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琳送走儿子后,给赵文静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给张啸天送早餐。随后从厨房提出一个圆形的保温饭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她看着面前的饭盒,多想亲自给他送去啊。可是,她现在不能,心里既后悔又矛盾。
“嘭嘭”
听到敲门声,王琳知道是赵文静来了,忙起身去给她开门。
“姐,现在就去送饭?”赵文静进门就问。
王琳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这个时候他该起床了,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吃饭。”
“姐,看来你真的爱上他了,还是你亲自去吧。”赵文静嘻嘻一笑说。
王琳瞪了她一眼:“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
“我去,现在就走。”赵文静吐了一下舌头,伸手把茶几上的饭盒提了起来。
王琳从包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她:“饭盒里是我做的蛋花汤,他爱吃葱花饼,到街上买点。”
“我身上有钱,你收起来吧,那我去了。”赵文静刚要转身,被王琳叫住了:“另外,你告诉他,让他十一点在欧迪咖啡厅等我,我有事给他说。好了,你去吧,快去快回,我等你吃饭。”
“知道了。”赵文静说罢提着饭盒就走了。
张啸天今天起得有点迟,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来了,来了。”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跑去开门。
“怎么你亲自来了?”张啸天看到又是赵文静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来让我姐来啊!”赵文静故意拉着脸蛋瞅了他一眼。
是啊,张啸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白话,宭迫地红着脸说:“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了!”说着赶忙从她手里接过了饭盒和装葱花饼的食品袋。
“不用客气,要谢就谢我姐吧,我只是奉命而来,呵呵呵。”
赵文静开玩笑归开玩笑,该正经的时候她从不敷衍。只见她走进厨房,拿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打开饭盒的盖子,把蛋花汤倒进碗里,对张啸天说:“趁热吃吧,这是你爱吃的葱花饼。”说着又解开了食品袋。
张啸天看着忙碌的赵文静,只有心存感激了,他微笑着对她说:“你是不是还没吃,一块吃吧。”
“我吃过了,你快吃吧。”赵文静说罢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
张啸天此时觉得很别扭,自己在吃,她在看,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惶然中草草地吃了点不吃了。
其实,心细的赵文静早就看出来了,但没有吭声,她知道要换成自己也是如此,只能假装糊涂了。
赵文静临走时告诉张啸天:“我姐让我转告你,让你十一点到老地方等她。”
张啸天送走赵文静后,再也没心去看电视了,他在想:这次说什么不能再迟到了,一定要赶在她前面。
等待是一种煎熬,张啸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上午的,好不不容易等到十点,他赶紧洗了把脸走了出去,因为他想提前四十分钟赶到。
当他走进百合阁时,又怔住了:自己提前了四十分钟,结果还是来迟了。他有点迷茫。
王琳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显得格外靓丽迷人。
张啸天尴尬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轻轻地说:“你真是神仙了!”
王琳看到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说:“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咖啡厅是我自己开的,你再怎么赶也早不过我。”
张啸天惊讶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笑了笑说:“真没想到这个咖啡厅是你自己开的,真是太悬念了!”
“是吗?我的故事还有很多悬念,就看你有没有兴趣和耐心了。”
张啸天迫不及待地问:“现在能告诉我吗?”
王琳一汪秋水的眸子脉脉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这时,动听的音乐在咖啡厅悠扬地响了起来,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张啸天听到这悠扬的音乐声,问王琳:“你当初怎么想起把咖啡厅布置的如此雅人呢!”
“我当初布置咖啡厅时,到很多市场作了调研,大到店面装潢,小到音乐,以及鲜花的摆放,都仔细斟酌过。我对店里的鲜花要求非常高,每天必须摆放新鲜的百合花。至于音乐,我每天进店,都要听有没有放音乐,音量的大小是不是适中,是不是让人非常舒服,这里的音乐都是自己听过的古典音乐。”
“你为什么要求放百合花,而不是康乃馨呢?”
“因为我更喜欢百合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如果客人在看到鲜花的同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就会舒缓心里一天的疲惫感。”
“每天换一次百合,是不是有点浪费?”
“是有点浪费,但对客人来说是一种留恋和向往,回头客自然多些。记得有年春节前几天,我发现咖啡厅内的百合没有了,就去问什么原因,他们说赶上春节,百合涨价特别贵,所以就没有买。我说绝对不行,让他们开车又把百合买了回来。”
张啸天听到她的话,佩服得连连点头称赞。可心里关心的不是她故事里的悬念,而是她的身体,她的生命。他看着面前的她,心疼地说:“你每天这样忙活,身体吃得消吗?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我们认识之前,很少来咖啡厅,都是我表妹替我打理的。”王琳说。
“你指的是文静?”
“是的,她读大学时,学的就是酒店经营管理。毕业后,她分配到一个国营大酒店当大堂经理。我开这个咖啡厅,就是她的主意。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她说她会帮助我的,没想到她竟然离开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来殷都帮我。而且她把咖啡厅经营得有声有色,如火如荼。她扶助了我的事业,同样她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车房都有了。可是,人都有不尽意的地方,三年前她离婚了,留到身边的是一个弱智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一直没有再嫁。”
“她为什么离婚?”张啸天好像很感兴趣。
“她的婚姻经历和我一样。好了,不再提那伤心的往事了,咱还是谈点别的吧。”
两人一直谈到下午两点,除了上卫生间,几乎没有离开过包厢。
张啸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忽略她是一个癌症患者,说些令人捧腹的故事。而王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忘记那伤心的往事,沉浸在一种幸福与甜蜜之中。
他们分手时,张啸天提出来明天陪她去医院化疗,王琳满口答应了。
尽管是深秋季节,包厢里的百合花一如既往地散发着醉人的清香。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谁都不想先放手,任凭那清香在他们之间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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