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日月,转眼又是三月光景,法缘身体已恢复原样,不过自从习了那炼骨洗髓的法术法缘只感觉自己浑身骨骼如同铁铸一般,不用真气,只平常力气就能单掌劈开石头而没有痛感,并且身体矫健与赤毛猴相比也不落下风。并且由于炼化身体的缘故,自己的真气消失速度竟然减缓一点,而那些来不及吸收而附在体内的真气被自己重新炼化,自己丹田上,灵巢初现规模。这让法缘十分欣喜。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自己每日炼化的真气也只有一点点才能筑到灵巢之上。如果对敌也只有这一点现成的真气可用。“这是进入假筑基境界了,不知哪里还有这些先天灵宝,有时间让赤毛猴多去转转”法缘暗想。
不过他才知道师傅所言“与那猴子更有好处”的意思——三个月的洗骨伐髓,赤毛猴不但修为大增,喉上的横骨也被它炼化了一半。此时呜呜哇哇已能说几句简单的词了。把众师兄羡慕地口水直流,昆仑灵兽中,赤毛猴的人气已经直超“红顶商人”。而赤毛猴生性淳朴,与众人也是打成一片。
“赤毛猴”这个称谓是当时自己随口一叫,后来法缘感觉太过难听,于是想给他换个名字。众人也都出谋划策,但都不太如意。法缘忽然想到其形极像《诗经》诗句“毋教猱升木”中的猱,而猱属猿属,去掉其中的反犬,以后就更你名为“袁柔”吧。
赤毛猴听到法缘所言,欢喜地手舞足蹈,跳到床上,又跳了下来伏地便拜谢赐名之恩。法缘赶忙扶起他道:“你我之间虽人猿有别,但我们同吃同住同修炼,又有师傅共赐法术,今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袁柔满脸喜色,喉咙断断续续挤出“师兄”二字。法缘更是欣然接受,喜道:“我也是有师弟的人了。来来来,师弟,让师兄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法缘自以为对袁柔是手到擒来,哪知袁柔在山中早就练成一身过硬的打架本领,又仗着灵活而又强悍的肉身,经常把他的“师兄”摔的鼻青脸肿,而后在那挠头傻笑。
这一日清晨,二人又在比武。袁柔把手中的木棒舞的密不透风,法缘瞅准一个破绽,挺棍而出,二木相碰,法缘虎口一麻,若在之前这一棍非把虎口震裂不可。法缘一击得手随即欺身而上,一式棒压千钧丝毫不给袁柔喘息的机会。眼看木棒朝头上砸来袁柔双手举棒相迎,谁知法缘是一击虚招,空中身形一换,劈变作点,棍影一晃,朝袁柔头和双肩点去。袁柔想换已来不及,怒吼一声,手中木棒断成两截,身子趁势下蹲,木棒朝法缘下盘打去。法缘眼看一击不中双脚在棒尖一点,借着袁柔棍力向门口飞退而去。
从门外正好进来一个人影,看法缘飞来急忙双手托住。再看屋内的之前狼藉问道:“法缘,我才闭关多久你和赤毛猴是怎么了?”
法缘定睛一看,原来是陆非尘,忙把自己一番奇遇讲述一遍。陆非尘笑道:“我在这昆仑山多年怎么就没这番奇遇。”看来你这法缘的名字起得真是不错。“
法缘囧道:”师兄又拿我取笑了,不过这次出关,你的境界我更看不透了。师兄自当是咱们这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了。“
陆非尘道:”这次闭关主要是修炼这把祛尘剑,有师叔帮我坐镇,受益良多。“然后打量一眼李法缘接着道:”我看你也进入了筑基期,眼下天道暗淡,群魔乱舞,你虽主修心神,但殊道同归,你也应休息斩敌护身之法。眼下练习飞剑之术对你心神修炼也许有触类旁通之效。再者依你这等修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参加门派的成人礼了……“
“成人礼?那是什么?”李法缘兴奋地拉着他坐下道。
”昆仑派有个传统,弟子到了化形之后须在遗忘之境抓个妖兽鬼魅炼入自己的宝物中,一可以御敌而战,二可有代步之用。“
陆非尘闭关许久,门内也有许多事物需要他处理,在明望崖呆了一会儿便走了。
得到陆非尘的指点,法缘便练起了御物的法门。习的三五日才发现原来御物对自己的修心也有不少帮助!御物第一层便是”灵动“境界,如果修心是打下根基树干的话,那御物就如同树干上的枝叶,树干枝叶支撑,枝叶反哺树干。一撑一哺是为触类旁通。
法缘内视丹田,在丹田那永不成型的灵巢之中引一丝真气,从指尖发出。依非尘所言,此为最下等的御物之法,但也是御物的开始,那丝真气一离身体便不受控制。以往打斗发力讲究真气爆发破敌,就像猛汉出拳,但现在这样小心翼翼,法缘脑海中闪现出大姐初学女红是手拿绣花针的样子。
法缘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驱走,看着垂到地上的真气丝线,心内一紧,那柔软的细线慢慢地挺起身来。法缘看着六尺外桌子上的茶杯,心中不停念叨:缠住它,缠住它…那丝线仿佛听懂他话,在空中划一道优美的弧度,朝茶杯蜿蜒游去。终于丝线触碰到茶杯,那冰凉的感觉透过真气丝线清晰的映在法缘脑海。一阵欣喜之后他紧闭双眼,眉头皱起,浑身肌肉紧绷,用尽所有力气道:起!随着吼声他睁开双眼,却看到杯子纹丝未动地立在桌上。
法缘双手低垂,一阵气馁。紧绷的丝线瞬时松了下来,带着杯子轻轻动了一下。
法缘大喜,心内暗道:”这样也行?!“
于是起身又试,还如刚才般内视丹田,线出指尖,而后飘至桌上,如同无根草丝般缠住杯子。这一次却不敢再用猛力,但手指之力通过长长的丝线早已消化于无形。他试了几次丝线那头仍纹丝不动。
他本就是个偏执的人,上次突破筑基之境虽有何首乌之力,但与他每日刻苦修行是分不开的。
法缘想起了小时候常贵的表哥有次来城里做客。法缘和常贵一向要好,也随着常贵叫表哥。二人没事时爱缠着表哥让他讲乡下的趣事,一次表哥讲到给地主家放牛,那大黄牛又壮又拗。有次发飙三个壮汉没拦着它,硬生生把个碗口粗的树给撞断了,表哥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哪是它的对手。
但大黄牛从来没有伤过他。表哥说:”假如大黄牛发飙使劲了也不要怕,你要顺着它的劲,用巧劲把它驯服。你若用蛮劲哪斗得过它。“
巧劲…法缘低头思索,拿起杯子想要喝水,却看到杯中水由于晃动荡漾出一圈圈水纹。有了!他一阵欣喜,放下手中杯。线出指尖,缠住杯后,一股一股的真气从指尖震荡出来,犹如一层又一层的海浪拍打着杯子。终于,杯子动了!
法缘大喜过望,真气一浪快过一浪,,那根连接手指和杯子的丝线却振动波浪越来越小,越来越快,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手指弯曲,那杯子从桌上浮空飞起,朝法缘缓缓飞来。法缘凌空一握,杯已在手中。他看着杯中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一日,父亲托昆仑派山下的采办处送上山来一封书信。信中言道母亲因思念过度而得病在床,望法缘有空写封家书报个平安,以慰母亲思念之情。法缘看罢,手捏书信不禁热泪盈眶。想自己离家一载有余,只想着修道学法,却全然没想到家中父母姐姐相思之情,心里越想越是羞愧难当。但自己虽道有小成,可此地距家千里迢迢,自己又如何能去得。转念又想骑着红顶商人回去,但师出无名,只怕师傅不愿放行。郁郁寡欢几天忽然听说陆非尘又要下山办事。临行前法缘赶忙修书一封让其代为转交,这才了了一桩心事。
由于自己又学御物,偶尔还跟老伯学习演符画箓,本就进展缓慢的炼气之境更是落后别人一大截。听培轩说“遗忘之行”已快要来了,这些日子法缘更加勤奋修炼根基,偶尔还向张培轩偷学点御物心得。此时他已经能御物和袁柔相斗三十招内使其近不得身。虽然免不了落败的下场,不过在他面前,袁柔的灵活与强壮的优势渐渐不是那么明显了。胜利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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