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语珂所写?”钱文赞眼神略显迷离地收起信纸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在他看来程语柯是纯洁真诚的代名词,觉得程语柯凭心做事是真性情之人,既然程语柯都在信中透露出百分之百不掺杂任何虚伪的感情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再为难他们人家。但苏梓畅却为人谨慎,不得不提防,算了就看在语珂的面子上将他驱离就够了,比如说放个外任什么的。
钱文赞想完这一大啪啦的事后才接着说到,“其实你我都明白,你来找我美其名曰两家破冰,实则是为给自己找出路。但你知道对于一位官员的调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总得有几个幕僚给参考参考对吧?”说完就准备起身。
“这是自然,我静候佳音。”苏梓畅也彬彬有礼的站起来似要道别离开,却被钱文赞叫住。“用不了多久,保证您今晚可以再回家睡上几个小时。”
苏梓畅目送着钱文赞缓缓离去,心里碎碎念道:“这****的,脑子转得还挺快!”——很遗憾,苏梓畅的炮兵还没装填炮弹,钱文赞便反应过来并一路狂奔上山坡又与苏梓畅缠打在一起。
果然不多久,钱文赞便回来了,脸上略带悲伤,但这点表面的伪装岂能瞒得住苏梓畅的慧眼——钱文赞一定内心是心花怒放而且他那颗小心脏一定毫不遮掩地在心中乱窜。苏梓畅待钱文赞把重重的门缓缓关上后才礼貌地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裆前友爱地“凝视”着钱文赞。
钱文赞的笑第一次让苏梓畅感受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苏梓畅总觉得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但是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如今也终于等来了这次战役唯一被动的地方,没办法自己武器再怎么优良,那钱文赞却总有摧人的大杀器。
苏梓畅自己当然也做好了几种结果的推演——首先钱文赞还是当年那个自大感情用事的少年,或许在看到程语柯的来信后就应该感触良多然后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当然这种情况随着钱文赞寻找他的幕僚这一举动随之破灭。或者钱文赞独断乾坤,不看在程语柯的面子上直接将我置于死地,那也是天命了。但根据刚才与之前共事时对钱文赞的分析看钱文赞性格虽有改变,变得更加强硬了,但也不至于像俾斯麦那样铁血,优柔寡断或许替代了刚愎自用成为他最大的障碍。所以苏梓畅将思绪转向了最后一种假设——钱文赞出门寻找幕僚们的建议,大多数幕僚肯定倾向于将自己彻底清洗出去,优柔寡断的钱文赞很大几率上也会听从这些“高级知识分子”的建议以顺应发泄他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仇恨情绪。难道就没有什么转机可以让钱文赞放弃这种能让自己马上去死或者生不如死的想法?或许可以凭借自己再一次的油嘴滑舌,或许可以凭借程语柯的情面,或许是他一个有足够分量的幕僚给他提了其他建议。总之命运突然就从自己的手中掉落,不再受自己控制。
嗨,都怪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钱文赞能混上国家主席的位子单凭他家里那点没落的关系?单凭他自己的阿谀奉承?错了,他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最令苏梓畅悔恨的是他居然觉得他就快赢了!如果这个被钱文赞知道了不知道自己会被嘲讽成何种样子。到如今这种地步苏梓畅宁愿让他知晓,好让他觉得我苏梓畅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大傻瓜再也不足为惧了。
尽管内心已慌得一泻千里,但老政客还是老政客(苏梓畅从来不以政治家自居,他觉得现如今这个社会谁还可以被称为家?诸君不过是在为自己应得的利益在政治的泥潭中撕得你死我活,而且早已衣不蔽体了!)面上依旧露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慈祥老人的微笑。
“来来来,做吧。”钱文赞带着“清脆”(起码苏梓畅这样认为)的步伐走近了苏梓畅,“你看看,什么叫做政府速度,这就是!”钱文赞顿了顿并神气地指着他刚刚随意丢在桌子上的一本文件,**裸地向苏梓畅炫耀自己的团队工作效率是何等之高,然后又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那是关于你以后去路的一系列意见与推断,我们本着对党里老同志照顾的初衷经过多次簺选与斟酌,最后终于形成了共同的见识。苏梓畅同志,鉴于你目前数月未在政府体系中工作,并且在在职休养期间有在外重新进入非政府国有性质的单位工作,已经被相关部门判定为你已经辞去之前所任的纪委书记一职,可以提前申请退休。但由于你未在法定年龄离休,所以也建议你能在祖国的其他地方发挥自己的余热。不知道对我们的决定是否满意?当然除了辞去纪委书记一职的事情外,你选择的其他出路我们并不多加干涉。”
苏梓畅觉得自己就这样被安上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首先他当初是已经在中央内部宣布辞职,之前任副总理的钱文赞(看看吧,钱文赞直接从副总理跳上了主席之位,可见一斑)也是知道的,现在竟然说成是在职休养。再来当时回到现代律师事务所也是经过中央政治审查过的,如今却又被偷换成了私自进入工作??????但苏梓畅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陷入被动境地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好了。
如果换个角度想也挺好的,远离政府有助于恢复睡眠真正调养生息,待我“长发及腰”即会卷土重来,到那时自己也没什么羁绊与把柄。想到这,苏梓畅连连称是,表示会服从这种安排。钱文赞听了也很是受用,两人居然还假情假意的小酌了几杯上好压箱底的醇香茅台才告别。
此恶战下来两人各有得失,但两人却都感觉满意。首先钱文赞终于“清除了”苏梓畅这枚眼中钉,尽管没有彻底判他刑杀死他,但将他逐出中央政府的最高领导班子再想回来威胁自己可就是比登天还难;再说苏梓畅,他感到愉悦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达成了最低目标:保命,再者他感觉他将钱文赞稳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稳定会变成惰性,而且不会过太久。那时的我可就不是现在这跑到你家里来求饶的我,而是擦亮身上沾满血污铠甲,磨光满是缺口利刃的不畏勇士,那时挡我者皆死!
番外:苏梓畅愉快的回到了望京的家中,此刻他的内心就像是一部名为《雨中人》电影的男主拿着一把没有撑开的伞在湿泞街道上肆意奔走的愉快之人。此时程语柯早已换好朦胧透明睡衣摆弄着她自己标致身体等着他的凯旋,苏梓畅哼着小调欢快的打开门向程语柯踏来准备好好亲热,却没想到程语柯在听到捷报后并没表现出欣喜的模样反而一脸沉闷。
“怎么了语珂?”
“我说那是什么?”苏梓畅顺着程语柯的手臂方向望了过去,很多张名片杂乱无章的摆在茶几,名片上照片隐约看起来十分熟悉,坏了!那不是黄曼珑吗!顿时**剧变。
“那女孩是谁?长得挺标致嘛?”
“这,我???我一时难以说清楚,这??????”
“或许又是一妖精想上位吧,我才不应允!”说完扯着苏梓畅的领带霸道地把他往楼上领,一代硬汉苏梓畅竟全无招架之力。
那夜很美妙,但苏梓畅的内心却忐忑不下来,便下楼翻找起什么东西来,直到黎明他终于受不了了——这个黄曼珑到底在家里给他妈老子放了多少名片!!!!!他妈找了一晚上家里怎么还有!!%>_%何时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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