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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章 患了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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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操典后,文放欲请假赶去医院,不料何荣明却不准假,说道下午步兵科有个征文比赛,每人必须参加。文放无奈,只得挨过下午再说。

    原来那日熊秉节见步兵科自由讨论得很激烈,各方论点充分,于是就萌生了举行“我的理想”征文比赛的想法,希望通过征文,更好地发动学员脑筋,将学员理想凝聚到效忠党国戡乱救国中来。

    这征文却是文放的拿手好戏。他索性将近来所见,结合后世认识,开篇揭黑暗批积弊,然后从整治政府**改善官兵关系提高民众素质开展土地改革等等入手,苦思竭虑写就一篇建设大同世界的我的理想来,写罢甚是得意,心满意**了上去。

    自由讨论结束后,文放在步兵科中名声大噪,万友民私下里跟文放说起,他舅舅熊秉节对文放的评价是“胆识学识勇识皆有可取之处”,言中不无欣赏之意。

    连熊秉节都记住了他,其他学员焉有不知道他的道理。待征文比赛一结束,文放急匆匆地往校门口走去,却被后面赶来的吴钦元叫住。他看一眼文放,伸出手来道:“文勉之?你现在可是大大有名啊,我叫吴钦元,能做个朋友么?”

    文放知道他是戡乱救国社的人,当下伸手跟他握了下,旋即松开,道:“咱们都是步兵科的学员,在这里,大家都是弟兄,还用得着做朋友么?”

    吴钦元一口牙齿很是雪白,跟黝黑的皮肤反差很大,他转头看看周围,低声道:“这里可不只有弟兄,还有党国的敌人!我们戡乱救国社正在发展社员,你愿意过来么?”

    文放见他出言拉拢,不禁有些奇怪,委婉地道:“我只想做一名纯粹的军人,不想介入党争之中,这戡乱救国社,我还是不加入的好吧。”

    吴钦元看他一眼,不禁有些恼怒。“什么叫党争?根本就没有党争!现在就一个党,那就是国民党,其他的党都是乱党,在腐蚀党国的根基。你所谓的纯粹,是懦弱,是退缩。我们是委员长的忠实信徒,就要以维护青天白日之纯粹为己任,把这些乱党统统铲除。”

    文放看他神情激动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只有死心塌地忠于领袖的人,才有这般狂热。他对吴钦元本没有好感,于是敷衍道:“我还要去医院探望朋友,政治上的事,等下次自由讨论的时候再辩论吧。”说着自顾自向着校门走去,只留下吴钦元铁青着脸立在原地。

    其实文放早已想的明白,以后是**得天下,加入戡乱救国社或三民主义青年团,那就是与人民为敌,这要是解放战争中逃不去台湾,那就是一个枪毙。现在他已跟**接上了头,吴钦元这些人,还是少接触些好。

    文放急匆匆赶到湘雅医院,他在这里住过几天,倒也熟门熟路。一路缓步直上住院部四楼,在楼梯口探头望去,见405病房位于楼层最右端,门前有几名穿深色中山装的人在游弋。

    文放知道那是军统的特务,他自忖有何适如的纸条,心里也不慌乱,举步走了过去。

    临到门口,一名特务将他拦下,细细打量他一番后,问道:“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里面闯。”

    文放微微一笑,掏出何适如给的那张纸条,自信满满地道:“我奉命过来问话,这是手令。“

    那名特务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一脸狐疑,看着文放的眼神,戏谑颇具玩味,这时从房间来走出一人,文放一看,正是那日在巷子里带队抓人的徐言胜。

    徐言胜拿过纸条一看,心中暗生警惕,眼风一扫,旁边的特务会意,立时就有两人上前,一把将文放按倒在地,有人上前搜身,将文放身上带的几张法币及军校学员证搜了出来。

    徐言胜接过文放的学员证看了看,嘿嘿一笑,道:“你是军校学员,奉谁的令来提问人犯呐?”

    文放心中有些慌乱,犹自嘴硬道:“手令上写的明明白白,还要我说么。”

    徐言胜展开纸条,递到文放眼前,恶狠狠地道:“你看清楚,这他妈就是一张白纸,你是来消遣我们的么?”

    文放睁眼一看,见那张纸条上果然素净一片,连一个字都没有。

    文放脑袋嗡地一声,冷汗顿时从后背滑落下来,他眼中现出慌乱神情,死盯着那张纸,嘴里喃喃地道:“怎么会没字呢。”他想不透何适如给他一张白纸,到底是什么用意。

    徐言胜冷笑着道:“你是共党的探子吧,蒙混过关想要替里面的**通风报信?谁派你来的?你老老实实说出来还好,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这时从病房里又走出一人,皱着眉问道:“徐组长,怎么回事?”

    徐言胜闻言侧身,方便那人走出门口,脸上堆上笑容道:“何秘书,这个人拿了张白纸,说奉命过来提审人犯,你说好笑不好学。我看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就一定是共党的奸细,我正要把他带回站里好生审问。”

    文放听着声音熟悉,抬头张眼一看,从病房里出来的那人,赫然就是何适如。

    何适如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提个公文包,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漠然地看了文放一眼,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他,淡淡地道:“看着怀疑,派两个弟兄抓回去就是了。里面人犯非常重要,你不要擅离职守,要是中了共党的调虎离山,把人犯劫走了,看你如何回去向站长交代。”

    徐言胜顿时醒悟过来,疾步过去啪地甩了文放一个大嘴巴,狠狠地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差点就中了共党的计了。得亏何秘书提醒,要不我老徐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何适如冷峻地一笑,举步待行。

    徐言胜又凑了过来,嬉笑着道:“何秘书不是正好要回站里么,不如就麻烦您,把这人捎带回去行么?”

    何适如瞥一眼文放,点点头道:“也好。”

    文放定定看着何适如,眼神中惊疑不定,他现在才知道,何适如也是军统里面的人,既然是军统里面的人,文放对他隐藏的**身份,更笃定了几分。正因为何适如隐藏在军统里面,才有可能第一时间掌握赵广学叛变的情报,并及时传递出来。

    文放惊疑不定的,是何适如派自己来医院,却给了张白纸,他是试探自己,究竟是不是**呢,还是想借军统的手,趁机将自己除掉,好隐藏身份继续在军统里面潜伏下去?

    两名特务将文放反剪着手,押下楼去,何适如跟在后面,眼神闪烁,看着文放背影,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一行人下到一楼,在楼梯口迎面碰见林樱端着个白色盘子,与一名医生并排着走了过来。

    “文放?你这是干嘛?”林樱看着文放,惊呼出声。

    文放本来被反剪了双手,弓着背下楼梯,闻言抬起头来,见是林樱,也有些奇怪,说道:“你怎么在这?今天有人给我了一张纸条,说让我过来提审人犯,结果他们诬陷我是**,要抓我回去拷问。”

    文放这话,一半是跟林樱说的,一半却是向何适如说的。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何适如不把他从目前这个状况里面拉出来,他就会把何适如给纸条的事情说出去。

    何适如在后听了果然眉头一皱,他的真实身份正是**代号为“老鱼”的特工,一直潜伏在军统里面,那份赵广学叛变的数字情报,正是他传递出来的。他听到文放说出乌有街子虚阁来,担心文放是军统的人过来试探自己,所以让文放带了空白纸条,来医院探望长江局过来的交通员,藉此察看文放与军统两边的反应。

    林樱一脸惊讶,说道:“怎么可能,谁让你来提审人犯呀?难道你脑袋烧坏了,起了癔症?”

    一句话石破天惊,倒是提醒了文放。只见文放眼斜口歪,嘴角涎水直流,猛地扭转身来,呲着牙齿,向着一名特务的颈子张嘴咬去。

    文放这动作是从电影里面的吸血鬼学来的,却把那名特务吓了一跳,忙伸手格挡,文放一口咬住他的衣袖,另一名特务赶忙上去拉扯,奈何文放死咬住衣袖不放。何适如见时机稍纵即逝,上前一个手肘,击在文放头顶,将他打晕在地。

    何适如迈前一步,向林樱问道:“这位小姐,您认识他?他真是脑袋烧坏了?”

    林樱不明所以,点点头道:“他是我同学的好友,叫文放,听说前段时间,他不慎落水,高烧了三天,就在咱们医院躺着,医生都说人被烧死了,没救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活过来了,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的。”

    就这席话就好办了。原本何适如的计划,是待在病房中等着文放出现,然后察看他与军统的反应,借此判断文放是敌是友,是敌,则静观其变,是友,则纵其逃匿。通过在病房前的观察,何适如确定文放不是军统派来的暗探,他刚刚下楼,就一直在思考怎样设法让文放逃走,原先的思路是,在带他去光大路13号的过程中,自己暗中打死两名押送的特务,放文放逃走,制造人被劫走的假象,现在看来,之前的思路是没有必要了。

    只听何适如“哦”了一声,又问道:“那这个文放在医院的住院资料,还有保存么,我可不可以看下?”

    林樱腼腆地道:“我不是医院的人,这个你要问我叔叔。”说着看向身边的那位医生。

    那名医生穿着白大褂,大半脸面用口罩蒙着,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露在外面。只见他伸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留有微须的白净脸孔来,向着何适如点头道:“敝人木弘,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之前刚好为这位文放先生做过治疗,确实是因高烧不退,一度晕厥,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从医学上来说,这人已经死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奇迹出现,后来他竟又活了。”

    那名被咬了衣袖的特务却不在意他们谈话内容,他险些被咬了脖子,心中恚怒,一把拔出枪来,指着昏睡在地上的文放道:“娘的,既然烧了三天都没烧死他,那我就在他脑袋上开个窟窿,看他还活不活的过来。”

    何适如一把将手枪夺了过来,看着那名特务冷冷地道:“你要打死他?如果他确实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那他来405房就是无意之举,一个疯子,我们犯得着跟他较真么。你打死了他,公众舆论给你一顶枉杀无辜的帽子,你怎么回去向站长交代。”

    这时徐言胜听到响声,也从四楼赶了下来,他见了现场情景,先是一愣,旋即看着木弘眼睛一亮,点头哈腰道:“哟,这不是木弘医生么,我还想着抽空去看望您呢。怎么,刚刚这名共党不老实?有没有吓着您啊。”

    木弘形色淡然,向着徐言胜点头道:“徐组长,这位是我侄女的朋友,之前脑子被烧坏了,我还亲自给他诊治过,他不是共党,刚才许是起了癔症,所以才去了你们405房。徐组长能不能看我面子,放了他呢。”

    徐言胜看看地上的文放,惊讶道:“真是得了失心疯?看刚才言行举止很正常呀,木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

    木弘走过去蹲着地上,扒开文放眼皮仔细看了看,林樱也蹲了过去,语带双关地道:“叔叔,您就救救我这朋友吧。”

    木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仔细看了看,就站起身来。“这位文先生确实是患了癔症,这类患者没发病时与常人无异,一旦发病,会有明显的行为紊乱,会出现短暂的幻觉妄想和思维障碍,刚刚他说有人给了他张纸条,说是让他来提审人犯,这就是典型的幻觉妄想。”

    徐言胜歪头想想,确实如此,又有哪个正常人会拿着张白纸来找军统提审人犯呢。他心里很想卖木弘这个人情,但是现场还有何适如在,他可是吴钦焕的心腹,没经过他的点头同意,这人怎么好放。

    徐言胜看着何适如,讨好地道:“何秘书,您看,这人身份来历清白,如果说他是**,万没有自投罗网身上还带着自个的学员证的,我看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要不,咱们就把他放了?”

    徐言胜这话正中何适如下怀,他情知徐言胜跟那位木弘私下里肯定交情匪浅,但此刻,样子还是要做的,既要卖徐言胜的人情,又要做到公正严明,不让人有所怀疑。

    只听何适如道:“今天这事确实蹊跷,有木弘医生的解说,我也觉得这人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不过呢,站长经常教导我们,说要见微知著,小心谨慎,**诡计多端,咱们可不要被蒙骗过去。既然这个文放之前在医院治疗过,那还是麻烦徐组长,把他的住院资料调出来看看,如果确有此事,那也就别难为人家。既然是军校学员,早日治好了,还可以上阵杀敌,报效国家。”说着向木弘点头示意,自下楼去了。

    木弘目光追随着何适如背影远去,眼中似笑非笑,带着欣赏的口吻,说道:“你们这位何秘书,倒是颇通人情啊。”

    徐言胜笑着道:“他呀,为人刻板,书呆子一个,最受咱们吴站长信任。不过,人倒也好,不摆架子,对咱们下面弟兄,平时也挺客气。”

    木弘点点头,收回目光,道:“那请吧,住院档案在二楼,徐组长随我来吧。”

    徐言胜嬉笑道:“看您说的,我还能不信您。这档案有什么看的,您这边请,咱们还是看看最近如何下手……”说着拉起木弘,边走边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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