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毓呵呵笑着,这可不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吗。
“哦!当然当然……”
“我来挖坑你推人,我来备土你来埋。”千渡眯起双眼,露出招牌狐狸笑容。
“准备什么?”
“这些事找机会告诉你。你准备好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才来?为什么?被什么事困住了吗?”
千渡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当然感受不到任何戾气。”
“你再捋胡子,信不信我给你都剪了。快说,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昨日我还感觉不到对安启红的恨意,今天感觉却那么强烈。她是我的业障之一,没错吧。”
“你的思维还是这么混乱,让我想想先回答哪个问题。”千渡习惯性的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四下无人的时候,罗毓甩开千渡的手,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才出现?上一辈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傻事了?你为什么总喜欢上这种老男人的身,让自己年轻一点风流倜傥一点会死啊?”
罗毓那个蠢丫头,让她过几天好日子也罢。
没错,老爷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安启红自作聪明地猜测老爷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让罗毓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她的嫁妆。毕竟堂堂大将军府如果因为身外之物,闹得一家人撕破了脸,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这么想着,安启红终于重新挂上了高高在上,蔑视万物的骄傲笑容。
“夫人,您别气,奴才瞅着老爷必定有他的谋略。”吴妈妈低声安慰着自己主子,这才使安启红的怒意稍稍平息下来。
安启红被这一幕刺红了双眼,狠狠攥紧拳头,指甲陷入肉中。若不是有这层血缘关系,而且老爷平常又不近女色,安启红恐怕会嫉妒得发疯。
“来,毓儿,跟大伯说说这段日子过得如何,大伯给你撑腰。”说着千渡握起罗毓的手带她离开安启红的屋子。
罗毓内心暗爽,千渡有多能演她亲眼见证了一年,有千渡在罗毓整颗心安定下来。安启红已经完全不必放在眼里,千渡自有整治安启红的手段。
“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你作为大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毓儿的娘家伯母,难道这点小事还要拖着毓儿。她昨天在东瑞侯府受得折腾够多了,廖靖远那上不得台面的货色也敢拿捏大将军府的嫡女,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弟弟弟妹。”千渡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有股浓浓的悲从中来怀旧的味道。
“只不过爷,这事还得毓儿露露面,毕竟这孩子是当事人。”安启红口头虽答应得好好的,可她下意识不愿意让自己男人和罗毓走得太近。哪怕他们是叔侄血亲也不行,罗毓这不省事的丫头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比较妥当。安启红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和罗毓之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妾身定当办妥。”安启红从来没办法在自家爷面前强势,只得扯出一丝笑容,福了福身应承道。
“不必多说,圣上那里我自有说法,你立刻着人去办。对了,给我把这事办的风风火火,越高调越好。夫人会让我放心的,是吗?”千渡捋了捋胡子,挑眉望向安启红。
罗毓和廖靖远的婚事好歹是圣上赐婚,廖靖远作死的给罗毓休书,皇上若问起,大将军府完全可以将责任全盘推给东瑞侯府。就算廖靖远给罗毓按上七出之淫罪,捉奸在床了吗?有真凭实据吗?如果没有,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若是自己家送去和离书,这算什么?有心之人给大将军府按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责都不算诬赖。安启红决不允许这种为成全罗毓面子,而至大将军府于风口浪尖的愚蠢行为发生。
“可爷……”安启红急了。
“什么出嫁不出嫁,廖靖远那种货色配不上我家毓儿。一会你着人送份和离书去东瑞侯府,然后让奴才将毓儿的嫁妆清点清楚拉回来。一个铜板也不准留下。”千渡一扫面对罗毓时的宠溺表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爷,毓儿到底出了嫁,已为人妇。”安启红笑意浅浅,委婉地提醒着两人男女之防还是要顾忌的。
罗毓恢复的同时安启红也镇定下来,她看着自己丈夫和侄女亲昵互动,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虽说以往这叔侄俩之间就不太注重规矩,但安启红知道自己丈夫就算对罗毓表现的再疼爱,心底的想法和自己绝对是一样的,可今天安启红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别扭,相当膈应人。
罗毓瞬间收拾好自己颓败的情绪,挽住千渡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了声;“大伯,毓儿想死你了。”
想到这罗毓又重新燃烧起斗志,不就是大伯吗?虽然不能美美谈一场恋爱,但至少是血缘至亲,她和千渡流着同样的血液,想想也不算太糟糕。
罗毓摇了摇头,她绝对不是一个会泼自己凉水的妹子。于是罗毓擅自给千渡找了一个借口,穿越嘛,哪能想上谁的身就上谁的身,千渡一定是迫不得已,否则谁不想成为一个翩翩少年郎呢。
难不成是千渡有意避开她?
可是这一世千渡竟然以大伯身份来到罗毓身边,罗毓受到的打击之深可想而知。
罗毓还活着时就是黄金级别剩斗士,单身到四十多岁到死都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所以她豪不避讳自己对千渡的好感。再说她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的魂魄,哪还有时间让她矫情。因此罗毓不想扭捏作态,不想假装矜持,上一世千渡离开时罗毓就发誓这一世无论如何,不管千渡是什么身份,她都要向千渡表白,勇敢地去追求一回。而且绝对要好好过完下一世,将千渡绑在身边。
罗毓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千渡,千渡这样的男人就算换了多少副皮囊,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份悠然气度,那份凌驾于尘世男子之外的优越超脱,完全让罗毓这种没见过多少男人,但一见就是绝品的小菜鸟欲罢不能。
罗毓缓缓回过神来恨不得一把揪住千渡的胡子问他玩得开心吗?上一世罗毓就算没有直接表白,她却并没有少明示暗示,千渡温柔有余,可面对罗毓动真格的时候他总是四两拨千斤打太极。难道一个女生这样热情的行为还不够明显吗?
照理说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千渡如今只是罗毓的大伯并非亲爹理应避嫌,这种行为十分有碍礼教,可一屋子人愣是没谁指出。原因很简单,安启红和吴妈妈被罗毓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还没恢复过来,而罗毓则是被千渡的新形象震撼得风中凌乱。
“怎么了,宝贝侄女,见到大伯怎么不说话呢?”千渡恶趣味的捏了捏罗毓圆润的鼻尖。
千呼万唤,日盼夜盼的相见为什么要变成这么鬼。畜的画风。
面对霸占罗毓她大伯身体的千渡,罗毓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受到不可逆的打击。上次三十多岁的陈厉行罗毓觉得不错可以接受,若是年纪差小点更好。可千渡这次直接变成将近半百的老叔,而且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罗毓表示绝对不能忍,她好想报复社会。
一个留着美髯看起来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大叔脸映入眼帘,这尼玛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穿越了。
罗毓欣喜地转过脸去,可惜那开心还没持续多久,罗毓脸上的画风秒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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