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过世了,心脏病发,没有抢救过来,林澈文去晚了一步,没能见到林父最后一面。
夏旋虽然憎恨林父,但听到他过世的那一刻,她隐隐有点自责,她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来刺激他。
林澈文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我要回去准备爸的后事。”
“我懂,你去吧。”她往他怀里靠,想留一点余温来打发没有他的日子:“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都等。”
他在她额头上一吻,然后拧起整理好的行李箱,走了。
林唯生好歹也是国内有名的富豪商人,他去世的消息,占满了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在楼层娱乐室的报架上,夏旋拿了张报纸看了看,媒体不仅盘点了他对中国酒店发展的贡献,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他去世之后,留下的鼎盛公司该如何分配,5个子女中,谁又会挑起鼎盛的重担,呼声最高的当然是长子林澈文。
媒体还揣测着他将拥有上百亿的资产。
她傻笑了一下,她和他的距离,无形中,似乎又遥远了。
林兰又来陪她,说是林澈文特别嘱咐的,说是只要能让她开心,未来两年的业绩,都包在他身上。
林兰看看报纸:“他是百亿先生,你不就是百亿太太了,未来的亚洲第一富婆。”
她脸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林兰问:“你应该高兴点,他爸现在没了,唯一不赞成你俩在一起的人已经不在了,就你跟他俩,他又那么听你的话,将来的日子还不美得跟什么似的!”
“但愿吧!”
夏爸爸给夏旋打电话,大概他们也是从电视新闻上看到林父过世的消息,虽然有些隔阂,但到底是亲家,应该去悼念一下。
她虽然不耻林父的行为,但他已经过世了,再多的恨都得放一放,说到底,她还是林家的媳妇,这样的缺席,是不是代表她已经不是林家的一员了。
可她又不敢冒然的去,毕竟林父的过世,也算是跟她有点关系吧,主动要脱离林家的也是她,只是,她想为林澈文做点什么,哪怕是陪在他身边也好。
父母并不知道内情,她只好劝慰父亲:“还是别去了吧,他爸去得太突然,有很多事要处理,忙得一团糟,而且他的子女亲戚多,也轮不到我们帮忙,还是再等等消息吧。”
为他担忧的日子,日夜难熬。
三天之后,林澈文回来了,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冲上来紧紧的抱住她,他的头枕在她的肩头,她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悲伤和疲惫。
她扶他到床上坐着,又蹲下身去帮他脱鞋,他说:“我自己来吧。”
“仔细想想,我都没有为你做过些什么,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好让我找到做妻子的感觉。”
帮他把鞋子脱下来放到一边,又问:“要洗脸吗?”
他点点头。
洗了帕脸,也没能洗去他脸上的疲惫,夏旋轻抚他的眉间:“好像多了两条皱纹。”
他笑着说:“是不是嫌我老,配不上你的青春年纪。”
她圈住他的脖子:“看了看,是有点老,不过这年头要傍大款,不都得找个像爹的!”
他不乐意了:“你故意在气我。”
“看你太严肃了,想说点笑话轻松一下氛围。”
“一点也不好笑。”
林澈文瘫倒在床上,顺手拉她拿到怀里,紧紧的抱着:“陪我呆一会儿。”
“爸的葬礼结束了吗,我看报纸不是说明天才举行吗?”她虽然人不能陪着他,却时时刻刻的惦记着,这几天的报纸,她天天都看,而且每一个小旮旯都看得很仔细,不想错漏任何关于林家的消息。
“我很累,也很难过,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嘴开始不老实的轻咬她的耳朵,他沉重的气息,让她全身酥麻,她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累还这么不安分。”
他有点迫不及待:“可以吗?”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能不能去把门锁上。”
她的身体最近恢复得很好,只要不太激烈,应该没什么问题。
锁上门之后,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吻她,解她上衣的时候,有点急燥,把扣子都扯掉了,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噹噹的响。
看到她光裸的身体,他说:“看来你最近蛮听话的,有好好的吃饭,长了一点肉,肉都长在胸上了。”
她羞得面红耳赤:“色狼!”
“在你面前,我宁愿当个色狼。”
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他堵住了嘴,他的热情永远都像火,能把她烧得淋漓透彻,极度的疲软之后,身体里会开出一朵愉悦的花。
他今天的动作特别的用力,也特别的缠绵,像急于在她身体里寻找一种寄托,一个港湾,让他可以安静的栖息。
她全身都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她极力的舒展四肢,想要更大程度的包容他,接纳他。
一切平熄之后,他紧紧的抱着她:“小旋,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她很疲惫,却不想睡:“你说吧,我都听着。”
“其实我一直很恨我爸,从他把妈妈和少麟赶出家门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我要很努力,我要成为一个强者,我要让他后悔,他放弃了两个最优秀的儿子,我知道妈带着少麟回了老家,所以在我工作之后,我就开始联系少麟,那个时候他刚考上大学,成绩优异,还要作为交换生出国留学,他在程序开始发很有一套见解,所以我一直都在资助和鼓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小时候有个玩伴,就住在我家那栋楼的对面,她父母也离婚了,她常常会哭着跟我说,她老爸被一个年轻的小三给抢走了,不会再回来了,问我怎么办,我说,杀了那个女人,你爸不就回来了吗。”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傻笑起来:“那时候是童言无忌,可仔细想想,如果我爸真的被小三抢走了,我可能真的会杀了那个女人。”
他轻轻的揽着她,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其实在我14岁的那年,差一点就死掉了。”
她心里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我每天喝的水里放漂白剂,那种漂白齐无色无味,放在我的房间的饮水机里,每天一点,时间一长,它会破坏人的肺部功能,导致器官衰竭而死。”
“那时候父亲因为喜欢雪姨,眼里就只有阿晖这个儿子,而且他很忙,我连见他一面都得隔好几个月,更别说关心了,那段时间我精神状态很不好,成天都觉得累,每天接送我的司机也感觉不对,才提醒我去一趟医院,医生在我的胃里检查出有腐蚀性的次氯酸钙,我当时很害怕,打电话告诉爸,说有人要害我,他却说忙,有重要的事要忙,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可等来等去,他什么也没说。”
他继续说着:“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会不会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才赶走了妈,才对我这么的漠视,我还偷偷拿了他的头发去做dna,想想我还真是傻,如果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估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她问:“是谁在你的水里放漂白剂?”
“不知道,家里的人很多,能进我房间的人也很多,当初最让我起疑的人就是雪姨,因为她是最有理由除掉我,如果我死了,她的儿子阿晖就会成这要家的长子,成为唯一的继承人,正因为如此,有一段时间,我对阿晖很坏。”
“我记得那天带着他在花园玩的保姆进屋去拿牛奶,他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不远的地方有个水池,是雪姨突发奇想要养金鱼,让工人才修葺的,他想抓鱼,没站稳,就掉到池子里去了,那时他才5岁,根本就不会游泳,花园里没有人,只有我远远的看着他,其实那时候我叫人,肯定会有佣人跑去救他,可我当时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我想,如果你真的死了,要怪就怪你母亲,如果她不害我,我也不会见死救。”
“我就这么看着他一点一点沉下去,就在水面快恢复平静的时候,被花匠看到了,他赶紧跳下去把阿晖救了上来,我后来听去医院陪护的管家说,阿晖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了,医院抢救了很久,才奇迹般的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后来我才觉得我错了,我们到底是手足兄弟,他母亲有过错,而他并没有错,所以我对他一直很照顾,后来雪姨精神失常去了疗养院,他和他妹妹需要任何帮助,我都会全力以赴。”
她坐起来,轻轻抚摸他的脸,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光彩耀眼的贵公子,天之娇子,没想到他的经历也会这么坎坷,想想其实自己挺幸福的,虽然生活平淡,有时也会为钱发愁,但至少她的家很温馨,其乐融融。
她说:“我是你的亲人,以后就让我来好好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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