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西施的军队行走缓慢,走了大半个月要到达吴国都城姑苏都还是遥遥路远。这一日又到了驿站,范蠡照例是安排停当,用了晚饭之后,和西施郑旦不约而同地走出驿站。此处驿站较为热闹,加上西施美名传扬,有很多风雅人士都集聚在此,想一睹西施姐妹的风采。
西施一身粗布衣裳,蒙着面纱,似是不想众人看见。范蠡却要她们回去重新换衣服,也不可戴面纱。
“我不喜他们嘈杂围观,只想安静地在这街道上走走,看看。”西施有些不满。
“西施姑娘,正是你要到街上去,才要姑娘显山露水,亮出卓越风姿,在这离开越国国境越远的地方,离吴国国境越近的地方,吴王夫差就会派越多的人来打探姑娘,如果蒙着脸,吴王就会猜测越国的诚意,我怕我们还没有到姑苏就被遣回来了。”范蠡耐心地解释。
郑旦拉着西施的手,叫着:“姐姐你就听大人的话,穿成这样多难看啊!”
西施看了看范蠡,道:“不如,大人找一处地方,让我们姐妹站在那里给人家观赏,大人也顺便可以收点钱银,岂不是两全其美!”范蠡听得出西施怪责的意思,沉默不语,西施反倒又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太过,于是道:“不如范大人也穿身便服,带我们去走走,以后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范蠡一想也是,不过是随处走走,想来也不妨事的。
“姑娘说的也是,是范某不够体贴,姑娘从苎萝村出来,都没有出去散过心,姑娘稍稍等待,范某换身衣服就来。”
“嘻嘻,大人还是听姐姐的话的。”郑旦掩嘴笑,西施把郑旦的头巾盖好,道:“不许胡闹,也不许乱走,待会儿还是要听范大人的话。”
“是。”
不一会儿,范蠡换了便服就出来了,随身带着两个随从,一行人倒也高高兴兴地。驿站不远处有个集市,范蠡怕他们累了,就提出说要歇歇。
“好啊!范大人有什么好去处,就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郑旦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觉得新鲜。
“倒是有一个地方范某觉得要带你们去瞧瞧。”范蠡道。
西施看他的情形,就道:“大人想必是早有安排,郑旦,我们就随大人去看看是什么地方吧。”范蠡说话间就领着她们走到一处漂亮的房屋处,门口挂着朱红的牌匾,上书“春暖阁”。
“这个地方好看!大人,这是什么地方?是吃饭的还是看戏的?”郑旦雀跃问。
“你们随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范蠡微微笑着,有些暧昧不明。西施倒是心里有些明白,可就是不知道范蠡是何用意。
“大人请!”还没进门,门口的娇娇小姐已经齐齐施礼。
“哎呀!这架势……大人!这是什么地方?”郑旦吓得挽住西施的手,不敢挪步。
范蠡笑笑不说话,西施又好气又好笑,道:“这就是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说你傻你还真就装上了。”
“可是范大人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
“范大人自有他深意,我们跟着就是了。”
范蠡进来,春暖阁的妈妈欢颜笑语地迎出来,道:“大人这才来,青黛姑娘可是早就念着大人了!青黛!范大人来了!”
“妈妈先别喊了,我这就上去找青黛姑娘。”范蠡把一锭银子交到她手上。
“哎呀!我们都盼着大人来呢!这两位……”妈妈对这蒙面的西施和郑旦有所疑惑。
“这是两位贵客,妈妈去准备清静雅致的房间即可,别的不用多问。”
“哦,是。”
范蠡领着西施和郑旦上楼去,底下有客人大喊着:“妈妈,是不是又有新人进来了?”
“去去!这是范大人带来的人,小心你脑袋!”
西施低声问:“那青黛姑娘不知又是何人?”
“在找到你们之前,我也在各处青楼探访过,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唯有这青黛姑娘,虽然不如西施姑娘貌美,但对装扮和穿衣极有心得,走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带你来是想让你们谈谈。”
“谈谈?”
“对,谈谈,看看,学学。”
说话间,一名极为明艳的女子前来迎接,附身称是青黛。
范蠡先领西施和郑旦到一处雅阁,他独自和青黛姑娘去了别间。
“姐姐,你说他们干什么去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大人自有他的意思,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西施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惴惴不安起来,这个明艳无比的青黛姑娘和范蠡又在商量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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