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欢呼声渐渐冷却之后,客厅内显得有些寂静。众人把香烟美酒抛到脑后,目光也从中年男子的身上,转向地上这两个有些狼狈的身影。
这些目光中夹杂的情绪不是轻蔑,更不是仇视,而是一种敬畏。
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中年男子从来没有被逼到如此地步,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
作死党的成员也经常和这位中年男子较量,但就算是十个成员一起围攻,在这个中年男子面前,也坚持不住五分钟就落败。
而这次和萧鑫王强的战斗,三人竟然僵持了足足十分钟,可见萧鑫和王强的实力不容小觑。
待中年男子把自己的攻势卸掉之后,被按在地上的萧鑫和王强一个跨度直接翻身而起,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这中年男子手下留情,恐怕自己就得横着出去了,”萧鑫心中暗惊,这中年男子实力超群,胸前没挂任何的勋章,实在是看不出他的等级。
“痛快,痛快,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
中年男子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对于这场战斗完全是意犹未尽。他没有顾及身上破烂的衬衣和锋利的玻璃渣子,看着萧鑫和王强的眼神里也是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凌乱的客厅很快就被打扫干净,重新换上了不少美酒。一个性感的礼仪小姐热情地把萧鑫和王强请到了客厅内贵宾的座位,并斟满红酒,这忽然又一番热情的款待让萧鑫直感受宠若惊。
一个作死党成员捧着一件新衬衣恭敬地走了过来,在中年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后,悄然退下。
中年男子眼中一抹寒光忽闪即逝,随手拿起衬衣穿在身上。
“带进来”
充满杀机的三个字,穿透一切障碍,在客厅中回响,直达每个作死党成员内心深处。
很快厅门就被轻轻推开,六个身穿机车服,手拿棒球棍的作死党成员神采飞扬地走了过来。而在其身后,郝然是冒险家协会遇到的那三个找茬的混混。
“贺爷,贺爷,贺爷饶命啊!”
三个混混跪着爬到中年男子跟前,拼命求饶,先前嚣张的态度也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而当他们看到雅座上悠闲地品着红酒的萧鑫王强两人时,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他们完全没料到自己这一计划不仅没有落实,反而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萧鑫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不去理会这三个攀龙附凤的小人,而是把目光聚集到了主座这名中年男子的身上。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中年男子的真实身份。
这个被称做‘贺爷’的中年男子,手掌往茶几上猛地一拍,几个装满红酒的杯子直接被震翻,酒水洒落一地。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冒充‘作死党’,我作死党成员个个身材魁梧,玉树临风,有长成你们这样的?”
三个混混被这一声怒喝吓得连连后退,却不敢出声,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时哪怕说上一个字都是错的。
萧鑫听完贺爷这番气话,不由得左右看了看,发现贺爷还真没说错,这些作死党成员与这三个瘦骨嶙峋的混混有着明显的反差。前者若是到巴黎时装周来回走几圈,肯定会引得无数花痴少女疯狂尖叫。
“想不到作死党收人还有这种‘潜规则’啊,”萧鑫心中窃喜,不由得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自恋地发现自己可以称得上是玉树临风,但身材魁梧就难说了。
“带下去吧”
贺爷冰冷的四个字,让这三个混混急的团团转。不等他们解释,三个作死党成员走过来,直接将他们擒住,押了出去。
这段小插曲一过,客厅内又安静下来,贺爷的目光重新转到萧鑫和王强两人身上。
不等贺爷发话,萧鑫起身恭敬道:“早闻作死党领袖贺天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强闻言一怔,他对于‘作死党’这个组织闻所未闻,只得把话语权交给萧鑫。但从萧鑫这句说辞中,他能察觉出,‘作死党’是一个声势浩大,不可侵犯的组织。然而自己刚才还和这个组织的领袖交过手,先前的颓败感顿时一扫而空,直觉虽败犹荣。
“大名不敢当,不过是各路朋友好生抬爱罢了,”贺天摆了摆手,谦虚地道,“看两位年少有为,不如留下来吧。”
“留下?”
萧鑫一惊,却没有明白贺天话中的意思,主座上的贺天忽然又打开话匣子。
“我们作死党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组织,惩恶扬善,好善乐施,还在各地成立了慈善基金会,两位若是能留下来,作死党真是如虎添翼。”
“这贺天感情是在打广告招揽自己啊,”萧鑫双眸转了转,对着贺天举杯一饮而尽,“贺爷,作死党精英荟萃,人才辈出,我等何德何能,受贺爷如此厚爱,实在愧不敢当。”
萧鑫本就是自由惯了的人,他明白,若真进了这组织,恐怕就得被组织里的条条框框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王强也是明白萧鑫的心思,坐在一旁闷着红酒,不做任何答复。
“我作死党正值用人之际,左右两堂不可一日无主。”
贺天这话一出,客厅内所有的作死党成员都把惊愕的目光投了过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贺天会掷出一个这么大的筹码,虽然对方是‘发掘者’级别,但比这个级别还高的也大有人在,可贺天却是想把这炙手可热的堂主之位交给他们。
贺天寒光一扫,周围的议论声嘎然而止。尽管心中愤愤不平,他们也不敢怀疑这个曾经徒手攀爬828米的迪拜塔,然后一手创建作死党的贺天的眼光。
“我等与贺爷初次相逢,便受贺爷如此厚爱,这份恩德,萧某铭记于心。只是我满腔热血,心怀抱负,对于贺爷的邀请,实在不得已而拒之。”
萧鑫起身敬了贺爷一杯,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能结交上作死党,自然是极好的事,但又不想被作死党这个身份所束缚,所以只能拿“恩德”这个字眼来说事,因为这样既不用加入这个组织,却又和组织有着恩德的关系。
贺天是何等聪明人,当即看出了萧鑫的心思,踱步来到萧鑫和王强面前,给他们杯中斟满红酒。
“自作死党创立之初,从没有人拒绝过我,拒绝……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鑫给王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声道:“日后若有贺爷用的到的地方,萧(王)某,必当竭力相助。”
说完两人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爸,听说你又打架,一把年纪也不好好保重身体!”
萧鑫杯中酒未见底,一位少女推门而入。
一袭修身机车服把身体的线条勾勒的凹凸有致,火红的秀发随意飘洒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有神的双眼,绯红的脸颊,笑容中的一丝桀骜不驯,足以让每个男人为之倾倒。
“红红你怎么来了?”贺天一脸疼惜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手中的香烟也被立刻掐灭。
萧鑫忍不住对这个貌美的少女多看了几眼,直到发现少女身前那枚“三星发掘者”勋章后,终于是回过神来。
“要问作死党的成员都在追求什么,恐怕只有两个答案,一是作死党这个组织的崇高地位,另一个就是贺天的女儿红红了。”
萧鑫心中暗自发笑,“还好自己拒绝了那个堂主的位子,要是假以时日把红红也追到手,那可真成美男公敌了……呸呸,我在想啥呢。”
萧鑫深思之际,红红拿着一杯红酒迈着碎步走到萧鑫跟前,对着萧鑫微笑道:“听说你们坚持了十分钟?祝贺你们。”
在红红手中的酒杯刚要碰到萧鑫的酒杯时,红红那纤纤玉指忽然一松,酒杯猛的坠落下去。萧鑫右手举杯,左手迅速向前一探,正好把红红的酒杯接在手里。
红红趁此机会,手指对着萧鑫的酒杯迅速袭来。萧鑫身子向后一仰,躲过这一击,双手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两杯红酒立刻交换过来。
“这杯才是你的。”
萧鑫把右手的美酒递到红红面前,红红刚想夺回,萧鑫却右手向后一缩,让红红扑了个空。
“女孩子家这么心急气躁,可不好啊。”
没有理会萧鑫优雅的笑容,红红右手冲着萧鑫左手的红酒袭来一掌,在萧鑫刚要做出防范时,左手忽然对着萧鑫右手那杯红酒一抓,直接把那杯属于自己的红酒夺了过来。
“声东击西?”
萧鑫憨笑一声,左手举着这杯属于自己的红酒,与红红手上那杯红酒靠了过去。红红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红酒杯朝萧鑫的酒杯讯速靠了过来,势如破竹。
周围的作死党成员已经完全被惊呆了,在两人不断交换的酒杯中,红酒还是满满的,一滴都没有溢出。
“敬酒也不请我?”
而就当他们以为,那两个杯子要撞得粉碎的时候,靠在沙发上温文儒雅的王强忽然飞身而起,手中的红酒杯瞬间移动到萧鑫和红红的酒杯之间,把两个酒杯的冲击力完全化去。
“磁”
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客厅,三人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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