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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凉亭中闲坐了一会儿,我和苏明芳便起身,准备回房去了。
说完,只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苏明芳撅起了嘴,愤愤地说道:“哼,仙女姐姐也是你看得起的。”我微微一笑道:“好啦,别生气了,这么热的天,生了气就更热了。”
我看不过眼,对明芳说道:“好了,明芳,别闹了。小太监你快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子了。”那小太监停下磕头,伏在地上,说:“多谢姑娘好意。您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那小太监一听,“啊”地叫了出来,跪在地上,捣蒜般不停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苏明芳眼珠子一转,一拍手,道:“那就罚你十天不许吃饭!”
苏明芳又大声说道:“这种人,不教训教训,是不知悔改的。”那小太监连忙跪下,求饶道:“姑娘姑娘教训的是,奴才知错了,请姑娘从轻处罚。”
我听了,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那小太监,那小太监见我看过来,连忙把头埋得低低的。
苏明芳见我过来劝说,态度也软了下来,坐下来说道:“荣姐姐,你刚才没看到,我却看得明白,她分明是在……是在偷看你,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那双贼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你。”
我想他大概只是躲在那里玩耍,见我们来了,有些害怕,也不敢走,就只有躲在那里。我站起身来,拉住苏明芳道:“明芳,快坐下,他也许只是在那里玩耍罢了。”
苏明芳怒道:“说!你是哪个宫中的!”那小太监支支吾吾得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顺着她方向看过去,只听草丛中窸窸窣窣了一阵,一个瘦瘦的小太监钻了出来。那小太监看起来十一二岁年纪,低着头,不说话。
突然,苏明芳大喝一声将我吓了一跳。只见她站了起来,指着凉亭外的草丛,喝道:“是谁好大胆子,竟敢偷窥秀女!”
明芳一边扇风,一边抱怨着天气太热。我坐在一旁,也觉得热,但还忍受得了。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日所见的蓝衣少年,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我微微失神。
我和苏明芳便相邀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游玩赏花,此时是春末,天气微热,有很多花已经开过了,不过这院子倒还是不小的。我和苏明芳走的有些乏了,便在不远处的小凉亭中歇脚。
每天在宫中都要训练,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月有余,这日,杨姑姑特许大家可以休息一天,同事叮嘱我们不许再宫中到处乱跑。
原来那女子是苏明芳从小长大的好友,礼部尚书夏福的二女儿夏馥荷。我暗暗有些讶异,出身名门的小姐竟如此温顺。
晚饭时间,苏明芳带了一个身形瘦弱,杏眼薄唇的女子来和我一桌吃饭。那女子眉眼间甚是温柔,不多言也不多语,虽不是个没人,但却是民间一般男子都愿意娶回家的贤惠的女人。
杨姑姑就让我们站着,她一个个纠正我们的站姿。站了不知多久,大家都累到不行,但没人再敢出声。
在后面有两个秀女在那儿窃窃私语,杨姑姑眉毛一横,眼光停在那两个秀女身上,就似见到猎物般盯住她们,说道:“在宫中更要管好自己的嘴!”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咬耳朵的两个人马上闭了嘴。
我们这些秀女都异口同声道:“回姑姑话,听清楚了。”那位杨姑姑满意得点点头。
这时,杨姑姑开口说:“大家听好了,首先祝贺你们已经过了刚才的第一关,但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以后磨难多着呢。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不管,你以前有多么矜贵,从今日开始,你的身份就是秀女,将来是有可能服侍皇上的,这可不是儿戏,所以,你们大家必须都要把自己身上的娇小姐脾气改掉,否则,你就算能过得了今后的考验,等到以后真的服侍皇上,你们就原形毕露了,听清楚了吗?”
我们在房中休息了一会儿,刚刚点名的杨姑姑便召集所有秀女在大殿集合。到了集合点,我惊奇地发现到场的秀女人数比排队时少了一半。
在随后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她是京城四大家族的苏氏一族的小女儿,其父是礼部尚书苏有庆。
我看着她圆圆的大眼睛,便知她也是个心地单纯的人,便打趣地回应她道:“仙女在天上呢,哪那么容易下凡呀。以后我就叫你明芳,你就叫我月蕖好不好?”话音刚落,她的头像捣蒜般不停地点。
那女孩走到我面前,痴痴地看着我,我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想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那女孩才回过神来,腼腆地说道:“嘿嘿,我叫苏明芳,年方15……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以后我叫你仙女姐姐好不好?”
正当我心里这样嘀咕,她“腾”地站了起来,忽闪着大眼睛对我说道:“好美好美呀……是天仙下凡吗?”我用衣袖掩住笑容,随后走了进来,微笑着说:“我叫荣月蕖,今后请多多关照。”
她有着圆圆的大眼睛,脸也是圆圆的,小巧的鼻子和嘴,身材娇小玲珑,就像一只可爱小白兔,她虽不是绝色,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去保护喜欢。我心想,希望她也像小白兔一样温顺才好。
房正中的凳子上坐了一个一身粉红衣衫的女子,正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有些犹豫。但我知道这是不能避免的,便鼓足勇气,轻轻推开了门。
香儿帮我觅得住处,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因为她的房间还在后面,并不能和我住在一起,要和我一屋住的是一个我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在路上,我一边走着,一边满腹心事,看着周围华丽的装饰,那些我从未见过的奇异花卉,我心里开始明白,这条路将充满着艰险。
香儿见状,笑着说道:“是是,姑姑教导得是。”说完,拉着我走进了储秀宫。
果然,那女人得了金子后没有再盯着我,只是边打量着金子,边说:“以后还得再机灵些,明白吗?进去吧。”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对我说话,我便没有回答她。
突然,香儿跑了过来,小声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递了一锭金子给她,笑着说道:“请姑姑多多关照。”
我不明白其中含义,也奇怪地看着她。
我朝香儿点点头,便向那边走去。不多时,那女人便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应了一声“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斜着眼睛打量我,然后在册子上画了些什么,然后说道:“很好,非常好。”接着便又盯着我看,这次好像在示意些什么。
突然,香儿拉了我一把,我立马回过了神,只听她对我说道:“月蕖,你看,那边有许多人的地方。”我顺过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大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在一个穿着华丽的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前整整齐齐地排着队。
说着,我拉开了帘子,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步入刚才那么强烈了,可还有些刺眼。看着不远处的柳荫,忽然间,我又想起了那位蓝衣少年。他是谁呢?我有些出神。
我“噗嗤”笑出了声,说道:“好啦好啦,以后可不许忘记了。我们快下去吧,这轿子坐得我全身都酸痛。”
我一听她又叫我“小姐”,我撇了撇嘴,嘟囔道:“又叫我小姐。”香儿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一下子忘了嘛。”随后又把脸凑过来,不停地说道:“月蕖月蕖,是月蕖。月蕖你说对不对?”
她一听我说的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拉着我的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终于可以下轿了!”
香儿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我。我见她没听清楚我说的话,便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可,以,下,轿,了。”说完,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我听了这句话,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心想终于可以下轿了,想到这儿,我兴奋地推了推身旁睡熟了的香儿,看她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我开心地说道:“香儿香儿,我们可以下轿啦!”
太监轻轻敲了敲轿身,说道:“姑娘,储秀宫到了。”
又在轿中颠簸了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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