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铁下心再博一把,他准备把东北位其中一颗棋子和西面的棋子交换,机会只有一次,他不可以再出丝毫差错,最后这一步关系着他的生死存亡。
他把东北位的黑色棋子推到了西面,顺手把最近的那颗白色棋子以极快的速度移到了东北位……
果然奏效,扣住韩冬的铁铐立刻弹开,可身后的柱子却传来了‘咔咔咔’齿轮转动的声音,韩冬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向左边快速的朝地上翻滚过去,这一翻的力道比较大,让他一下子翻到了亭子外边,他抬头看着那亭子里发生的变化。
棋盘上只留在九颗棋子,其余的棋子都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棋阵到这里就算破了,可横挂在柱子上的钢刀却开始顺着柱子往下加速旋转,转到最后,钢刀将矮树桩砍成两节,四根钢枪从矮树桩周围的地上冲了上来,最后,整个石台爆成一堆碎石,韩冬终于躲过了一劫。
“我们走,剩下的就让衙门的人去忙吧。”站在隐蔽处的曲靖洹和鲁酆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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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给我抓住他。”一个衙门的差使对着身边的其他衙役大声地喊了句。
五六个衙役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扣住了韩冬,韩冬刚从危难中清醒过来,突然上来五六个人把他叉住,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有些蒙圈了。
他们抓着韩冬,围着四周搜寻着可能出现的同伙,经过一个路边插着乌金旗的路段,衙门的差使看到了一辆马车,可是却没有车夫在场。
“唉,这马车怎么停在这啊,老家伙,这是不是你的,快说!”差使用刀柄敲了敲韩冬的肩膀。
“啊……这辆马车啊,对,是…是老朽的。”韩冬装做很虚弱的样子胡乱应了句。
“都带回去!”衙门的差使喊了一声,一众衙役把韩冬压回了城里的衙门。
众人走了,刚才停着马车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树上跳下了一个矫健的身影,正是那个车夫。
“韩先生……”车夫跟了过去。
襄阳城衙门内,公堂之上
‘啪’——“堂下之人,报上名来!”县官令喝一声。
公堂外围着一群百姓,都听说衙门抓到了南楚叛贼,好奇地都凑过来看热闹。
“草民,张平,见过大人。”韩冬双膝跪地,平趴在地上,透过脚下的缝隙,他看到了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有车夫的身影,车夫做了个手势,这是他和韩冬的暗号,意思是让韩冬顺水推舟,见机行事。
“张平!有人说你是南楚迎云山的乱贼,你可承认?”县官问道。
“大人,冤枉啊,老朽只是个过路的商人。”韩冬唉声说道。
“你不是,哼!本官问你,这山上的刀剑兵器火药都是哪里来的!”县官逼问道。
“草民冤枉啊!”韩冬还是极力反驳。
“我有证物在手,看你如何狡辩,来人啊,呈上来。”县官对旁边的差使比了个手势。
一会儿过后,一个衙役双手扶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支箭矢,正是韩冬对抗大蟒蛇时射脱的那一支。
“你还有什么话说!”县官把箭矢和一张绑在箭矢上的纸条扔到了韩冬面前。
韩冬拿起纸条一看,心里顿时大惊,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张平,兵器火药等物品迎云山急用,请速速送来。
旁边的批复:陈弓廷字
“这…这……这!”韩冬此时才有些害怕。
韩冬知道这箭矢射脱之前是没有绑着纸条的,这点他绝对肯定,可衙役查看时却变成了绑有纸条,证明有人动过手脚,另外纸条上标注的身份信息如此准确是韩冬万万没想到的,张平这个假名字只有两个人知道韩冬会经常用,就是他的师傅和师弟,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备衙门这一关,韩冬为了不让人查出真实身份才用的假名字张平,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一来,他就真的中了师弟鲁酆的圈套。
“大人,我……承认,我就是南楚派来购买兵器火药的。”韩冬为了避免受刑,便胡乱地承认下来。
“好好好,你认了就好,让他画押。”县官一听韩冬认罪,一下子高兴的不得了,他却不知道,其实就襄阳的牢狱是关不了韩冬的。
“本官宣判,罪犯张平,勾结外寇,意图不轨,择日押送京城。”县官说完,公堂上的人缓缓散去,马夫也离开了,可是他似乎已有打算。
县衙后堂,书房内
“师爷,这次抓到南楚叛贼,师爷你功不可没啊。”县官翘着二郎腿,小口小口的喝着清茶。
“哪里哪里,大人升官了可别忘了在下。”师爷站在县官身边。
“不能忘,要不是你机灵,我怎么可能逮到这个宝呢!”县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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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个衙役在街上晃晃悠悠地巡逻,走走看看,好不惬意。
“老周啊,我最近手气也忒差了,老是输给狱头他们,要不咱去关公庙拜拜吧,看看能不能转转运啥的?”一个看上去比较瘦的衙役说。
“走呗,等会拜完了,我跟你去韵香楼转转,听老程说最近来了好多新的,都是江南来的姑娘,咱可别错过啦。”另一个身材比较壮硕的衙役淫笑着说。
二人说完,朝关帝庙走去,可他俩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那个车夫,听到两人的谈话,他心生一计。
到了关帝庙,两个衙役行了好一阵的跪拜礼,那个马夫也混进了庙里。
“嗯,拜好了,走吧!”体格壮硕的衙役拍了拍另一个衙役的肩膀。
“你别着急啊,先在外面等等,我求个签,看看这几天运气咋样!”身材瘦小的衙役应了句。
“好好好,我在外面等你,唉!你个烂赌鬼,要是关老爷真保佑你,那太阳都得打南边出来了。”衙役说完就走到了关帝庙的大门外。
“老色鬼,你管太阳往哪边升呢!”衙役朝门外扬声喊了句。
身材瘦小的衙役正专注地摇着签筒,车夫借此机会,将衙役一棒打晕,拖到一旁,不一会儿,车夫换上了衙役的衣服,跪在神桌前摇晃着签筒,衙役哪去了?其实衙役只是被车夫放在了关帝庙的房顶上,为了保险起见,车夫往衙役嘴里塞了一大把迷药,只要衙役一醒来就又会晕死过去。
车夫乔装打扮成衙役,在神桌前求着签,已经快两柱香的时间了。
“哎,你到底好没好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摇出来啊,看来关老爷是帮不了你了,咱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门外的衙役等急了,朝里面大声喊着。
“要不你先去韵香楼等我吧,我再求一会儿。”车夫模仿着那瘦小衙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活灵活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走得再近也听不出真假。
“好,我先走了,你在这慢慢求吧!”庙外的衙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见庙外的衙役离开,车夫起身离开了关帝庙,他没有去韵香楼,而是直奔县衙,他以一身衙役的服装在府衙里隐蔽的游走着,整个县衙几乎都被走了个遍。
所有人都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车夫把脸稍做改变,变得死处淤青,别人轻易认不出他。
“哟,这是怎么了兄弟,一会儿不见,怎么变猪头了!”那个去韵香楼的衙役撞见了车夫。
“让赌场的人给打的!”车夫无奈地说。
“活该,都是你自找的!”衙役讽刺道。
从这个衙役的对话态度足以说明这个瘦小的衙役一定是经常因为赌而被打,他们都习以为常了,这也令车夫对营救韩冬有了更大的信心。
晚饭后,衙役更换轮值的人,车夫没有在衙门吃饭,而是拉着那个体格壮硕的衙役去了韵香楼喝花酒,车夫和那个衙役大概喝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借故离开了,离开韵香楼时,他拿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叫多几个姑娘去陪那个衙役,然后他独自回了县衙。
为什么他要现在回县衙,因为他下在菜里的迷药已经差不多奏效了,果然,县衙里的人都倒了,连县官和师爷也不例外,监狱里轮值的人也都倒在地上,憨憨大睡。
车夫到了地牢里,从狱头的身上拿了一大串钥匙,去到锁着韩冬的牢房,打开了锁。
“先生,我们走吧!”车夫小声地说。
“县衙现在是什么情况?”韩冬起身问道。
“他们都中了迷药,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车夫说。
“手尾要料理好,不可大意。”韩冬说。
“是,属下明白。”车夫应道。
“我们得快些回去,迎云山要发生大事了。”韩冬边走边说。
车夫带着韩冬,淡定的走出了县衙,做上马车后,车夫把马车赶到了关帝庙附近。
车夫走进庙里,轻车熟路地翻上了房顶,把放在房顶的那个瘦小的衙役带到了地上,互换了衣服,车夫把正在昏迷之中的衙役暴打一顿,把这个衙役的脸打得和他之前混进衙役的样子一模一样,打完之后,车夫往他口里灌了灌水,让衙役把最后的迷药都吐出来,然后车夫从怀里掏出了好几包用薄纸包住的迷药,随后离开了关帝庙,最后把这个衙役带到了赌馆门前,随后赶着马车,连夜离开了襄阳。
第二天早上~
衙门的所有人都醒来了,狱头一醒,摸了摸身上放钥匙地方,没有钥匙,他马上查看了所有的牢房,发现韩冬的牢门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他马上报告县官大人。
县衙书房内~
“师爷,这件事你怎么看,怎么会这么快就劫走犯人,犯人才关了几个时辰,难道一个小贼就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县官疑惑地看着师爷。
“大人可以先去查查昨天晚上谁还没回来,一定有人出去了。”师爷想了想。
县官听了之后,马上召集所有衙役狱头,清点人数,并对每个人盘问了一番,众人话语中矛头直指醉倒在韵香楼的衙役和昏睡在赌馆门前的衙役,片刻,两个衙役被带到了公堂上,到了公堂,这两个人还没醒过来。
县官查问一番,刚开始他俩极力反驳,最后,看到呈上来的一干证物:几包用薄纸包住的迷药一封书信一张薄纸上的迷药残渣。
见到这些证物,他们不仅没有住嘴,而是拼了命的喊冤,不过县官是肯定不与理睬的,一个劲的把各种刑罚施加在两人身上,他们还是死活不认,最终被收入地牢,每天经历着各种刑讯铐问。
这些证物其实都是韩冬身边那个车夫安排的,他是韩冬的门徒,也是离恨谷中不可小觑的谷生,平时他是韩冬的车夫,紧要时刻他就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在大街上,车夫听到了两个衙役的对话,就打算借这两个衙役来大作文章,车夫心想:赌鬼一定经常得罪人,那就可以借此人之名,乔装打扮一番混入县衙,而另一个衙役是个好色之人,一定经常留宿风月之地,可以把内应之名转嫁给他,之后车夫潜入县衙,去到县衙的柴房里,往衙门当晚要吃的东西下了他自己独有的迷药,把一张还剩有一点迷药粉末的薄纸扔在了柴房的门后头,然后把那个好色的衙役骗到韵香楼,把衙役灌醉之后,他就吩咐**把一封书信偷偷的塞在了喝的伶仃大醉的衙役身上,自己悄悄潜回县衙,因为此时县衙里所有吃过饭的人,都昏睡过去了,他可以大胆地把韩冬接出来,接出来之后的情况,已经在前面提到了,这里直接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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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先生,襄阳的情况怎么样?”曲靖洹坐在一匹马车里。
“韩冬认了,可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鲁酆坐在曲靖洹身边。
“算了,像他那种人,县衙的地牢是锁不住他的,他要是逃不出来,我反而觉得奇怪呢!”曲靖洹打趣道。
“少主,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鲁酆问道。
曲靖洹双眼紧闭,“腾州,你发信让英值暂时按兵不动,本来打算这次能困住韩冬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得等新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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