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南不知疲倦穷追不舍的同时,徐腾飞与张浪也是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
两匹马的嘴角,已经满是白沫,速度也缓慢了不少。徐腾飞没理会那么多,依旧没命的抽着马屁股,不敢有一丝松懈。反观张浪,他和胯下那匹马一样,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尽显疲态。
“徐大哥,歇息一下吧!赶了一晚上路了,应该安全了。”张浪在马背上,不住的捂着胸口,说完就想嘘声拉住缰绳。
徐腾飞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张浪那昨晚肿得高高的脸,现在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脸色白的吓人,嘴角那若隐若现的血丝一直都没干过。
再这么颠簸下去,说不定张浪真会折在这半途。徐腾飞咬了咬牙:“老弟再坚持一下,这里是开阔地带,进了前面密林再作休整。”虽然张浪情况很不乐观,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时候也不能怪他心狠了。
张浪闻言,艰难的点点头。两人一起狠抽了一下马屁股。胯下的骏马喷出一口带着白沫的热气,快速冲向前方。
王南站着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前路还是没有任何徐腾飞的踪影,路上依然只有两行马蹄印。“看来,擒住了他,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王南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嘴角挂上了一抹冷酷的微笑。竟然追了一晚上都没完成任务,甚至现在连人都没看见!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体内升腾的杀意让他嘴角的弧度越拉越长。
张浪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朝着一片草丛慢慢躺了下去。他真的不行了,全身就像散了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处不疼。
徐腾飞把马栓在树边,从马背上印着官徽的行囊里拿出一个竹筒,交到张浪手里。竹筒里面装的是清水。张浪接过,狠狠喝了几大口,由于喝的太急,差点被呛到。一抹嘴,张浪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着说:“徐大哥,能不能搞点吃的,已经好几个时辰水米未沾了!”
拿过他喝过水,徐腾飞也不嫌弃,喝了几大口。说实话,以前他是打心底看不起张浪。别说他碰过的东西,和张浪走在一路他都要拉开一些距离。不过现在,至少也算是共患难了!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徐腾飞为难的说:“走的时候,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危机感十分强烈。老弟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预感有时候很准的!所以除了临走时装了两罐水,哪还敢磨磨蹭蹭去厨房找吃的。现在身上就只有银子,可银子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不管用啊。”
拧紧了竹筒,徐腾飞望着这片密林,抿着刚刚被水打湿,却依旧开裂的嘴唇。“我去找找这林子里有什么吃的,老弟你自己机灵点!”说完,徐腾飞就站了起来。
倒在草丛里的张浪不知道听到徐腾飞的嘱咐没有,还是死狗一样躺着草丛里没有回话。
徐腾飞在密林里左右看了看,这片穷林子连棵果树都没有。活物虽然多,但是不敢生火,一生火,那炊烟就是追兵的路标啊!不生火,那岂不是只能生吃……
走到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下,头上突然出现了叽叽喳喳的野雀,徐腾飞显得十分心烦意乱。“连你这卵毛鸟也敢嘲笑老子?”
刀光一闪,头上的野雀就被分尸两半。看着还在轻轻蠕动的雀尸,徐腾飞不由得心情舒畅。心里默念道:“曹家那群狗娘养的,你们等着,这麻雀就是你们的榜样。得罪了老子,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捡起两截野雀,看着那羽毛与跳动的内脏,徐腾飞实在是没胃口吃下去。但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再怎么也得补充点体力。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再次把血淋淋的野雀送到嘴边,闻到野雀身上散发的浓厚骚味与血腥味。最终徐腾飞还是没能吃下去。
随手扔了那恶心事物,徐腾飞抬起头,还是奢望能够发现一棵果树。
“嗯!鸟窝?”,就在徐腾飞头上,也就是刚刚那个野雀不断朝他鸣叫的地方,有着一个不大的鸟窝。
纵身一跃,徐腾飞便上了树。只见鸟窝里面有着**颗花生米大小的鸟蛋。
“难道刚刚那鸟儿对我叽叽喳喳,是想保护它的蛋?”徐腾飞心中一想,不由得大为感动。他为人虽然混,但也是重情重义之辈。下树找到两截雀尸,用那口官刀在地上刨了一个坑,就地埋了。
人模狗样的蹲在坑前,徐腾飞唏嘘道:“虽然你到死都想保护你那几个蛋,可现在没了你,你拉的那些蛋也终究活不过来。倒不如便宜了我们做大事,你觉得如何,雀兄!”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徐腾飞自言自语道。或许徐腾飞也觉得自己忒无耻了点。又从鸟窝里挑出最大的一颗鸟蛋:“雀兄,如果你拉的这玩意儿命大,那也保了你家香火不断呐!这个最大,应该是你大儿子,我就把他贴身带着。若有命在,一定帮你把它孵出来,延续你家香火。”
说完,拿着鸟蛋就朝张浪的方向走去。走到栓马的地方,看见那马都快把脚下的草皮都啃光了,估计也是饿慌了!又去给马换了块草多草肥的地方拴着。
扶起一直躺在草丛里的张浪,看着他脸上回复了点点红润,徐腾飞也是放心不少。
“老弟,来吃点东西!”徐腾飞拍了拍张浪后背。张浪慢慢睁开眼睛,他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一听吃东西,顿时来了精神。
当徐腾飞把鸟窝送到他面前,张浪看到几颗花生米似的鸟蛋,一翻白眼:“你他吗喂猫呐!老子要吃一头牛,整的!”
徐腾飞满头黑线:“这荒郊野外的,老弟将就将就。蚊子腿再细,也是肉不是!”
“那你不能捉几只兔子扒了烤了,这玩意儿吃了顶个鸟用!”显然张浪对这鸟蛋很不感冒。
被张浪一会儿使唤,一会儿大呼小叫的。徐腾飞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们这里一生火,恐怕兔子没烤熟,后面的追兵先把我俩找到给烤了。”
按着咕咕叫的肚子,张浪也是火冒三丈:“放你娘的屁,老子稀里糊涂的跟你逃了一个晚上!后面的追兵呢?人毛都没一根。你自己被曹家吓破了胆,这借口倒是张口就来!”
徐腾飞听到这话,一声冷笑:“好,我徐某拿了好心换了驴肝肺。我现在我就去跑我的路,你就自个儿回京城过你的好日子,再会!”,徐腾飞话音一落,提起官刀就准备去解开树上拴马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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