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钟昊的脸上时,他猛地睁开双眼,掀开被子,坐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老爷子早就在院子打着拳。
“爷爷,这么早啊?!”钟昊站起来问道。
“嗯,你快去洗脸,吃饭,过会儿我们还有事呢!”老爷子并没有停下,边打拳边说道。
钟昊应了一声,到古井旁提了桶水,就开始洗漱了。
不一会儿,昨天那个小孩又端来两碗米粥,那小孩把米粥放在桌子上,钟昊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那小孩就一溜烟跑开了。
钟昊洗漱完毕,和老爷子吃过早饭,老爷子往袋子里收拾了一些东西,拿了把黑伞,让钟昊去借了把刀,完事后这两人就朝后山走去。
后山上长满了菟丝子,荆棘一类的东西。
钟昊此时心里还发蒙,这是干啥去啊?!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砍出一条路来,不一会儿,钟昊面前就出现了一天通往半山腰的石子路,钟昊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跟着老爷子走在小路上。
路上不知名的野花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钟昊有点奇怪,这么大的一座山上居然听不到鸟叫。
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两人走到半山腰,老爷子站住了,目光看向山顶,满眼痛惜。
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往山上走,秋风萧瑟,彻骨幽寒,钟昊紧了紧衣服,快步跟着老爷子往山顶走......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到达山顶,钟昊身上被划得伤痕累累,他回头看了看石子路,一路上密布着菟丝子和荆棘。
再回过头来,钟昊发现老爷子正在收拾一座土堆上的荒草,钟昊赶紧上前帮忙,使劲地拽着荒草。
土堆旁,两颗长青树绿意盎然,丝毫不受秋的侵蚀。
两人忙活了一会儿,土堆上的杂草算是清理完了。
钟昊这才看清楚,这不是土堆,而是一座坟。
老爷子走到坟前,用手在满是杂草的地上摸索,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老爷子摸出一块黑色的石碑,把它扶了起来,立在坟前,老爷子颤抖着手抹掉了上面的泥土。
钟昊心中咯噔一下,凑上去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依稀有些模糊,老爷子猛地站了起来,吓了钟昊一跳。
“跪下”,老爷子背对钟昊指着那块石碑,吐出两个字,语气坚定,不容分说。
“爷爷...”钟昊怔在那里,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让他跪下。
天空飘来几片黑云,遮住了太阳,空气渐渐变得凝重。
老爷子转过身,看着钟昊,“这是你的父母……”随即又转身背对钟昊,两行浑浊的泪水自老爷子紧闭的眼角滑下……
是的,他流泪了,只不过是不想让钟昊看见……
可钟昊分明看到老爷子那消瘦的双肩在颤抖,关于父母的事,爷爷从未跟他提起过,钟昊也没有问过。
“父母”一词在钟昊那里基本没有概念,不过此时听老爷子说出,钟昊还是有种心碎了的难过。
钟昊红了双眼,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良久…………
看着钟昊的样子,老爷子并未说话,而是从袋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钱,无言地放到钟昊面前。
钟昊摸着那块石碑上的字迹,双眼渐渐模糊,泪水从钟昊的眼角流出,口中喃喃道,“钟牙,梁萍合葬之墓……”缓缓跪下。
又是很长时间的冷寂后,钟昊站起身沉默不语地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纸钱,放在石碑前。
天空“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小雨,老爷子撑开那把黑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钟昊尽力用身体护着那砸纸钱,不让雨水把它打湿。
“爸!妈!我是你们的儿子,我叫钟昊!!”钟昊仰天长啸,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接着,钟昊跪在石碑前朝父母的坟疯狂地磕头,“咚,咚,咚”直响,很快,钟昊的头磕出了鲜血,可他并没有停下,一直在磕。
“轰隆隆!”天空传来一声雷响,雨水如瓢泼的一样,打在钟昊的身上。
“爸!!妈!!我是你们的儿子啊!!!我叫钟昊!!!”钟昊早已泣不成声,可他依然嘶哑着喉咙对着坟吼道。
钟昊抹了把脸,看不清抹去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轰隆隆!”又是一道紫雷闪过,钟昊的衣衫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可他并不在意,用力地捶着地面,纵使把拳头捶破了他都毫不在意。
钟昊双手伏地,手指深深地摁在泥土里,他只是痛哭着,脑海一片空白,这个可怜的孩子对于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忆。
老爷子撑着雨伞站在一旁,流着泪看着这一切。
秋风刮过,到底不清楚是钟昊冷得发抖还是因为悲伤而颤抖。
钟昊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坟前,趴在坟上,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抱紧这座坟,泥土粘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身上,可他毫不在意,把头深深地靠在坟上,拉近与父母的距离。
老爷子走到钟昊身旁,为他撑着雨伞,失子之痛,他又怎么会忘记。
天空劈过一道白色的闪电,雨势又加大了,天地间蒸腾起一缕缕白烟,风声烈烈,刮散了这尚未凝聚的缕缕烟丝。
“孩子,我必须要告诉你,”老爷子顿了顿,缓缓地说道,“你的父母...其实是被僵尸杀死的...”
钟昊趴在坟上,听到这话,全身一阵哆嗦,渐渐停止了哭泣,仔细的听着老爷子诉说当年发生的事。
雨势逐渐小了下去,老爷子的声音也显得响亮。
“十六年前的中元节,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那天傍晚我告诫村子里的所有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出声,外出,晚上,我和你爹在院子里等着你的出世,那天晚上,鬼哭狼嚎,我不得已使出诸葛天师留下的八卦阵,折寿十年,保证了你和你娘的安全,可你出生的时候,天空会聚出一副太极图,射出一道光芒,穿破了我的法阵,之后你就出世了,”
老爷子把头扬起来,不停地眨着眼,想抑制住眼泪,很显然不想回忆这段痛苦的往事,“你出世后,我让你爹进去看你去了,后来不知道哪来了一只僵尸,杀了你的父母......”
老爷子隐瞒了金刚尸和僵王,因为他知道,钟昊一定会去报仇,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去谈报仇。
天色转晴,刺眼的阳光重新照在大地上,要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钟昊目光呆滞地站了起来,沉默不语地给老爷子跪下,磕了三个头,转身就朝山下走去,老爷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收起伞,也跟着下了山。
钟昊在前面迷迷糊糊的走着,鲜血顺着他的拳头滴下,突然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载倒在石子路上......
PS:历史的车轮转了一个急弯,属于钟昊的传奇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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