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辽州,东方国家,此乃明国境内的一大修仙圣地。
远远望去,一大片山脉蜿蜒曲折,相互勾勒,犹如龙脊般横穿大地,巍峨雄伟的高山上,高大苍翠的树木遍布四周,奇花异草漫山遍野,炽热的阳光透过林间洒下点点光斑,犹如画中之境,可谓是人间奇景。
如若仔细观察的话,在这些高山中,有六座极为特殊,这六座山峰周围云雾缭绕,祥云飘浮,隐隐约约中更是能看见有几道光芒从中射出,且分别以六星的摆位分布在山脉中央,神秘至极。
咯吱!
在这六座山峰中的最高的一座山峰上,竟是有一座奢华的院落建设在山腰上方,随着推开院门的声音响起,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探头探脑的躲在半边门内望着,看其转动的双眼,似乎颇为古灵精怪,少年见院内并没有什么人在此,暗松了口气,身子一个灵动,闪进了屋内,其行为倒是显得有些心虚。这名少年一身白衣,身体消瘦,双眼炯炯有神,清秀的脸庞略显稚嫩,可就这么看在别人眼里觉得非常舒服的面孔上此时却有着几条清晰可见的细小伤痕摆在脸上,且与沾满灰尘的衣服衬托出少年的狼狈不堪。少年极其敏感的被一丝刺痛变换了神情,快速的用手理了理他那凌乱的黑色长发,将一撮较长的头发遮住了最明显的淤青。
“是铭儿吗?到为父这来。”
少年小心翼翼的走向自己房间,却突然一道淡然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陆铭当即一顿,脸色有些铁青,虽然声音当中并没有什么严厉的语气,但少年却似乎极为害怕,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着,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似乎是个机灵的少年。没过多久,他有些不情愿的转过身子,用余悸的眼神盯着另一个房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非常惧怕。
咚!咚!咚!
陆铭还是走了过来,出于礼貌性的敲了三声木门,他将无奈的脸色收敛起来,做出一副平时开朗的样子,吐出一口疑问的语气道:“爹,您叫孩儿何事?”
“进来。”房内的声音却突然充斥着怒意,和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传入陆铭耳中,让其瞬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冷汗毫无征兆的顺着他脸颊留下,心中极为慌乱,屋内的人不是哪位外人,而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这位父亲平时对他非常严厉限制诸多,但“父言语重,爱稳如山”的道理陆铭还是懂得,但这对陆铭而言,这却是一个将他压垮的巨大包袱。
陆铭缓缓的推开了房门,房内不算奢华,只是有着一些简单的摆设以及普通的挂饰,各式各样的屏风倒是摆放的整整齐齐,颇有古典之韵,房内的正中央较为宽敞,就和大厅一模一样,可是说是大厅却又不像大厅,因为这里缺少了大厅中最重要的上座以及木桌,而此时的这里却只是一张小小的条案摆放在中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条案后有一名中年男子静静盘坐,他一袭黑袍,相貌随和,神色淡然中透露出仙家之气,在这房内仿佛就是一个焦点,这种独有的气势又仿佛与世无争不受世俗干扰的仙人,让人看到不禁生起膜拜之心。在条案上,摆放着一把黑色长琴,这名男子抚摸着长琴,眼中竟是流露出追忆之色,而当陆铭进屋之后,他动作便是一缓,冷冷的看向陆铭。
这名中年男子便是陆铭的父亲陆天向。
“你刚才到哪去了?”陆天向严厉的问道,声音中带着强劲的霸道语气,这句话仿佛就是给陆铭的警告。
“我……我……我刚才在后山练剑。”陆铭显然被这句话给吓到了,瞬间有些心虚起来,不敢直视陆天向的双眼,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练剑?”陆天向表情随意,淡然问道:“练的是何剑式?”
陆铭见势不妙,回答道:“九……九剑式。”
“嗯。”陆天向闻言站起,直接走向后方,取下挂在身后墙壁上的长剑,狠狠的一扔,面对突如其来的长剑,陆铭一个仓促,接住了这把长剑,只听陆天向冷然的声音传进耳中:“让我看看你今天练剑的成果。”说完,随即负手走出房间,站于大院的石阶之上。
陆铭看着手中的长剑,脑中有着不解,他每次说出自己练的是九剑式时都少不了一顿臭骂,而现在看陆天向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虽说没有挨骂是好事,但在他心中的那股不祥之感却是更加强烈,他犹豫片刻,跟着一起走出,于大院中央停下,缓缓的拔出长剑,右手反转三圈,长剑平行右手于后肩之上。
这正是九剑式的出招姿势。
九剑式并非是什么强大的剑决,相反,这种剑决是非常劣等的,其中的剑法没什么特殊之处,完全是一些较为普遍的剑法攻击改变顺序和凑而成,破绽诸多,这种剑决一般都是给剑法还未入门的人练的,主要是增加对剑的认识以及某些剑式基础,根本就无法用来战斗。而陆铭练这九剑式却花费了数年时间,这也是为何每次说起九剑式时都少不了一顿臭骂的原因。
陆天向凝神相看。
陆铭拿着长剑反手一转,在空中斜斩三剑便是一刺,随即集中收剑之力向上一撩,再斜扫一剑向下一扫……
陆铭挥舞着长剑,将九剑式中的九种剑式尽皆施展,彼此结合,虽不如鱼儿游水那般随心,却像蝴蝶起舞般自在。
正当陆铭为自己的剑法而得意之时,一旁仔细观看的陆天向眉头紧皱,只见他身影一动,犹如鬼魅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陆铭眼前,在陆铭的剑法中轻轻松松的便躲了过去,仅仅一出手,剑落人倒。
跌倒在地上的陆铭大感意外,根本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委屈的问道:“爹,你怎么……”陆铭正要询问,但陆天向一脸严肃的看了过来,陆铭本想要说的话当即卡在了喉咙之中,乖乖的撑着大地站了起来。
“你这也叫练剑?”陆天向怒斥着:“出剑三心二意,攻势不准,站姿不稳,剑法拙劣,看似剑法花俏,却破绽百出,这也叫练剑?”
陆天向冷哼一声,随即一巴掌扇在陆铭左脸之上,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不孝子趁着我修炼的时候纠缠蒋元义让其带你下山,而且在山下还给我惹下祸端,蒋元义为了救你强行使用禁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你这不孝子居然还想隐瞒与我。”
陆铭右手抚摸着被陆天向扇打的左脸,眼中隐隐有着泪花,愤怒的他本想不顾后果大骂过去,但听到陆天玄说出真相之时,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这件事情是他的错,本想蒙混过去,但没想到却被发现了,可他心里仿佛平缓了许多,毕竟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内心深处总是会有些愧疚的。
“叫你待在这练剑,你却整天耍些小聪明,飞扬跋扈,自以为是,从来没把我这个爹和山上的人放在眼里,几年来连最基础的九剑式都施展的如此拙劣,你这哪里配做我的儿子。”陆天向骂道:“当初你娘去世时对你说的话,本以为会让你改掉这些坏习惯,没想到你却更加肆虐,难道你要气死我吗?”
本是很沉默接受训斥的陆铭一听到他娘,肚子里就有一股怒火在燃烧,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竟是理直气壮的道:“你还好意思提娘?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整天知道练剑……”
“住嘴!”陆铭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天向右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陆铭青肿的脸上:“你枉为人子,竟顶撞于父,孝德何在?”
脸上本就有伤的陆铭被这一掌打的脑袋嗡鸣,差点晕厥过去,他虽坚强,但年纪终究是太小了,无法忍住眼泪的流出,但他骨子里的傲气却让他不肯低头,眼泪顺着眼眶流下但他没有去抹擦,怒视陆天向,道:“你整天就知道练剑,就连我你也要逼着,娘生前是这样,去世后也是这样,练剑练剑,练的整天打打杀杀,有意思吗?”
“你……”陆天向恨铁不成钢,气急败坏的盯着陆铭。
“我要过的生活的选择权在我自己手上,我不喜欢天天待在山上练剑,你这样束缚我的自由,一直逼着我,根本就不可能让我在剑上会有所成就。”陆铭边说边退,说完便转身向着院外跑去,只留下陆天向一道孤寂的身影,遥遥的看向陆铭的身影,眼中充满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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