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郡尉郑则道闻听坐山虎只是作为添头顺带被剿,也不禁大吃一惊,要知道那大凌山上也是有着200名喽啰的,说坐山虎是大匪也不为过,如今被剿灭了不说,还居然只是作为添头,这由不得郑则道不惊讶。
杨文若道:“大人明鉴,此次王明德可是让咱平宁郡卫大大露了一回脸,他是先将悍匪刘老刀一伙剿灭后,在回师过程中又剿灭的坐山虎。”
郑则道大惊道:“你说什么刘老刀?可有凭证。”
杨文若道:“大人在此,小人怎敢妄言,王明德命人将刘老刀的首级也一并带来了,小人已经和通缉文图比对过数次,确保无误后方才敢来此告知大人。”
郑则道知道杨文若断不敢在此等大事未明之时便来聒噪,于是大喜过望道:“刘老刀首级在何处。”
杨文若道:“下官怕惊扰了大人家人,就让人带了候在外面。”
郑则道摆摆手道:“速速拿来。”
半刻后,郑则道对着面前这个被白石灰覆着的面目狰狞的首级仿佛面对绝色美女一般看了又看,大笑道:“刘老刀呀,刘老刀,我闻汝名久矣。却不想第一次见面便是这般情状。”言罢又大笑起来。
原来这刘老刀本就是上谷巨寇,又一直在平宁境内活动,一向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是平宁郡悬赏捉拿多年的要犯,更是郡尉府的一块心病。郑则道上任后,想干出点事来,曾数次派兵围剿刘老刀,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久刘老刀又再次出现祸害百姓,郑则道因此没少受上官的数落,这让一向官运亨通,春风得意的郑则道颜面无光之余,更是恨刘老刀入骨。
去岁叛军北来后,刘老刀去了通江县,郑则道刚松了口气,期盼这刘老刀再别回自己辖区。可没多久刘老刀不但落草在石门境内的石人山,还联合众匪连平州府军都击败了。
这下,郑则道气闷之余,也下意识绝了剿灭刘老刀的念头,只能心中默盼他去富庶的平州通江县多一些,不要在穷乡僻壤的石门县滋事
可没想到的是今天这恶名已是横贯平云二州不可一世的刘老刀,居然被自己辖下一个县尉带兵给剿了,脑袋就放在了自己面前,这平匪之功自己又是白得了。你让郑则道怎能不兴奋呢?
郑则道如看心爱之物一般将刘老刀首级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笑着对杨文若道:“没想到以治学闻名,素来看不起武人的平宁王家居然也出了一员将才。真是世事难料,当真可笑。”接着又道:“你说裴郡守现在知道这事吗?”
杨文若一怔道:“县尉王明德报给咱郡尉府了,估计石门县令也少不了报给裴郡守,毕竟这刘老刀自打击败府军后,可是在咱云州和平州都能挂上号的悍匪呀。”
郑则道沉吟一阵道:“你速去郡尉衙门写一份报捷文书,一会我去看后,便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去都督府。我现在就带着刘老刀的首级前去告知裴大人。”言罢也不于家人招呼,便带上首级匆匆而去。
一日后云州刺史府,一声长笑打破了清晨宁静。云州刺史李如枫大笑道:“没想到呀没想到,我还当能令平州府军都狼狈而回的刘老刀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呢,没想到居然被我云州一个小小县尉带兵就给剿了,真是可笑呀。”
下首一个壮硕中年人笑道:“全仗大人知人善用,调配有方,让我云州官员都是勤于王事之人。更何况这王明德还是大人慧眼识英才,亲口下文提点,方才能从一个无品之捕快一跃而成八品县尉呀。依下官看,此次刘老刀被剿灭,大人要居首功呀。”
李如枫笑道:“周大都督,你天天张口闭口说自己是粗人,我看全是闲扯,你可是比一般人都精细的多。不过这话我爱听。哈哈,来人,立马修书一封,告诉平州的郑刺史,就说这刘老刀已经被我平州县卫给剿了,让他平州府军不用费心了。”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刻钟后,那云州大都督周天威离开了刺史府上马后,斜看了刺史府的牌匾一眼,心中恨恨的道:“李如枫老狗,你仗着朝中有人,便对平级的我吆五喝六。且让你得意一阵,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随后打马扬长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石门县卫当众斩杀群匪后,又过了5日,便传来通江方向石门境内余下的5处山匪中,就有3处小山匪弃巢而去消息,余下的二处大些的山匪则合兵一处,准备顽抗到底。因为此两处山匪合兵一处后,使得山匪人数近400人,王明德恐剿此匪又有大的损失,心甚忧虑,便问计于王文涛。
谁知王文涛笑道:“爹,干嘛现在要去剿灭他呢?”
王明德一怔道:“我在西市口都已经当众说了,要以剿灭石门境内山匪为首要任务,这不也是你之前要求的吗?”
王文涛笑道:“爹,我不是说不剿,而是延期再剿他。此两处山匪虽然都有点气候,但其首领却也都不是成大事之人,之前的情报就显示,这两处山匪首领,虽然武艺都不错,但一个骄横,一个心胸狭窄,他们合兵一处不过是怕我们去剿灭他的权宜之计,一旦我们对他们不管不顾,他们危机暂时解除,必然会内斗不止,分崩离析是小事,两败俱伤也非不可能。”
王明德道:“那我们现在就什么也不做?”
王文涛打趣道:“爹,你不能见利忘义,眼里只有对咱石门县最有利可图的通江方向,鲁州兰陵郡方城方向的山匪却视而不见吧。”
王明德闻言老脸一红道:“好小子,翅膀硬了,敢数落你老子了。讨打是不?”
王文涛笑道:“岂敢岂敢。”
王明德接着道:“记得之前探查的结果说,此方向山匪虽原本众多,但因一年来商路断绝而所剩无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剩下3处,且都是5060人规模的小匪。”
王文涛笑道:“爹爹,你有没发现现在心态已经和此前大不一样了。刚开始剿匪时,虽然山匪也不过百,但爹爹仍是千算万算,生怕有个闪失,现如今这几十人规模的小匪,我看爹爹已经看不在眼里了。”
王明德嘴上笑骂道:“再说风凉话就给我滚一边去。”心中却想道:“是呀,自从剿灭了刘老刀和坐山虎,其他小股匪类确实似乎没看到眼里了。莫非自己真如儿子所说变得骄横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震,骄横之心尽去。
王文涛见王明德似有所悟,知道刚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正色道:“当年蜀汉先主刘备有句话说的好‘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们也不能因这条栈道艰险难行就放弃它。更何况方城方向虽然山高路远,但如今在上谷尚在贼手的情况下,却是我们和南方连接的唯一通路,我相信一旦打通,南北断绝一解,这条险道给我们石门的贡献将不亚于通江方向,况且此方向道路绵长,高山险峰众多,若不趁此良机杀一儆百,待日后商路通畅,群匪入驻后,我们再想剿灭就不知要花多大代价了。”
王明德沉吟一阵道:“好,我这就去与县令商议此事,你且去请通知各将明日早晨大营点卯议事。”
王文涛笑着一抱拳道:“得令。”言罢趁着王明德举手欲打之前逃一般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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