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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 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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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非圣贤,谁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父亲说这句话是至理,是定论!谁也不能怀疑或否定它!宇文错就由此而来!

    但父亲死后,宇文错便是实至名归!无论从哪说起都是错!

    错在父亲死后,没能追随而去,最终眼睁睁看着家产被抢,父亲无法下葬而死无全尸!

    错在有能力欺负他人时心地善良,后又时时心软,最终每天忍气吞声,过着乞丐又老鼠般人人喊打的日子!

    错在有心反抗却无力反抗,有心杀人却无胆与守德,最终任人宰割,对方却合乎法纪!

    错在有心自杀却听从父亲遗命,天天问卦,却从不受理!

    宇文错觉得,自己从八岁到十四岁这六年间还活着就是一个错,甚至觉得自己父母生下自己才是最大的一个错!

    他母亲因难产而死,子生母亡,除了“宇文门金氏”五个字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父亲活着的时间里,他天天受他人嘲笑。“没有娘的白痴!”这句话让他每天都抬不起头!

    他问过父亲,父亲说:“你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她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牺牲自己时用命来逼丈夫!给了自己孩子两次生命!”

    他懵懵懂懂,不知为何,看父亲伤心又不忍再问!

    如今,衣衫破烂,灰头土脸,发如乱草,模样甚至乞丐都不如的他背着自己所谓的包袱,所谓的全部家当走在山林中,背对自己的家乡!

    要说父亲死后,该如何形容他的生活?恐怕除了忍辱偷生,忍气吞声,狗一般的生活之外,再无其他!

    每天早上起得比鸡早,甚至还要帮老板叫鸡起床;睡得比谁都晚,基本上老板家里不用养看门狗,因为狗都比他睡得久!一天到头,除了仅有的一个半时辰睡觉外,几乎都是在其他小孩的欺负中做事!

    做得不好,老板不会教训始作俑者,只会打他骂他。他叫过为什么,老板说这是官府的规矩,小孩越凶越值钱,越坏越应该,凶不起来的白痴打死活该!

    一个月领一次工钱,除掉自己被迫打坏的盘子和碗,再除去老板的茶水与操劳钱,他只能拿到两文钱!其他的人做事没他多,吃饭比他多,拿的却比他多十五倍!到底挨骂挨打的比他少,老板用不着费口水费力气!

    虽然只有两文,但在小孩眼里,这也不少!所以,他两文钱刚入手,一个小姑娘便笑着拿走那两枚铜钱!

    抬头看那可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竟然叫着身后的十来个小孩一起打他!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有的是痛在心里,但有的却是痛快在脸上!包括他老板!

    他老板开的是一家小酒楼,平时里小孩白吃白喝,吃完喝完就跑,回来时还必须笑脸相迎,因为他父母来了!

    他父母过来并非还钱,而是吃饱喝足,留下小孩当质当回家拿钱!

    自然而然,生意兴隆,大亏特亏,亏的要在伙计身上补回来!宇文错是孤儿,沉默寡言,最好欺负,所以被抽得最多!

    他家宇文家是镇上最大的家族!人丁兴旺,财源滚滚!方向百里良田无数,佃农多如发丝!他父亲在时,为家族做了很多事,不然家族现在还是除了种田还要被剥削的佃农!然而,他父亲死后,巧取豪夺,名下财产尽归家族所有!不准他做出领官府钱粮这种有坏宇文家声誉的事!拿走他仅有的一点点血汗钱的小姑娘是宇文家族长的孙女宇文小柔!和他的关系仅在与爷爷辈上是堂兄弟!

    长年累月,他找不到为了宇文家的声誉而必须饿死的理由,他和乞丐一起排队领粥喝!喝完之后,一大群的小孩将痛打一顿!那是宇文家未来的栋梁!另外的陈小亮和陈初中是妓女和嫖客生的杂种,因为够凶够恶,所以进了宇文家和猪一起吃饭睡觉!

    如今,带上仅有的两件破衣服和一双仅仅能保护脚底的破鞋子离开所谓的家乡,走进山林,自生自灭!不管那群小孩失去玩偶后又有谁会倒霉,又或者那群小孩会不会因此更凶更恶,外出寻找新玩偶!又或者老板会为失去那么便宜又多用的看门狗而烦恼!

    镇子东南方三里外没有道路,有的是一片茂盛的幽深山林,从来没人能说得出这片森林有多大,有多深!只知道,这片森林危险无比,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回来的!听说里面不是山贼便是猛兽,不是魑魅魍魉便是山妖树怪!除非是宇文族长亲自俯首迎接的修道仙人,无人可进!

    如果是魑魅魍魉,临死前倒还能舒舒服服一次!

    如果是山贼野兽,那死了也不算违背父亲遗命!

    森林里没有店铺,没有摊子,所以语文错没有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而发愁!

    说起来,这危机四伏的幽静森林比人来人往的热闹城镇好!不用花钱,没人欺负!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或溪水!

    别说森林里的东西很多都不是人吃的!宇文错这么多年来,吃的又有多少是人吃的!饿了就吃,别管人吃还是兔子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又不会死人就一定要吃!别管味道如何,性命始终重要过舌头!对那味道毫不理会,甚至连舌头的存在都无视!嚼烂了就吞!嚼不烂就硬吞!为了活着,喉咙再辛苦也得吞!

    走在这四面鸟语,遍地落叶,满山清气的林子里,看着前面左右大树,宇文错不禁为接下来该如何而紧张起来!

    说是紧张,因为宇文错此时心神真的很紧,很难受,至于其它,他从来不知是什么!就是头顶突然落下一条毒蛇来,他也认为自己是紧张!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绝望!

    宇文错停步想着:鸡是野生的,吃了没人会管!但哪里有鸡?抓兔子吧!兔子也是野生的!不对,兔子跳得很快,我抓不到!就吃野果吧!

    在一个茂密的草丛里,随便摘下一颗红得发黑的鱼眼大果子,想也不想,直接放嘴里嚼!

    宇文错嚼着,面无表情,不管嘴里苦尽甘来,又甜后微酸,直接便咽下!

    宇文错心想:这个可以吃!

    想着,便多摘了一点!大约十颗!

    听道清脆鸟语,抬头一看,只见那繁盛绿叶中挂着零星几个黄色鸟窝!

    宇文错又想:对了!掏鸟窝比抓野鸡容易多了!

    吃着那不知名的果子,宇文错盲目往前走去,不管左右是否有小路,不理后方是否有声响!反正随便换方向只会更快迷路!

    突然,宇文错停步,心想:森林里真的很危险!很容易死人!啊!

    一条黑色毒蛇闪电一般从旁掠过,硬是吓了宇文错一跳!

    毫无准备便进了荒野,毫无疑问是真正的错!

    看着前面不过三寸高的矮小杂草丛上的东西,宇文错想着:被蛇咬了?

    看到那淡黄色布块下的晶莹雪白上的两颗红点,宇文错是彻底明白了答案!

    躺在草丛上的是一个少女,淡黄色的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摸起来更是柔顺滑手!脸蛋稚嫩,应该不过十四!秀发如瀑,想来过肩!

    看到这少女,宇文错不禁想:好漂亮的女孩子!比宇文小柔好看好多!

    不过,将手指轻轻凑到那精致的鼻子下,一丝热意或凉意也没有!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呼吸!

    被蛇咬死了!

    那少女似乎是赶路经过的,不然那肚子边被紧紧抓着的淡蓝色包袱又是怎么来的?

    不过,想来也是多余,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有人住下?

    人已经死了!这个应该可以吃吧!

    看着包袱里被翻倒而出的东西,腹中开始饥饿的宇文错不禁想到!

    倒出来的东西不多,两个诱人的烧饼,一把看起来华丽精致的五寸短剑,其它的就几件衣服和女人家的肚兜和亵裤!

    宇文错对短剑和衣服都没什么感觉,但对烧饼可是十分有兴趣!

    就这么吃了不太好!无功不受禄!这样吧!我帮你入土为安,你把烧饼让给我!

    想着,拔出短剑就为两个烧饼而奋斗!

    一时间,汗如雨下,土如浪起,一波随着一波!

    虽是面黄肌瘦,但几年的非人待遇下,体质早已强过平常人!

    这不,连挖一个时辰,汗流浃背,衣衫湿透,抬手擦擦额间汗水的宇文错已挖好了一个看起来应该能容下少女的坑!

    短剑到底不是锄头,挖起来再锋利也没用!相反还很麻烦,很累赘!一个失神,挖土就变成了切土!不然也用不着花那么多时间!

    这坑是根据少女的身高来量的,虽然只有一半,但好在够宽,可以弯腰塞下!

    最后,还差一点,一边的土看起来有些高,不够深!

    无声的一剑使劲插下!

    宇文错虽没发声,但却是极其清楚地听到一声“咚”和“锵”,还有丝丝余音,堵住耳朵也不能让自己不听到!

    而又一丝痛意传来,低头一看,双手此时早已破开,鲜血正顺着短剑缓缓流入土里!

    因为短剑都入了土,就剩把手没有!而把手附近似乎有石头,和土下的石头相作用,让宇文错双手都破了开来!

    手背破了看起来不奇怪,但手心裂了却是很奇怪!

    他的力气有那么大吗?

    而更奇怪的是,宇文错此时竟然动不了了,连一根手指都不行!

    不是被不是被点中穴道,也不是法术定住,而是身体突然重得不能动弹一下!

    双手此时虽是青筋暴凸,脸上更是绷得棱角分明,额间血脉如小蛇!但双手手指却是连动一下都不行!明明都拼上了全部力气!

    “喝”宇文错低喝一身,再次尽全身力气而动!

    只见宇文错全身绷得如钢似铁,牙关咬得磕磕作响,那短剑才终于往上升起了半寸!

    不对!要那把短剑干什么?为什么不待会再拿?

    不过可惜,宇文错此时全部精力都用在抬起双手,站起身体上,根本没想到这个!

    “啊!”一声惊叫,使劲往上却忘了平稳的宇文错倒摔到草丛上!

    虽是离开了那小坑,但身体还是那么的重!全身上下,除了眼皮和嘴唇,没一出有力气动!

    怎么了?遇到修道仙人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见也没见过你!

    此时四处虽是寂静,但宇文错却是无比清楚地听到一阵笑声!

    “哈哈哈……天泣!天泣!天助我也!哈哈哈……”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不明不白的宇文错更是浑身发凉!内脏刺骨如被一双大手紧紧掐住了一般!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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