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天的婆娑恶鬼怎么逃啊?刚才一只已经整的他们够呛,现在这个状况简直就是要置他们两于死地!
“要不把这超大号的水缸弄下水,然后我们躲在里面,顺着这条溪流漂?说不定还能躲得过去。我看这水流挺急,而且他们带翅膀的也许不敢贸然下水。”夏南天反正是不想放弃任何一条逃生的希望。
墨巫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紧盯着满天的婆娑恶鬼。他们全都目露凶光,扑扇着猩红的翅膀,带出腾腾的杀气。不敢回头,警告夏南天到:“千万别下水!那水所去之处就是十万阎罗之地!现在你要是敢下去,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夏南天!”
不过经夏南天这么一提醒,墨巫觉得也唯有这一个办法可试了。他见天上的婆娑恶鬼一时还拿不准自己和夏南天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趁他们观望打探之际,迅速对夏南天喊到:“快点跳进缸里!不管一会发生任何事都别出来!记住,一定要等到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以后才能出来。记住了吗夏南天?”
一会又说这溪流所去之处是十万阎罗地,一会又叫自己快点跳进大缸里,夏南天也拿不准这墨巫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他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所以在这个危急时刻也只有听他的了。
夏南天凭借还不错的身手,撑着缸子口,一翻身跳入了缸子里。
他的头顶刚隐没如缸子口,天上成片的婆娑恶鬼就呼啸着向下冲来,带出一片如鬼嚎的凄厉风声。
缸子里却异常安静,就像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夏南天很担心墨巫一个人在外面会应付不了,再看这缸子真的是不小,就算自己蹲在里面,周围还是有很多空隙。于是抬头对着外面喊:“墨巫你先跳进来躲一会吧?等把这个势头躲过去再说,你别跟他们硬拼啊!”
可他这一抬头,才发现缸子口全被一团一团的黑云遮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见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又试着喂了一声:“喂?墨巫?”
“别瞎嚷嚷,安静点!不然一会把你推水里去!”墨巫的声音突然隔着缸壁响了起来。
然后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夏南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缸子里翻了个转,然后身体就不停的开始横着翻滚,和打着转的旋转,只搞得他头昏脑涨的,已经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就在夏南天快被这疯狂的旋转和翻滚搞晕的时候,大水缸终于咕咚的一声停了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脚肌肉都绷的有点发痛了。等身体从眩晕感中解放出来以后,想着墨巫说的话,一定得等到外面完全平静下来以后才能出去。
他也是担心朋友,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躲着,让别人去送死吧!于是在一切稍微归于平静后,就蹭的一下从大水缸里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和半身以下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
夏南天知道,看来自己已经从那恶境中逃了出来,现在他正站在墨巫店里那口真正装着水的大水缸中。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何种变故,才使得他一下就从那口‘母体缸’移回到这口缸中?
正想着,突然缸底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然后顺着他的大腿,一只被漆黑的头发遮了脸的头颅浮上水面。
夏南天心里一惊,心想这什么恶心玩意,哪来的恶鬼,尽然跟着跑这来了!于是伸手就去把这头颅,使劲往水里按。
谁知那‘恶鬼’还挺厉害,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夏南天的手腕就不放,竟然连碰着他手腕上的胭脂盒都不怕,费力大喊到:“夏南天你忘恩负义啊!我把你救出来,你把我往水里按啊!”喊话间,似还咕噜咕噜的呛了几口水。
听这声和口气,是墨巫!夏南天才赶紧松了手劲,一把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墨巫像一块烂布片一样,无力的搭在缸檐上喘气。
夏南天才纵身翻了出来,又将墨巫拉出了水缸。
两人这才靠着水缸壁坐下,大大喘了口气,总算是又逃过一难。
哐当!随着声响,一个黑影从门前快速滑过。
“站住!我们已经看见你了,你别想跑!”夏南天大喊着,从地上蹦了起来,跟着冲了出去。
墨巫一脑门子黑线,心想这小子是打了兴奋剂吗?精神头好的让人不敢直视啊。
过了一会,他果然又气呼呼的跑了回来,稍微歇了下,想到一个问题:“欸墨巫?我们既然能通过这个缸子回来,为什么要等到那些婆娑恶鬼出现才钻进来呢?早一步回来,说不定还可以逮住那个穿黑袍的人。”
墨巫却说是他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你当我跟你样笨?能逃我还不知道逃吗?那是一开始没有办法。而且,你以为那个水缸谁都走得出来吗?告诉你,那也就是你运气好。我也没料到,刚才要不是成千上百只的婆娑恶鬼同时聚集到那里,暂时隔断了周围的巨大戾气,使水缸在某个时段保持在了一个平稳的波动段里,又恰好是你跳进了缸里。借了你小子的冲天邪气,我们才逃了出来。要不就是躲进了那口缸子里,最后也不知会被放逐到哪个空间?说不定会被带去一个比婆娑恶境更危险的地方都有可能。”
咕咕咕噜,水缸里突然轻轻的冒起一些气泡来。
“不好!”墨巫大叫着,随手抓起地上一个钢化雕像,使劲的朝着缸子砸去。砸了几下,也不知是这家伙体力不行还是怎么的?缸子是纹丝不动。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脸上冷汗直冒。
缸子里的水,还在咕咚咕咚的冒,很快一缸子的水都沸腾了起来。
夏南天虽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砸烂这口宝贝缸子?但,看他焦急的表情,也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发生。于是转到接待台后,拿起一把钢制的靠背皮椅走回来,举至头顶,对着缸子壁哐哐的一阵猛砸。
见还是没用,这缸子也是纹丝未动。于是对墨巫说了句:“让开。”
“你要做什么夏南天?”墨巫说着退到一边。
夏南天反身走开,踢开一路的阻挡物。到对面墙壁处,大吸几口气,眼神一暗,大吼着对着水缸加速冲来。
“夏南天你丫的小心!”墨巫看他这个发狠的劲,是想与这装了水的大水缸来个硬碰硬,搞不好头破血流就是分分钟的事。
哐当一声闷响,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夏南天被反弹了出去。然后面前这堵铜墙铁壁的水缸,终于晃了两晃再坚持不住,磅的一声砸在了地上。也许是刚才被反复敲砸的原因,缸壁终于开始咔嚓咔嚓的发生龟裂,然后水缸破了,里面的水流了出来。
“呼!”墨巫这才抬手抹了把汗。
走过来拍了拍夏南天的肩:“好样的。”
“啊!我靠!”夏南天却痛的扛起了背来,另一只手抬起来扶着自己的肩膀:“你轻点啊,我这手臂估计已经肿了。”
“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不然一会他们跑出来就完了。”墨巫肯定的回答到。
夏南天突然惊奇的发现,缸子里流出来的水?不知该不该称为水?还是该被称为血液更为恰当呢?
满地血红的颜色,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墨巫看了眼夏南天的表情,无所谓的说到:“没事,它们一会就可以永久回归母体了。”
果不其然,墨巫话音刚落,只见地上那些血液样的水流,就化作一缕一缕的烟尘消失在了空气中。
也许就如墨巫所说,它们已经用破碎自己来完成了永久的回归。
夏南天这才撑着地面站起来,跟墨巫说到:“这大厦七点以后不是都会对外来人员登记吗?我们别在这耽搁了,还是快去一楼登记处问问吧?”
两人这才又乘电梯来到一楼登记处。一楼登记处有一个工作人员和一个保安,他们似乎认出了墨巫,赶紧站了起来,激动的说到:“墨先生你总算回来了,你的店前几天被偷了,我们正在帮你努力调查。相信你朋友已经把这事转告你了吧?”
“嗯,都听说了。你们现在能帮我看看,今晚七点以后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大厦吗?”墨巫也不管有没有资格查看大厦的进出情况,就自顾自的对面前的人吩咐到。
想来大厦的工作人员也是觉得每月收取人家那么高的物管费,也就靠这些大主顾养着,可是在关键时刻录像却出了问题;也是怕墨巫找他们麻烦,所以就二话不说的给他查了登记薄。
结果,刚巧今晚七点以后直到现在,并没有关于外来人员的登记。
对于这个结果,墨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是夏南天礼貌的跟人道了个谢。
“哼。”墨巫一个冷哼:“这个人看来就隐藏在大厦里,还有可能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以才能那么轻而一举的,就弄坏了大厦里所有的录像设备。”
“嗯。”夏南天皱了下眉。他想就算墨巫现在换个地方开店也没用,因为这个组织已经盯上他和墨巫了,不管他们换去哪?都会被这些人盯上。
现在还不能很明确,他们要从墨巫这里得到什么?但夏南天知道他们要自己的命。
很多人都想杀了夏南天,虽然带着各自的目的。亡灵人想杀了他得到他的命魂,以拥有更长久的寿命;战士想杀了他,以消除世上最邪恶的上古魔魂。他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上古魔魂的契约人而已,可这却是没有办法改变得事实。
每次想到父母,他都不得不接受自己这种身份。
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袍老人,他又是哪一方的?又或者哪一方都不是,而是另一个阵营的?夏南天也不知周围到底还会出现多少的敌人?但他明白,要解决这一切首先还是要补齐自己的魂灵。因为墨巫说过,他只有补齐了自己的魂灵,才有保护家人的能力,才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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