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辞别了七千爷爷我们踏上了去大巴山的行程。
这次的行程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一度很坚决的要求刘晓兰留在七千爷爷这里,但在她沮丧着脸百般赖皮的情况下我放弃了。只是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跟在我身后,虽然我知道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牛先觉穿了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脚蹬一双洁白的登山鞋,塞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随意的挂在肩上,迈着八字步就上了车。
“牛老爷子很潮哦!”成渠赶紧挪了挪屁股一脸媚笑。
“嗯!”牛先觉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嗯的高深莫测。
刘晓兰捂着嘴很艰难的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附过身子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这老爷子品位真怪异。”
刘晓兰这一附身,胸前的那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我身上,弹弹的隔着衣服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她的温度,加上她在我耳边的气息和发丝带给我的****,我顿时热血沸腾飘飘然起来,可耻的肿胀了!
我稍稍动了一下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我不敢让那种欲要破体而出的感觉继续,我想我会犯罪的。
“你这小女娃是在怀疑本道的穿着?”牛先觉转过头皱着眉头盯着刘晓兰。
说真的我还真的佩服牛先觉这老爷子的听力,刘晓兰那么小的声音他都能接收到,一点都没有老年人的迹象,十分不科学。
“哪里!哪里!是晓兰这丫头片子眼拙。”我赶紧表现的很兴奋的说:“你看你这身行头,简直是站在潮流的巅峰嘛!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哪位大明星误上了我们的车呢!”
“算你小子识相!”牛先觉高傲的哼了一声然后眼光停留在我旁边的长剑上,脸色不由惊讶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把长剑抓了过去,整个动作快到足可以让我惊掉下巴,这老头不简单呀!
牛先觉捧着长剑脸色由惊讶慢慢的变成了紧锁眉头,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搞得我们都紧张起来,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牛先觉捣鼓了半天然后慢慢抽出长剑突然“哇”的一声大叫了起来!他这一叫让我们像见鬼一样差点跳了起来,心跳的“突突突”的。
“牛老爷子看出了什么?”半晌我才恢复过来试探的问。
“这猴子好丑!”牛先觉把剑狠狠插入剑鞘丢给我闷闷的道:“以后别把这剑抽出来了,剑身上那么丑一个猴子也不嫌丢人。”
卧槽!刚刚搞得高深莫测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我真心有种想要踹上他两脚的冲动,也管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
“喂!那个叫什么康的你出个声行不?别搞得像个死人一样,晦气!”牛先觉用脚踢了踢前面开车的康勇。
康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牛先觉并没有回答,冷冷一笑就是一脚油门。这毫无防备的加速让牛先觉身子一仰,在座位上来了个完美的四脚朝天。
“奶奶的!老子的激情被充分点燃了!”牛先觉脸色一沉挽起袖子就要开干。
“算啦!算啦!”成渠赶紧拉住牛先觉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酒递了过去:“我们爷俩整两口。”
牛先觉看见了酒鼻子皱了皱眼睛放出了一阵光,赶紧抓过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嗯!好酒!”
“那个什么康的,我可不是怕你,老子要是急起来连镜子都会怕我。”说完牛先觉一只手搭在成渠肩上说:“还是你崽子懂规矩,这素质我喜欢。”
成渠一边点头一边笑得跟傻子一样。
我紧紧靠在车窗旁看着急速倒退的风景,我明白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路况越来越不好,车子发癫般抖个没完,我直接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都要裂成四半,再看看其他的人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过,这种煎熬一直持续着,直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玛德!”康勇突然骂了一句,然后我们就感觉车子砰的一下掉进了坑里,发动机像卡住了一样嘶鸣了几声熄了火,顿时车内一阵骚动陷入了无边黑暗。
“你是怎么开车的?眼睛长到脑袋后面去啦?”牛先觉开始大声嘟囔了起来。
康勇依旧没有搭理牛先觉,只是打开手电推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
“看来只有等到天亮了。”康勇踢了一脚车轮胎:“陷进坑里车胎也爆了。”
“哎呀!真是出门遇到鬼神仙也后悔?这乌漆麻黑的拍鬼片呀?”牛先觉踹开车门跳下去直跺脚。
“找个地方生堆火歇歇脚吧,这一路颠簸早都受不了了。”成渠打着手电下了车四处忘了一下:“那前面似乎有灯火,或许还可以找个人家过夜呢。”
“这荒山野岭的你不怕鬼?”牛先觉拍拍成渠肩膀:“你那点道行逗逗小鬼也许还有点用。”
“不是有老爷子你吗?”成渠赶紧拍上了马屁。
“有道理,有道理。”牛先觉哈哈一笑道:“不过那个什么康的自己可要小心啦,本道可没心情搭理你。”
“不劳费心!”康勇冷冷回了一句带头朝着灯火方向走了过去。
“呦!耍个性了!”牛先觉看着康勇的背影对着我们一摊手说:“那么我们也走吧。”
夜黑的有些让人害怕,死静死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借着手电的光我们初步确定我们身处于一山谷之中,走了一段后山谷里突然起了风,很冷,一种难以言表的阴冷!
刘晓兰拽着我跟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和稍显急促的呼吸。不知怎么的此刻的我们都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就连一直喋喋不休的牛先觉也没说一句话,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外就剩风刮过山谷产生的如同嘶鸣的声音,这些声音混在一起让人感觉很不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沉默依旧,时间过的让人很难受。路过了山谷一处洼地,平地突然起了浓浓的大雾,这雾来的异常迅猛,仅仅片刻就让我们陷入其中眼前一片白茫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我小心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突然一种感觉让我心悬了起来,我发觉每个人都不见了包括原本拽着我的刘晓兰。
“晓兰,赖子,牛老爷子,康勇你们在吗?”我试探着喊了喊可除了我的声音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你们在哪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我的吼声在山谷里以一种怪异的声线回荡,我脊背一阵发凉冷汗直冒。
他们去哪里了?我不敢去想象更坏的后果,我只能往前走,一直走,希望能在某个地方能与他们汇合。
这雾就像是一扇屏障一样,穿过之后我就发现眼前有一座小草房,里面有一闪一闪的灯光,似乎还隐隐约约传出嘁嘁的声音。难道他们已经比我找到了这里吗?在这个时候我最希望的是推开们就看见他们对着我微笑,然后好客的山里人已经准备好了美酒和野味,酒足饭饱然后美美一觉。
我走到门前轻轻的推开半掩的木门,这木门很破旧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声,在这夜里让人很是不舒服。这屋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同伴,也没有美酒和佳肴,眼前除了屋里的一盏油灯和简单的桌椅外什么都没有。奇怪的是刚才我听见的嘁嘁声也不见了,静的出奇似乎空气都变得不好起来。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刚才那嘁嘁声再次响起,这种形同于咀嚼的声音就是从房间的一个角落传来,我歪过头发现墙角果然背对着我蹲着一个人。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和衣着我突然觉得异常熟悉,只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是谁。
我很奇怪我刚才的推门声怎么没有惊动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感觉到他好像在很专注地吃东西,因为我听到了牙齿和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孤身面对着眼前这个场景突然有些恐惧起来,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我试着轻轻敲了敲门而他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他听不见?我想着正准备靠近的时候他回过了头。
我全身神经猛地一缩脑袋嗡嗡直响!
那是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正拿着半截没吃完的人手对着我张开猩红的嘴诡异的笑了。他面前地上躺着一具被吃了小半边脑袋和双手的尸体,白花花的脸颊骨连着掉落的眼球还不断的流着血水,模糊横翻的血肉让人忍不住作呕。更让人疯掉的是从地上那尸体残破的面颊上看出他居然也和我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看见了自己在吃自己!
我感觉脑袋阵阵发凉,腿脚一软差点坐了下去。和眼前那个微笑对视这感觉是致命的,待我稍稍恢复了思维不由尖叫一声夺门而出。我一直跑,一直跑,没命的跑,完全没顾上天多黑,自己摔了多少跤。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四面石塔,这些石塔成正方形排列,每个石塔上面都有一个巨大的火把,这些火把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在这些石塔中间我发现了我的同伴,刘晓兰,赖子,牛老爷子,康勇。他们都死了!残破的尸体血肉模糊,他们似乎也是被撕咬而死。
我彻底崩溃了!一团烂泥般瘫在地上望着眼前的尸体拼命的揪着头发,我已经不会呼喊,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尖叫,此刻我感觉我也死了,只不过是一个能动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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