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狼灾
那匹乌焰被留在山上,落北知道老道怎想,无非是出来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要带上一匹好驹马,丢了又赔不起。
对于老道抠门的脾气,落北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一清二楚,自己只好背着竹篓,手中提着留情剑,朝着池中边境沙漠走去。
落北这次要横穿整个漠北,到达提兵山,铸就一百柄剑,本想绕个弯路去看一下柔然,但去时,有一道人在山上布下厚厚禁制,硬是不让落北上山一步,落北不解,在山下站了两天两夜,依旧不让上山,便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的是落北这是第三次下山,但驴鼻子老道每次都只让落北呆一个晚上,第一次是,第二次依旧是。
下山后落北竟然成了人们饭后的话题,从正一道观到有一道观落北走过了十余座小镇,每次都是听见自己被两女逼迫,宁死不降的故事,而且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人们竟然尊称落北为先生。
在漠北,公子一词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贬义,那些位高权倾的大人物不是封王封侯,就是这个掌教那个宗主,而先生不一样,只有那些从心中发自肺腑敬佩的人,才会尊称先生,如今,落北竟然被世人尊称为先生。
奇怪的是凰依这次没有出手,寒月也没有出手,在路上一路都不敢放松的落北发现竟然不在纠缠,甚是奇怪。
“那日我一剑刺碎凰依左肩肩膀,她看我我的眼神竟是不敢置信,她不敢置信我出手伤她?还是不敢置信我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出手伤她?”
“要是说起不敢伤她在漠北时我便和她纠缠许久,更是差点想在血雾中迂回去杀她,不可能这个原因,那就是在老爷子面前出手伤她,但她都伤我了,于情于理也不应该,乃是为何?”
落北始终想不明白凰依为何会有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还有寒月临走时那一丝精芒。
“前边就快出境了,客官,要不要晚上住店?”店小二极力招呼着落北住店,落北看着前方便是赤州边境,走进店中,小二麻利的倒了一碗茶水。
“哎,我听说赤州边境最近不太平,你听见没有,赤州边境今日狼灾,好多过境之人都遭遇不测。”
邻桌的几位汉子窃窃私语,但落北都是祭脉修为,隔着这么近,怎么会听不见,一边吃着面,一边听着窃窃私语。
“小二,给我一间房。”说完,提着竹篓就上楼,当弄好一切后,才从怀中拿出驴鼻子老道给的那卷玉简,上边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让落北不住抚摸。
缓缓打开后,再一次翻阅,落北看这一卷已然不下十遍,但每一遍都看的极为认真,仔细。
“老夫认为,世间万物都有损,天地有损而补不足,人有损而补自身,化灵境,.......”
这卷化灵卷重都是驴鼻子老道一笔一笔亲手撰写,落北读了十来遍之后才明白,化灵卷,或者说是化灵境,只是修道的第一境界。
而以前认为的辟脉,法幻,祭灵,养灵,不过是化灵境中细小分支,而玉简中竟然还有天圣道修的记载,这让落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漠北欲求超脱,天圣欲求长生,天圣长生道,修其最终,不过以身融道,万古不朽,以身体为根,勾勒天地道痕,凝道与身。”
这是很小的一段话,但就是这段话,让落北顿时明悟,他现在再身体上以血为墨以身为纸,勾勒出的痕迹竟然是道痕,那自己在身上勾勒出的两层刀痕是什么道,再看落北法幻,每次落北驾驭法幻时,便发现法幻似乎用一种无穷的巨力,好似山河都能拔山填河一般。
“难道我所修的道,就是力?”带着疑惑,放好手中的玉简,盘膝打坐。
第二天一早,连镇上的居民都还没醒,落北就一人准备动身,扔出几块还带着一丝血痕的碎骨,便被小二叫住。
“客官,您难道不知现在都不让用碎骨了。”落北不解看向小二,小二拿出一枚圆形方孔钱,整片钱币竟是碎骨制成,上边带着一丝玄奥的花纹,古朴大气的花纹透出一丝沧桑悠久感,落北拿过钱币,问道:“什么时候改的?”
小二想了想,说道:“约么一年前,数大财阀势力统一发行。”
落北转身离去,朝着边境走去。
赤州,走进赤州边境就是进了大楚王朝,边境时常有大楚皇朝的赤州军,赤州人都以进入赤州军引以为傲,别说,就凭赤州庞大的财力物力,每一位赤州军手中都有一把流沙刀,这流沙刀是经过精心设计,而且每人手中的流沙刀都是精心打造,而且为赤州人量身打造,材质更是与提兵山出产兵刃相比。
“日后要去皇城,问楚计酒要一把流沙刀,拿来玩玩。”
炽热的流沙中混着一把把黑色狼毛,还有暗红的鲜血,一股被烈阳烤的发出腥味的空间中,烤的都快出现一丝轻烟。
“没想到赤州边境的沙漠这么热,就不知他们口中的狼灾是.....”好似为了印证落北口中的话,一只浑身黝黑的孤狼出现在落北眼前,青色的眼中泛着凶焰,更是低声**着,体大如牛,像弯月一样弯起的脊背,充满爆炸性身体,让落北手心微微出汗。
这头黑狼离落北不远,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让落北心中升起警觉,一声狼吼从远处传来,这匹黑狼也吼了一声,狼吼声冷厉,让落北更加紧张。
炎热的气息虽说不能完全遮住气味,但炽热的沙漠中无一丝风,一串脚印在沙漠中,十分明显。
落北没管,继续前行,那匹孤狼再次吼了一声,前边行走的落北手中留情微微颤抖,右手更是虚握,若身后的狼来刺杀自己,那自己就用绝对的速度,拔剑,杀死对方。
落北身后越来越多的黑点靠近,但没有一匹黑狼上来,落北此时在感觉不到就真的是个傻子了,但落北不回头,只是超前便走着,身后黑狼越来越多,一片黝黑的画面如果落北敢回头看,必定吓一跳。
就这样,落北走了一早山,太阳下山之前,落北不敢停下脚步,身后的孤狼也不敢出手。
这片沙漠温差极大,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被黑暗吞噬时,所有的狼开始嚎叫,生生狼嚎渗入骨髓,如寒冬腊月,冻骨寒髓。
落北停下脚步,身后的狼群开始包围落北,而落北此时此刻已经浑身紧张到极点,如此多的狼,为何就片片找上自己了?再说,自己就这几斤几两的肉,也不够一群狼吃的,何必呢?
所有的狼包围了落北,把落北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从怀中掏出一把丹药塞入嘴中,也不知是塞了多少,嘴角都鼓鼓嚷嚷的快合不上嘴。
从远处传来一声狼嚎,这一声狼嚎如同号令,如同命令,所有的狼开始疯狂的冲上来,为首的一匹黑狼正是今天最先发现尾随自己一路的黑狼。
落北一剑拔出,酝酿了一天的的剑终于在天地间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出鞘。
为首那匹狼一剑被劈成两半,五彩光华透出几寸剑芒,热腾腾,腥气极重的狼血溅了落北一身,一脸,甚至落北的眼睛在狼血溅上的一瞬间,通红。
落北身下一片血腥,身上衣衫早已不在,浑身浴血,在黑暗的沙漠中如血色煞焰,无数黝黑如地狱中的黑炎义无反顾的扑向那血色煞焰,而煞焰却依旧扑不灭。
落北此时把当年光头邓艾教的封妖枪法中,四式精髓用到极致,原本无风的沙漠被落北卷起狂风,沙子漫天飞舞,更是遮住了天上清空万里的黑夜,就连月光,都被遮住。
每当体力不支或者筋疲力尽时,便吞下一枚丹药,丹药被落北咬碎蜡封,瞬间化为一股洪流冲入体内,五彩光华暴涨,身上更是五彩光华流转,玄妙的花纹让落北凭空多了万斤气力,每次挥剑都能把冲上前来的群狼甩飞,但甩飞的黑狼不畏生死,好似受到什么号令一般,誓要撕碎落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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