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说耶律夷列逝世之后,政权由他的一个妹妹叫耶律普速完的接管,然后他的妹妹耶律普速完一执政就是十五年,最后死于西辽宫庭政变。
少数民族的政权倒很为女人考虑的,汉人政权历史悠久,几千年也没几个女皇,他们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即将诞生第二位女皇。
如果一个国家发展到可以让女人来执政,女人也是由实力施政,这说明这个国家已经进入完全的巅峰鼎盛时期,但怕就怕这女人是通过权谋手段亦或者宫庭政变上去的。
封建社会政权每次换届都会有人闹事,轻则有篡改遗召,重则无数人流血,这个完颜夷列若是病入膏肓,西辽宫庭肯定要发生些事情,老天因差阳错的让这个耶律幼冲把自己带到这距离中原几千里之外的西辽帝国来,莫非就是想让自己见识一下帝国政权换届的模样?
挨到半夜,耶律幼冲才迟迟地回来,这一日是辽帝完颜夷列东征西夏归来之日,这时不但林代真未入睡,整个虎思斡耳朵城很多居民此时也未入睡。
看耶律幼冲躲在厨房吃饭,林代真道:“你们那个耶律普速完是什么来头,她马上是你们辽国的女皇了。”
耶律幼冲一惊,筷子都掉在桌上,她看着林代真道:“你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是问你那个耶律普速完是什么来头,是皇帝的亲妹妹吗?”
耶律幼冲道:“我不是问这个。”
林代真愣了一下,道:“现在是我在问你啊?”
耶律幼冲道:“你别绕开话题,你刚才说什么辽国女皇?”
林代真道:“哦,就是你们皇帝的一个妹妹叫耶律普速完,待皇帝逝世后,她就是你们辽国下一个女皇。”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会知道?”
林代真不便跟她解释自己是从二十一世而来,从自己手机看过西辽帝国的历史:“我是看出来的,这形式已经很明显。”
耶律幼冲怀疑道:“哪里很明显?”
林代真道:“你们皇帝现在已经病得很严重。”
耶律幼冲道:“你会看相算命?”
林代真道:“会一点点。”
耶律幼冲道:“那你替我看一下。”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冲只是历史上一个小人物,一个王府的丫鬟,史学家当然不会给耶律幼冲单独立一个传。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看不出来了?”
林代真道:“我看不出你,但其他的人我能看出来,譬如说那个耶律普速完。”
耶律幼冲道:“你都没见过她,怎看得出来?”
林代真道:“我就是看得出来,她哥哥现在的年号是绍兴,她的年号叫崇福,明年她当哥哥的皇帝逝世后,就由她来改制摄政。摄政其实就是实力皇帝,直到崇福十四年,由公公萧斡里刺和驸马萧朵鲁不的支持,她正式称帝。萧斡里刺你知道的哦?就是六院司大王,你可是现在天天能见到六院司大王的。后来她与驸马的弟弟萧朴古只沙里有那个事,封驸马为东平王,又罗织罪名把驸马处死。当她处死驸马后,1178年,就是崇福十五年,他公公萧斡里刺发动宫廷政变,杀死她跟萧朴古只沙里,将仁宗次子耶律直鲁古立为汗,改年号为“天穆”,是为西辽末主。”
这一席话直把耶律幼冲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道:“你说郡主与驸马之弟萧朴古只沙里有那个事,是有哪个事?”
林代真道:“通奸。”
耶律幼冲吓了一大跳,道:“郡主今年才二十岁,生得花容月貌,配萧朵鲁不这么个驸马都已经委曲她了,驸马之弟萧朴古只沙里更只是个粗人,郡主与他通奸,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林代真道:“美女的品味自古以来都是独树一帜,再者她现在是二十岁,到崇福十四年她就已经三十五岁了,那时是虎狼之年,世事难料啊。”
看耶律幼冲在一边沉思,林代真轻轻地推了她一把道:“这是属于绝对机密,你不会去告密吧?”
耶律幼冲一笑,道:“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会去告密呢。”
看耶律幼冲又埋头在吃饭,林代真一笑,这小妮子肯定是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的什么人,一定会把这消息告诉萧斡里刺,谁叫这小妮子天天囚禁自己,干脆让这个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先明白耶律普速完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到时还拥不拥护她称帝。
到时西辽的朝庭一乱,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机离开,想着自己的计划若是得已施展,自己就可以离开眼前这个地方,于是林代真这一夜睡得特别香。
孰料第二日一大早,林代真就被耶律幼冲拖了起来。
林代真睡得正甜突然被弄醒,他有点不耐烦地道:“哎呀,你神经病啊,这么大清早的就把人弄醒,大漠风沙这么大,你的皮肤要保养,人家的皮肤早上也要保养。”
耶律幼冲道:“我昨天考虑了一个晚上也没考虑出个结果。”
林代真懒洋洋地道:“考虑什么啊?”
耶律幼冲道:“那你说郡主该怎么办?”
林代真这才想自己昨晚说得话耶律幼冲现在还放在心上,不由地感觉自己早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林代真:“你应该考虑你们萧家怎么办?”
耶律幼冲道:“我说了我不姓萧,我姓耶律,我跟郡主的关系情同姐妹。”
林代真哈欠连连地道:“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耶律幼冲道:“难道在你眼里,郡主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么?”
林代真道:“这很明显啊,她跟驸马是夫妻,还跟驸马的弟弟有一腿,最后还把驸马处死,你认为这样的女人是好人吗?”
耶律幼冲不说话,林代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哦,这个郡主可比你坏多了,我再睡会。”
林代真刚躺下,耶律幼冲就用指甲在他的肉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林代真痛得大叫惊醒,这回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林代真骂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小心我发火啊。”
耶律幼冲道:“谁叫你说郡主的坏话。”
林代真道:“愚昧是产生**的唯一土壤,我不是反对你们这种皇权制度,我是觉得没必要像你们这样,郡主就是神一样的,不会犯错,就一定是好人。郡主也是人,也会犯错,包括你们现在的皇帝,他也只是个凡人,是爹娘生出来的,不是石头变的,是凡人就会犯错,会有好有坏,如果没有人监督,他就全坏了。你们这样只是一味的说郡主什么都是好的,是不会犯错的,是英明神武的,做得决定都是对的,你们这样是害了她。”
耶律幼冲仿佛听了一点进去,她看着林代真道:“那你说郡主现在该怎么办?”
林代真道:“你们这会又不知道总统内阁之类的制度,只能内修仁政,轻摇薄赋,对外柔远怀来,羁縻安抚之类的,生活在你们辽国的除了契丹人,还有汉回鹘葛逻禄样磨塔吉克栗特吐蕃蒙古波斯阿拉伯叙利亚犹太人等民族国家的人,每个民族的生活作习和宗教信仰都不一样,你们不能以你们那套起射起家的东西强加在人家身上,也要人家信你们的那个仙女。每个民族有自己信仰的东西,你们要宽松大度,缓和各民族的矛盾,别动不动就是杀,你杀别人的时候,人家也会杀你,就算一时杀不了你,人家迟早也会杀上门,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耶律幼冲道:“想不到你还蛮有一套的,跟我们德宗皇帝遗留下的祖训差不多。”
林代真道:“这叫殊途同归,只要这个人有正义,不管他的职业如何,身份是什么,到头来走得都是正义之路。各个民族的宗教信仰也一样,不管他们信仰的是什么神,到头来都是劝人不要杀生,做人要善良之类的,既然内容与出发点以及目标是一样的,他们信哪个神又有什么关系呢。”
耶律幼冲忍不住点了点头。
林代真道:“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六院司王府干你的活吧。”
耶律幼冲又用指甲掐了他一下,道:“你就每天睡大觉,让我干活。”
林代真道:“谁叫你把我弄成这样的,像个废人一样,现在我连提桶水的力都没有,你得养着我。”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不悦,赶忙一边后退一边道:“好吧,我去干活,我现在就去。”
睡了一会,又听见外面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林代真实在被这个非主流一样的人弄得受不了了,刚要出去骂人,只见外面那人一头白发,竟是童姥。
林代真惊道:“师傅,怎么是你?”
童姥看林代真穿着一身睡衣,神情懒散,不由地道:“你小子果然在这。”
林代真这一刻都恨不得激动的要扑上去了,仿佛像看到的亲娘一样:“师傅你来了就好,快帮我解解毒,我都快挨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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