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莲塘寨后,惠能将采回来的山草药稍为筛选了一下,清洗干净后,再将它们按份量比例混和,加一定份量的水,放到大锅里。
惠能亲自蹲在炉灶旁,点燃干草柴薪。
烈火熊熊,炉火正旺。惠能待那些山草药在锅里煎滚了一段时间后,将那些中草药水倒到一个大木盆里,再慢慢地晾至温热,这才指着那盆尚腾起热气的中草药水,嘱咐李氏:“娘亲,我和池彬弟去外边放山羊,您就在这里用山草药水里浸洗身子。”
李氏望着那大木盆还有冒着热气的浅绿色中草药水,问道:“我要在这木盆里面浸洗多久?”
惠能伸出了一只手指:“约莫一袋烟的功夫。这样,那些药除了洗涤你外面的皮肤外,还让它通过毛孔慢慢地沁到身体里面去,将那些热毒除掉。每天要这样浸洗两次。”
李氏皱起眉头:“咳,这么麻烦?!”
“谁叫你患上这个病呢?娘亲,您平时教导我做好事不要怕麻烦,”在人生的艰难时期,惠能仍是那么乐观,用揶揄的口吻道,“娘亲,平日您讲的话我是老老实实地听,这一次可要倒转过来了,”
李氏眨着眼:“倒转过来?”
惠能嗔道:“娘亲,这一次我讲的话您也要老老实实地听。我先作声明,否则病痛是您自己承受,我再也帮不了您。”
李氏也不失幽默:“好吧,就听你的,如今是仔大仔世界。”
晚饭后,黑夜之神,用浓重的羽翼罩盖着无涯天宇与苍茫大地。
按照惠能的原先设想:用山草药水洗过身子的李氏还要到溪流里去洗涤浸泡。
这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梁迪庆的女儿梁玉莲身上了。
“伯母,我带您到那边去浸水。”梁玉莲带着李氏出了文羊田寨,借着迷离的月色,沿着小路朝前走,来到了一处溪流,这里溪面约莫一丈多宽,流水比较平缓,两旁树木蓊翳,蒿草茂密,十分僻静。
李氏把脚伸进了溪水中,马上又缩了回来。
梁玉莲关心地问:“伯母,您怎么啦?”
李氏指着溪水:“这溪水很凉,我这把年纪恐怕受不了。”
梁玉莲轻轻地拍了拍脑袋:“哎呀,您不提醒,我连这点也忘记了。”
李氏扬手指往家乡的方向:“我们龙山那边有温泉,涌出来的泉水是热的。”
经李氏这么提示,梁玉莲马上想起了,说道:“其实我们天露山上也有温泉。”
李氏:“在那里?”
“在龙潭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水潭,平日冒出来的水是热乎乎的。”梁玉莲指向另一边,“我带您到那边去。”
梁玉莲带着李氏踏着夜色,沿着山中弯弯曲曲的小径,往龙潭那边而去。
天露山上的水源十分丰富,新昌八景的“天露仙源”就源出于此。
夜色笼罩着天露山,峡谷里有百丈悬崖,千尺龙潭,几级瀑布飞流而下,撞到龙潭凸起的岩石上,水珠飞散开来,有如无数珍珠在飞迸溅射,十分壮观。轰鸣之声在峡谷里回荡。
龙潭方圆十丈,上面屹立着一块摩天巨石,巨石旁边有一眼清泉,泉水潺潺地流出,与上游瀑布涌来的溪水相混,形成了奇特的溪流。当地人在龙潭畔建起了龙潭庙来祭祀龙神。每当大旱之年,官府与老百姓就会在这里举行求雨仪式,备具三牲,焚香点烛,祈祷过后,即用石块敲击这巨石。当时的人认为,巨石如果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就是天降大雨的征兆,十分灵验。
离龙潭不远有个方圆约一丈许的小水潭,温泉从泉眼里“咕噜咕噜”地涌出来。水潭冒出缕缕热气,在山风的吹拂下,很快就飘散在四周的花草树木中。
小水潭四周的沉香树香樟红豆杉香茅桫椤龙须草丁香等植物长得异常茂盛。
山中夜色弥漫,瀑布带来永不停止的美妙声韵,再揉进了山中草虫的轻吟浅唱,形成了一首大自然的合奏曲,别有一番情趣。不甘寂寞的萤火虫拖着点点亮光在四周游移飘飞,好一幅诗情画意的峡谷夜景。
李氏跟随着梁玉莲来到这小水潭的边上,此时四下无人。她们俩脱去了外衣,跳进水里。这潭水只有齐腰深,李氏浸泡在潭里,清冽的水带着阵阵温热从她的身边畅流而去,似一双双轻柔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李氏蓦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身子觉得十分舒适。
浸泡了一会儿,梁玉莲捋了捋前额湿了的留海,问道:“伯母,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李氏一边搓揉着身体,一边回答,她脸上的笑靥有如盛开的莲花:“这是个天然的大浴盆,被这里的热水浸泡,我现在觉得浑身发热,舒服极了。玉莲,我们龙山那边有温泉,想不到在这高山上也会有温泉。”
梁玉莲扬手指着龙潭的上方,说:“伯母,如果您沿着这条峡谷去寻找,天露山的温泉眼还有不少。我听那些风水先生说,你们龙山与天露山是在同一条龙脉里,所以,在你们下面有温泉,在我们山上也有温泉,这也在情理之中了。”
李氏觉得她讲得有理,点了点头:“这也是。”
新州的龙山温泉远近闻名,龙山温泉离天露山不过十多里,如果在地图上去查看,这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距离,况且,龙山只不过是天露山脉中的一部分,所以龙山有温泉,在天露山也有温泉,这确实是不足为怪的。随着历史长河的流逝,在新州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后人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温泉,并将其开发成为温泉旅游度假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李氏经过在山上的温泉这么浸泡,感觉身上的瘙痒也没有来时那么严重了。
惠能见这些方法医治娘亲的瘙痒症确实有效果,便一连几天,都上山去采摘山草药,回来煮水给李氏浸洗,在夜晚由梁玉莲带她再到龙潭附近的那个温泉小水潭去浸泡。
李氏身上的皮肤原来高高低低的疙瘩明显地瘪了下去,红肿发炎的地方也逐渐变成了淡色,整个人都感到舒坦了许多。
李氏脸色由以往的灰黄色逐渐泛起了红润,精神焕发起来。
一天吃过午饭,李氏捋起了衣袖,露出皮肤,脸上绽开久违的笑容:“能儿,经过在这里用你采摘回来的中草药浸洗和到峡谷温泉浸泡,我身子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痒了。”
惠能笑了起来:“我早向您声明,我讲的话您要听,哟,现在果然大见成效了。”
李氏摸捋着泛起油光的皮肤,不解地:“为什么我在天露山峡谷的温泉里浸泡会有那么好的功效呢?”
惠能:“我看天露山溪流里的水是有特殊药效的。”
梁迪庆:“我听祖辈的人说过,天露山峡谷里的溪水是观世音银瓶洒下来的甘露圣水,所以能够治病。”
惠能:“这是历代山民口头上流传的民间传说吧,我觉得有一个更有依据的原因。”
梁迪庆:“更有依据的原因?阿能,你快说。”
梁池彬和梁玉莲也催促着惠能快快讲出其中的原因。
惠能神色认真地讲出了他的看法:这天露山常年雨量充沛,草木葳蕤,万木欣欣向荣,神农所采的百草这天露山上几乎都有。天上的雨水落到山头,经过层层泥土,从深进泥土的花草树木根茎流过,再渗透过滤出来,流到峡谷的溪水中,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瀑布,所以,那些溪水带着山中千树万草渗出来的汁液,有种种神奇的药效确实是不足为奇的。
梁池彬听后,点着头:“阿能哥说得很有道理。”
梁迪庆的蛇伤在惠能的疗理下也痊愈了,现在听惠能讲出了这番大道理,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我知道三国时期出了一个神医华陀,想不到我们新州现在也出了一个神医阿能。”
“神医我是当不了,主要是我这几年出外‘跑了江湖’,开了眼界,接触过不少人,自己又是有个有心好学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东西。”惠能谦逊地回答,指着外面,“所以,我早就知道天露山峡谷里的水对治疗皮肤病和其它一些疾病是大有好处的。”
梁迪庆赞同道:“难怪我们天露山上居住的人很少得皮肤病和其它的疾病。”
梁玉莲钦佩地说:“阿能哥,你出去闯荡过世界,见过大世面,眼界跟我们整天龟缩在山中大不相同。”
李氏也忍不住称赞道:“能儿,你是行的!”
惠能与李氏在梁迪庆家住了十多天后,李氏来到惠能住的小房间,说:“能儿,迪庆叔家中那么多人,我们如果在这里住得太久,太麻烦人家的。”
惠能点着头:“我也有这么一种想法。当初我听迪庆叔讲过,他在山坳里面的石门茶场有一座杉皮屋,我们何不搬到那里去住呢?”
李氏:“好呀。”
午餐后,惠能向梁迪庆说出想法。
梁迪庆举起竹杆长烟斗,使劲地吸着,想了一会儿,说:“阿能兄弟,既然你提出来,我带你们到那里去看看吧。”
惠能与李氏在梁迪庆的带领下,从莲塘寨往山坳里面走,崎岖的小路弯弯曲曲,密密麻麻的树木交混杂生着,上面是藤蔓缠着。路边小溪里,鱼儿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上自由自在地追逐着。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惠能与李氏蓦然觉得眼前一亮:小路两旁各有一座天然石壁对称地耸立着。
惠能叫了起来:“好雄伟呀!”
这座灰色石壁,有如被天公用巨斧劈削出来一样。石壁高十多丈,宽有三丈,石壁上的缝隙里长出的几棵小杂树和黄色野花。
有条宽阔的石条横跨在两边石壁中间的地面上,这真是大自然的造物。
惠能打量了一会,说:“这两边的石壁多像一扇门呀!”
李氏指着地面的那石条,说道:“这两旁的石壁真的太像一扇门了。还有,你看地面这条石,很像是一道门槛。”
梁迪庆扬手指着两边直立的石壁:“阿能,伯母,你们说得对。我们山里人将这个地方叫做石门。”
李氏:“这话叫得太逼真了。”
跨过石门,再往里面走,两旁的灌木更加茂密了,却有另一番景象:山坡地变得稍为平坦,上面栽种着一行行青绿的茶树。
在茶地旁边有一间杉皮屋。墙壁是用竹木为骨架,夹上杉皮,再糊上泥浆,屋顶也是用杉皮拼凑而成的。因风吹雨打,墙壁上的泥浆和屋顶的杉皮已经呈黑褐色了。
一条丈多宽的小溪在草棚旁边流过,溪水潺潺,清可鉴人。
梁迪庆指点着:“这些茶树是我家种的,你们在我家喝的,就是这里产的茶。”
惠能有感而发:“山上雾锁云封,犹如被天上的甘露滋润过似的,这里无人涉足,不沾凡尘,难怪那些茶叶味道如此纯醇清香。”
李氏搭腔道:“有这么好的水土,种出这的茶样当然会可口了。”
梁迪庆带惠能母子来到杉皮屋前,轻轻推开了屋子的门,里面地方也较为宽敞,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锅头碗筷等东西一应俱全:“这间杉皮屋是我几年前搭建的。我们在茶场干活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休息。”
杉皮屋子建在山坳的深处,偶尔传来了几声鹧鸪的叫声,使这本来已是寂静的山坳显得更加谧静幽怆。
梁迪庆:“这个地方,平日没有外人进来的。阿能兄弟,现在给你们用作避难隐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惠能击掌叫道“这个地方太好了!太好了!”
“这屋子后面还有几块小菜地,你们可以在那里种菜或种其他东西。”梁迪庆带着惠能与李氏走出了屋子,来到屋子的后面,那几块菜地不大,面积约有一分左右。
李氏:“屋旁有清清的流水,屋后有菜地,这确是个好地方。”
“这里的溪水十分清甜,可以直接用来饮用的,”梁迪庆指着溪流说,“还有,这山坳里四处都有柴薪,你们可以生火煮饭。下午我还会给你们带一些米莱与油盐进来。”
惠能:“迪庆叔,你想得可真周到。”
李氏:“能儿,我们这次进天露山是遇到贵人了。”
“贵人?”梁迪庆被李氏的话点了一下,说,“如果那一天我不是遇到你们这两个贵人,我早就死在山脚的荒草堆里面了。”
“这是你的命中注定,”惠能言罢,仰头往山上望去,眯着眼睛想了一会,道,“哟,我看上面这座山的形状很像一只老虎。”
“哈哈!阿能,你的眼光真犀利。这座山叫老罗顶,又叫白虎山,”梁迪庆笑了起来,伸手指点着,“你看,山的形状这边像老虎头,那边像老虎身躯与尾巴,好似下山的老虎。”
惠能看后,说:“这山的形状确实像只下山的老虎。”
梁迪庆继续说:“加上这座山的岩石是灰白色的,所以我们把这座山叫做白虎山。”
“白虎山?”李氏指着山坳深处,对着梁迪庆说,“听你这么说,我越看这山,就觉得它越像一只白老虎。”
梁迪庆指着远处的一条分叉小径,山溪沿着那两条小路分流而下,说:“右边小溪通往的地方叫茶溪谷,左边小溪通往山坳深处叫老虎坑。”
李氏:“老虎坑?难道那山坳里面藏有老虎?”
梁迪庆:“老虎坑里的确藏有老虎,所以我们很少进里面去。”
李氏顿时脸色一变:“啊,里面真的藏有老虎?!”
梁迪庆扬起了手,往下压了压:“不过,你们大可放心。这些年来,老虎在山中寻觅它该食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咬伤过人,更没有食过人。”
李氏惧色未全褪:“不会吧,这山里面的老虎没有食过人?”
惠能搭上话来:“有道是,人怕虎三分,虎怕人七分。”
梁迪庆讲出了他的见解:“你不去惹怒那老虎,它就不会对你进行攻击的。我们也从来没有去激怒它,所以我在这里种茶休息并没有什么顾忌。”
李氏不解地:“老虎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它要活命总吃东西呀。”
梁迪庆脸上流露出憎恶的神态:“山上山下的牛羊牲畜倒是被它咬死拖走了不少。”
李氏:“那老虎咬死了牛羊牲畜,乡亲们肯定恨死它了。”
梁迪庆吐出了心中的闷气:“是呀,我们山中人打猎时远远见到那老虎,并不敢贸然前去打它,只好在草丛中安装捕兽铁夹。那只老虎精灵得很,我们想了许多办法,却总是装它不着,对它真是无可奈何。”
惠能的眼睛怔定定的,在想着什么:“看来那只老虎很有灵性。”
梁迪庆点了点头:“近日,我和寨里的几个猎户正在研究着,如何改装这些捕兽铁夹,让它们能够有效地将老虎夹住,以除去我们山中的祸患。”
李氏:“这也好。”
梁迪庆:“阿能兄弟,你们就先暂住在这里,我与池彬他们会经常进来探望你们的。你们也不要客气,有空就到我家里去坐坐。”
惠能:“好,迪庆叔,我们会做好安排的。”
从这天起,惠能与李氏就在莲塘寨石门后面的小草棚里住下,隐居起来。
惠能在这宁静的山野中,不时回想五祖弘忍给自己当面所传的经,静静地领会其中的真谛,参悟内里的禅机,心中更是大有收益。
有一天,惠能进山采药,可能是老虎坑平日人少到的缘故,里面的山草药品种格外多,长得也特别茂盛。惠能一边采药一边不知不觉往里走,越走越进了坑的深处。
忽然,前面传来了震耳的啸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惠能警觉地朝前察看,只见远处的树丛在不停地晃动,随即出现了两只动物的身影。有只梅花鹿拼命地朝自己这边逃奔而来,它后面有一只斑斓老虎在撒腿紧紧地在追逐。
眼看梅花鹿有好几次差点儿被老虎逮住,幸而它身躯灵活,在虎爪即将抓到之际扭动身子,及时变换逃跑路线,这才有幸逃过一劫。但从梅花鹿的奔跑状况可以看出,它此时已显疲态。
惠能见此情状,知道如果这场追逐战继续下去,梅花鹿肯定无法逃出虎口的,一场血淋淋的灾难很快就会在眼前发生。
岂能见死不救?!“但是该如何前去相救呢?”历来有大慈大悲思想的惠能站在那里,思绪如电光石火般飞旋着:现在自己手中只有采药的小锄,拿着这小锄作武器冲上前去跟老虎硬拼,肯定是吃大亏的。察看周围的地形地势,一堵又高又陡的大石壁就在左边不远处。一道亮光在眼前飞掠而过,他马上弯腰捡起了一块拳头般大的石头。
梅花鹿越来越近,斑斓老虎也越追越近了。逃跑的梅花鹿只顾拼命地朝前奔逃,当它想涉溪而过时,前蹄踩上了溪里的一块鹅卵石,往前一滑,惯性使它朝前打了一个筋斗,摔倒在小溪里面,四脚朝天。
那只老虎见猎物倒在溪流里,追到了小溪旁,收停脚步,将身子就势往前一压,两只前腿趴地,后腿使劲一蹬,大吼一声,正要腾空而起,朝溪中摔倒的梅花鹿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惠能勇敢地迎着老虎冲了上去,握着石头的右手猛地一抡。那块石头如炮弹般朝着老虎射了过去。
惠能是打柴仔出身,手臂健硕,掷出石头的力度当然不小。这石头有如神助,不偏不倚,“啪”的一声,正好重重地击中这头斑斓老虎的鼻子。
这块石头有棱有角,打得老虎的鼻子流出血来,痛得它大吼一声,收势不住,腾扑起后“咚”地落在溪流里面,又被溪水呛了几大口。这溪流的水不到一尺深,老虎奋力挣扎着,好不容易从溪里爬了上岸边,使劲地甩头,将流淌下眼帘的水甩掉。经过这么折腾,那头鼻子受伤的老虎头昏目眩了好一会。
栽倒在溪流里的梅花鹿趁着老虎被击得晕头转向之机,在溪中挣扎着翻身而起,窜上岸来,拼命地撒腿奔逃,很快就消失在那边密林之中去了。
斑斓老虎正要擒获猎物,想不到却横遭重重的一击,当它从溪里爬上岸边,再定神下来,溪中栽倒的梅花鹿早已无影无踪了。不远处却站着一个人,那就是惠能。
眼看美味的猎物就要到口,却被它逃脱了。斑斓老虎将满腔的恼怒全发泄到惠能身上,猛吼一声,朝着惠能猛扑过去。
惠能早有防备,双脚一蹬,一个箭步,窜到了一棵大椎树后边,老虎扑了一个空。
老虎虽然凶猛,但它颈脖特粗,不能在原地及时回过头来。当它移动脚步,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的大树已没有了人。
原来,惠能早已察看好地形,知道从左边的大石壁可以逃生,趁老虎扑空后,从大椎树后似脱兔般朝那边的石壁冲刺而去,来到石壁下一跃而上,双手抓住凸出的岩石,快速地往上攀爬。
白虎山这堵灰白色的石壁有几十丈高,十分陡峭,与地面几乎成九十度的直角,而惠能从小到大都惯于在山中的大树或石壁上攀高爬低,身手练就得十分灵活矫健,很快就攀上了几丈高。
斑斓老虎追到石壁下,不甘心让惠能就此逃脱,奔跑着试图朝高处扑上去,但它的利爪是硬邦邦的,无法抓住那些凸起来的岩石而跌落地面。
斑斓老虎反复扑腾了好几次,不但抓不到惠能,反而弄得它的利爪发疼,从高处跌下又使身子阵阵发痛,只好在石壁下眼睁睁地望着惠能越攀越高,最后它无奈地摇着尾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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