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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回 关将军瞒天过海 郝思文滚木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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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仲武与高俅狼狈为奸,二人拟定了向西宁州退兵的计划后,刘仲武就假意饶恕被打入囚车的洪引,并且将他官复原职好言抚慰,又命他协助关胜镇守堡寨,那洪引自以为大难不死得来后福,慷慨激昂的对刘仲武承诺城在人在。

    高俅因怕众军生疑,特意留下本部的牛邦喜及李平在此,李平得知后惊恐万分,急忙赶来求高俅另选他人,高俅听罢大怒,直将他呵斥退下。此时杨志见伤势好转不少,就来请命留下驻守,高俅因需要大将突围,从而不允。

    刘仲武召见关胜宣赞并郝思文来见,他一脸郑重的感慨道:“如今宣威城形势紧迫,我军不易长久逗留堡寨,所以预留三位将军牵制敌军,助我大军突围。此间离宣威不远,我大军一到,则与童贯王厚两位大人形成夹击之势,夏军定然震动,从而回救宣威,到时我们再火速发兵来接应三位。”

    高俅在旁满脸堆笑的附和道:“三位将军皆是力敌万人的猛将,此次正好是大功一件,事成后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关胜三人心想即是国家大事,从而就领命离去。

    当夜大军队收拾停当,关胜望见月色暗淡,微有光辉闪现,正是用计之时。关胜命一千余军士分为四队,每队做三百人,自己在北门郝思文在西门宣赞则在东门,只等号令一同出击,剩下一队随洪引牛邦喜李平带死守堡寨,杨志则由大军里分一队人马从南门虚做出击,刘仲武与高俅携大军由南门撤退。

    商议停当之后,关胜命城中士兵擂动战鼓高声呐喊,又于城头点燃火把无数,东西北三路马军在马尾拴缚树枝,步军各持扫帚树枝等扬尘之物准备扬尘。号炮响起,众军一发呐喊着四门齐出,直声威震天般向夏军杀去。

    那边西夏哨探听得喊声震天,远远望见月色之上扬起沙尘,直将月光遮半,慌忙赶去回报。

    晋王李察哥听得宋军来犯,不禁冷笑道:“不待本王去讨伐你等,你们却自动上门找死!众将与我出战迎敌!”

    两军相遇,关胜率众于夏军中往来驰骋,那边杨志虚斗一番后回马去追刘仲武了。宋军三路人马游走相斗,各于外围厮杀多时,关胜见部下伤亡极多,料想大军已经撤走,故而放出号箭收兵。

    李察哥见宋军退去自以为大获全胜,又见那夜色昏沉怕是有计,从而不令追赶。

    回营后众将为李察哥做贺,方才吃了两杯,李察哥忽将酒撴于桌上愕然道:“不好!”

    众将疑惑,急忙来问,李察哥自省道:“方才疑似有诈!宋军劫营不偃旗息鼓,反擂鼓呐喊,两军交锋又只游走虚斗,这分明是虚张声势!莫不是此间别有出路通往宣威?”

    这一番话顿时惊起一员羌将,此正是吐蕃向导仁青措姆。

    仁青措姆禀道:“曾有传言说堡寨附近另有道路通往宣威,之前日达木基擒高永年时也是从一条小路撤走,难道这里当真有此通路?”

    李察哥听罢大惊:“方才定是宋军趁乱逃脱,若是他们援至宣威,多罗巴兵少,如何抵挡的住?众人快与我去堡寨查看究竟!”

    赶到堡寨之时,李察哥见寨外营帐全无,关胜正立于城头连连冷笑,李察哥暗悔中计,急命从四方探察动静,正发现南门十里荒山下有个山洞,此时已被于内用乱石掩埋。

    李察哥望着关胜咬牙切齿,只以为宋军绕路去救宣威,只恨不得将堡寨的宋军斩尽杀绝,于是怒命狼骑攻城,再分一队人马搬运乱石。

    只见关胜一声令下,城上登时飞矢如雨,郝思文也军带兵抛下磨扇打砸,直打的城下狼骑无处立足死伤惨重,李察哥见了越发愤怒,急命步军持牌列阵,抵挡箭雨而上。待得牌手将近,关胜放出号箭,四门里火箭(发射架)火炮(投石机)齐发,城下夏军顿时哀嚎四野卷火逃窜。

    李察哥见了雷嗔电怒咬碎钢牙,直拔刀向前道:“宋猪!我嵬名察哥与你等势不两立!众军哪个敢退的,格杀勿论!”

    仁青措姆急忙来劝道:“晋王息怒,岂不闻‘急则有失,怒则无智啊’。宋军早有准备,我军却立足未稳,不如暂且撤退,整顿攻城器具后再来,量他一个小小堡寨如何抵挡的住?”

    李察哥向来以智勇闻名,如今见反被他人用计,早已是怒火中烧,哪还听得进去,只恨不得一鼓作气将堡寨夷为平地。

    李察哥推开仁青措姆,挥舞宝刀怒喊道:“本王亲身上前,众将当以死效命将堡寨宋猪斩尽杀绝,以解我恨!”

    言罢,李察哥飞马向堡寨赶去,夏军见了忙一发持盾来护,仁青措姆在旁大喊小心,说言未了,嗖的一箭从上飞下,直将仁青措姆射死,众人看时,正是郝思文拉起弓弦。

    李察哥见射死向导,大怒着杀上坡去,郝思文将那弓拉的满满的又是一箭,直掠过军兵盾牌射入李察哥右肩,那李察哥丢了宝刀跌下马来,顺着土坡滚了下去,夏军见了慌忙救起,匆匆向后退军。

    关胜见大军撤退,急命等候在南门的宣赞飞速出城,宣赞挥刀大笑道:“太痛快了!终于轮到我了!老少爷们们,且随我杀呀!”

    只见宣赞一马当先冲出城去,后面三百军兵受他鼓舞,士气大振,众人直赶到荒山下乱杀夏军,就将那搬运乱石的人马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宣赞得胜,大笑归城。

    关胜见夏军败走欣喜若狂,举起青龙刀,扬眉吐气的大喊道:“兄弟们!我们打败夏军了!”

    城下众军欢呼雀跃,其举兵器响应。

    留守的士兵们本是惊恐万分,但经此一战却是热血沸腾,只觉杀了个痛快,于是紧张的心情全都一扫而空。

    关胜命众军分批饱餐休息,又将受伤军士送去医治,自己则与郝思文和宣赞轮流看守堡寨,只等刘仲武大军回救。

    却说李察哥回到营寨后拔了箭矢,军医用药敷了伤口调治,又在外绑了绷带止血。李察哥想起仁青措姆所言深感后悔,于是命人护送仁青措姆尸体回乡好生安葬。

    李察哥叹息道:“可惜我不听良言,致使交战失利,如今只可妥善用计。这小小堡寨的守军着实可恶,不可不灭!”

    李察哥痛定思痛,冷静下来后,他吩咐大将伊力亚斯留大军一万在此打破堡寨,自己则带众军回到宣威城去支援多罗巴,然后又命在吐蕃招揽众羌的溪赊罗撒会师于宣威。

    过了三日,伊利亚斯决定不给宋军喘息之机,想要以大军压境攻下堡寨,番官万占峰刘里云劝伊利亚斯小心行事,建议探明宋军虚实再做进攻。

    伊利亚斯听罢大怒:“量他一个小小堡寨何足道哉?不在此时攻破,迁延日久待到何时?”

    万占峰劝道:“这堡寨乃是当年宋军攻打青唐城时所立,地处险要高势,且坚固易守,更兼我军前番中计,此番理应了解虚实后再做出击。”

    伊利亚斯听了大骂道:“给我闭上你那鸟嘴!”

    万占峰听罢就要火并,旁边刘里云急忙劝住。

    伊利亚斯只留一千万马看守营寨,自己点起九千大军浩浩荡荡压在堡寨之下,催促军兵合力攻打正方北门。关胜命洪引牛邦喜李平领军士在城头放箭,自己则上马于北门等候。

    伊利亚斯攻城甚急,只听得两边土山之上忽然惊天动地两声炮响(号炮),郝思文出西边宣赞出东边,各自带领军士发起弩(河蟹)箭,夏军被扼在中间进退不得,伊利斯亚大吃一惊。

    郝思文见状,又命军士放下滚木礌石,霎时间,弩(河蟹)箭如雨礌石似雹,夏军被从两侧夹击,直打的鬼哭狼嚎死败涂地,前军争相向后退走,后军被前军冲赶自相践踏,伊利亚斯连连叫苦,只得急命退兵。

    关胜在城中早已等候多时,见了伊利亚斯退兵,火速带领骑兵三百步兵二百从北门追出。关胜独仗神威一往无前,宝刀到处势如破竹,夏军见了是青袍红马使大刀者,皆认得他是万马军中斩杀上(河蟹)将仁多迦郁的宋将,因而尽皆惶恐退走。

    随行宋军见关胜如此英勇,全都争相跟随奋勇杀敌,直杀的伊利亚斯溃不成军慌不择路,关胜一直追杀至夏军营寨方才回军。伊利亚斯狼狈收兵后,因众军退走勃然大怒,急要追究军士责任,更预将他们悉皆斩首。

    刘里云忙劝道:“误中贼军奸计,非是军士之过,将军不可乘贼军获胜之时再断自己手足。”

    伊利亚斯听了作罢,整点军马时,九千人马折了一千有余,伊利亚斯因此深恨关胜。

    却说关胜郝思文宣赞收兵入堡寨,众军见又赢一阵欢天喜地,各自言说夏军不堪一击。

    关胜问郝思文滚木礌石从何得来,郝思文笑道:“昨夜得兄弟计策于西边土山埋伏,天明时分我见远方有处水滩,那周围多生乱石树木,因此急命众军砍伐来用。”

    关胜听了欢喜,又命郝思文带军士到那里砍伐树木收拾乱石待用,于是众军赶着车辆马匹,来往运进堡寨。

    却说洪引见大军压境本是惶恐了一天,此时见己方获胜才敢出来走动,他见关胜在此指挥众军十分不满,认为自己是刘仲武手下参谋,身份要压关胜一头,从而决定上前找茬。

    洪引拉着脸对关胜道:“城中自有火箭军器等物,如何劳师动众的弄这些东西?”

    关胜施礼道:“参谋听禀,如今西夏大军围困,我等应多做准备以防久战,所以要利用一切能用之物。”

    洪引昂着头道:“就你馊主意多,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经过我同意了吗?”

    此时宣赞正赶车搬运乱石,见了洪引阴阳怪气的模样登时大怒,只见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冲着洪引大骂道:“直娘贼!向前杀敌时不见你这厮出力!如今贼兵退去你却出来乱放狗屁!”

    洪引听了大怒,直威胁道:“你这厮竟敢以下犯上?我乃是刘大人手下参谋,你等在此逞得什么匹夫之勇?”

    宣赞冷笑道:“你是参谋?”

    洪引点头道:“是啊!”

    宣赞圆睁怪睁,恶狠狠的喝斥道:“我不管你是参谋无谋,你再废话我把你打的横出城去!”

    郝思文见了争闹,也过来怨洪引道:“前后两战都亏了关将军镇守,你如今不来帮忙守城,反在此无事生非的阻碍众军,是何道理?”

    洪引跳将道:“量你三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初到军营如何敢擅作主张?我跟随刘仲武大人久镇西北身经百战,乃是每战必胜算无遗漏闻名西北的参谋,哪个不知?哪个不…”

    “啊!”洪引还没等说完,早被砰的一拳打的惨叫飞出。

    原来宣赞听了多时早已不耐烦了,此时他正一拳打到洪引那没完没了张开的大嘴上。

    宣赞对众军笑道:“大家安心干活,人间界清净了。”

    此时李平和牛邦喜正赶到这来,二人见状急忙扶起洪引,那洪引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只觉满口是血,于是就往外吐了两口,却见了一滩血里混着两颗门牙。

    洪引捂脸大哭道:“你这厮竟敢打我?左右来人啊!把关胜郝思文宣赞统统给我拿下!”

    此时谁肯上前帮他,众人都知关胜三人才是宋军保障,因而早已是人心所向,皆将自己性命托付于三人保全。

    洪引见众人不动,顺手抽出腰中佩剑,急喊李平及牛邦喜上前,二人得令一发上前要擒宣赞,宣赞见了不由冷笑,提起钢刀就要与他们放对,郝思文见了也持枪来助宣赞。

    宣赞对洪引不屑道:“你这厮无德无能,却偏要在此做大,若由你来指挥,哪个肯服?你以为这堡寨的火箭火炮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惹得你爷爷兴起,我一刀削平了你这蠢贼!”

    洪引恼羞成怒,挥剑便奔宣赞杀来,只见关胜将青龙刀砰然立于地上,大怒道:“如今大军临城,迎战杀敌迫在眉睫!参谋若有如此功夫,不如与众军同心协力,若是再敢耽搁军事,我手中宝刀可不识什么上官下官!”

    洪引见关胜凤眼怒睁,杀气腾腾,哪里还敢复言,只觉此时颜面扫地,因此惶恐而退。众军见洪引废话了半天,此时终于算是闭口了,于是各自加紧脚步继续干活。

    宣赞气由未消,关胜及郝思文连连相劝,宣赞怒道:“想我等带领众军奋力杀敌,却被他来指责!那洪引狗一般下作的东西,不知怎生巴结上司才做得此位,这等败类我恨不得一刀一个全都砍了!”

    郝思文劝道:“兄弟休与那蠢贼动气,此等庸才死不足惜,你一刀过去不过杀了个蛆虫而已,大军临战在即,不亦自斩军兵,他被关家兄弟呵斥,已然是不敢再闹了。”

    关胜也劝道:“兄弟还是以大局为重,我等当尽快准备防御工事,以防西夏大军来攻。此前他们吃了两败,想必不再轻易上当,若是他们谨慎来攻,我们定然不会轻松。”

    宣赞听了二人相劝,随即笑道:“两位大哥所言甚是,我们还是赶快准备迎敌吧。”

    于是三人率众军赶制滚木礌石完毕,那边洪引则怨李平和牛邦喜不助自己,李牛二人听了不喜,皆拂袖而走,洪引见无人相助,只得消停下来。

    却说关胜等人轮流守护堡寨几日皆不见夏军来攻,关胜心中暗自思量夏军动向,却忽听郝思文来说土山之上有敌军哨探。

    关胜对郝思文道:“敌军是想探清虚实再做进攻,去叫大家准备迎敌吧。”

    原来那探子乃是万占峰和刘里云派出,专为探察堡寨情况,探子回禀后伊利亚斯方知堡寨内只有不到一千军马,从而畅然大笑。

    伊利亚斯对万占峰刘里云道:“那堡寨几百人马如何驻守得住?明日出兵必然打破,到时生擒了那几个贼将,将他们各个剖腹剜心!”

    第二日伊利亚斯点起大兵再次攻打,他先派哨探查明各处动向,见无伏兵后方才临城。伊利亚斯命步军掩护冲车去攻打四门,又命矫健军士由低矮处攀梯上城。

    关胜郝思文宣赞亲带军兵厮杀,火箭火炮越用越少,敌军爬上城墙,关胜三人奋力战退。洪引见此番夏军凶猛,早已是屁滚尿流,牛邦喜及李平也是惊惶无措,三人心里七上八下,只恨没个地洞能钻进去。

    “门栓断了,东门被打破了!”只听得宋兵阵中匆忙发喊。

    关胜看时,东门被冲车撞开,西夏狼骑直冲杀进来。忽然轰的一声巨响,狼骑各自马失前蹄跌入坑内,原来关胜早命人于四门掘了陷坑等候,那坑内尽是削利的木尖,旁边又有军士持着长枪弩(河蟹)箭往陷坑内乱扎乱射,于是那些狼骑尽数死于坑内。

    关胜飞身跳下城去,驰骋赤兔马单骑拒住东门,飞跃而来的狼骑被关胜连番斩下十余骑,那边伊利亚斯见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拉开弓弦便射,关胜手疾眼快用刀隔开飞箭,伊利亚斯见射不中,又命步兵掩着弓箭手去东门乱箭齐发,关胜见狼骑退后,急命军士推上城门,又用门栓再次挡住,伊利亚斯直气的将手中弓弦折断,掷于地上。

    城坚难破,伊利亚斯大怒道:“连个小小的堡寨我都打不破,还有何脸面去见晋王?”

    那边郝思文见城下夏军越聚越多,急命军士顺土坡发下滚木礌石,直打的夏军脑浆并流碾砸做肉泥。四门奋战多时,直杀的嘶喊震天血浸黄沙,伊利亚斯见攻城不利,无奈下只得再次退兵。

    夏军一撤,宋军瞬间倒地难起疲惫不堪。关胜计点人马时,折了三百多人,另有一百来人带伤,城中火箭火炮用尽,滚木礌石也所剩不多,如今只剩下了两百多健全军士。

    又过了两日,关胜见援兵仍然未到从而心忧,他找来郝宣二人商议道:“刘高两位大人去往宣威多时,按说救兵也应该到了,如今丝毫不见动静,不知是何原因?”

    郝思文寻思道:“莫不是宣威城战事紧急,所以无法抽调救兵?”

    宣赞也道:“城中军士所剩不多,若敌兵再来攻时怕是难以御守。”

    关胜听罢感叹道:“若是刘高不发救兵,此地军士岂不是万死无生?”

    宣赞听了道:“我看那刘仲武及高俅都是奸诈之辈,哪里肯顾军士死活?若是他们不来救时,我倒是丝毫都不意外。”

    关胜听了惊讶道:“什么?若是他们故意将我等弃在此地拖住敌军,那如今我们又哪里会等来救兵?”

    关胜觉得宣赞之言有理,所以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从而急命宣赞带三十军士悄声赶往荒山搬掉乱石,自己则与郝思文整点城内军马,准备向南门外突围。

    那边李平赶来对关胜道:“如今有堡寨不守,却要从荒山逃脱,若被敌军从后追上岂不是自寻死路?刘高二位大人眼看来救,你缘何却做这等自死的勾当?”

    关胜听了道:“没有什么大军来救了,若是真的发兵,此时早该到了,定然是是宣威城战事紧迫,哪里还有心思发兵?”

    李平听了大怒:“大胆!你言辞之中竟敢有诽谤刘高二位大人之意,若我将你这番话告知二位大人,定然叫你人头不保!”

    关胜冷笑道:“你若有命活到那时,由你去告!”

    李平听了惊惧,寻思了一番后,不由的沮丧道:“难道这番真的是要没命了吗…”

    关胜不去理会他,李平内心慌乱无措,自己也开始害怕刘仲武及高俅不发救兵,因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下乱窜。

    李平将此事告诉了洪引后,那洪引丝毫不相信,直信誓旦旦的言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看平时刘将军和高监军常说皇帝的好,就知道他们是真正忠义之人,又哪里会不来相救?”

    却说关胜当夜与郝思文换班休息,自己衣甲也不敢脱去,只和衣而睡,待到黎明时分,忽然听得帐外喊声大作,关胜急忙持刀出帐。

    却见是洪引在那边发喊:“刘将军回来了!刘将军回来救我们了!”

    众军听了欢呼呐喊,那边李平一摇一摆的走过来问关胜道:“怎么样?我说过高监军定然回来,你此番还有何话说?”

    关胜叫过洪引问道:“你从哪里得知有宋军人马来救的?领兵的是什么人?”

    洪引道:“我外出哨探时望见敌军营寨后风沙大作,有军马赶来,此不是刘高二位大人来救,又是何人?”

    关胜又问道:“你可曾看清来兵旗帜?”

    洪引听了摇头说道:“这我倒是未曾看清…”

    关胜见他模样心中不悦,于是说道:“你既然未看清虚实,如何在军中散播谣言?”

    那边李平听了不乐,歪着脖子,故作高深道:“哎哎哎!你少在这吹胡子瞪眼的!洪参谋分明是探察到监军来救,你这厮如何还在此强辩?”

    关胜怒道:“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

    李平回头对众军嚷道:“与我一同出城迎接监军,给夏军来个前后夹击!”

    只见关胜提起宝刀拦道:“谁敢乱动!如今虚实未明便贸然出击,若是有变如何处置?”

    李平及洪引见关胜愤怒,皆不敢言。李平忿忿不平回帐,洪引则于城头眺望远方,一心等着刘高二人来救。

    晌午时分,李平吃过饭后出帐走动,忽听得城上洪引大喊道:“大军来了!大军来了!”

    李平听罢兴高采烈,急忙赶上城去。只见城下风沙滚滚,万余夏军扬沙而来,其中不见一员宋军身影。

    李平惊的目瞪口呆,揪住洪引怒道:“你不是说宋军来了吗?在哪呢!?”

    洪引也怒道:“我什么时候说宋军来了?我说的是夏军来了!”

    郝思文此时正守在城头之上,听了二人争吵,不禁怒道:“你们这对蠢猪笨牛还争吵个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此时关胜听了消息早赶出帐外,心想不见宣赞处人马回报,定然是荒山下的乱石过多,从而难以清理干净,只是如今大兵压境,若不从南门冲出,等到堡寨被围,这点人马根本守备不住,因此关胜命军士火速整顿,粮草辎重等物全都弃了,一发全都冲出南门。

    关胜望那夏军铺天盖地而来,明显比先前人马还多,此时郝思文飞马过来言说:“我于城头看时,西夏军马中分明有李察哥旗号在内,他缘何到了这里?”

    关胜听了心疑,不禁说道:“宣威城得童贯王厚两位大人救援,战事定然万分紧迫,按说不可能现在就被攻破,可李察哥缘何又能分兵到此?”

    关胜与郝思文来不及细想此事,只能催动军马快行,身后夏军齐用汉话喊到活捉关胜。看看夏军待近,关胜命郝思文领兵去帮宣赞帮运乱石,自己则横刀立马单骑据守在前,夏军见他只一人挡在当道,从而一片哄笑。

    李察哥命军兵立住阵脚,上前施礼道:“关将军!其他宋军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此番只是为你而来,我敬你是个将才,似你这样的人物,何必去为那无道昏君卖命?那刘仲武及高俅坑害你等,你还不自知哩!那宣威城根本没有救兵赶去,刘高两个狗贼早都逃回西宁州了!”

    关胜听了怒火中烧,心里只想:“这两个狗贼竟然不顾我等性命,故意留我们来做替死鬼。”

    李察哥笑道:“关将军,你若投到我大夏帐下,我保准不似宋朝那般埋没将军,我大夏没有刘仲武和高俅那样的奸臣,你若为我效命定然可立不世之功,从而得个名垂青史!”

    关胜听了,横过青龙宝刀,大骂道:“呸!名垂青史?我关胜做不得那遗臭万年辱国丧门的叛徒!我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

    伊利亚斯在旁对李察哥道:“此贼誓死不降,晋王又何必与他多说?我大军一发赶杀过去,将他们全部剁成肉泥便是。”

    李察哥点头默许,伊利亚斯随即一声令下,众狼骑飞奔关胜而去。关胜仗着日行千里的赤兔马边走边战,那边郝思文飞马赶来接应关胜,二人合力冲杀至荒山下。此时洞口的乱石已被搬开,只有宣赞及二三十个宋军在此接应,其余人马全都随洪引李平牛邦喜逃命去了。

    夏军一拥而上,却因那洞穴狭窄不能大批进入,李察哥就命夏军分队再入。只见夏军从后赶上,山洞里登时刀光飞舞剑影翻飞,牛邦喜及洪引各自受伤被擒,关胜郝思文宣赞死命杀出重围。

    赶到戈壁后,关胜回望身后,只有六七骑跟随,众人皆杀的血污满身,那李平吓的魂不附体跟在人马之中。

    关胜叹息道:“刘高两个奸贼置我等于死地,更不去救援宣威城,这等害国之贼真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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