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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回 霜莹飘雪迎裴宣 鲁达卷风殴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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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关胜投高永年而去,只说杨志回高俅处复命后一连过了数日,高俅见党世英音信全无万般疑惑,从而又派党世雄前往延安府找寻。

    话说这关西延安府(今陕西延安市)乃是西北重镇,抗击西夏的边疆要塞,由大名鼎鼎的“老种(g二声)经略相公”种师道镇守。

    看官听说,此处声明一下,虽然目前大多影视剧都将“种师道”的“种“字念做“zhong三声”,但是经过多方考证,这个字千真万确是念“g二声”。

    “老种经略相公”为何意?看官听说,因种师道时年五十多岁,素有谋略,招纳有志之士抗击外族侵略,在西夏战事上屡有功劳,因而被尊称为“老种”;“经略”乃是官职,全名为“经略安抚使”,设立于边疆,掌管一路军的军政大权,相当于今日的“边防部队总帅”;“相公”则是百姓对官员的尊称,比称呼“老爷”更为亲切,因为种师道善能用兵,指挥着北宋最精锐的“西北军”,性格又兼容并包,淳朴尚义,所以大家都如此亲切尊敬的称呼他。

    党世雄一路快马加鞭赶入延安府,看看临近晌午,顿感腹中饥饿难耐,这党世雄乃是好吃之人,从而也不着急高俅交代的事情,寻了个酒店便坐下。

    小二问前来招呼道:“不知客官要打多少酒来吃?”

    党世雄道:“酒却不怎么爱吃,只管来些饱腹的充饥便可。”

    小二笑道:“客官旅途劳顿,少吃两杯也可解乏,我这有上好的玉浮梁!这可是当年诗仙太白(李白)爱饮的名酒,就连当年贵妃醉酒(杨玉环杨贵妃)时饮的也是此酒。”

    党世雄寻思也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就筛来一碗来吃吧。”

    看官听说,为何酒是要“筛”来吃?盖因宋代时的酒都是发酵酒,是用蘖酿出的酒,属于甜酒,酒精度数最多不高过二十度,大多是十度以下几度的米酒,采用的多为发酵法做压榨酒,这种酒的酒糟和酒液是混合在一起的,待要吃的时候须要用网眼筛子垫布过滤掉酒渣后来吃。这种筛酒相比今天酒的好处在于,酒中除乙醇(即酒精)对人体有害外,还有甲醇乙醛等也对人体不利,但它们的沸点很低,当加热到摄氏二三十度的时候便开始挥发成气体,这种筛酒经过加温,有害物质挥发了,所以就减少了对人体的危害,很少会出现令人不适的“上头”状况,醉了也只是醉了而已。一直到辽金元进驻中原后才传入高度数的蒸馏酒(烈酒)做法,因为这些民族世代居住于北国草原,在那气候严寒,环境恶劣,漫天风雪情的况下,必须要喝高浓度的酒才能保暖,所以需要通过蒸馏才能提高酒的度数。

    不一时,小二端上四五个肉夹馍并一碗羊肉泡馍来。党世雄将朴刀靠在桌边,松了松腰带,扯开嘴来遍吃,不一时就将饭菜吃个精光,党世雄就叫小二再拿两个肉夹馍来。

    就在此时,忽然门外大踏步走进一个胖大壮汉,只见他二十上下年纪,生的身高八尺,腰阔十围,圆头大耳,鼻直口方,两条怒眉斜飞,一对铃眼圆睁,真好似殿中金刚,形容威猛可畏。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白面微胖的后生,只见年方十八(河蟹)九岁,生的高鼻深目,剑眉星睛,四平八稳,气似川流,仿佛泰山崩于前都不能变其色。

    大汉踏步入座,后生也与他同桌而坐。大汉将身上腰刀放于桌上,后生也将背负的双剑取下,党世雄观他二人气质身形,猜想多半是习武之人。

    那大汉大声道:“小二!快拿酒肉来吃!”

    只听这声音彷如洪钟震荡,有令奸邪丧胆之威。

    后生对大汉道:“兄长此番投军,上阵杀敌还需万般保重啊。”

    大汉则大笑道:“兄弟无需多虑,凭我这身本事这副块头,就算是千军万马之中,我也要学那赵子龙般七进七出!”

    两人相视大笑,那小二端过一盘十个肉夹馍来,大汉见了道:“哎?这能够什么事?给我再拿二十个来!有饸饹时也来上他三大碗!”

    那小二听了惊讶道:“二十个?!三大碗?!”

    大汉不悦道:“嗯?你这厮莫非怕我给不起你酒钱?”

    小二听了,赶紧照吩咐去拿,后生笑道:“兄长真是好胃口啊!”

    大汉回道:“那厮去的甚快,我还未曾问兄弟要吃什么。”

    “啊?方才那是兄长一人吃的啊?”后生惊讶道。

    大汉点头道:“是啊!我就是这等胃口。”

    后生点了一碗岐山面并四个肉夹馍来吃,还未等后生吃完,那大汉早风卷残云般吃个精光。

    大汉觉得有些饱了,又叫酒家道:“再拿蒜泥黄瓜面皮驴肉来,有好酒时大坛的上!”

    大汉倒满两大碗酒后,对后生道:“兄弟是京兆府(今陕西西安市)人士,我是渭州(今甘肃平凉)人士,能在此相遇便是有缘,来来来!且吃上他三大碗再说!”

    后生见“玉浮梁”色白如玉,举起来便与那大汉痛饮了三碗,只觉唇齿留香,有黄桂的芳香,从而顿称好酒。

    大汉却抿了抿嘴道:“我一时忘记说了,却给上来这酒,我喝不惯这娘们喝的东西,你那酒家去上好酒来!”

    小二听了急忙拿来,大汉吃了一碗道:“嗯,还是这酒吃的痛快些!”

    后生吃后也说有些力气,此时党世雄见二人器宇不凡,一直观视着他们,后生见了便向党世雄抱拳施礼,党世雄也微笑回礼。

    大汉见党世雄携带朴刀,就对他道:“那边兄弟何不一同吃酒?”

    党世雄见他豪迈,就与他们同坐彼此介绍,原来那大汉名叫鲁达,正要投老种经略相公处从军;那后生名叫裴宣,要往宣威城(今青海西宁西北)担任贴书后司(负责抄写造账的文案小吏),却因有意中人在延安府,所以来带她同往。这二人也是刚刚于陆相识,因同时习武之人,鲁达便邀他吃酒。

    鲁达给党世雄倒了一碗酒道:“既然兄弟同是习武之人,我们就痛饮三碗却再说话。”

    党世雄忙说自己不会饮酒,鲁达笑道:“哎?堂堂男儿岂有不吃酒的道理?如何做那娘们一般?”

    党世雄推辞不过吃了一碗,只见是呲牙咧嘴,咳嗽连连,裴宣见了就给他换上玉浮梁来饮。

    酒过三巡,鲁达对裴宣道:“兄弟此去宣威城勿要小心,那里地处边疆羌汉混居,怕是西夏战事早晚祸及此处。”

    裴宣无奈道:“兄长所言甚是,小弟岂能不知?只是小弟在家乡一贫如洗,怕是难有出头之日,唯有舅父在东京为官,因此才一封书信将我举荐到宣威。”

    党世雄道:“如何举荐到这等险恶之地?就算不去东京当差,只在京兆府也可啊。”

    裴宣叹了口气道:“舅父如今贵为朝廷命官,能分配我这穷外甥已然不错了,我又无钱财送他,怎敢过多奢望?莫说是东京,就是安排在京兆府里当差,舅父也能得了不少金银。分配到宣威城去,怕也因是险恶之地,无人愿去。”

    鲁达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怒道:“好生不讲情义的亲戚!即是亲外甥却如何这般薄情?方真是当了官员忘了亲,只识钱财不识人啊!”

    党世雄劝道:“不提这等扫兴之事,二位若是有意,不如随我投军,我如今是朝廷要员高俅高监军的心腹,若我举荐二位,何愁没个发展?”

    鲁达听了道:“我只一心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他可是威震西北名扫羌胡的真英雄!”

    党世雄傲气道:“有甚稀罕?我家高监军是圣上身边红人!他一句话便能高官厚禄,不强似在这西北苦恶之地,身处刀枪丛中安稳?”

    鲁达听了不悦:“我这一身的武艺合当守卫边庭抗击外族!真刀真(河蟹)枪的在疆场效命。想那皇帝身边多是阿谀奉承之辈,我却如何巴结了那等奴才?”

    党世雄登时色变,直气愤道:“你…你!”

    裴宣见二人话不投机,忙劝党世雄道:“兄长无需动怒,人各有志不得强求,鲁兄乃是直性之人,并无恶意。”

    党世雄不满道:“这如今闯世道,哪个不学着往上爬?阿谀奉承?不会阿谀奉承还是个人吗?还能有出头之日吗?人不可食古不化,你斗不过这世道!”

    鲁达听了一掌拍翻桌子,厉声大骂道:“我此生不识什么高官厚禄,只识英雄狗熊!想让我去做那低头哈腰的走狗,门也没有!”

    党世雄听了也发怒起来:“我好心相劝,你这厮如何辱骂于我?”

    鲁达大怒道:“你若去时自便,否则我这拳头专打势利之辈!”

    党世雄本待发作,却又见这鲁达异常威猛,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仿能喷出火来,因而心生惧怕,只得忿忿不平的算了酒钱离去。

    鲁达冷笑道:“呸!他娘的也个下作东西!我鲁达瞎了眼请这等人来吃酒。”

    裴宣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这世道,人们只求高官厚禄纸醉金迷,不识得高尚品性。世人凡事都将金钱至上,即便是个品行恶劣之徒,只要他是高官富户,也自有千百个低贱之辈卑颜屈膝,如果没有钱财地位,即便是文圣再世,怕也只是枉然。”

    鲁达焦躁道:“我们不提这等窝心的屁事,来来来!只管吃酒,休要理会那些蛆虫,我靠着这身块头,也要打出一个清平世道来!”

    裴宣听了畅然大笑道:“兄长真是快性之人,希望你我兄弟今后真能开创个清平世道!”

    酒罢,鲁达吃的酒多,是时大醉,裴宣叫小二寻个房间让他休息,自己结算了酒钱,便去寻意中人了。

    却说这裴宣的意中人名为李霜莹,本是这延安府里的一名歌姬,年方十七八岁,通晓诗词歌赋,又懂胡舞乐器,更因生的貌美娇艳,从而名动当地。

    天空轻雪漫飘,洁白晶莹的雪花柔柔洒落,裴宣踏雪寻往李霜莹住处。

    “裴宣!”只听如银铃般的女子之声呼唤响起。

    回望的一刻,裴宣发现李霜莹正在不远之处向自己招手,虽然风雪阻隔,可那美丽可人的笑容却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爽朗,真彷如一朵雪莲从天而降。裴宣望她双眼明亮闪烁,此情此景直将她身影与天地绘做一画,就如同一幅秀雅清新的水墨雪景。

    李霜莹欢喜跑向裴宣,裴宣见她赶来,不觉都看的痴了。

    李霜莹笑道:“怎么了?一阵不见,不认识我了?”

    裴宣笑了笑:“没有…只是见了你,我好像什么烦恼和不安都消失了。”

    李霜莹望着天空欢喜道:“你看这雪呀!多么的美丽圣洁!”

    裴宣深吸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但见漫天雪花随风飘落是那样令人神清气爽,裴宣笑着接过从天而落的雪花,不住的端详。

    二人观雪同行,裴宣顿觉欢喜倍至,天幸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相伴。回到家中,李霜莹开始收拾细软,裴宣待得风雪休止,牵过一马来带她同行。

    行进至关西地界,裴宣眼望广漠无垠的黄土高原,风沙茫茫的山谷千沟万壑,连绵起伏,好一派苍茫恢宏清峻的景色。

    这一年关西甚暖,随是十二月末天气,但那生命力顽强的斑百合却是漫山遍野,开的如火烧一般。午后的艳阳高照,耀眼的光芒直直从高坡落下,西北风卷着沙土呼啸刮过,直令人心生刚毅之感。

    裴宣放眼那无限广阔的青天,白云朵朵尽情遨游,大雁排排畅然飞鸣,真令人无限感慨,裴宣寻到路边一条清澈流淌的小河,喝上一口清凉的河水,顿觉心中豪放,随即放声高歌一曲。

    那曲唱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裴宣唱罢,声音环绕山谷,回荡不停,裴宣向天大笑,李霜莹听得是黄巢诗词,登时惊的魂不附体。

    黄巢是何人?看官听说,黄巢乃是是唐末农民起义的领袖,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西南)人,号称“冲天大将军”,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场农民起义的领袖。黄巢其人傲世独立,素有凌云之志,从小读书,善能骑马射箭,曾几次进京赶考,但皆名落孙山,后继祖业成为盐帮首领。唐朝末期吏治**赋役繁重赏罚不平,黄巢起义攻占州府击杀官军四渡长江两过黄河,纵横中原,攻占首都,打下唐朝半壁江山,令朝廷丧胆。

    黄巢于含元殿即皇帝位,国号“大齐”。但是在夺取了首都长安之后,义军产生了安逸的思想,对已经逃亡四川的唐僖宗没有乘胜追击,对关内仍残留的唐军余部也没有歼灭,忘记了本是为民起义,对饱受迫害的百姓没有施以仁政,相反却到处搜刮钱财,所以导致政权不稳定,给唐政权留了喘息之机,盘踞在北方的沙陀部与唐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义军被迫撤出长安,黄巢部下又多生叛变,最终兵败狼虎谷,自刎而亡。由他领导的这场大起义沉重的打击了腐朽的唐王朝,打破了唐末军阀割据混战的黑暗社会的僵死局面。为社会由分裂向统一过渡准备了条件,从而推动了历史继续向前发展。

    李霜莹劝道:“这可是反诗,若是被人听见,是要株连九族的!”

    裴宣笑道:“黄巢为人豪气,有着顽强的反抗精神和必胜信念,这种人格与胆识都充满了令人敬佩的魅力。朝廷说他是反贼,岂不知百姓中多说他为英雄?”

    李霜莹战战兢兢道:“我听闻他是个吃人恶魔,史书记载齐军攻城拔县时掠食人肉,自河南许汝唐邓孟郑汴曹徐兖等数十州,咸被其毒。并用捣磨寨的杀人工具,日食死尸三千具,合骨而食。”

    裴宣解释道:“此乃腐儒撰史抹黑起义,岂不知人身多为水而成?抛去血水之后还经过冲砸碾磨,百斤人肉早就所剩无几。齐军有二十余万人,每七人一日食死尸一具,二十多万人除去四五万人饭,还有十多万人靠吃人为生,至少每天要吃近两万人,三百多天就六百多万人,三千人的说法岂不不攻自破?”

    李霜莹听的毛骨悚然,闭上眼睛紧紧搂住裴宣道:“官人(北宋对男子称呼,非特指丈夫)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裴宣笑着抚她脸道:“娘子真是生气都要那么美丽。”

    李霜莹娇羞道:“你真是坏死了!”

    裴宣笑道:“娘子与我同唱一曲如何?算是我向您赔罪了。”

    李霜莹含羞点头,于是二人和声唱道: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哎呀!真是让我听了就火大!”只听远处一人大声不满道。

    裴宣看时,前方土坡处忽然转出一行人来,这说话之人自己原来认识。这人年方十八(河蟹)九岁,生的环眼大鼻,秃发厚唇,兔牙暴暴,猥琐不堪,乃是附近县里的一个村民,唤作柯迪,此人时常会去听李霜莹唱曲,早就对她心生爱慕。

    裴宣笑道:“你来这里待要作甚?”

    柯迪怒道:“你要把莹莹带到哪里去?”

    裴宣回道:“这恐怕是我的事吧?没必要非得告知你。”

    柯迪跳将起来道:“莹莹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她!”

    李霜莹在马上大怒道:“你也不去找块镜子看看自己长的什么德行?我岂能心甘情愿的跟你过一辈子?我见到你那猥琐模样时都要吓的一跳。”

    柯迪恼羞成怒,愤恨道:“你们俩休想双宿双栖!我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变卖了房屋家产,网罗了这些好汉专为今日之事!你识相的快点放下莹莹,莫要动起手来误伤到她。”

    裴宣看去时,这行队里一共四个人,都是手持铜刀的刀手,而最后面则有一个乘马的枪客。

    裴宣冷笑道:“你这厮为了莹莹倒也算是竭尽所能,只是这感情之事是强求不来的,我劝你早早作罢,否则休要怪我翻脸无情。”

    柯迪听了大怒,紧忙招呼几名刀手上前抢人,裴宣怕伤着李霜莹,急忙自己跳下马来迎敌。只听唰的一声利剑出鞘,冲在第一个的连宝剑如何出鞘都未看清,便被刺伤腿股翻倒在地。

    裴宣边走边战,那边柯迪跑去要擒李霜莹,李霜莹见了急忙下马而逃。这边几人追战裴宣不见得手,反顷刻又被刺伤一个,那骑马枪直呼众人让开。只见他纵马提枪,直奔裴宣而去,裴宣见了急忙侧向闪开,避过那枪马的冲击。枪客见未得手,掉转过马头再奔裴宣冲来,只见裴宣站稳脚步,窥着马头较近,只侧身稍稍让开,那枪客举枪未到,早被裴宣手起一剑拦腰刺下马去。众刀客见了失色,头也不回的全都跑了。

    只见柯迪将李霜莹擒回,用刀架道:“别动!再动我就杀了莹莹,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裴宣大怒道:“柯迪!你还要不要点脸了?劫持一个女子算得什么本事?”

    柯迪跳将道:“我不管!你这厮凭什么被莹莹看上?要钱你没钱,要本事你没本事,我若不是为了请刀客,可比你有钱多了!”

    柯迪话音刚落,只觉自己手中铜刀已飞,整个人都被一股怪力抬到半空,然后直直的飞将出去。

    “哎呦喂!摔死我了个娘的嘞!”只见柯迪摔出数丈,实实的来了个狗吃屎。

    原来是鲁达早已赶到他身后发威,裴宣笑道:“多谢鲁兄相助!”

    那边柯迪躺在地上只觉浑身都不听使唤,强提气来向旁边枪客嚷道:“帮我杀了他们!我多与你钱!”

    因为裴宣未下杀手,那枪客只是腹部受些轻伤,因而他复上马来再奔裴宣杀去。未等裴宣上前,鲁达早箭步冲上低头避过枪头,只听他大吼一声,一拳竟将那战马砰然打倒,枪客从马上跌落直被砸在下面,早都背过气去了。

    裴宣见了震惊道:“兄长这是如何做到的?端的是好生的神力啊!这简直非是人能所为的。”

    鲁达听了大笑道:“普普通通罢了。”

    裴宣叫来李霜莹一同相谢鲁达完毕,鲁达怒视柯迪道:“我平生最见不得你等夺人妻女的东西!看我不把你的狗腿打折了!”

    柯迪苦求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说要李家娘子了。”

    鲁达对裴宣笑道:“你看这厮真是不打就不会做人。”

    裴宣道:“他既然已经求饶,又说不敢再来骚扰娘子,兄长就饶他这一次吧。”

    鲁达听了于是作罢,裴宣与鲁达相谈后才知晓,原来鲁达醒后出来寻找自己无果,走到城门时却正巧望见自己,所以才一路追来遇到此事。

    柯迪被饶了性命抱头鼠窜而去,裴宣擒了那枪客交与鲁达道:“兄长帮我将此人送交官府吧,我今番急于赶路,只能请您代劳了。”

    鲁达送出裴宣二人一程后方才相互道别。裴宣李霜莹于陆风餐露宿,渐渐望见了绵延沙海。

    这一日,裴宣终于赶到宣威城下,他与李霜莹彼此相视而笑。正要入城之时,只见从内慌忙冲出一骑来,随后直追出一队宋军。

    只听城头上有人喊道:“快拦住夏军细作!”

    裴宣听了跳下马来,让李霜莹退到一旁,自己望着那细作准备好架势。那细作见了,抽出腰间佩剑便刺,只见人马相遇,裴宣双剑瞬间出鞘,一招便将他刺下马去,随后赶来的宋军急忙一发上前将那细作活捉了。

    城头那人大声喝彩道:“真是好一手剑法!”

    那人亲自下来接裴宣入城,经过介绍后方知他正是宣威城的副将典宗,典宗对裴宣好生的敬佩,亲自送他到衙门报道,第二日又邀请他到府上赴宴,裴宣多番推辞不过,因而只得前去。

    宴会之上,典宗与裴宣相谈甚欢,深知他是个正直之人,送与他金银礼物皆被一发推辞了,典宗只觉对裴宣无以相谢,从而就将自己收藏的两把“夏国剑”相赠。裴宣看那剑时,端的是难得一见的宝剑,从而爱不释手,于是就欣然收下。

    典宗笑道:“裴大人真是好武之人,我送与你金钱财帛你皆不正视,而送与宝剑你却如此欢喜。”

    裴宣施礼道:“有了这对宝剑,斩贼杀敌就会更加利落!”

    典宗欢喜道:“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如今我已从那细作口中得知,西夏晋王李察哥正在集结大军,要来攻打宣威。我欲聘裴大人为幕僚,前往此处不远的重镇云沙关帮忙镇守,不知大人敢去否?”

    裴宣慷慨激昂道:“国家既然有用我之处,定当是舍生忘死,报效国家!”

    典宗大喜道:“壮哉!我宣威城能有裴将军相助,真是叫我如虎添翼。”

    当天二人大醉,通过了解,典宗得知裴宣不但用的一手好剑法,更兼颇有智谋,所以十分的钦佩。过些时日,典宗亲为裴宣与李霜莹主持婚礼,裴宣因不喜外人太多,所以只请云沙关的守将张近国及一行将领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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