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日那天,大冬天的晴朗天空突然轰轰的几个干雷搞的全村人心惶惶。
“这是咋啦?冬天怎么会打雷?”
“这是要出大事的预兆呀!”
“不晓得要发生啥事了?我这眼皮一天跳的那叫一个厉害呀!”
……
一群大妈聚在村头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整的忧心忡忡忧国忧民的。
“我前几天看见了一群人进山了,都背着好大的包。”疯子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去瞪着眼睛说得很小心。
这个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来,顶着一头打结的头发脸黑的像刚刚挖煤出来,一身脏的分不出颜色的单薄衣裤破破烂烂的貼在身上,大冬天的他也不觉得冷。他就住在半山那座人人都忌讳的破庙里,因为本来就是疯子也看不出来他住在里面有什么异样反映。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有人可怜他给他饭他不吃,给他衣服他也不穿,就是没事就在村头又跳又唱,到底跳的什么唱的什么大家都不清楚,反正就是难看刺耳。最后有人烦了就撵他走,那家伙跑的那叫一个快都没人追得上他,而且还边跑边笑,那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反正有人撵他他就笑着跑,然后又回来,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大家也习惯了懒得理这个疯子。
“走走走!死疯子!”
疯子的介入瞬间让场面不好看起来,几个大妈像撵瘟神样对疯子动动起手来。
这次疯子没有再跑,只是站着不动脸上显得很是焦急不停的说:“我真的看见他们进山了。”
当时我是放学路过这里才发现这一幕的,比如像这样的场面对于我们的吸引就好比过年的鞭炮饺子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反正看别人打架就特别爽。
“进山啦!进山啦!”这疯子被这几个娘们儿一打又开始唱跳起来,只是这次就唱了这三个字,腔调怪异的让人发毛。
本来觉得还有好戏,但下一秒我就慌乱了。那疯子居然向我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
妈呀!我大叫一声把腿就跑。后面英勇的大妈再次把疯子围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奶奶坐在门口看我气吁吁的冲回来一把抓住我问:“跑啥?”
“村头有人打疯子。”我平息了下气说。
“那你跑什么?”奶奶松开我。
“那疯子要来抓我。”我跑进屋把书包放下说。
“什么?”奶奶突然站起来回头大叫了一声。
奶奶突然的反映当时就把我吓愣住了,只觉得奶奶的表情变得很陌生。
只是一瞬间奶奶又恢复了正常,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以后见到那疯子离远点,那疯子专门吃小孩的。”
奶奶呀,我都十岁啦,还读了两年书了,你还拿这些吓两岁小孩的话来唬我。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很乖的不停点头。
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看见过那疯子,似乎消失了一般。每次放学都不见疯子在村头又唱又跳我有时间还有那么一点失落,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最后有人发现疯子死了,全身****的吊在破庙前树上。
村里死了人,虽然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一个疯子也是一件大事。村长张保全当机立断喊来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去把疯子从树上给弄了下来。
当时几乎全村的人都去围观了,但看见疯子的死状时被吓的一窝蜂散啦。那疯子眼睛瞪的几乎都要撑破眼眶,血红血红的。舌头伸的老长,乌的发黑。更诡异的是疯子全身几乎就剩一张皮包着骨头,好像血被抽干了一样。
本来这座破庙就让人忌讳加上疯子的死状,这下村里就炸开了锅各种传言传开来。
“这是鬼索命呀!”
“是不是僵尸呀?”
“肯定是破庙里那尊石像干的!”
“着不晓得又要发生什么事了?村里要大难临头了!”
……
虽然早都在提倡科学反对迷信,但在这偏远的农村鬼怪这东西还是根深蒂固的,发生了这种怪事一时间把村长张保全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嚷嚷着要张保全找解决的办法,这下可把张保全的胖老婆急的在门口直跺脚,一身肥肉抖的人眼花缭乱。
最后张保全没办法,一咬牙管他什么政府号令崇尚科学的跑去找了个据说相当有名的神婆回来。
看见神婆来了村里一下就安静了,跟着神婆就去了疯子的尸体旁。
那神婆看见疯子的死状后,本来就三角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围着尸体转了两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在空中乱抓了一气后闭着眼睛开始唧唧歪歪说些不明白的话。据说这是在和鬼怪谈判,当时看见神婆这样村民都觉得这神婆厉害,不由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那神婆叽歪了半天最后吧唧一下倒在地上,顿时一双三角眼瞪大到啦极致一个翻腾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一声:“黄皮子大仙上身!”吼完站在那里又是跺脚又是乱抓,接着表情呆滞围着尸体乱跑乱撞。
“这是请神上身在和鬼怪战斗呀!”
当时有个村民小声道出了其中的玄机,不由所有人又更加敬佩起来。
神婆跳了半天才消停,然后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说:“好啦!没事啦!把尸体烧啦!”
村民先是一愣然后就满面春风的弄来一堆柴火把疯子尸体往上一丢一把火烧了。
当晚为了答谢神婆,村里宰鸡杀鸭搞的那叫一个热闹。神婆也不客气,半眯着三角眼吃的满嘴流油,还不时提醒这次作法伤了自己太多元气至少要闭关半年才能恢复。当然村长张保全知道是什么意思,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放在神婆手上。神婆用手指轻轻一捏马上笑啦,一双小眼发了一阵光。
神婆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可事情还没结束。很多村民晚上都听见了疯子在村头唱歌,有几个胆大的晚上跑去看就发现一个人影在那里跳舞,跟疯子跳的一样,可追上去那人影就消失了。
这下不得了!村民又不干了!又把张保全家围住了!张保全的让老婆这些不跺脚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村民一看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咋办,直到几个警察过来这些村民才悻悻离开。
这些警察找到张保全说有一伙盗猎分子进了山要张保全带路去抓捕,当然张保全不敢违抗呀,在自己地头发生这种事搞大了对自己影响不好呀,当下就叫胖婆娘煮了顿饭然后带着警察就进了山。
这一进山就是六七天,这六七天也听不到疯子半夜唱歌了,似乎一切安静了下来。
最后张保全带着警察回来了还抓了两个衣衫破烂满身血痕的盗猎分子,这两个盗猎分子瘦的皮包骨神情呆滞见人就重复一句话:来了!来了!他们来了!没人知道他们说得什么来了,反正都认为这是疯了!
警察走后张保全马上就召集大家开会,无非就是宣扬自己如何英勇机智的和盗猎分子周旋战斗最终帮助警察成功抓捕。整个场面搞的像表彰大会一样,村民们也笑着,前所未有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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