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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56章 少女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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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电厂周围是废墟地带,房子基本上都被战火毁坏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大部分地方还没有清理,也没有什么人居住。这里的环境到是正适合土匪活动。走过几条坍圮的巷子,阳光倾斜地照在老墙中间,清晰的弹孔诉说着这一带的危险与混乱,满眼都是破败的景象,除了墙上的涂鸦,数字和威胁百姓的口号,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遗留下来。这里以前是政府机关的办公楼,有好些个大型单位的大院子出现在这里,也是战斗曾经最激烈的地方。

    我穿过一个院子时,还发现院子中间有一枚60厘米长的哑弹半截深深地插入院子当中,可见当初战争的残酷。

    我从一条小巷子走出来,看到前面有一伙人围在一栋小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有人叫喊着:快点出来,小娘们儿,不然等抓住你就剥了你的皮……

    凭直觉,我猜这些混混一定是在寻找那个女孩。不过这帮混混也真够蠢的,要是靠这种威胁的话就能把那精明的女孩吓唬出来的话,那才叫见鬼。

    我大步走过去,对着那帮小混混大吼一声,“都他娘的活腻了是吗?敢打扰老子睡觉,我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泡儿踩!”说完又是一声怒吼,抢起乌云朝着身边的一栋小楼就是一砸,“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那小楼的二楼瞬间就塌了半边,碎砖伴着烟尘四处横飞。

    那帮小混混看傻了眼,全都妈呀一声一哄而散,转眼间全都跑得没了踪影。等他们逃远以后,我才钻进小巷子里察看情况。

    我看到那个女孩儿跳出一扇破窗子的时候正好与我面对面,她惊得愣了一下。我抢先说道:“放心吧,他们已经走了。”

    她将信将疑,终于还是相信了我,“我记得你,在飘香酒吧。想不到一个变异人也懂得英雄救美,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要没有你,我今天想要脱身也会很困难。做为感谢,我请你吃东西吧,大块头儿”她笑呵呵地说。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刚好遇见你有麻烦,帮你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如此破费的。”我也微笑着回答道。

    特意来找我,为什么?我们以前没见过面吧?象你这样的大块头儿我不可能记不住的。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特别的面熟,总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你似的,所以直觉告诉我要来找你,就是这样。

    呵呵,变异人,你可真会说笑话,如果你不是傻到不可救药,就是聪明到超过了正常人的水平,如果你不是一个变异人,我一定会以为你在泡妞了,而且用得还是相当老套的借口。

    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我给她和自己各要了一盘酱驴肉还有两盘青菜和一瓶啤酒。

    “我请客。”我慷慨地对她说。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硬邦邦地说:“怎么,觉得我付不起钱吗?或者你另有所图?”

    “不不,别误会,我不是街上那种痞子,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我看着她,她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小手和脸上有好些刮伤的红色血痕,就像一只从荆棘丛里走出来的小鹿,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她的声音温和了一些,“现在请女人吃肉喝酒而不想跟女人上床的男人不多了。”

    我想报以一个微笑,可是嘴巴太大,忽然怕让对面的女孩儿嘲笑,于是只能笨拙地提一提嘴角。她倒是忍不住笑了,她的笑让我也高兴起来,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我叫康学彬,是个奴隶战士。”我说。

    “很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我叫颜如玉,是个盗贼。”

    “哦,颜如玉。”

    她点点头。我们聊起来。

    小饭馆是一对老两口开的,倚着城管大院废墟的半面墙,再用捡来的石棉瓦搭出一个顶棚。我看见老汉把驴肉投下热气腾腾的电热锅里,然后撕开一个配料包倒进去——这不是方便面吗?我失望极了,看来厨师大叔还真个人才呢。老汉刚要端锅,大妈打开他的手,用抹布裹住烫手的锅柄,才把驴肉倒出锅,端上来。

    我隔着腾腾的雾气看颜如玉,她瘦削的脸颊在雾气里晃晃悠悠。我想说些什么,看着她捧着碗出神,我忽然有些莫名的想要保护她的**。

    喂,大块头儿,你傻乎乎地看什么呢?不会再想些什么邪恶的事情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美,真是人如其名。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父亲一定是个读书人,不然一定起不出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自古红颜多薄命,我的名字没给我带来一点儿好运气,还常常给我惹麻烦。别提我的名字了,提起来心烦。

    你的家人呢?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父母早都饿死了,本来我还有个弟弟,但后来我们都被人贩子捉住了,我被卖到了万象城,我弟弟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最近半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我弟弟了。

    会见到的,只要不放弃,永远有希望!我鼓励她说道。

    希望如此吧!

    大块头儿,你有什么亲人吗?

    你还是叫我康学彬吧。我有名字的。

    好吧,一个变异人也有自己的名字,还真是稀奇。

    我跟女儿妹妹生活在一起,还有厨师大叔一家三口,还有铁钩小子和变异人老黑,黄狗旺财,大家伙现在都住在北区新开的和平饭店里。那里是我们的家,我是饭店的老板。如果你没有地方住,可以住到我的和平饭店里去。不收你的房租。

    呵呵,谢谢你康老板,但是我怕我男朋友吃醋,所以还是不去了。

    哦,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呢。

    怎么,你的语气好象很失望的样子啊,怎么?想泡我吗?别想啦,你是变异人,我是普通人类,我们不可能的啦。再说我男朋友对我也很好,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这样啊,那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呢?

    他叫李畅,是个佣兵枪手,现在正在外面保镖赚钱呢。

    做佣兵能赚多少呢?

    干嘛打听这个?

    我很好奇,因为我以后也想做佣兵呢。

    嗯,这得看你做什么样的任务,越困难的薪水也越高。一般的任务,每月接三到四次任务的话,差不多能赚到600到800个信用点的样子。怎么样,我男朋友很棒吧?

    我点点头道,按照一斤粮食2个信用点来计算的话,你男朋友一个月可以赚到300到400斤粮食,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那当然,其实他赚的也都是拼命的钱,每次出门回来或多或少都要带些伤,路上盗匪多如牛毛,杀也杀不净,几乎天天能碰到劫匪,所以干佣兵这一行,一点不比你当奴隶战士轻松。至少你人上场前还能吃顿饱饭,他们在外头荒山野岭的,有时候饭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敌人就摸过来了,马上就得开始战斗,真的是非常辛苦又非常危险的工作呢。

    吃完肉给钱的时候,我刚要刷卡,颜如玉说:“你不必破费了,我有钱的。”我看到她犹豫了一下,她已经把伸手到口袋里摸钱。我急忙拦住她说道:“说好我请你,再说怎么能让女人付钱请男人吃饭呢,那样的话,我的男性自尊心会受伤的。就当你给我一个亲近美女的机会好了。”

    “你想亲我?”

    “是……啊,不是,啊。是亲近,不是亲吻。”

    颜如玉抿嘴笑起来,“都说变异人是傻瓜,但我看你一点也不傻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请我吃饭,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我不知道她笑什么,也跟着傻笑。一顿饭花了我10个信用点,还真便宜。我付了钱,突然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问老板娘道:“大妈,您是从哪里弄到的驴肉,这么便宜?”

    大妈说:“哪里有什么驴肉,我们这里离厂子近,经常有‘奴隶’拿出来处理,这种奴隶的肉,很便宜的。”

    他XX的!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若不是面对一个老人,我非一拳打出去不可,怎么挂驴头卖人肉?罢了罢了,我努力止住胃部的挛痉,挤出一个笑容对颜如玉说送她回家。颜如玉同意了,我陪她走进破败的巷子。

    “你是个逃跑的奴隶,对吗?”走在路上,我装作随意地问。

    她惊得跳到一边,从胸罩里摸出一张身份卡摆在我前面晃了晃,“我有身份证的!”

    “这是身份证是假的吧?放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曾经当过奴隶。我最恨那些奴隶主了,早早晚晚,我要把那些人渣全砸成肉酱!”我恨恨地说道。

    她仔细打量我一番,见到我一脸的真诚,眼中的警惕才消退了一些。

    “用偷来的卡付账很容易被人举报的,这样骗不了人,只会暴露你自己。以后没钱了就来和平饭店找我,我替你付账,等你男朋友回来再把钱还给我。”

    她委屈地点点头。

    到了她的住处,我发现竟然是废墟里的一个地窖,不禁摇摇头对她说:“你该去找一份正经工作,然后租一间正式的房子住,要不然巡逻队的人会把你当逃跑的奴隶抓起来的。虽然我的势力还很小,但欢迎你住进我的和平饭店。房租有就给点儿,没有就算了。”

    “谢谢。”她感激地说。

    “早点休息吧。”我说,“我明天来接你。”

    天黑之后,我才回到饭店,我见到了众人都已经回来了也就放心了,除了铁钩小子还在外头鬼混。

    老黑不知道下午干什么去了,累得回来倒头就睡了,厨师大叔跟卖瓜女人阿晶也关了房门,不知道在屋子里面干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或者说是有些独孤。在院子里傻站了一会儿,将乌云扛上肩膀,大步又奔河边走去。还是去河边锻炼身体吧。

    刚离开饭店不远,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猛一回头,就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在后面不远处盯着我。

    我有些吃惊:“怎么了,丽莉丝?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踪我?”

    “想跟你谈谈,本体。”丽莉丝幽幽地道。

    恩,好的,咱们到河边说吧,那地方安静。我点点头道。

    沧浪河水缓缓流淌,发生阵阵哗啦啦的水声。我们各自坐在河岸边一块大石头上,丽莉丝扔给我一个玻璃瓶子。我好奇地打开闻了闻,是鲜血。

    什么意思?

    送给你喝的。

    我不是吸血鬼了,不需要再吸血了。

    我想你搞错了,本体,你是食人巨魔,而巨魔最喜欢饮用鲜血。我这些天一直在查找变回男人的方法,同时也查了巨魔的相关传说。根据记载巨魔虽然不像吸血鬼那样嗜血成瘾,但同样爱好喝血,因为血液能提高巨魔的精神力。同样对伤口恢复有奇效。

    我把瓶子递回给丽莉丝。

    那我更不能喝了,我现在没有控制尸体的能力了,空有强大的精神力反到容易吸引到邪魔。库库尔坎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这血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打算8月8号过后离开一段时间。

    是要去寻找变成男人的方法吗?

    是的。

    要去海上天堂吗?

    不是,我现在还是丽莉丝的身体,到海上天堂会被人追杀的。我打算找船去美国,那里的医疗水平是全世最高的。

    你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当然,除了这个办法以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其实我觉得你做女人也很好,至少女儿小玲子喜欢你远比我要多。你没发现小玲子最近特别缠你么?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怕我会真的变成一个女人。

    丽莉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拥有同样的记忆,性格,人生经历。我不希望你离开,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世界已经变得如此混乱了,我们应该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放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不是么?

    让我再想一想吧,我最近的思想很乱,不想见人,怕别人注视我的身体。

    丽莉丝,你知道我需要你。你是从我的身体中分裂出来的,我视你如同我自己。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美国,海上怪物横行,我不想你出意外。如果你走了,小玲子会多么伤心,她已经失去过一次母亲了,我不想女儿再一次失去母亲,虽然这样很难为你。但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亲人,为孩子着想对吗?我到现在还梦见以前的自己,从来不敢深想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来,与我们一起分享,我们一起承担一切的苦与痛,你不必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压力,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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