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是英法七年战争还是美国独立战争了,总之当一队英国士兵与法国士兵分别在自己的指挥官的率领下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时正好碰面。双方到了剑拔弩张却又尴尬的地步,但本着绅士原则与骑士精神——英国指挥官先说话了:“先生请您先开枪!”,谁料想法国指挥官竟然也义正言辞说道:“不先生,还是您先开枪吧!”,于是英国指挥官毫不犹豫地下令齐射,法军损失惨重。
楼上,沉重的梨花木门缓缓打开,屋内飘着淡淡清香夹杂着旁边增湿器喷出的水雾与最最低沉的乐器发出的灰蒙蒙的声响。钱文赞正笔直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直直地盯着进来的苏梓畅没有说话。
苏梓畅在门口默默地深呼吸一口,理了理衣服的四角这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走得挺拔自然,王者风范显露无疑,但是苏梓畅也没有说话,也只是直直地盯着钱文赞。
两个意气风发的政客就这一直这样四目相对,不知内情的人甚至觉得这对望中竟有深情,但实际上两个人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弄死对方。这种情况让后进入房间的熊章同都感觉到了尴尬以至于又退了出去,时间一秒秒流逝着??????
良久过后,苏梓畅终于还是发话了,战斗中主动权必须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决不允许他人抢过去分毫,打响这第一枪也是如此。他说道:“主席近来还好。”尽管以前同在政府中为官,但接触却少得可怜,所以苏梓畅这样问出来倒也不是句客套话,而在情理之中。
钱文赞听到这里僵硬的皮肤终于有所活动,这一细微的变化让苏梓畅捕捉到了,苏梓畅不禁想到这钱文赞莫不是因为他自己沉默时间比自己长而感到高兴吧?就像一个小孩儿玩我们都是木头人游戏获胜一样。
“嗯,还好。”钱文赞有气无力地回道。苏梓畅意识到钱文赞并没有上套只得又问。
“不知道主席深夜把我叫来所为何事?”
嘿,你个苏梓畅,你他妈自己写了封信(信内容参见第三章)来向我求饶,倒还在这里装白痴,钱文赞想到,“看了先生的来信我颇有感触,本想前几日就约您一聚,但因公务繁忙也就拖到了今日此时了,还望先生谅解才是。”钱文赞此时话语里有许多的敬语,真让人觉得是位颇有风度的君子诶。
“那么主席对于这封信怎么看?”苏梓畅并没有把话说破,他等着钱文赞自己把话说出来。钱文赞何尝不知道苏梓畅的心思,说道:“呵呵,先生在信中的让我感觉是想缓和你我之间的关系吧?”
“的确如此。”苏梓畅先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又用舒服的坐姿坐了上去,接着才平静地说道。
钱文赞万万没想到苏梓畅居然这么快就认怂了,莫非这几个月的苦难真摧垮了他的心里防线?不对,苏梓畅就算是在大学里年轻那会儿的忍耐力也比现在出众许多,自己千万不能放松警惕。钱文赞又试探性地问道:“真是如此?那先生您在信中说对过去的事有深刻的思考,我倒是想听听有些什么,和我自己的反思是否相同?”
苏梓畅知道现在钱文赞完全没有上套,既然不能靠口才把钱文赞给忽悠到那也就只有隐忍的装怂了,当年勾践还给夫差当马夫,韩信也经受住了胯下之辱,这点羞辱对于我这个能屈能伸的政客还是可以忍受的。
“其实我与主席在年轻时结下梁子后不久我就略有后悔,毕竟对好友都要有所忍让。我也在用前半生的光阴消磨掉我的戾气,以至于成为完人。几个月前当我‘因病’离开中央后我才真正的开始更深层次的反思。我觉得年轻人之所以被认为是年轻人就是因为他们体内充满了活力,当然也充满了戾气,活力在某种程度上是戾气的助推剂。这二者结合将会把矛盾夸大,致使本来坚固的关系也变得支离破碎。”苏梓畅说到这拿起杯子小酌了几口,煞是悠闲,可惜表情很微妙,眼前的钱文赞甚至是不远处摄像机的那头的以熊章同为头的智囊团也未发现。然后还没等钱文赞有所思索便又开始“动情”的讲了起来。
“所以年轻时的事是不作数的,我与语珂也十分欢迎钱主席能再次多多与我们交往起来,彻底破除我们两家人之间的隔阂。这里语珂还特意写了封信给主席您,还望您可以拜读。”
还没等苏梓畅完全将手臂伸直递到钱文赞跟前,钱文赞便一把抓过苏梓畅手里的舒滑的信纸。苏梓畅看到钱文赞如此激动,内心也是心潮澎湃,钱文赞终于上钩了!看来他对程语柯的感情完全没有丝毫的降低,嘿,你说他是不是人品有问题?明明都是有妻之夫了还对别人家的女人感兴趣,想到这苏梓畅也略微有点生气。当然这也苦了语珂,当时自己想出让她写封信当诱饵,信的内容他可是憋了好久才挤出来这点“精华”。
钱文赞双手紧紧攥着那封信,眼睛里竟已有丝朦胧,那是泪珠!苏梓畅斜视着钱文赞。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语珂当时把内容读出来自己都不禁笑了笑。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十分钟,钱文赞仍然还保持着十分钟以前的动作,苏梓畅也还保持着装怂的虔诚的表情,又过了五分钟,苏梓畅终于忍不住了,这才悄悄问道:“主席你这会儿还好吗?”钱文赞也这时终于惺惺收起了那副感动的模样又再次严肃起来。
苏梓畅知道自己应经占据了战斗阵地的高地,后继的炮兵也把各式火炮搬上这块不大的平地,钱文赞还在
对面山脚下不断地感动着,是时候进行炮火的倾泻,结束这场关键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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