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你为什么说谎?”琅华用力挣扎,奋力前推,混乱间将离文静推倒在地,自己也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他身上。
“琅华,琅华,我在这!我在这!”离文静一把抱住了失态的琅华,唤着,叫着,心疼着。
琅华闭上眼就是混乱的人群,嘈杂的人声,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多年的父母竟不是亲生?她的真正父亲早已亡故?她的母亲······母亲·······
一会又像是看到了那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她温柔笑着,向琅华张开双手:“玄邃总是有福的孩子,连这小侍女都那么乖巧惹人疼。”
她想哭却没有泪,她想跑却跑不脱,那看似荒唐的故事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有关系?可分明又是如此合情合理,毫无纰漏。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旋转着,交叠着出现在眼前,耳旁尽是村里人的笑声:“真是凤凰落在鸡窝里,你家几辈子也没出个俊俏人,如今却生出这样可人的闺女,你们老谢家真是祖坟里冒青烟了!”
“不要说了!”一声锐利的尖叫忽然惊破了一室的幽静,琅华奋力甩开离文静的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椅子里,孤单无助。
“你其实已经明白,那个孩子就是你。“他明媚的凤眼中蕴了莫名的光彩,仿若修炼千年的狐仙一般能摄人心魄:”十岁那年入宫觐见,贵妃娘娘要看的从来不是花稳石,她等的是与自己孩子的十年之约啊!”
离文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容她挣脱分毫,“那个婴孩是经由我父亲交给花将军的,花将军为了避人耳目,便让自己忠心家仆带着孩子回了乡下,只待孩子五岁时再接回,不想一场突然的瘟疫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如果孩子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离花两家都派出了数队人马疯狂搜寻,因为事出在花家这层环节,所以连将军夫人都亲自前往寻找,只恐发生不测。”
琅华十分不习惯被人这样握着,用力挣扎了下,却总也挣不脱。
窗外微风轻起,耳畔的发丝散落飞扬,思绪纷乱如麻,琅华一时陷在里面,难寻头绪。手上忽然一暖,她才看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单膝跪地的离文静,正捧着自己已经掐红了素手,弯弯的凤眼虽然仍在笑,声音却多了几分颤抖:“你呀你,一难受就是难为自己的手,这么别扭,就不能对自己宽容些吗?
尽管琅华的动作细微难辨,但还是落在了离文静的眼中,他脸笑容不觉间褪去了,声音却依旧平缓自然,继续娓娓道:“那时的白长风还只是二皇子,他攻城略地,一举平定荆楚全境。荆楚王与荆楚王后之后也被处死,当然荆楚王是真的死了,那被处死的王后却只是一个替身的妃子而已。真正的王后以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嫁给了白长风,或许她这样做只是为了那个存活的孩子,但白长风却没有把孩子还给王后,而是将她放到别处抚养。”
琅华想再说些难听的话来打断他,但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真的不想听离文静继续说下去,但那些已经初露的端倪,丛生的疑窦像是几只疯狂的小兽,被困在她心里不断叫嚣着,抓挠着,使她心慌意乱,终于暗暗掐着自己的手,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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