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张啸天正在洗漱,突然听到敲门声,她知道又是赵文静送早餐来了,连忙擦了擦手脸去给她开门。
站在门外却是王琳,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张啸天既惊讶又兴奋,急急忙忙地一步跨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来饭盒,轻柔地说:“你怎么来了?”
“文静家里有事,我就来了。”
这次王琳带了两份早餐。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吃完后,张啸天看了看手机,说:“医院这会儿该上班了,你等会儿,我出去叫辆出租车来。”
“别去了,车就在楼下。”王琳说。
“你开车来的?”张啸天问。
“是呀,我不能开车来呀”她看着张啸天狡黠地笑了笑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的身体”张啸天每次提及她的身体,总是省略身体后面令人恐惧的字眼,说到身体时就不再往下说了。
“没事儿,走吧。”
张啸天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蹊跷,前天说陪她上医院化疗,她说父母来看她,结果没来。今天反倒催促起自己了。
张啸天跟着王琳来到楼下,一辆宝马停在门口。
王琳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王琳说
“我来开吧。”张啸天考虑到她的身体,对她说。
“没事儿,我是轻车熟路。”
张啸天只好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这辆宝马是你的吗?”张啸天很好奇,看着她问。
“是啊,你是不是觉得太悬了?”
张啸天笑了笑,“嗯”了一声。
这时的大街上已是人来人往,车似流水。
张啸天看着她娴熟的驾车技术,暗暗吃了一惊:看来她是个老手,驾车技术不在自己之下。
车穿过闹市后,一路东行驶上了东外环。
张啸天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问她:“咱不是去中心医院吗?怎么上了外环?”
“马上就到,到了你就知道了。”王琳不慌不忙地说。
两人说着说着,车驶进了标有“银都市红太阳汽车贸易公司”的大院,在富丽皇堂的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王琳说。
“我们来这儿干啥?”张啸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琳问。
“进去你就知道了。”王琳笑了笑说。
张啸天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王琳走进了办公大楼。
他们乘电梯来到五楼,在一间标有“总经理”的门前停了下来。王琳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装修精致办公室,一共有两间那么大,独特的风格宜人的色调给人一种忘我的地步。里面的办公家具都是一流的。正中央摆放着四盆发财树。
张啸天有些惊呆了。
王琳把自己的坤包放在那张偌大的办公桌上,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高靠背老板椅,微笑着对张啸天说:“愣着干什么?快坐啊!”
张啸天笑了笑坐了下来。
王琳给他沏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桌后的老板椅上,说:“怎么样?像个老板吧,呵呵!”
张啸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汽贸也是你自己的?”
王琳没有说是自己的,也没有说不是自己的,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又太悬了?”
张啸天茫然地点了点头。
王琳看到他的样子,又哈哈地大笑起来:“还有比这更悬的呢!”她说罢伸出手去摆弄桌子上那盆康乃馨。
张啸天看到那盆康乃馨这才想起了咖啡厅摆放的百合,就问:“你的咖啡厅摆放着百合,怎么汽贸也摆放着花呢?”
“因为来这里的客人,每天接触的是冰冷冷的钢铁,放些花卉,客人进来时闻到花香,就有一种远离钢铁的距离感,这叫调整心情。”
这时,楼下面的院子里,汽笛声声,紧接着楼道里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张啸天闻声突然想到了医院,就对王琳说:“咱上医院吧,这个时候,医生已经上班了。”
“好,听你的。”王琳说着站了起来。
外面的阳光,暖融融的。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洁白的浮云。
两人从办公大楼出来,张啸天说:“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会儿。”
“你放心,我能行。”
张啸天知道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
宝马使出红太阳汽贸公司后,绕着东外环一路向北而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来到北郊的环河公园,在指定地位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下车。”王琳看了一眼张啸天说。
“我们怎么来这儿了?不是去医院吗?”张啸天百思不得其解。
“进去了你就知道了,好事儿,走吧。”
深秋的公园里,依然是绿草如茵,花木争荣。虽没有云蒸霞蔚的瑰丽,却有一番葱茏葳蕤的胜景。
按说,此时此景,张啸天的心情应该是特别舒畅的,可他的心里很不平静,他在揣想:难道这个公园也是她的?
“咱去河堤上走走吧。”王琳提议。
张啸天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神来,随口答应了一声:“好吧,听你的。”可是,话刚一落地,他觉得不对劲,连忙改口:“咱不是去医院吗?怎么来这儿了?”
“不用去了,我的病好了。”王琳笑嘻嘻地看着他回答。
“好了?”张啸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听清楚了,我说我的病好了。”王琳慢条斯理地说。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张啸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的病是你给我医好的,我得感谢你才是;”
张啸天越听越糊涂,干脆收住脚不走了,怔怔地看着她。
“呵呵”王琳看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的故事悬吧!”
这时,张啸天才恍然大悟,她说她患了癌症,原来她撒了谎,他摇了摇头,苦笑起来:“你呀,不如再拖拖,等我忍不住了再告诉我。”
王琳看到他很尴尬的样子,连忙收住了笑声。轻柔地说:“你千万不要介意,我不是有意恶作剧的。你知道我经历了一场痛苦不堪的婚姻,刚刚从里面拔出来,我不想让悲剧重演,所以我请你谅解我的苦衷。”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本来不想马上告诉你,或者再往后拖拖,那天你说要陪我上医院,我找了个借口,今天我总不能再找借口吧。对不起!请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有意捉弄人。”
张啸天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觉得她挺有意思,甚至还有些少女心性,毫无做作,真是难得。他笑着说:“这几天我还一直担心你的身体呢!”
王琳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这回你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吧。”
张啸天激动不已,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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