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文说:“小旋,跟我去b市吧,暂时放下你的恨,去参加我爸的葬礼。”
“我可以吗?”她对那个家仍旧充满了恐惧。
他捧着她的脸:“小旋,在这个重要的场合,我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爱的人。”
看到他眼里浓烈的渴望,她点点头:“好吧。”
出院手续他留给秘书去办,带着她凌晨三点就离开医院,出发前往飞机场,坐最早的一般飞机去b市。
夏旋这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沙发很舒服,能把她小小的身体容纳在里面,他让漂亮婀娜的空姐多拿了一条被子给她。
他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发现体温正常,脸上紧张的表情才舒缓下来。
夏旋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一直病着,而且晚上还这么冷,一路过来,万一着凉了就不好。”
“前段时间你把我照顾得跟宝贝似的,不论生什么病,我也得好起来。”
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就到了b市,助理已经准备好出席葬礼的衣服,在机场等着他们。
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林澈文把黑色的小礼服递给她:“需要我帮忙吗?”
她撒娇的点点头。
助理笑了笑,赶紧退出去。
换好礼服,她把披散的头发束起来,天天吃药,把脸色都吃黄了,她想抹一点粉底,把糟糕的脸色修饰一下。
他说:“放心,我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定让你这个林家大少奶奶光彩亮相。”
助理早就叫好了化妆师,因为是葬礼,要以素洁为主,化妆师傅巧手一妆扮,非常干净的裸妆,五观精致,自然素雅。
林澈文牵起她的手:“你准备好了吗!”
去到灵堂的时候是7点,林家的成员都到了,雪姨和一双儿女,林澈晖和从美国赶回来的林澈媛。
林澈媛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人显得修长清瘦,清秀的面庞,她隐约可以猜到她母亲长什么样儿。
林澈文向林澈媛介绍:“这位是你大嫂。”
林澈媛很礼貌的向她问好:“大嫂,久仰久仰,我常听二哥说起你。”
仪式快要开始了,雪姨说:“客人们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林父的葬礼就跟夏旋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大人物的葬礼一样,诺大的礼堂里,林父黑色的棺木就放在灵堂的中央,一群着穿黑色礼服,戴着表示祭奠的白花,排着队,从外面鱼贯而入,然后向着棺木送别鞠躬,慰问家属。
灵堂的边上架着许多摄影机,还有拿着相机的记者,铝光灯闪烁,让站在林澈文右手边的夏旋有点无所事从。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藏到身后,小声的说:“有我呢,你只要站着就好了,什么都别管。”
一个看上去年龄颇大,两鬓斑白的男人走进来,先是对着惠姨鞠躬慰问,再看向林澈文,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问:“这位是?”
“乔叔叔,这是我的妻子,夏旋。”
乔叔叔有点惊讶:“你已经结婚了。”
“是的,本来是想通知各位叔叔伯伯的,可没想到爸会走得这么突然。”
“请节哀。”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乔叔叔也没多问,缓缓的走了。
不过当来宾都知道她是林澈文的妻子时,还是引起了不少的骚动,有记者拿起相机,对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停的按下拍摄键。
来宾道别的程序一完,去里间休息的时候,夏旋问他:“他们不会真的要把我的照片放在报纸上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会派人去叮嘱的。”
遗体出殡的时候,由林澈文抱着林父的遗照走在前面,她紧紧跟着他的身侧,而林澈晖和林澈媛一直扶着早就哭得奄奄一息的惠姨跟在后面,惠姨的两个孩子还很懵懂,并不知道父亲的离世意味着什么,任由保姆牵着,默默的走在队伍里。
葬礼结束,来宾纷纷散去,夏旋突然头晕目眩起来,摇摇晃晃,林澈文赶紧扶住她:“不舒服吗,我们去车里休息。”
一程奔波,被冷风一吹,就全身不舒服,她很懊恼,自己的身体会像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动不动就头晕脑热,可半年前,她还是个穿着高跟鞋,拧着油漆桶到处跑的女汉子。
她又吐了,味口不好,早上只喝了杯热牛奶,没什么可吐的,最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林澈文只好抱歉的对惠姨说:“小旋的病一直没好,我先送她去医院瞧瞧。”
惠姨点点头:“去吧,身体要紧。“
临走前他不忘吩咐林澈晖和林澈媛:“麻烦你们送惠姨回去。”
“是的,大哥。”
“那明天我们在汪律师那里碰面。”
车子发动之后,夏旋问:“是什么事要去找律师。”
“我爸的遗嘱。”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的公寓。”他轻轻的搂住她:“肩膀借你当枕头。”
她舒服的依偎在他的身边,他又说:“如果明天惠姨让你搬回林家的别墅去住,你一定不要答应,你是个面子薄的人,人家说两句好听的,你就不好意思回绝。”
“为什么?”她本来就不想回去住,人多,规举多,跟坐牢着不多。
“那里很危险。”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手,轻轻的把玩:“你汞中毒的事情让我一直很困惑,你一直认定是我父亲做的,而我却一直心存疑惑。”
“在商海里沉浮的人,不可能有颗纯洁无睱的心灵,我承认,我父亲曾经为了打击竞争对手,也会有些不光彩的行为,但他一直是个敢做敢当的人,你第一次被歹徒袭击的时候,我也猜疑过他,甚至去质问过他,但他很坚定的说没有,又找不到证据,我就犹豫了。那个时候你气我,没有站在你这一边,我又拿不出证据向你解释。”
“前两天我在书房整理爸的遗物时找到了这个。”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吊坠,黄金的底座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粉宝石,底座的后面刻着一个‘辰’字。
“这是什么?”
“这颗粉钻石,是我爸五年前在一场海外的拍卖会上拍得的,买回来的时候,它还只是一颗裸钻,我问过管家,这是爸在知道你怀孕之后才让人去订做的,我的孩子是‘辰’字辈,这是他为孩子准备的礼物,这就证明,在你怀孕之后,我爸已经从心里接纳你,接纳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再让人去害你。”
他在流泪:“我真后悔,那个时候没能理解他,我想你受到伤害,原因很可能是我在林家危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我想着只要离开,只要抛开这一切,我就能和你快乐的在一起,我想我那天离开时说的话有些绝决,才让爸的心脏病复发。”
她赶紧拿出纸巾为他擦眼泪:“你怪我好了,是我太极端,没有理解他的一片心意。”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回到公寓,他赶紧打电话把林家的家庭医生叫过来,给夏旋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医生说:“除了有点疲劳外,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沉沉的睡了一觉,起床后,发现林澈文竟然在厨房里做饭,他搅动米粥的样子,比起当初他为了煮一碗面差点把厨房烧起来的时候,熟练了很多。
她打趣他:“林总,你终于会煮粥了。”
“我都说过了,我的iq可有180.”
她支着头,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问:“看什么呢,是不是帅呆了。”
“如果时间能停止多好,就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为我煮粥,我给你洗衣服。”说着,她感伤起来:“可是明天以后,你又要变成总裁了,叱诧商场,你就不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不管做什么,只有一点不会改变,你是我深爱的妻子。”
粥煮好了,他舀了一勺,吹凉了喂进她嘴里:“好吃吗。”
“淡了点。”
他不加盐,直接重重的吻了她一下:“还淡吗?”
“你现在大孝在身,还开这种玩笑,真不知道忌讳。”
“我爸才不会拘泥这种小节,我突然感觉到人生的短暂和渺茫,不论你生前是多么伟大的人,死后也不过是黄土一呸,墓碑一座。”他伸手搂住她:“我只想当你的大树,为你挡风遮雨。”
*
第二天一大早要去汪律师那里公布父亲的遗嘱,看着躺在床上懒懒不想起来的夏旋,他问:“如果你觉得累,我就一个人去好了,应该很快。”
“我要去,你不是说以后寸步不离开我吗,这会儿就想一个人溜了。”
他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好,你赶紧起床换衣服,我叫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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