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辉的书房里是有密室的,小的时候我和长生无意间撞进去过。
如今我被人挟持着也走进了这一件密室,距离安保追过来前至少是安全的。我之所以带她进来是因为她的一句条件,她说她能让我知道所有,包括长生。为此,我选择暂时地相信了她,毕竟比起安长辉,眼前的她似乎更能够开口给我一些信息与线索。
“看来你还是知道点东西的,外面的书都是摆设,这里才会有你我所要的东西。”
我们似乎一直再往下走,女子看着墙壁上的一些类似于装饰的诡异而夸张的壁画喃喃自语。
“可是这里也有可能是一条死路哦,你看,那扇门我可从来没有打开过。”
我全然不顾这位美女的兴头,扫兴道。
手机光源之下,她也看到了那扇巨大的青铜门,我去扣击了一下,传来闷闷的回响,厚度可想而知。
“你们的宅邸有多少年了。”
女子见状只是静静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她的侧脸,鼻尖如玉,眉眼如墨,带着画卷里的古典美与忧伤。
“大概是唐朝传下来的一处古宅邸吧,但听说先辈买下时也只是荒草残垣而已,现在的安氏大宅都是历代翻修过来的。”我回想着长生当初对我所说的一切,年少一些时候他极为爱翻阅书房的那些破书,也就不经意间读到过关于我们古宅的一些渊源。
“过了这么久了吗?”
我见她似乎黯然神伤,不觉好奇。
“莫非你来过,还是说你能打开这扇门?”
她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
“不,我不行,当初离开这儿尚且艰难,如今打开再进去......”
说这些的时候她只是神伤,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一般。
“想不到你还来过这种地方,不过,既然打不开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先躲上这一阵子了......对了,怎么称呼你?”
我看着眼前这位美女确实生了一丝好感。
她笑笑,不理睬我,只是拿过了我的手机在上面打起了字
我也笑笑,看来也是知己。
“现在不能看哦,我还没有逃出去,等我跑掉后再努力抓住我吧。”
我心领神会。
就在我们等外面风声平息的时候,密室通道里却传来了脚步声。
美女和我对视了一眼,心觉不妙。
“关灯!上去!”
突然她对我低语道,我抬头往上一看,廊道上空竟然有几条高高的青铜浮梁,但是高度大约都在五六米左右,我看着这样的高度顿时为难,却没注意那女子竟然几个攀爬翻登已经到了上面。
“上来呀。”
她对我喊道。
“哦哦,那个,搭把手行吗?”
我有些尴尬,她则只是笑笑,俯身下来垂下一只手,我见状一脚揣在青铜门上拉着攀了上去。
“看来安越少爷也只是徒有身高啊,哈哈。”女子只是嘲讽的笑笑。
青铜门上被我一脚踹出了一些较大的闷闷回响。
等那个人疾步赶到的时候却已经平息下来,他用手中的光线还是四处照了照,到达上空的时候我和女子屏息平躺着,狭小的空间里不敢挪动分毫,也就是这样她的胸部一直逼靠向我的脸部,让我视野全无。
我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只有女子能够看到。
“他进去了。”
“谁?”
“你爸!”
等我们两下到底下的时候,我还是不忘多看她胸部几眼。
“怎么?**了?”
她挑衅我道。
我只是偏移视线——说实话我不敢跟她说我玩过更大的。
“你还记得怎么进去吗?”
她走到门前一种捣鼓,机关得以成功的触动,青铜门内,长廊,火炬,看不到尽头。
我们走了进去,似乎到了另一重空间一般。
“你以前就没想过这里面是什么吗?”
她突然平淡地问道,我跟在她身后,火炬之中,她的背影带着沉重的昏黄,虽然是一身短裙黑丝袜的现代女仆打扮,但莫名地却给我一种古代白衣巫女的错觉感。
长廊里的蜡烛燃烧出异香,整个空间显得更加深邃怪诞。
“我想我从来不被允许知道这些罢了。”
我也淡定地予以回复。
走到后程的时候,墙壁上开始有些潮湿,看来已经到了地下挺深的地方了,只是一路上我并不感觉有缺氧的痕迹,蜡烛也燃烧着,我知道就单凭我们刚才来的出口的那点空气是不足以支撑这么久的,这地下空间里肯定有其他的出口,并且还是外露式的。
在往前的地方我真的感觉到了光亮,不过幽幽冷冷却又不像外界的光线。
“嘘”
女子突然回头给我打了一个手势。
我和她在隔间之下往下一看竟然是块十分巨大的空地,有点类似于我之前在罗马斗兽场所见的圆形空地。那空地上四周堆积着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巨大石头,有些石头里竟然还有一些似乎是巨大虫子的尸体,如同化石琥珀一般。而在空地中间是是类似于祭台一样的东西,安长辉正在走向台中央,我想看得更仔细,于是又往下走动了一些,就发现刚刚隔间视野阻挡的部分竟然是几支巨大的玻璃罐,那里面是裸露的人,一动不动,在同样散发着荧光的的液体里静静地漂浮。
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到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家旧宅地下有个如此巨大的如同远古遗迹的场合,我说不出来那种神秘感和震撼感,但就单单往下张望所见的那些墙壁上巨大的青铜雕塑遗迹就让我耳鸣了起来,祭台上的景象又仿佛还在呼吸的历史古迹一般让我心中有震慑之感,以至于不敢再靠近。
“长生。”
突然,女子一句低语把我拉回了现实,我顺着她呆滞的眼光呆呆地看了过去,发现那正对着安长辉的玻璃大罐里竟然浸泡着的是长生的身体,那一刻,我更加感觉耳目轰鸣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
我看着这个偌大的地下空间里的一切,陌生,畏惧,但又莫名地有种归属感,长生安静地浸泡在下面,也让我觉得脑子里全是混乱的回忆。
“长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呓语一般盯着长生想往下一直走下去,全然不顾整个空间给我的震慑感。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看到是这位一直似曾相识的女子。
“放开,我要去救他!”
我说道。
“他已经死了,安越。”
我怔在了原地。
“可是......”
“那只是一具空壳。”
眼前女子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继续说道。
大概她也不知道其实我对于长生死了,其实比旁人更加清醒吧,因为是我要他死的啊。
“那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地看向她,而她显然也无法给我解答。
“或许你直接问你父亲比较好。”
就在她的示意之下,我看见竟然又有几位陌生人出现在了空地之中。他们从几个方向进来,一位年轻人推着轮椅上一位类似于老婆婆样的人物,她手中捧着一个淡淡发着荧光的事物,而另外一边是位鹤须白发的老者。就在他们快要聚首交谈的时候,我试图往下走去听清他们的对话。
但女子此刻却拍了一下我的肩,说道:“走吧,他们会发现我们的,那个老婆婆手中的【虫线石】会感应到我们的,并且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要拿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那块发着紫色光的石头,然后跟随女子回了头。
“时间待的太久了,更何况宅子里的安保已经发现了我们,很有可能是你爸在给我设一个套。”
她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时而在地下迷宫里闭眼感受一下,似乎是通过冥想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我跟着她,脑子里还是刚刚所见的那些奇异。
“啊,找到了。”
兜兜转转之间我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一件密室里,这件密室里也有许多散发荧光的石头,但就布局面积什么的显然没有之前所见的空地祭坛雄伟。
密室里只是很多竹简堆积在壁槽之中,其余地方也都是刚刚所见的一些诡异壁画,有巨大的人,张角的怪物,许多飞动的虫子,就像远古的图腾一般,抽象但都显得神秘莫测。
女子在这些东西面前快速地翻找着,尘埃四起。我问她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她也只是要我在外面把风。
时间过去了将近好几分钟,我很奇怪她到底在干什么。回身之时却突然觉得体力乏累,一下眼目昏花难以支撑。
倒地之时,我最后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个很奇怪的女子,而是,安长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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