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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山谷噩耗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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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沥沥的雨水又落了下来,山中只是几声低鸣传出,便再也没有一点生气,连那几日骚情的蛐蛐都奇迹般的闭上了嘴巴。

    少年踩着被雨水和成稀泥的小路,一步一步地向着山那边走去。

    望着眼前巍峨的山峰,上面依旧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感受着自己如丝雨般微弱的三天魂气,立远不由垂头丧气地苦笑连连,“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试炼,魂师对自己来说,终究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春秋大梦罢了”。这是立远第一次有如此低落的情绪,也是最后一次。

    老人一路随着少年走着,他知道立远这次恐怕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虽然自己心中也曾妄想过孙子在这次天魂测试上大放光彩,但看着此刻的立远如此的低迷,心头如针扎一般,很不是滋味,便早把那些妄想抛得一干二净了。

    也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人到了山后茅草屋搭起的寒酸家中。老人没有言语,径直走到羊圈房梁上,取下几捆几天前绑扎好的草料,挺了挺腰杆,略显吃力地把草料扔进了羊圈。

    羊儿见到老人上了房梁便已经竭力的叫唤起来,等到草料扔下,十来头羊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拥了上去。

    老人看着食草的羊儿,眼神略显暗淡,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了孙子,这几头羊儿又算的了什么”。

    老人给羊儿喂完草料,便回到了房中。

    晚风灌进茅屋,吹拂着屋内的器皿沙沙作响,外面的树木也摆动着同样的节奏。

    “爷爷,我父亲母亲是谁?”

    少年犹豫再三,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羁绊。

    老爷子正准备坐下,微微一愣,便听见少年的问话。看了看孙子,一脸是刚毅与倔强,轻轻探出一口气来,站起了身子,他知道,有的事情必须有个交代。

    老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孙子的话,只是向着自己的床边走去,身体微微前倾,从床头靠墙的空心木盒子里掏出了一张丝绢,丝绢中包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看着手中的丝绢,老人摇了摇头,双眼浑浊,显得尤为沧桑。

    “十六年前,我如同现在一样的穷困潦倒,老伴在很早的时候便就去了,所以自己圈养着几头羊儿,再加上偶尔去镇上卖点柴火,虽然孤单寂寞了点,不过日子也过得清闲自在。

    老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丝丝追忆,续而说道:“想来事也奇怪,那天我把羊儿赶到了山腰上,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同。突然,那些羊儿四散开来,显然是受了惊吓,我便上去查看,定眼一瞧,眼前出现了一个腰一般粗细的衣布包裹,我一看那包裹的面料就知道是上等人家的物件,便来了兴趣,打开一看,只看见一个闭着眼睛的婴孩”。老人说道此处,看了看少年,道:“那婴孩便是你了”。

    少年眉头头微微一怔,神情复杂的看着老人,但并没有多话,因为此时老人继续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随即便心头一喜,难道是老天爷可怜我老头一个,赏给我一个宝贝孙子”。

    听到此话的少年微微一笑,显然是心有感触,转而继续专心地听着爷爷讲道:“我兴奋得把你从地上抱了起来,可一瞧,你脸上异常的惨白,腰下面更是有大片的血迹,而你现在腰间的那伤痕便是那时留下的痕迹”。

    少年闻言并没有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己腰上确实有一块很大的伤痕,原以为是自己顽皮导致,那曾晓得还有这般原由。不由得感到丝丝愤怒,有谁会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手,而自己的父母又到底是谁,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原因抛弃自己?一连串的问题在少年脑中穿梭回荡,不由感觉心尖疼痛非常。

    “我看着随时便会丢掉小命的你,也顾不得太多,便把你送到了街头三爷哪里救治,当时没有几个人看好你,可不曾晓得是那三爷的医术精湛,还是你生来命大,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老人随即苦笑道:“至于后来,你便随着我这孤寡老人,穷苦到了现在”。

    少年闻言,望着自己的爷爷,他知道,最后爷爷的话语显然是自责,自责自己不能给予自己更好的生活。

    但是少年心里更加清楚,“眼前的这个老人,给予他足够多了,甚至自己的生命也是老人给予的”,所以他不会有任何怨言,更不该有任何怨言。

    少年看着眼前白发苍苍,面如枯树的老人,不由是人头一颤,流下两行泪来。那或有或无的父母在他心中虽然勾起了丝丝荡漾,但是眼前的老人才是自己现在最亲的人。

    老者看着少年投来感激的目光,心头也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丝绢与珠子,随即一笑,递给了立远:“这丝绢当年放在你右手臂旁边,上面缝有一个“立”字,你那立远的立,便是按这字来的。

    “这颗珠子,是这丝绢包裹住着,想必不是一般宝物,你且收好。我想这丝绢与珠子,也许可以让你寻得亲生父母,现在便交给你了。”

    立远面色一暖,缓缓接过丝绢与珠子。当手指碰到丝绢的瞬间,也不知是幻觉还是其它,顿时一股暖人心房的气息融入心田,若隐若现间,竟看见了一张极其温柔的脸庞,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关怀与溺爱。

    这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头为之一振,脑海中不断地刻画出了一张极其温柔的面容,是那么得美丽与善良。立远的心儿随着那虚无缥缈的感觉飘荡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感觉,而细细品味一下,便又没了影踪。

    少年不由的再次流下泪来,他对父母没有丝毫的怨言与记恨。他知道,父母必定是身不由己才抛下自己,因为,他能从那缥缈是面容里感觉到深深的不舍与爱怜。

    立远拿过手绢与珠子,缓缓走出房门,望向山的尽头,心中默默许下誓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哪怕,过程犹如登天......”

    “不过”。

    一旁的老人毕竟是最了解孙子的性情,犹豫片刻,面色愁苦,颇为关切的说道:“我不反对你去寻找父母,但你被我发现的时候便已重伤,显然是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想必你父母有着极其厉害的生死对头,你年纪轻轻,实力尚浅,不敢去招惹太强的存在,免得自身难保啊”。老人说完,眉头已是蹙成了一条直线。

    立远听完话语,感受到爷爷的关怀与告诫,重重地点了下头。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撑起这个家,一定会找到我的父母,一定会成为一名强大的魂师”。少年字字铿锵,坚定的说着。微风拂面,吹开那上面的乌云,太阳现了出来。

    此刻的少年心底,已经埋下了希望的种子。为了眼前的老人为了那一抹温暖的亲情,为了今后面对的那些不可预知的敌人,那悄然逝去的自信与坚强已被重新拾起,今后的道路,将会更加的五彩斑斓,绚丽多彩。

    .....

    .....

    翌日,山间传来一声悠长的啼鸣,撕开了天边阴沉的幕布,呼唤着太阳,就这样,啼鸣渐行渐远,渐行渐弱,消失在山的两头。

    老人一大早便赶着羊儿出了门,说是去山的那头寻一块茂盛的草地,也使得羊儿多长点膘,不管是杀肉下崽都有好处。

    立远本想着陪爷爷一起去,可老人倔强的紧,非要一个人去,硬说立远嫌弃他一把老骨头。闻言,立远也只能顺从,便也早早地起床,在茅草屋后的空地上独自训练起来。

    昨日的小雨把山间的泥土和成稀泥,等到现在风儿一吹便凝固成了一快快硬疙瘩,加上太阳的烘烤,面上便裂开了许多口子。

    立远踩着硬疙瘩,汗珠从额头流到脖颈,顺着身体滑到衣服里面。

    “还是不行”

    接连打出三道“魂力斩”,而这也是他现在的极限。

    立远倔强地将身体里余下的丁点魂力汇入掌心,渐渐地形成了一道“魂力斩”的虚影,但随即便消失空中。立远深蹙着眉头,暗自摇了摇头。

    他不渴求自己有多妖孽的天赋,能在低等阶便激发天魂,所以他现在只想一步步积累魂力,脚踏实地。

    其实立远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触碰到了四天魂气的边缘,但就如同以往一样,体内的魂脉似乎总是被一块块米粒大小的碎片堵住,甚至很多地方已经断裂开来,阻止自己对魂魄的催生,从而使得魂力无法正常运转,便就造成了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

    立远有时候自己也在想,怎样才能使得自己的魂脉畅通,而且又不会伤害自身,但想了想,便又摇了摇头。记得以前有人对他爷爷说过,倘若有天魂境强者,不惜消耗自己的精血魂力,细心疏导体内的旧疾,还有那么丝丝可能。但是自己去哪里寻找那天魂境强者,而真的寻到了,又拿什么条件去说服别人耗费本身的精血魂力来帮助自己。立远想着,也觉得有些荒唐,便收回心思,集中精神冲击那地四道“魂力斩”。

    日头已经落了半余,想着爷爷也该回来了,便提着水桶,去那两山之间的小河取点水回来。

    “立远小子,立远小子.....”

    正准备打水的立远,突然听见茅草屋那边传来了声声叫喊。

    “哎.....”

    “你爷爷在山下被劫匪给杀了,快去看看哟,你家天塌了呀.....”

    立远站起身子,话还没有说出口,山坳那边急匆匆的喊话便又跃过山脊传递而来。

    “扑通”,手中的水瓢掉在河里,随着河流趟了下去。立远傻傻的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脑海中“轰”地一声,如同炸开了一般,没有了丝毫意识,眼中一片茫然。心中不由的想着“自己的爷爷早上便赶着羊群找草地去了,一个穷老头,身无分文,怎么会被劫匪看中呐,定是那人故意吓唬自己”。立远勉强的安慰着自己,双脚早已抖动的厉害,向前迈了一小步,似乎耗费了很大的气力。随后强自镇定,喃喃道:“一定是故意吓唬自己,一定是的,一定,一定.....”。

    “立远小子,立远小子.....”

    立远如猎豹一般往茅草屋方向跑去,耳中传来了连连喊叫,此刻的他脸色白如面粉,心头如同压着一个千金称砣一般,快要喘不过气来。

    绕过一个山头拐角,立远便看见了自家的茅草屋,旁边站立了一个中年男子。而此时此刻,在立远眼中,这男子如同催命使者一般,让自己感到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立远小子,你可回来了,快与我下山去吧,你家老人在镇子外面被抢匪杀了”。茅草屋旁的中年男子也看见了立远,如同审判阎王一样,对着赶来的立远说道。

    立远闻言,猛地站立住了身形,心头如同刀绞一般,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急切地说道:麻烦大哥,带我前去”。

    虽然立远现在有千百个问题想去询问,但都憋了回去。“自己的爷爷去寻那草地,怎么会在镇外被劫匪杀了?”立远脑中不断地否定那死掉的人不是自己的爷爷,充其量只是长得相像,导致镇上的人认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中年男子看着赶来的立远,步履阑珊,似有不稳,便没再多话,只是用同情鼓励的眼光看了一眼少年,随即点了点头,向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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