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波骤起……
镇土地所的人刚走两日,市土地局的人便汹汹地来了,理由已经不是养殖场未经土地部门的审批那样简单,而是直截了当地对仇父讲他属于违法占地——罚金也由原来的两万涨到了五万!并且直接送达了《行政处罚告知书》,让仇父十日内去缴纳罚金,逾期将拆除在非法占用土地上的建筑物和其他设施。仇父与其理论,讲自己承包的是镇上的个人土地,我有双方的承包租赁合同,我违了什么法?对方表示任何人私搭乱建盖场房或一定规模性办企业都要经过土地部门审批——否则就是违法!仇父讲本市养殖户三百多家,成规模的也有几十家,这些养殖户有没有审批?对方表示现在说的是你个人违法,你不用去管别人,别人是否违法他们说了算——仇父脾气发得天大,质问对方凭什么其说了算?对方扭头置之不理。
仇父追问对方即便自己没有审批最多叫违规占地——他凭什么说自己是违法?
对方被逼问急了:“什么都不凭!——我们说你是违规就违规,我们说你是违法就违法!你不要强词夺理!”
仇父也急了:“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们本身是法盲?你们说我违法——违法归你们管吗?你让公安局的来啊!”
对方知道遇上刺头了:“你还别较真儿!下次就不单单是我们了,到时公检法都来了——罚款可就不是五万了!”
仇父气势十足,昂然道:“好啊!谁也不是吓大的,大不了咱们对簿公堂!”
那帮人恨恨地走了。
仇父暗气暗憋,知道遇上鬼了。他当日便托以前同事打听情况,一日来狂躁加气愤。直到夜里才有了些许回复,讲似乎是传闻八脚想买养殖场的一条狗被仇父拒绝,后来又想入股分些油水也未得逞,八脚让街上的“孩子”点点他。仇父放下电话半夜睡不着,他理不出头绪——八脚只讲过要买大奔的事,未曾暗示过想入股的话,难道是那次他让人来请自己喝酒的事;但镇土地所和市土地局前后两次来人不应该是他在背后作祟,八脚还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他还没理出头绪,第二天上午饲料厂来电话了——两车粮食刚上路便被稽查大队的人给扣了,连拉粮食的车都被开走了。仇父在电话一头问缘由,潘大头讲对方表示没有给粮食部门缴费的单据。仇父沉吟半晌开车来到稽查大队,质问对方为什么扣自己的车?办公室的人员懒洋洋地没人理他。
仇父怒火中烧,挨个房间询问。直近中午才有人将他领到一办公室,年青而肥胖的稽查队长正在打游戏,目中无他。仇父压住火讲明情况,对方让他先交三千的罚款。仇父问为什么罚款?对方讲手续不全,缺少粮食部门的收购许可证。仇父讲证件自己办了,是上面拖着还没下来!对方专注的玩着游戏,并不理他。仇父不再讲话,他转身出了房间。回到养殖场交代潘大头这几天饲料厂先停工,让他先去催办手续和交纳罚款,并叮嘱讲以后粮食和饲料的生产销售运输等一切手续一样不落的全办齐,不要去计较费用。
三天后手续办好了,潘大头打电话罚款涨到了五千。仇父又去理论一番,毫无结果。仇父大怒,骂他们这是明火执仗地敲诈——扬言要告他们!对方不急不慌地表示他们和公检法联合办公,不怕查的话他可以随便告。仇父回到家便开始托人写起诉状,所有的人都劝他——算了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仇父脾气发得天大,讲自己不能这样天天让他们掐着脖子过日子!
仇母更是苦口婆心:“古往今来个人告官能有什么结果?先不说时间和精力,咱们打官司花钱是自己掏腰包,他们打官司花钱是公家出钱,人家根本不怕跟你打官司,就别折腾了!”
事情正这样僵持着,与仇母一同开超市的程阿姨听说事情后,给仇父介绍了一位熟人。该人姓渠,在本市质监局任副领导,恰好稽查队归其管辖。两日后该人便打来了电话,讲补齐手续罚款不用交了,但需要仇父出钱请稽查队的人吃顿饭。仇父松口气千恩万谢,为表示感谢当晚请渠副局长吃饭。饭局上渠副局长先是感慨,讲质监部门很多人员的工资并不是财政供养,常要变着法子向企业去收钱,让仇父理解。稍后向仇父透口风,自己这样做得罪领导的——前两日会议上汪副市长让土地部门加强市场监管,讲目前很多场地私搭乱建现象严重,专门点了镇东那片养殖场和饲料厂。仇父大吃一惊,心下也忽然明白——果然是两个鬼。
后天仇父在世纪酒店请稽查大队的人吃饭,他一面笑脸应付着这群曾对自己恶语相对的家伙,一面心中骂着!晚上醉醺醺回来,仇母问他情况。
仇父恨恨地道:“这么一帮王八羔子,你办事找人的时候谁都不管!大王八让找二王八,二王八又让找三王八——等你请吃饭了——跟开王八会一样,王八崽子都来了!一个个恨不能吃得把王八壳子都撑开。话里话外还嫌喝的酒不够档次,那个稽查队长说了,要不是渠局说话没几万事情过不去的!我也对他讲了,若不是姓渠的我也早告他们了。”他这一通王八王八地讲述,听得仇母直皱眉。
夜里,仇父躺在床上总算舒一口气,他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更不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八脚和汪三奋自不会罢休,整整一夜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寻思着事情该怎样解决。女人无聊而生事——程姨讲渠副局长家有个女儿,和仇什年龄相当,恰逢仇什也快毕业了,两人太合适了——话说的仇母也浮想翩翩。程姨拍大腿表示马上放假了,安排他们见一面,那头儿她负责去说!第二日归来讲事情已经谈好了,只等仇什归来,仇母也欢喜地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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