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回到家里,男人正德哄着小孩在炕上玩。看见她回来,埋怨几句:“这才回来,又耽误了一场儿,少挣一块钱。”
“好了,钱挣多少算够呀。我恨不得以后别再设那个牌局了,到时候人输钱输火了闹起事来,伤着咱们怎么办?”
“又没有人求他们来耍钱,输了又能埋怨谁?再说我兄弟七八个,谁还敢把我怎么样?”
江云接过孩子来哄着,不再言语。
转天晚上,江云家又开了三桌,十来个人挤坐在桌边,热火朝天的推着牌九。
屋里炉火旺旺的着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江云有些热了,把外面的大褂撇掉,露出里面掐腰的大红色小袄。小袄紧紧地勒在身上,一巴掌宽的白腰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张老二手顺,不一会儿工夫就把另外三个人的钱卷了一大半,气得几个人在那里直骂娘。他得意地左顾右盼,一眼瞅见江云,眼睛不由一亮。嘴里大声叫着:“江云,过来!”
江云笑眯眯的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张老二顺手抓起一把铜子,塞进江云的手里:“来,沾沾喜气!”江云把钱装进袄兜里,贴着他站下,看着桌上的牌。
张老二背影里把闲着的一只手伸出来,漫不经意放在江云裸露的后腰上。江云四下看看。众人都赌得高兴,没有人注意这里。正德在另一张桌子上忙活,也没往这边看。江云抿了一下唇,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任由那只大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挲着。
张老二看江云不吭声,心里加倍的痒痒。手掌慢慢地顺着江云的后裤腰插进去,一点一点向下探。江云觉到有些过火了,轻轻扭了一下腰臀,狠狠的剜了张老二一眼。张老二佯装没有看见,手指在江云后面轻轻的动起来。江云脸色绯红,扭身想要走开。却被他的手抠住,一时间动不了地方。
炕上靠墙坐着的黑皮一晚上手不顺,输了个稀里哗啦。他恶狠狠的两眼四下里望着,一眼瞥见张老二的小动作,心中气恼,嘴里喊道:“江云,过来!”
张老二一惊,手一松,江云顺势离开他的身边,来到炕边,倚着炕沿坐下,看他们斗牌。黑皮看着江云倚在炕边的肥臀,馋得直流口水,伸手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摸了一下。
江云大怒,嘴里喊道:“干什么?想占老娘便宜,不看看你的鬼样儿!”众人听见声音,都把目光聚拢过来。
黑皮没想到江云发火,此时也是恼羞成怒:“怎么?别人摸得我就摸不得?看老子输了就不待见?”
正德走过来呵斥道:“别装疯卖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数落黑皮。
黑皮一翻身下炕,就往门外走,到了门口扭头恶毒的望着屋里人,嘴里说道:“你们小心着点!”揭门帘出去,腾腾地走了。
众人嘴里骂着,又回到桌边继续打牌。
前半晌没有什么事,小翠从院子里出来,到南街上的胭脂水粉铺里买东西。刚拿着小纸包从铺子里出来,远远就看见怀安低着头走过来,拐弯进了对面的药铺。
小翠从边上走过去,看见怀安正在跟药铺的伙计说话。
伙计嘻嘻哈哈的说:“怎么怀安,不想活了,买砒霜?”
“药老鼠呢。”
“给你,二钱。拿好了可别乱放。这东西要沾上,说话小命儿就没了。”
怀安也不言语,丢下几个铜板,拿着小包出来。耷拉着脑袋也不看人,一路径去了。小翠心里咯噔一下,就顾不得回去,远远的跟着怀安,一直跟到他家的院子。怀安院门也不关,跌跌撞撞的闯进去,小翠也轻手轻脚跟了进来。
院子里破破烂烂,不像个人住的地方。堂屋和东屋西屋房上的瓦片被揭走了一层,下面的荆条椽子露在外面,只有一间小南屋瓦还在,勉强还能住人。
走到窗棂的破洞前往里望,看见怀安趴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手巾,一只手捶着地,眼泪不住的往外涌。压抑着的嘶哑哭声传来,让小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他在地上抽搐着,头不断的狠狠往地上撞,额头上有血丝不断的渗出来。
过了一会儿,怀安哭累了,慢慢的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桌上蒙了厚厚一层土的牌位,嘴里说着:“爷爷,我好后悔!如今我把家败成这个样子,只能等到了地底下再去跟您请罪吧!”说完,怀安颤巍巍的端起地上放着的一个破碗,就要往嘴边送。
小翠见势不好,揭起门帘冲进屋里,劈手夺过怀安手里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把怀安从地上拉起来,扶到炕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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