不过是一只寻常蟾蜍，不然纵然是舍了这份家业，也要去那浮屠山拜那乌巢禅师为师。”
“原来如此。”孙乾点了点头，道：“大王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像大王这般如此本事，白手起家，不过几十年，便占据了泸枯湖百里之地，手下上千小妖，便是比之那牛魔王，也绝不逊色分毫。”孙乾轻飘飘的给蛤蟆精拍了一记马屁。
青蟾大王哈哈一笑，“孙老弟过奖了，过奖了。”他话虽这么说，但是眼角却是掩饰不住的得色。也不怪他如此，像他这种白手起家，在弱肉强食的群妖中占据一份生存之地的妖王，绝对都是值得人尊敬的。
“是大王谦虚了。”
“不说这个了，孙老弟你看这样如何？既然你想去学道拜师，不妨去那乌巢禅师处碰碰运气。不过那乌巢禅师眼高于顶，抑或是兄弟运气不济，老哥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水晶宫，青鸾殿，但是兄弟如果愿意留下，为兄倒履相迎，不甚荣幸。”
孙乾站起来，举起酒敬道：“大王礼贤下士，孙乾不敢当。”
对于青蟾大王如此卖力招揽自己，孙乾自然知道是青蟾大王想借自己的力对付那蛇吞天，不过这青蟾大王虽然只是个蛤蟆精，但是却也颇有气魄，如果放在人间，倒可以算是个英主明君。
“大王如此礼遇，孙乾不甚感激……”孙乾拱手，手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大王如今大敌，无非就是蛇吞天，只是孙乾这微末本事，对大王纵有小助，却已然奈何不了那蛇吞天……”
青蟾大王看孙乾似乎有意拒绝，摆手道：“孙老弟乃吾强援，何必如此过谦！”
“请大王听小弟说完！”孙乾道：“大王有所不知，小弟并非单身而来，有兄弟两人一起出海寻道，只是半路突遇大鹏化鲲，引起巨大海啸，船翻人散，如今才孤身一人。大王如果能派遣手下，寻回小弟那两个兄弟，到时候有我兄弟三人相助，那蛇吞天绝非我等之敌。”
“哦，孙老弟竟然还有两个兄弟！”青蟾大王一脸惊喜，他原本就打算派人张贴告示，搜罗人才，到时候以多打少，给予那蛇吞天致命一击，以报自己杀子之仇。却没想到自己告示还没写，就又有两个好手加入自己手下。
“却不知孙老弟那两个兄弟本事如何？那蛇吞天本事老弟也见过，可别让你兄弟平白送了性命！”青蟾大王很会说话，明明是自己担心孙乾两个兄弟本事不济，但拐了个弯来问，却成了自己担心孙乾兄弟的安危，变成了好意。
“大王放心，我那两个兄弟本事都不在我之下！”孙乾笑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派小妖们四处寻找，必定帮你寻回两个兄弟。”青蟾大王立刻叫过服侍的小妖，派人四处寻找。
“小弟先在此谢过大王厚德！”
宴席之上，两人各得所需，都是连连举杯，直到深夜才尽欢而散。
门口，孙乾辞谢了青蟾大王派来的两个妖媚侍女，关门独自站在窗前。
月色正好，远远的可以看到一轮月影倒影于碧波之上，泸枯湖笼罩在一片冷冷的月华之上，清光无限。
孙乾心情大好，如今就等青蟾大王的消息了，到时候自家三人团聚，杀了蛇吞天报了青蟾大王的救命之恩，三人就可继续找那菩提老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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