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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九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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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伊凡看到很多身着厚重的陆战装甲的士兵从雾气中走了出来,胸前都戴着“星舰与鸢尾花”的徽章,他知道他们是尼禄帝国海军的人,只是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掩饰什么。我代表帝国政府,以通敌罪的名义逮捕你们。”迈索尔·安布森特指了指阿洛斯。

    “什么?”海伦娜叫道,“我恐怕没弄懂你的意思,先生。”安布森特没有理她。

    “这里确实是另一片天地。”他说道,“你们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帝国早就发现了卡莱尔内部这些小秘密?哦,当然,我相信你们已经蠢到以为会在这里接收到外界的信号。没错,那新闻早就录制好了,用它来吸引你们出现,确实很管用。”

    “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应该得到的是援助!不是被莫名其妙地逮捕!”艾莎也沉不住气,叫了起来。

    “援助?也许吧,可惜这是皇帝的命令。”伊凡注意到他说“命令”时诡异地笑了一下。

    他们还想争辩什么,但一旁几名士兵已走了过来,给他们戴上手铐。

    他们被押送到这间储物室的另一个房间,粗暴地扔到地上,有两名士兵看着他们。

    没过多久,房间的水帘打开了,安布森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军官。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安布森特装模作样地说,“这位是帝国第五舰队总司令,鲁伯特·席勒将军。”席勒将军严肃地审视着他们,胸前大大小小的各种勋章摇摇晃晃。

    “你不能这么做,迈索尔。”将军突然说道,“议会的意思是先把他们带回去。”

    “你没有权力要求我。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皇帝的命令,席勒将军。”安布森特僵硬地说,面色显得更加苍白。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将军眯起眼睛盯着安布森特,“我了解列奥纳多,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你一直在蛊惑他——”

    “——闭嘴!”安布森特恶狠狠地回答道,“领导这次行动的人是谁?是我!席勒,我希望你清醒一点儿。”

    他们俩互相都怒气冲冲地盯着对方,最终席勒将军气愤地离开了。

    “很好……”安布森特说道,他掏出了一把消声电磁手枪,“你们必须现在就被处决……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索拉。”

    伊凡只见阿洛斯正盯着安布森特布满血丝的眼睛,“果然是你……”阿洛斯喃喃地说道。

    “没错,是我,索拉。我不希望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安布森特说着就上了膛,“很遗憾,你们短暂的一生就要结束了。”

    伊凡注意到安布森特一直在叫阿伦之前只给他们提过一次的名字:索拉。

    就在伊凡思考有没有可能逃出去时,情况发生了变化:一阵黑色的烟雾突然从阿洛斯身上爆发出来,除了穿着厚厚的战斗盔甲的士兵,气浪把在场的人都掀翻在地,伊凡咳嗽着睁开眼睛,发现阿洛斯俨然换了副模样: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雾气显现出来,这只生物有着一个扁平的脑袋,长长的后脑拖到背上,没有头发,灰褐色的皮肤,不知道有没有口鼻,脸部自眼睛以下都被一块黑布片蒙着,他身上穿着铜黄色的金属外衣,披着黑色的斗篷,他没有穿鞋,手脚竟和人类一样都是五指,眼睛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两手都攥着一把漆黑的刀刃。

    “……我叫索拉,终焉议会的彼里斯神官。”“索拉”看了看伊凡说道,便朝安布森特扑去,把他撞翻在地上。伊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布森特忙把枪对准索拉,几乎同时索拉劈开了阿伦的手铐,他在瞬间化身为一只巨大的狼獾,扑向一名还在搓眼睛的士兵,另一名士兵见状举起了电磁步枪,对准了阿伦,但索拉凌空一跃,用他的黑刀把枪切成了碎片。

    “快躲开!”索拉大叫一声,海伦娜和艾莎还不知道索拉是什么意思,她们已经被这突发情况吓蒙了,而伊凡却看到安布森特已经爬了起来,正用枪指着艾莎,出于本能的,伊凡纵身一跃,挡在了艾莎面前,几乎同时,枪声响了,伊凡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中弹了,他感到左肩膀剧烈地疼痛,“伊凡!”艾莎尖叫道。

    与此同时,阿伦已经摆平了那名士兵,他用厚重的枪托,狠狠地砸向了安布森特,安布森特顿时不省人事,而索拉也用同样的方法搞定了另外一个士兵。

    经历了这不到一分钟的剧变,大家都气喘吁吁,索拉把他们的手铐一一劈开,“快走,外面的人马上就会发现的。”索拉说道。

    洛特姆斯扶着伊凡,阿伦变回了人形,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在索拉的带领下,挪出了房间,进入了薄雾笼罩的储物间。伊凡感到左臂快要失去知觉了,伤口还是剧烈地疼痛。艾莎和海伦娜手拉手在他们身后跟着。伊凡发现薄雾里几个士兵在来回巡逻,不时停下来看看那些全息影像,似乎还没有发现这里的变动,刚才那个老将军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悄悄地在雾里挪动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伊凡不知道出口的方向在什么地方,他的思维被强烈的疼痛抑制着。他们的路障碍重重,为了避免与那些士兵相遇,索拉选择避开了通道,以至于他们需要躲过大大小小的圆台,当然还要避免与那些高大的“书架”相撞。

    伊凡疼痛难忍,而奇怪的是伤口竟反常地有些发痒,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地疼痛而神经错乱了,一个踉跄,他踢倒了一个很小的圆台,上面放映的影像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发了出来,回声不断。

    “这里是C-1,那里发生了什么?”一个士兵的声音传来,伊凡知道自己可能闯下了大祸,大家都顿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清楚。这里是H-5,完毕。”

    “收到。H-8,H-5,这里是C-1,清查那片区域,完毕。”

    伊凡紧张了起来,他听到很多脚步声正朝他们汇集过来,他看了看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索拉做了个手势,伊凡推测那是让他们慢慢向后退却。伊凡刚想看看后面有没有障碍物,但却被什么东西迎面撞上,原来是洛特姆斯转身时被什么拌了一下,紧接着他们俩都翻倒在地上,大量的圆台被撞翻,滚得到处都是,顿时叮叮当当的声音暴发出来,索拉见状大喊了一声:“快跑!”

    伊凡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高耸的“书架”深处,他知道现在向出口移动必然是死路一条,洛特姆斯也飞快地爬了起来,跟上伊凡。

    “这里是H-4,区域异常,正在前往,完毕。”

    伊凡感到疼痛减轻了一点儿,这对他的行动很有帮助,他和洛特姆斯慌忙在高耸的“书架”中穿梭,刚才那些士兵的声音减弱了许多,但糟糕的是,他们与索拉和阿伦他们分开了。

    “……这里是H-11,囚犯已逃亡,重复一遍,囚犯已逃亡。”

    “收到。这里是C-1。所有小队彻底搜查该区域,快!快!快!”

    伊凡肯定洛特姆斯也听到了,洛特姆斯对他耳语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伊凡焦急地说。

    士兵的声音又开始变得清晰,脚步声也急切起来。伊凡开始感到恐惧,难道被那些军人抓住只有死路一条吗?他还从来这么害怕过帝国士兵——本应该保卫人民的军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又开始跑起来,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他们感到绝望了,因为在这迷雾里几乎分辨不出方向。

    这时,伊凡看到迎面跑来一个影子,吓了他一大跳,艾莎的脸从薄雾里浮现出来,银色的长发已经变得零乱不堪,她一下把嘴捂住,看起来马上就要尖叫了。

    “艾莎!是我!我和洛特姆斯!”伊凡压低声音说道。艾莎迟疑了一两秒,放下了双手。

    “我……我和他们走散了!海伦娜和阿伦去了……我……”

    “嘘——!”洛特姆斯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

    “谁在那儿?”伊凡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知道被发现了。

    “这里是H-2,发现目标,完毕。”

    “双手举起来。”陌生的声音又说道。

    伊凡僵在那里,他看到一个士兵正举着枪向他们这里靠近。

    士兵走近了,伊凡举起双手,他瞥见艾莎也照做了。

    “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在哪里?”士兵严厉地问道。

    两个?伊凡很疑惑,洛特姆斯怎么不见了?他稍微扭了下脑袋,刚才洛特姆斯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雾气。

    “蹲下,你们两个。还有,我问你们话呢。”

    伊凡和艾莎慢慢蹲了下去,手背在脖子上,他抬头瞥了一眼那士兵,正瞪着眼睛直视着他们,伊凡当然不知道索拉他们的去向,但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蠢货!没听见我的话吗?快说——”

    伊凡没有听到那名士兵把话说完,伴随着一声闷响,那名士兵便瘫倒在地,洛特姆斯渐渐从士兵身后显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大个的金属圆台。

    “这玩意可真重……”洛特姆斯咬着牙把它放了下来,“忘了告诉你们,我不久前学会了隐身,虽然只能持续不到一分钟,但也足够了。”

    伊凡目瞪口呆地看着洛特姆斯,持续了刚才的沉默。

    “发现目标,这边。快!”士兵的声音又传来。

    “快走!”洛特姆斯叫道,伊凡回过神来,拉起艾莎就跟着洛特姆斯向前跑去。

    他们在那些圆台与“书架”间不断穿梭,那些士兵已经追上了他们,一些子弹正从耳边呼啸而过。

    “洛特姆斯!”伊凡叫道。

    “怎么啦?!”

    “推翻那些书架!”

    洛特姆斯没有反应过来,而伊凡已经行动了,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身后的“书架”,没想到看似稳固的“书架”立马就摇晃起来,很快就倒了下去,紧接着,后面的“书架”也一个个倒了下去,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上面装的东西一下撒满了地面,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滚落了一地。洛特姆斯也跟着踹了起来,“书架”从他们周围一排排倒了下去,伊凡可以听到一些士兵正在因为滑倒而咒骂,有些则似乎被倾倒的“书架”困住而向同伴求救。

    他们并没有停留,又拔脚跑了起来,但没跑两步,伊凡又看到前面的洛特姆斯刹住了,前面一个驼背的声音站在那里,正是外星人索拉。

    “跟紧我!快!”索拉暴躁地说,转身飞奔起来,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不断翻腾。伊凡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一面跟着索拉和洛特姆斯,一面紧紧地拽着艾莎。

    他们在索拉的带领下,很快就看到了进来时那扇水帘。

    “使命既达?”

    “静思省过!”索拉叫道,水帘朝他们缓缓打开。

    他们身后枪声不断,伊凡知道帝国士兵仍然紧追不舍。阿伦和海伦娜正在金属门前焦急地等候着他们,海伦娜看到他们顿时松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大家一个个冲出了门。

    “那道门在里面需要口令才能打开,我让鲁兹开动了飞船接应我们,我们要坚持到出口,”索拉指了指巨大的圆形广场对面他们进来时的入口,“他们或许正在遭到你们帝国舰队的攻击,撑不了多久,我们快走!”

    伊凡一行人飞奔在圆形广场上,头顶上的星空没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受到这里骚乱的影响。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水帘被炸毁了,伊凡他们已经跑到了那群雕像下方,这时索拉喊道:“傻瓜!竟然敢破坏这里的东西,警报要被触发了。你们不要往后看,全力前进,千万不要停下脚步!”

    伊凡不知道索拉是什么意思,他冒险瞥了一眼身后刚刚经过的巨大雕像发生的变化:一个黑色的小球慢慢从大雕像手中捧着的正四面体石块上冒了出来,伊凡感到一股巨大的引力突然抓住了他,把他向后拖,他也察觉到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异样,大家都加快了脚步。

    伊凡忍受着那个小球的拉力,艰难地前进着,但仍紧紧拉着艾莎,她看起来需要些氧气。伊凡又瞥了一眼身后,那些从水帘里冲出来的士兵,有些已经飞到了空中,正向小球飞去,广场上的星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那些浮动的光源也变得黯淡下来。

    伊凡感到脚下的摩擦越来越小,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他看到了那个出口,竖直波动的水面。

    还有二十米……伊凡想着,他艰难地迈着双腿,后面传来那些士兵的惨叫声。

    还有十米……伊凡的视野已经变得恍惚不定,前面是索拉阿伦海伦娜和洛特姆斯飞奔的身影,他就要坚持不住了,跑在前面的阿洛斯已经揭开了水帘。

    不……还有艾莎,她不能被丢在这里……还有他的爸爸等着他去拯救……前方的洛特姆斯与海伦娜也已经跨过水帘。神殿正在那里摇摇晃晃,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个黑色的小球还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伊凡终于挣扎着迈出了最后一步,他和艾莎在空中飞跃了一瞬间,便摔倒在水帘外,水帘立刻在他们身后合拢,伊凡一下觉得那种恐怖的引力消失了。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除了索拉,其他人也是如此。伊凡勉强站起来,发现索拉已经冲向了阶梯,正用焦急的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伊凡看了一眼身后的水帘,对面一片漆黑,他真庆幸在最后一刻能逃出来。

    不过伊凡没有继续迟疑,他继续拽着艾莎,跟着索拉冲上了阶梯,洛特姆斯海伦娜和阿伦跟在他们身后。

    经过不到一分钟的攀登,他们来到了延伸至外部阶梯的入口,但外面的情景则增添了他们的不安:刚才站在这里的雷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神殿摇晃得更加剧烈了。

    没有犹豫,伊凡他们沿着金色的墙壁边缘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避免摔倒。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神殿外面的平台,伊凡本来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神殿外还有更大的惊喜——至少有五艘巨大的星舰包围了神殿,而且他们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护卫舰,正在不断地攻击神殿,金色的表面已经布满了深坑。

    原来神殿摇摇晃晃就是因为这个,伊凡心想,但他现在发现不止如此,神殿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在那儿!”洛特姆斯突然叫道,他指着天空的某处,伊凡看到碧绿号正在努力摆脱几艘紧追不舍的幽灵狼护卫舰。

    “我们该怎么办?”洛特姆斯又问索拉,但是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不断躲避着各种攻击的碧绿号。伊凡真希望他是在研究逃出生天的办法。

    伊凡想看看如果走水路有没有可能逃脱,于是他冒险来到了平台的边缘。他估算了一下,这里离水面有二十多米,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能,但正当他准备返回时,听到阿伦对他喊:

    “伊凡!小心!!!”

    “轰!”

    什么东西击中了伊凡身旁,他被狠狠地掀了起来飞到了空中。伊凡觉得一阵耳鸣,刚才的震动好像粉碎了他所有的骨头。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噗通”地掉进了湖里。

    现在伊凡终于有时间了解什么是惊慌失措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在这么大这么深的湖里游过泳,因为波克西玛除了游泳池,压根就没有类似的地方可供游泳。伊凡连住呛了好几口水,不断地在水下划拉,想要使身体浮上来,但是毫无作用,他的身体还是渐渐下沉。

    伊凡的意识模糊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难道就要这样葬身于此了吗……伊凡心想,他现在能做的只剩下忍受窒息的痛苦和看着湖面上空那些帝国舰队的轮廓。他真的不知道帝国的军队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并攻击他们。

    等一下……那些士兵还有那个安布森特都被困住神殿里,他们难道不顾上司的安危就贸然发动攻击吗?这是这么回事?……

    伊凡索性合上了眼睛,不再想这些令人烦恼的问题,浑然不觉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开始上升。

    他终于有了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向上推……很快,他的头“哗啦”地露出湖面。

    “呼啊——”

    伊凡猛然睁开眼睛,开始剧烈地咳嗽,等稍微缓解后才发现,他的手正扒在什么动物身上,它正拖着他快速地前进,这只动物表面异常光滑,上面长着巨大的鳍,看样子像是某种豚类。

    等等……豚类?伊凡终于反应了过来。

    “……艾莎?!”伊凡大声询问,他看到奇迹海豚点了点头,显然它是艾莎无疑了。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伊凡没说完发现碧绿号正停在前方岸边的沙滩上,好像遭受了重创,他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帝国舰队和已经倾斜的神殿。

    没有几分钟,艾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了湖岸,她所到之处都形成了巨大的浪花,让伊凡睁不开眼睛。最终,他们抵达了岸边,伊凡被甩在沙滩上,艾莎在上岸的前一刻变回了人形,但是却一头栽在地上。

    碧绿号里洛特姆斯和阿伦冲了出来,洛特姆斯扶起伊凡,而阿伦抱起了已经休克的艾莎。

    “……你们怎么回事?突然到了碧绿号上?”伊凡问道。

    “当时你掉了下去,艾莎就不顾一切地要去救你。”洛特姆斯指了指阿伦,“但是这个时候碧绿号不知道怎么甩掉了那些护卫舰,跑来接应,本来我也想办法去救你,但是索拉那家伙说有艾莎就够了,催促我们赶紧上船……于是就到了这里。”

    “碧绿号……怎么可能跨过帝国的重重包围,又不被发现?”伊凡又问。

    “这艘飞船似乎会隐形,这种隐形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概念,是完全地消失。”洛特姆斯说着扶着伊凡进入了飞船。

    “完全地消失……?”伊凡觉得他的大脑已经思考不过来了,他只觉得现在非常非常累,于是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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