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云和薛雷钧二人杀入一群黑衣人当中,出其不意,倒是把对手吓了一跳。两人出手就干翻了几名黑衣人,杀入重围,不一会就和南宫梨雨碰了面。
“你们两怎么在这?”南宫梨雨惊讶地道。
“我家就在不远的北原城。倒是南宫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引来了这么一批黑衣蒙面人?”薛雷钧道。
说起眼前的黑衣人,南宫梨雨就恨得牙齿痒痒,但此时容不得她慢慢道来,便道:“等本姑娘把这些贼子通通干掉,再和你们细说。”
林烈云二人的闯入让得黑衣人的首领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状况,心里暗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被别的势力的人发现,他们乃是秘密行动,南宫梨雨手中的宝物可不能给别人抢去。
黑衣首领生怕夜长梦多,对自己手下怒斥几声,加紧了对朱雀塔一众人的围剿。
林烈云见南宫梨雨和余下的红衣人都是伤痕累累,不能久战,便道:“薛兄南宫姑娘,擒贼先擒王,劳烦你们掩护我。”
南宫梨雨和薛雷钧同时应答,延南一战中形成的默契让他们有着很好的配合。林烈云在两人的掩护下,挥舞着战戟,一步步朝着黑衣首领逼近。黑衣首领也察觉林烈云朝着自己杀来,然而他却自持武力,不退反进,主动迎了上来。
黑衣首领是一位四阶术者,在这群黑衣人中,他的实力是最强的。可是当他手里的大刀接住林烈云的战戟的时候,顿时感觉千钧般的压力袭来,手中倍感沉重。
“速战速决。”林烈云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右手手臂忽然鼓胀起来,“龙臂”使出,力量倍增。
“火龙凌日!”金色的罡气凝聚成龙头咬在黑衣首领的土辰上,后者就像是一块鲜肉,被撕成了可怜的碎块。
黑衣首领被震退好几步,兵器上还残余着不少林烈云的罡气。他赶忙发动“土之奥义?有容乃大”,把罡气全部转化掉。
“给我一起上,咬死他!”黑衣首领吃了大亏,立即召集身边的手下对林烈云发起围攻。
薛雷钧和南宫梨雨想要前来帮忙,却被林烈云制止了。林烈云一人一戟,昂首而立,身形先往左一跃,挥戟便击倒了一名冲上来的黑衣人。不过这些小喽喽只是炮灰而已,他的目标始终落在黑衣首领身上。
此时战局越来越不利于朱雀塔众人,黑衣人们步步紧逼,还能战的红衣人只剩下寥寥十数人,其余人要么战死,要么身负重伤。
“这些黑衣人中高手不多,只有两名四阶术者。”林烈云早已把形势了然于胸:“冲!”
林烈云身如箭矢,一戟扫开拦路的一名黑衣人,径直杀向那位黑衣首领。黑衣首领也在等待着这决战的一刻,他把手里的大刀舞得水泄不通,必杀之招便是蕴含在这漫天的刀影当中。
然而,正当黑衣首领得意于自己的刀法之时,却忽然感觉手上一轻,随后便是肩上一阵疼痛。原来他的刀不知为何断成了两截,右肩膀也几乎在同时被人砍伤。
久违的“万里长虹”,林烈云使出这一招后,身形便与黑衣首领背对背而站。他扭过身,把战戟架在黑衣首领的脖子上,厉声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首领的性命在我手里!”
此话如同冬日寒风,一下子就把全部人的动作给冻住了。无论是黑衣人,还是朱雀塔众,都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林烈云。而此时此刻,黑衣首领还在对自己的瞬间落败而感到不可思议。
“在赶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们首领。”林烈云扫视着周围惶恐的黑衣人,威胁道:“都给我退后。只要我们平安离开这里,我保证放过你们的首领。”
一旁的薛雷钧在南宫梨雨耳边笑道:“看来在冰狼王国的一个多月,让林兄进步了不少啊!还学会唬人了。”
果然,经林烈云这么一唬,那群黑衣人相互张望,最终不得不往后退去。林烈云赶忙用眼神示意南宫梨雨,南宫梨雨立即命令朱雀塔一众人跟在林烈云后面闯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小心翼翼地出了包围,林烈云等人赶忙加快脚步,往北原城方向撤去。一路上他们小心谨慎,谨防那群黑衣人再做偷袭。回到林烈云和薛雷钧下马之处,他们把战马牵走,让伤员坐在马上。如此这般,过了不知多久,他们才终于退进了北原城。
回到北原城,林烈云等人总算可以松了口气,此时正值晌午,街道上人来人往,谅那群黑衣人也不敢在这里发动袭击。南宫梨雨清点了一下己方人马,发现除了十来个轻伤的外,马背上还驮着几名重伤员,加起来刚好二十人。
“混蛋!这些可恶的陈国人,竟然杀害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南宫梨雨红颜震怒。
恰好林烈云正打算把黑衣首领放回去,南宫梨雨赶忙阻止他,道:“让我杀了这个混蛋!”
林烈云道:“我们答应了他们,只要我们安全离开,就要放了他们首领。可不能出尔反尔。”
但南宫梨雨依旧是不依不饶,旁边的薛雷钧赶忙拉住她,道:“林兄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南宫姑娘就别难为他了。况且杀了这人也无济于事,最多泄愤而已,并不能为你的师兄弟们报仇。”
听完薛雷钧的话,南宫梨雨也冷静了一些。的确,黑衣首领不过是给他的主子办事而已,顶多是个帮凶,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应该是陈国的高层人物。但南宫梨雨仍然很气愤,索性撇过头去,跑去照顾受伤的朱雀塔一众人了。
早有雷狼门的探子,把林烈云等人回城的消息传回了雷狼门,待那黑衣首领狼狈地逃掉后,立即就有几名雷狼门门众赶到了城门旁。为首一人是一位中年人,像是与薛雷钧很熟,两人说了几句,那中年人立马就明白了南宫梨雨等人的身份,笑着过来和南宫梨雨问好。
跟随着那位中年人回到雷狼门总部,他们先安置好受伤的朱雀塔众人,薛雷钧还特意吩咐唤人请来北原城里最好的医生,为伤者疗伤。不过南宫梨雨坚持不肯回房休息,她固执地留在林烈云和薛雷钧身旁,任凭后者好说歹说,她也不为所动。
“好吧!既然南宫姑娘不肯回去,那就和我们讲讲你身上发生的故事吧。”林烈云叹了口气,问道。此时三人庭院里的石凳上,虽然南宫梨雨不肯休息,但林烈云和薛雷钧还是请了大夫给她的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以免伤势化。
这是一段辛酸的故事,南宫梨雨含着泪,一五一十地把陈国派人袭击朱雀塔的事说了出来。随后,她又恨声道:“那些陈国人始终不愿放过我们,想要斩草除根,还说什么‘要夺走宝物’,其实宝物早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我们一直从云州往北逃,曾经好几次躲进深山里面,但很快就又被他们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狗鼻子,怎么这么灵?”南宫梨雨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了。
薛雷钧接过了话头:“所以就南宫姑娘就想到来原州寻求我的帮忙。”
然而南宫梨雨却是连连摇头,道:“本姑娘也没打算要麻烦你,我们实在是无路可逃,只想着一路往北,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你们。逃出朱雀塔的弟子有数百之数,但后来逃着逃着就走散了,最后还跟着我的,也就只有这些人了。”
“现在天下大乱,西边和南面处处都有陈国的军队,也不知哪里才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南宫梨雨满是落寞。
薛雷钧忙安慰道:“南宫姑娘就暂且在北原城住下吧,雷狼门的实力虽比不上那些庞大的门派。但只要你们还在原州境内,我就有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多谢!”南宫梨雨感激地看着薛雷钧。
“南宫姑娘,朱雀塔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宝物,竟然能让陈国派高手抢夺,之后还要千里追杀你们。”林烈云说完,觉得自己此话不妥,赶紧又道:“若南宫姑娘不方便说,那就当烈云多嘴了。”
南宫梨雨却是不以为意,道:“本姑娘也不知是什么宝物,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金属。之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消灭我们朱雀塔,我想这不过是陈国铲除朱雀塔的借口而已。”
林烈云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多问下去,但他和薛雷钧都不认为事情像南宫梨雨所说的那么简单。
“南宫姑娘,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烈云问道。
南宫梨雨茫然摇头,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如今天下乱局已成,你们又有什么想法?”她反问道。
“我和林兄打算投军。”薛雷钧答道。
“投军!”南宫梨雨眼前一亮,道:“这挺起来真有趣,不如本姑娘也跟着你们一块去吧!”
林烈云和薛雷钧面面相觑,军队里可没有招收女兵的先例
南宫梨雨也瞧出了两人的迟疑,立即柳眉倒竖,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本姑娘就偏要去参军,看谁敢不收下本姑娘,本姑娘就把他揍一顿!”
林烈云和薛雷钧相顾汗颜。林烈云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南宫姑娘所言极是,以姑娘四阶术者的势力,去到哪一个军团都是一大臂助。”
闻言,南宫梨雨的脸色才算好些。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人阔别了半年,现在总算是团聚了。今天我做东,请两位好好喝一顿。”薛雷钧朗笑道。
“如此甚好,把你家的好酒都给本姑娘端上来。”南宫梨雨也丝毫不客气。
就这样,南宫梨雨和朱雀塔众人就暂时在雷狼门中住了下来。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冬日将至,草叶枯黄,寒意更浓。
休养了半个月,南宫梨雨的伤势已经痊愈,这一日,三人刚从城里散步归来,还未入门,却见一名弟子早就在大门处等候。那名弟子见他们回来,便立马跑上前来,道:“少门主还有两位,门主有要事相请。”
薛雷钧没有犹豫,快步踏进大门。林烈云来此居住了半年,还是第一次听闻雷狼门门主有要事相请,不由得即是期待,又是紧张。
三人穿过大门,绕到了后花园。这里是雷狼门门中重地,没有门主的允许,一般人是不能随意入内的。如此也可见,所谓“要事”之紧要。
雷狼门门主薛启善是一位儒雅的中年人,身高和薛雷钧一般,体型同样有着北方汉子的结实威猛,一声文雅的紫袍却无法掩饰他衣服下刚健有力的肌肉。
三人相继拜见薛启善,随后便听薛启善说道:“你们不必拘束,先坐下吧。”
林烈云也见过几次薛启善本人,但以往后者都是摆着一副笑脸,如同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但今日一见,他却从薛启善严肃的表情中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特别是薛启善有意无意向他投来的目光,都表明着将要叙述之事和他有关。
果然,薛启善吸了口气,道:“这次唤你们来,是一事要和你们说。”
他又瞧了林烈云一眼,道:“林少侠,此事与你有莫大的关系,请你有点心理准备。”
“薛前辈,请说吧。”林烈云微微颔首道。
薛启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方才我接见了一位来自天禅寺的使者,收到了方丈玄理大师的信。”
“信中说,”他看着林烈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觉天大师圆寂了。”
忽闻此讯,林烈云如同被五雷轰顶,被震得顿时全身抖动了一下。觉天大师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觉天大师的心慈厚爱在他心中印象深刻,没想到,如此一位善良之人,竟然忽然与世长辞了。
薛雷钧和南宫梨雨连忙安慰林烈云几句。幸好经过了延南之事和冰狼之行,林烈云的心智也成熟了不少,很快便镇定下来。
顿了顿,薛启善却又接着说道:“觉天大师留有一句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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