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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一回 思文义助晋王妃 宣赞怒劈尤潶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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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漠风烟荒城古道,浩瀚的沙海一望无际,云天之上苍鹰震翼翱翔,令人心生敬畏之感。当戈壁沙漠呈现在眼前之时,众人早已是心驰神往震撼不已。

    关胜不由赞叹道: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李平听了不耐烦道:“这才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你怎么还能有心情吟诗作对?我们快点赶回西宁州吧。”

    关胜持起宝刀道:“谁说要回西宁州了?”

    李平疑惑道:“那你还打算闹腾到什么地方去啊?

    关胜不理李平,只回身对郝思文和宣赞道:“李察哥那厮说西宁州没有宋军增援,而当初高知州正是要带我等救援宣威,如今大人壮志未酬却遭身丧,我等理当继承大人遗志,与西夏胡贼死战到底!”

    李平不屑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都成光杆将军了,还能救援谁啊?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关胜不悦道:“你若不去没人拦着,既是行军打仗,就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堡寨内的军士更不可能白白牺牲!”

    郝思文赞同道:“既然是来从军,就应知身负国家重任,我们不去救宣威城时,还要待得谁去?”

    宣赞也笑道:“从军不是为了混饭吃的,我当然是哪有仗打就往哪去,我这手正痒痒着呢!”

    关胜听了大喜:“如今宣威那边定然不知刘仲武已经撤军,我们此行正当急告此事。”

    李平不满道:“你们三个是怕送死没地方吗?刘将军和高监军都不打了,你们还起个什么哄?”

    关胜三人不去理会李平,起身便向宣威城而去,其他几个幸存士兵皆感自己劫后余生,哪个还敢再去宣威,从而全都跟李平望西宁州去了,数内只有一名军士肯随关胜同行。

    关胜看那军士时,年龄与自己相仿,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那神情却不易让人察觉年龄,反倒像个投军多年的老兵。

    军士将头上赤巾取下清洗,关胜看那丝巾时,像是方手帕,上面用金绣描绘出一轮明月,而月光下正有一对年少男女倚树赏月。

    军士将赤巾洗净后缠到枪上,又从衣甲内要拿出什么,关胜看时,军士忽的扬起一面大旗来,只见旌旗烈烈,迎风招展,一抹火红振奋人心,此正是大宋的赤红旗帜,军士将那旗帜随风挥舞,关胜等人见了不禁欢喜大笑。

    李平被忽然传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他回望关胜等人,不禁摇头道:“我看这几个小子八成疯了。”

    关胜火速行军,看看待近绿洲,只听得大路之上远远传来铃声,众人急忙躲到一旁隐蔽,郝思文则因携带弓箭,所以赶到最前方拉起弓来戒备。

    那行人马近时,却都是百姓打扮,二三十男女中央簇拥着一个外族新娘,郝思文望那新娘时,头戴白雪圆毡帽,镶插三根蓝雁翎,身披水纱金缕衣,足蹬净白毛皮靴,棕红色的卷发垂肩及腰,水蓝色的薄纱轻遮娇容,柳月眉下双眸碧蓝深邃,婉如一汪海水清澈,神情之中略带忧郁,尽显优美神秘。

    郝思文正看的入神,却忽有一队人马从对面林中窜出,直拦住送亲队伍,郝思文望那行人时足有四五十骑,看装扮好像是吐蕃羌族。只见为首一个头领招呼众人抢劫队伍,随行送亲的全都一发呼喊逃命去了,只把侍女和新娘抛在那里,早已是被羌人团团围住。

    侍女上前用胡语对首领道:“这是大夏王妃的队伍,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人马胆敢在此胡为?”

    那首领大笑道:“这里是我吐蕃人的地盘!大夏王妃?我们不识得西夏王子,只认得吐蕃王子,我不买你党项人的帐!”

    侍女听了气的俏脸胀红,那首领则上下打量新娘道:“真是好漂亮的婆娘!把她们全都给我抓回去!”

    此时郝思文随听不懂胡语,却早已看出其中端倪,他随即手起一箭直射中那首领右臂,然后持起钢便从林中杀出,关胜宣赞见了急忙赶去相助,那军士也挺起铁枪跟随。

    关胜等人冲杀过去正如虎入羊群,直杀的羌族人仰马翻,一阵功夫四五十骑所剩无几,全都一发奔向林中逃跑了,郝思文哪肯放过那首领,直全力从后赶上,一枪将他贯穿心肺而死。

    新娘见众人相助,从而跳下马来,只见她双手抱肩对众人深深施礼。

    郝思文笑道:“娘子不必多理,我等举手之劳而已。”

    宣赞对郝思文道:“她们听不懂汉话的,你看她两个模样就知是西域番人。”

    军士走上前来用胡语和那侍女对话,一阵相谈后军士忽然变了神色,他转头对关胜道:“将军道她是谁的新娘?”

    郝思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军士回道:“她竟是西夏晋王李察哥的妃子!”

    “啊!?”众人听罢皆吃一惊,一时都不知如何处置。

    面面相觑后,宣赞忽然大笑起来:“来得巧不如来的妙啊,我正愁没地找李察哥算账呢,现在我们把这王妃擒了,也让那厮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郝思文急忙劝阻道:“兄弟差矣,我等都是堂堂的铁骨男儿,如何却能做劫掠柔弱女子之事?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我等吗?”

    关胜也说道:“郝大哥所言正是,常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等宵小行为还是不为的好。”

    宣赞斜眼对郝思文道:“你这好哥哥还挺善心的啊?不会是见了这婆娘貌美,从而见色忘义了吧?”

    郝思文大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这等紧迫之时,你竟还有心思耍笑?”

    此时军士对关胜道:“这位王妃说自己在宣威城寻不到李察哥,所以本待赶至堡寨去寻,却因为道路不熟故而迷失在此。”

    关胜回道:“李察哥应该早已返回宣威城了,你且告知这位王妃,顺便再打听一下宣威城情况如何。”

    军士对王妃言明后,王妃对军士又说了一阵话,然后军士对关胜道:“她说她感激我们相助之情,所以要告知我们宣威城的战况,如今宣威城被围的水泄不通,而云沙关也被攻打甚急。”

    关胜听了心忧,急忙招呼众人赶路。

    郝思文见王妃不停望向自己,于是对关胜道:“这异国之地恐有危险,我们还是护送她们到宣威城吧。”

    关胜同意,从而郝思文又让军士告知王妃用意,王妃听后就与郝思文们同行。

    行了一程后,宣赞对关胜笑道:“郝大哥能在这沙漠里得遇佳人,可真是缘定三生啊!”

    郝思文听了怒道:“你这厮莫非是皮痒不成?”

    宣赞满不在乎的笑道:“嗯,是有点这意思。”

    关胜对郝思文道:“我越想此事越觉奇怪,这王妃为寻李察哥胆敢擅入沙场,如今被宋军护送又全无惧色,这未免也太镇定了吧?”

    郝思文心疑道:“这吗…也许西域女子本就比中原女子胆大。”

    宣赞听了道:“可我们分明打的是宋军旗号,正是她的敌人,她竟然就能这么跟着来了?”

    几人议论一番后无果,于是继续向宣威城赶路,王妃在后见了只是淡淡一笑。

    郝思文见她嫣然一笑明眸璀璨,不由赞许道:“真是一双瞳人剪秋水…”

    宣赞听的真切,直问郝思文道:“这女子好看吗?”

    “这吗...”郝思文不知道如何作答。

    只见话音刚落,路旁却忽的窜出一个黑影,紧接着两道闪亮霜锋直奔郝宣劈来,郝思文宣赞急忙躲闪,只听得铛地一声震响,关胜已从旁边横过宝刀格挡。

    电光火石之后,青龙刀上横着两把利刃,那双刀急速收回,使刀之人纵身立于当道。关胜看这人时,身材不高,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皮毛裘,外附掩心甲,面皮微黑,双眼雪亮,一头乱发散落,只用黑巾抹额,是个番族少年。

    只见他身后荡起风沙,三十余名黑甲骑兵赶来,那少年吹起口哨,随即土山上传来高亢嘶鸣,一匹黑色骏马奔腾而下,那少年飞身上马,挥舞双刀便向关胜杀来。

    关胜见了挥刀向前迎战,那边三十余骑将到,郝思文命军士保护王妃,自己则与宣赞上前接住。关胜与那少年斗了五六回合不禁暗暗赞许,这少年刀法真好似急风断沙。

    就在众人相斗之时,却见王妃对赶来众骑喊话,于是那行人急忙施礼退下。

    王妃又与军士言说几句,军士回身对关胜道:“将军勿忧,这些人是王妃的随行护卫,他们见有宋军在此,以为是在挟持王妃。”

    关胜回道:“原来如此,既然她有护卫跟随,我们就与她分道扬镳吧。”

    言罢,关胜回望郝思文,郝思文默默点头,因此两队分路而行。郝思望那王妃背影时,王妃也正巧回头相望,四目相对,只觉彼此身影渐远于沙海之中。

    行了一程路后,关胜遥望山川,只见一座关隘坐落于山土之间,镇守住通行要道,关外则有无数西夏旗帜摇动,夏军人马皆在不远安营扎寨。关胜料定此处必是云沙关,于是众人火速赶到关下,关上不知关胜等是何处人马,于是忙拉起弓箭戒备,关胜表明自己身份后,守将张近国亲上关来查看。

    关胜怕夏军来攻,急忙对关上喊道:“我乃高知州部下军兵,正有紧要军情赶来相报!”

    张近国听了就与身旁一个白面后生商议,那后生随即便放关胜等人进入。一入关内,众军立刻将关胜等人团团围住。

    关胜忙问张近国道:“将军此是何意?我们有宋军腰牌在此,你们大可查验。”

    张近国听了,就命军士拿来查看。

    只见云沙关部将尤潶祀对张近国道:“这些军士我们不曾认得,搞不好是夏军细作,不如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便知真伪。”

    宣赞看这尤潶祀时,不禁暗想道:“这厮怎么长成这个德性?那一张丑脸豪无半点阳刚,真好似娘们一般,真让人见了就要作呕。”

    关胜对张近国道:“我等冒死突围,只为送信至宣威城,此时那刘仲武早已退回西宁州了。”

    张近国听了大惊失色,直半晌无言,旁边军将也自乱成一团。

    唯有那后生对张近国道:“如今战事紧急,西宁州又不发兵援助,我们应当火速报与宣威城知晓。”

    张近国忧愁道:“不如我们弃了此关去投宣威城。”

    后生劝道:“万万不可,如今不知宣威是否被破,此关又是镇守大通河桥的要道及东线支援必经之地,绝对不能轻易就丢弃了。”

    张近国听后万般无奈连声叹息。

    后生带关胜等人去用饭休息,并向他们介绍关内军将诸事,关胜此时才知这后生名叫裴宣。众人相谈后,裴宣得知关胜等人遭遇深感敬佩,关胜等人也觉裴宣正直诚恳,从而彼此间意气相投。

    吃过饭后,宣赞起身向四下里闲逛,路过一处营帐时却忽听得里面有妇人嬉笑,于是宣赞就向内窥探,只见竟是尤潶祀抱着个粗陋妇女吃酒。

    宣赞见了大怒,一把扯碎帐门踏步而入:“直娘贼!你如何敢在这军营之中胡为?”

    尤潶祀大怒道:“谁让你进帐来的?不知我是大将尤潶祀吗?”

    宣赞听了忍不住大笑道:“尤黒厮?你这厮倒挺有自知之明的,你这名字起的可真形象啊。”

    尤潶祀急忙喊人相助,只见外面瞬间便冲进来十余个军士,宣赞抄起木椅就向众人打来,军士们被宣赞打的上下乱窜鸡飞狗跳,尤潶祀见军士敌不过宣赞,忙抽腰刀奔他砍来。

    众军听得帐内呐喊,纷纷来看,关胜几人听了也急忙赶到。一入帐内,关胜见尤潶祀持刀与宣赞相斗,忙与郝思文齐身上前。只见关胜扼住尤潶祀手臂,郝思文将腰刀打落,赤巾军士则持铁枪逼退众军。

    尤潶祀如何敌得过关胜等人?只气得大嚷道:“造反了!造反了!快去叫人来!”

    “我让你黑厮叫唤!”宣赞举起木椅当头就向尤潶祀砸下。

    只见椅子粉碎,血流如注,尤潶祀轰然摔倒在地,那妇人见了直杀猪般惊叫起来,随即甩开腿便向帐外跑去,众军见了这等情景也都慌忙散去。

    关胜对宣赞道:“兄弟出手如何这般狠辣?只要将他制住便好,你如何却将他打翻了?”

    郝思文劝道:“张近国见了必定不会干休,不如快去请裴宣商议。”

    关胜埋怨宣赞道:“你啊你啊!就不能想想再动手?”

    宣赞不悦道:“谁让他带个妇人饮酒作乐了?这还哪还有半点军纪?两位哥哥若怕连累,我一个人全都扛了!看他们哪个敢上前来?”

    关胜怒道:“这你是什么浑话?你我兄弟生死都做一处,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若是那张近国要与我等计较时,我自会与他周旋!”

    郝思文也道:“若是张近国不容我等,我们不可坐以待毙,这事本不怨宣家兄弟,随是出手过狠,却是尤潶祀有错在先。”

    关胜点头道:“我们且看他张近国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张近国早已带人持刀而入,他见了尤潶祀昏死过去,急忙命人带下医治。

    张近国随即问关胜道:“怎么着?跑我这来闹事了?刚来就把我部将放翻,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关胜听了施礼致歉,就让宣赞将此事原委一一说明,此时赤巾军士已押着妇人进帐,而裴宣也正好赶来。

    裴宣对张近国道:“尤潶祀带妇人到军中淫乐人尽皆知,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

    张近国看看那妇人,随即大怒道:“我早就听说这姓尤的行为不端,如今被打,实属活该!这厮早就该受点教训了!”

    于是张近国不追究宣赞等人责任,只命他们下去休息,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关胜感叹道:“未曾想张将军如此明辨是非。”

    裴宣笑道:“关将军有所不知,这尤潶祀乃是当朝重臣童贯的门下,他来到此地嚣张跋扈,完全不把张近国放在眼里,如今他有把柄落下,张近国又如何不喜啊?”

    关胜听后叹道:“这真是人际交杂混乱不堪啊。”

    裴宣劝道:“正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那妇人乃是尤潶祀的姘头,尤潶祀当初听闻夏军攻打宣威,已将家人尽数带到这云沙关安置。”

    “夏军来了!夏军又攻上来了!”关内忽然震天般呐喊,关胜等人急忙赶出帐外。

    只见关下吐蕃小王子溪赊罗撒领军一万攻打,裴宣急命军士转动“床子弩”御敌,那床子弩乃是守城利器,由几十人转动轮轴拉开,射程极远,箭身巨大,箭头为铁球制成,威力非凡。西夏大军赶来,关上弩箭齐发,登时箭如飞蝗,势如雨下,直射的夏军人仰马翻,尽皆退走。

    那边尤潶祀用布包了头,大声嚷道:“只靠守关如何战退敌军?且看我出关迎战!”

    张近国慌忙劝阻道:“你刚刚受伤,如何却去阵前厮杀?此事万万不可!我自有守城利器御守。”

    尤潶祀听了大怒道:“你这是畏战!”

    因此尤潶祀不听张近国劝阻,提了把朴刀便出关迎敌,只见西夏阵中冲出一员小将挥舞双刀,此正是西域番将洛佳坚赞。

    关胜见是护送王妃的少年,从而急向张近国道:“这番将非同小可!需劝尤将军小心为妙。”

    张近国在关上喊尤潶祀回关,那边哪里肯听,早纵马冲出阵去与番将厮杀,斗了三十合洛佳坚赞败走,宋军见了齐声呐喊欢呼,尤潶祀催赶众军掩杀,直将西夏军兵赶出数里。尤潶祀得胜回关耀武扬威,连连声称自己天下无敌,张近国见了欣喜万分。

    关胜深知洛佳坚赞刀法非凡,于是对郝宣道:“你们看这尤潶祀武艺如何?”

    郝思文回道:“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观这尤潶祀武艺稀松,只是不知那番将如何会输与他。”

    宣赞忙说道:“尤黑厮有个狗屁武艺!方才他手持兵刃都非我敌手。”

    于是关胜叫来裴宣密告此事,裴宣说自己早已生疑,嘱咐关胜等人不可轻动,以免反被尤潶祀那厮诬告,然后暗暗吩咐了关胜等人如何用计,关胜等得计后就开始秘密准备。

    却说尤潶祀请命当夜守备关上,张近国欣然应允。

    当晚尤潶祀领在关上守备,到了三更时分,尤潶祀亲到关下开门,随即吩咐一个心腹携带书信出关。

    看官听说,三更四更都是现在的几点?原来我国古代将一夜分为五个时段,唤做五夜或五更,从晚上七时开始起更,一更指七点到九点,二更指九点到十一点,三更指十一点到次日凌晨一点,四更指一点到三点,五更指三点到五点。

    却说第二天尤潶祀又请命继续守夜,当晚不到二更时分,尤潶祀鬼鬼祟祟的挨到关上,寻了角落便躲藏起来。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尤潶祀听了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谁!?”尤潶祀瞪大了眼睛环视四周。

    只见黑暗中转出宣赞身影,尤潶祀故作镇定道:“原来是宣将军啊,你缘何不去休息?此处有我镇守便可。”

    宣赞不由冷笑道:“你这黑厮如何对我这般客气?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尤潶祀听了汗流浃背,用手擦着额头汗珠,强颜欢笑道:“这…这…你如何这般诬蔑好人?”

    “住口!你这厮竟妄想作敌内应,开关投敌?”只见那边张近国怒骂尤潶祀而来。

    尤潶祀惶恐无措,急忙对张近国道:“将军你如何也这般不晓事理?却要听这身份不明之人挑拨?我观这宣赞等人定是西夏细作,快将他们拿下斩首才是!”

    宣赞听了仰天大笑,那边关胜裴宣等人都已赶上关来,尤潶祀只觉心惊胆落,魂飞天外。

    宣赞对尤潶祀冷笑道:“你书信上写的清楚,要在今日四更点火为号,然后开门放敌军进入,你还有何话说?”

    尤潶祀战战兢兢道:“你…你…你如何知道的?”

    宣赞大笑道:“你的心腹昨夜里早被我送上西天了!”

    裴宣也对尤潶祀呵斥道:“你身为大宋将领,却如何背反国家,屈身侍奉外族?你这等叛逆之贼罪当处斩!”

    尤潶祀见事情败漏,急忙大喊道:“我的心腹何在?快来救我啊!”

    尤潶祀直喊的声嘶力竭都无一人响应,只见那边郝思文提着血淋淋的钢枪走上关来。

    郝思文对裴宣笑道:“这厮的走狗已被我领兵尽除了。”

    尤潶祀见大祸临头,只得高喊道:“我是童贯童大人的干儿子!你们若敢杀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听罢哄堂大笑,宣赞边笑边说道:“你这厮真是猪狗一般下贱,内侍(太监)也会有儿子?你为了活命甘愿去做那阉宦之后,真是骂尽自家祖宗。”

    张近国看着尤潶祀越发愤怒,随即大声道:“来人啊!把尤潶祀的亲眷全都押上关来!”

    那边早将尤潶祀亲眷三十余口全都押到关上,只听张近国一声令下,众军挥刀齐下,直砍的人头翻滚,接连栽倒在地。只见一片刀光落处,直将这尤潶祀全家老小悉数处死,尤潶祀见了哭天喊地的挥刀来拼,却被宣赞手起一刀砍下头颅,尸体直坠下关去。

    宣赞大笑道:“看你这太监儿子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祖!”

    众人见叛徒已诛皆大欢喜,都来赞许裴宣智谋。

    裴宣对张近国道:“我已经将计就计,另派精细之人将尤潶祀书信送与敌军,我等偃旗息鼓在此埋伏,夏军前来偷袭定是轻装而行,我等定让他们痛吃一败!”

    却说四更时分,宣赞在关上点起火来,溪赊罗撒望见火光,急忙带兵赶到关下,关上忽然众军齐出,床子弩火箭一发全都打将下来,直打的夏军伤亡惨重,四散奔逃。

    关胜望见火光里有伊利亚斯在此,急叫郝思文和宣赞来看,宣赞对二人笑道:“这厮在堡寨时逼迫我等甚急,两位哥哥且看我结果他性命!”

    言罢,宣赞拉起弓箭望着伊利亚斯便射,只见一箭透过左目一箭射穿头颅,伊利亚斯倒坠马下死于非命。

    乱箭过后尸横遍野,西夏大军慌忙撤走,宋军获胜欢呼雀跃,张近国因宣赞射杀了敌军大将,从而赏赐几坛好酒犒劳,宣赞拿着酒便去寻关胜等人,关胜见了寻裴宣同来,再预寻那赤巾军士时,却不见了踪影。

    酒过三巡,关胜向裴宣打听赤巾军士下落,裴宣回道:“方才张将军见夏军新败,已命大将辛金哲趁突围去宣威城了,你们那位兄弟也正在随行军中。”

    关胜听了急忙道:“夏军镇守要道是想断绝我们与宣威城联系,突围军士恐怕会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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