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我能用双手自己揉,可双手麻了,你让我用什么去揉?”文玉舒虽然知道古代男女间很避讳,可她不是古人,巫马磐音更不是凡俗之人,他们间清清白白的帮忙之举,怎么到了这脑缺的人眼里,就成了什么不守妇道了呢?
呃?武轻雪抬手摸了摸鼻子,他好想现在就走,毕竟他家里还有妻有子,不想今儿个就把命交代在了这里。
文玉舒坐在那里用手揉着腿,似乎因为被某人气的没耐心了,她竟然握拳狠狠的锤了几下小腿子,立马难受的眼中含了泪。
恰巧,去与流水接头的凤翥乐天,就在此时,冒雨独身先赶了回来,一冲进帐篷,就差点撞到了巫马磐音,还好对方闪的够快。
可这是怎么回事?舒儿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谁把她欺负哭的?
武轻雪一见他家陛下到来,他顿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陛下,您为何要来的这般不是时候?臣没有欺负文玉舒啊!那是她自己捶腿疼哭的啊!
文玉舒也非常意外凤翥乐天会这么快赶回来,他们是从海族分开的,她与巫马滟和巫马雪儿一起回了巫马族,而凤翥乐天则接到消息赶去与流水接头。
凤翥乐天衣服和头发全湿了,他举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流泪的小丫头,温柔的笑问道:“是谁给卿卿气受了?怎么还哭了呢?”
文玉舒知道凤翥乐天是误会了,所以她将错就错,直接告某人的状道:“是武轻雪忽然闯进来,说我和巫马磐音有点什么,说我……不守妇道。”
“冤枉!我……陛下,饶命啊!”武轻雪觉得这时候是解释不清楚了,这事可是多说多错啊!爷爷,文家人太奸诈了,咱们真的玩不过他们啊!
凤翥乐天这时才看到一旁安静站着的人,他嘴角抽搐了下,巫马磐音这已神化的人,连人基本的情绪都少有,更何况……咳咳!武轻雪这小子真的是想太多了。
武轻雪觉得他是死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道:“陛下,恕臣直言,天下的猫都偷腥,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美色在前还坐怀不乱的那不是君子,那是阉人。”
文玉舒很想过去掐死武轻雪,要不是她腿还麻着,她一定要过去撕烂了这厮的破嘴。
凤翥乐天听了武轻雪那脑缺的话,果真开始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巫马磐音。这人可是有陆紫冥那个女儿的,他是尝过男女之欢的人,就算再清心寡欲,心如止水,那也不可能心里真无一丝欲念吧?
要不然,陆紫冥是怎么来的?平白无故从母亲肚子蹦出来的吗?
巫马磐音神色依旧淡淡的,似乎被议论的人不是他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平静如水的双眸,不曾闪过一丝代表情绪的紫光。
凤翥乐天仔细的看了看巫马磐音的双眸,见对方不曾有一丝欲念,他便不再多想什么了。毕竟,那样一双代表情绪的眸子,可比世间任何铁证都要真实。
文玉舒见他浑身湿漉漉的,便皱了下眉头道:“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我有话要和咱们的‘忠勇侯’好好谈谈。”
“嗯!”凤翥乐天站起了身子,同情的看一眼倒霉的武轻雪,便走向帐篷里的简单屏风后。
文玉舒笑看着某只猴子,笑的温和淡然,请道:“忠勇侯请坐!”
武轻雪慢慢挪过去,慢慢地坐下来,慢慢地抬头看向某女,小心翼翼的赔笑道:“丞相……哦不!文夫子,您大人大量,能放过小的一回吗?”
巫马磐音依旧静坐在一角,怀抱着他的箜篌,双眸缓缓的闭上,似乎还打算再补一会儿眠。
文玉舒见巫马磐音有心帮武轻雪这厮,她便收起了周身的怒气,凑过去低声道:“武轻雪,我今日看在巫马磐音为你求情的份儿上,我就饶你一命。可你若再敢给我胡言乱语,祖神现身给你求情,我也会先割你一百零八刀再说。”
武轻雪转头看向那似已睡着的某个神人,他怎么就没瞧出来这一句话都没说的人,有为他求过什么情啊?
凤翥乐天探头看了外边一眼,他边换着衣服,边笑叹气道:“他闭眼睡觉,便是不想被被人吵,他不想被人吵,舒儿自然不好大声豪气的训斥你,所以你就此逃过一劫,全因他无声的求情。”
他有时觉得巫马磐音这人挺有意思的,寡言少语,不怎么爱与人接近,只是那样淡淡然的安居一偶,弹弹琴,消磨一下时光,一日又一日的平淡的过着。
可有时候,他又会露出关心人的样子,当真是有点意思。
武轻雪嘴角轻抽了下,此刻他已无言可说。这样的一个人,的确可谓之神人了。
这世间能让文玉舒给面子的人,绝对可谓之屈指可数。而巫马磐音一句话都没说,文玉舒便给了对方这样一个天大的面子。
神人,真正的神人也!
古兰城
满朝文武,此时正在与一个小孩子对持着。
阎君高高在上,眸光冷睨着众朝臣,开口声音冷然道:“文武家之女无权诞下子嗣?这条规矩哪来的?有明确的用文字记载在法典之中吗?”
洛思淼一直觉得这条规矩很不人道,怎可为了担忧文武一家独大,便用这样的方式残害那些无辜的孩子?
所以,他今日的态度是旁观,那怕因此不做这个官了,他也不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孩子。
文玉韫淡笑在一旁,眸底闪现一抹冷光,像极了那淡冷嗜血的文玉舒。文家的孩子没有的太多了,福宝既然被舒儿保护着长这么大,他那怕拼尽所有,赔上整个丞相府,他也要保住这个小外甥。
这是为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也是为了他们文家这千年以来,所受尽的委屈。
姑姑痛失爱子去来人,父亲为此痛苦半生。他若是保不住自己的妹妹,那他这个无用的兄长,也定然会和父亲一样,半生活在痛苦遗憾中。
阎君见众人不说话,他便小手拿过一卷竹简,挥袖抛飞了出去,眸光阴冷,小嘴边的笑意冷酷道:“再让我看到这样的东西,谁写的,谁就给我滚出朝堂,自此以后,子子孙孙不得踏入古兰城一步,违者杀无赦。”
文玉韫与洛思淼和众人一样震惊,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气势比他父母还慑人?这完全就是个小阎罗啊!
满朝文武全都吓得噤若寒蝉,他们也奇了怪了,怎么他们这些经历两朝风雨的老臣,会怕这么点一个小屁孩呢?
忽然有一名小内侍疾步走进来,跪地低头禀道:“永寿殿的红叶姑姑来传话说,说是花柔公主又在哭闹不止了。”
阎君眉心紧皱,起身挥袖道:“退朝!”
满朝文武在那小身影离开后,才敢松口气抬袖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文玉韫这个温和的丞相大人,今儿个倒是第一次冷了脸:“众位大人似乎忘了咱们为人臣子的本分了,君就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忤逆君上之事,以后大家还是少做吧!纵然太子在众位眼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可陛下却是正经的天国之主,君王一怒,可是伏尸百万的啊!”
洛思淼觉得文玉韫比文玉舒更适合为百官之首,这种算计和威胁,远比文玉舒的那些暴力省事儿,有利得多了。
今儿上朝的文武大臣,在回家后,皆吓的喝了一大壶压惊茶,有人更是用了珍珠粉来压惊。
这以后上朝议事,他们还是多三思而后言吧!最好能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千万要伺候好那位小祖宗了。
阎君到了永寿殿后,便见到太后一脸焦急的样子,这样子根本不像是花柔哭闹的小事,而是……
洛雯嫣见小孙儿来了,她便不顾仪态的小跑了过去,六神无主的说道:“花柔又中毒了,哀家及时给她服了解毒丹,可是……她脸色还是很难看,怎么办?君儿,花柔会不会有事?”
阎君小手握住他祖母冰凉的手,他十分镇定的安慰道:“皇祖母放心,花柔身上有我娘给的避毒珠,只要不是绝心丹那样的奇毒,她便不会有事。”
“避毒珠?”洛雯嫣纵然知道文玉舒很怜爱花柔,可她也没想过,文玉舒竟然把这样的宝贝,给了非自己亲生的孩子,而自己的儿子……君儿这孩子纵然早慧,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她难道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事吗?
“我不会有事,母上大人比谁都清楚。”阎君已经迈着小短腿,向着后殿走去。
洛雯嫣跟在小孙儿的身后,她总觉得这孩子不像个孩子,活似一个小大人。
阎君来到之时,便见到花朝和悦心在床边守着,他走过去淡冷的问道:“如何?能查出是什么毒吗?”
花朝转过身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回道:“花柔公主是中了文珠兰之毒,还好及时给公主服了解毒丹,否则凭公主这般幼小……恐会丢了性命。”
“文珠兰?”阎君小脸微冷的走过去,看着他那多灾多难的小表妹,他唇边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查!一宫一殿的查下去,本殿下非要揪出这条草丛毒蛇不可。”
“是!”花朝领命退下,转身出了永寿殿。
洛雯嫣给红叶使了个眼色,让她陪着人生地不熟的花朝一起去。胆敢在宫里杀害皇室公主,此等恶毒之人,她绝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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