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内,高腾在张九真门外喊道:“宗主!宗主!大事不好了!库房着火了!”
熟睡中的张九真猛然惊醒坐起身问:“怎么了?进来说”
高腾进来道:“东城的库房着火了!”
张九真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
高腾焦灼道:“刚才布库的伙计来报说库房起火,我问他怎么起的火,他说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那边都在救火,已经烧了一间库房了。咱们明天准备运出的几十匹布都在那边……”
张九真匆忙穿上衣服,“我去看看!让人去叫醒昆龙!”他带着高腾直奔东城。
城东的大火仿佛直冲天际,远远地便看到一片火光。街上救火的人们忙乱着,叫喊声,犬吠声还有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张九真赶到后问库房管事:“抢出多少东西?有没有人伤亡?”
管事道:“抢出不到四成布匹。有两个伙计受伤,是救火时烧伤的。”
张九真几前走几步,看着已经完全淹没在火海中的三间布库,急怒道:“怎么会起火?我平时不是再三嘱咐你们要小心吗?”地上凹处积聚的水使他脚底滑了一下,高腾连忙扶住他。
管事道:“宗主,我们也不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不过是先从临着客栈的房间起火。”那边的客栈已经成了一片灰烬,许多人还穿着睡服在那里哭喊。
张九真道:“高腾,你带人去扑火,不要让火势再向别处蔓延。”布库的另一边是一片民宅,更不能再被累及到。
昆龙匆匆赶来,“爹,这……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烧尽了。”张九真顿足道。
天亮后火完全扑灭,张九真回到府里,快到中午时昆龙回来,张九真问:“怎么样了?”
昆龙道:“刚刚清点完毕,只抢出四十多匹布,剩下的都要不得了。伤了两个伙计。火是从东边临着的客栈的地方烧起起来的,那边烧死了十多个住客,可是客栈怎么突然会起火呢?”
张九真道:“咱们的库房临着客栈,除了咱们这边一直谨慎小心之外,我也嘱咐过他们盯紧客栈那边,必竟客栈人来人去比较杂乱,所以在防备上没有松懈过。”
昆龙道:“我也问过客栈那边,他们说也历来小心,昨天晚上才巡查过就着火了。”
高腾回来,对张九真道:“宗主,刚刚我问过客栈那边的伙计,有人说昨天晚上客栈那边着火时曾看到人影往咱们这边的扔东西。”
昆龙道:“有人故意放火!一定是萧元恒!昨天他还说会对咱们张家不客气。爹,除了萧元恒不会有别人。”
张九真目射厉毒之光,恨恨道:“萧元恒,萧元方,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萧元恒一直睡到日近中午才被谷子叫醒,他坐起身用手揉揉头,“谷子,什么时候了?”
谷子端来一碗醒酒汤答道:“已经快吃中午饭了。这是醒酒汤,三少爷让厨房给你熬的。”
萧元恒问:“元志来过吗?”
谷子道:“早起三少爷来过,看你还在睡又叫不醒你就走了。”
萧元恒喝完了醒酒汤把碗给谷子,“昨天酒喝得太多了!元志来有事吗?”
“三少爷没说,过来看看就走了。”
“哦!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萧元恒恍惚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谷子摇头道:“不知道。二少爷你饿吗?我去厨房看看饭好了没有?”
萧元恒道:“你去吧!”谷子这么一说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一会儿谷子回来,让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道:“二少爷,吃饭吧。”
萧元恒已经收拾妥当,他坐下边吃边问谷子:“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嗯?”谷子愣愣地不明白萧元恒的意思。
萧元恒道:“我是说后院那里你看过没有。”
“哦,我看过没事,什么动静都没有。对了二少爷,我刚才去厨房听他们说昨天晚上东城着了一场大火,死了十几个人呢!”谷子把刚刚听来话告诉萧元恒,这是件新鲜的大事。
“是么?”萧元恒胃口不错,对这样的事他不关心,随口道:“谁家?”
谷子摇摇头,“不知道。”
吃过午饭萧元恒出来走走,正遇见萧元志拿着弩在走廊下对着远处一棵树瞄准。“元志。”他上前叫道。
萧元志放下弩看着萧元恒笑道:“二哥,你的酒醒了?昨天你跟谁去喝酒了,喝成那个样子。”
萧元恒道:“我喝成什么样子?”
萧元志哈哈笑道:“果然不记得了。昨天晚上洪章扶你回来,我正好遇到,你一个劲问他‘你是谁?洪章是谁?’他要回去你都不让他走非要他跟你说清楚。洪章走了你又抓着我问他是谁。笑死我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二哥喝醉酒是这样。”萧元志靠在柱子上还是笑。
萧元恒看他乐不可支的样子懒得理他,“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萧元志道:“这个?是我花几个月弄出来的弩,不光小巧还好用,你要不要试试?”
萧元恒接过来试着射只弩箭,道:“还不错。”
“那是。”萧元志得意道:“对了二哥,昨天晚上张九真的布匹库着火了,听说不光损失惨重还烧死十多个人。”
萧元恒道:“刚才听谷子说过,原来是张九真。”
萧元志又道:“早上大哥说,这个时候萧家人都离得远些免得担了嫌疑。”
萧元恒点点头,想起昨天见到昆龙的情景,心里想道:“躲得开吗?躲得远就没有嫌疑了?”他来到府堂,问阿久:“我大哥在吗?”他想把昨天见到昆龙的事告诉萧元方,虽然事情跟萧氏没有关系,但张九真会不会这么想谁也不知道,萧家总要有预防的准备。
阿久道:“二少爷,宗主正在和几位族中长老议事,你先稍等一会儿。”
“没事,我不急。”萧元恒坐下慢慢喝着茶。
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进来对阿久道:“久叔,盐场那边都准备好了,明天可以上路。”他看到萧元恒坐在这里,道:“二少爷。”
萧元恒看他有些面熟却不太记得,只是点一头。
阿九道:“我知道了。洪章,明天你跟他们一起去送盐,正好也避一下。”
“是,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哎——你……”萧元恒指被称为洪章的人,“昨天晚上就是你?”
阿久和洪章同时愣住,阿久:“二少爷,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萧元恒道:“昨晚什么事?”
洪章道:“昨天晚上是我送二少爷回去的。”
萧元恒让一旁的人都下去,对阿久道:“昨天晚上东城那场火是咱们的人放的,对吧?”
阿久道:“是。”
此时议事已经完毕,族中几位长老纷纷从议堂走出来,萧元恒同几位长老打过招呼直奔屋内,一进屋便道:“大哥,我有事问你。”
萧元方道:“什么事这么急急火火的?坐下说吧。”
“昨天晚上东城的火是你让人放的?”萧元恒问。
萧元方抬起头看看萧元恒,道:“怎么了?”
“怎么了?那场火烧死了十几个无辜的人。我知道大哥想报上次毁盐之仇,我原本打算以牙还牙用他们的方法对付他们,在半路上截毁他们的布匹。没想到大哥用这样的方法。”萧元恒心里有几分失望几分怒,说话的口气不由的有一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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