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上,再走一个。”虎爷显得很高兴。
沈愚连忙给虎爷斟满,陪着他又干了一个。
夏夜宁静,风吹过院内的杨树,把树叶打的哗哗作响,一老一少相互碰杯,相谈甚欢,没有名年龄上的代沟。
一夜无话......
“砰!”
“啪!”
“轰!”
沈愚一夜宿醉,不知几点才睡去的。在他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只听见院内传来几声巨响,像鞭子抽打地面,又仿佛像工地正在打夯。
睡眼朦胧的沈愚揉了揉因为宿醉儿阵痛的头,自家用高粱酿的土酒纯度高达五十几度,得亏他身体被能量体改造的优于常人,只是有些酒后上头的阵痛。如果要是平常人第一次喝估计现在连炕都起不来,怎么着得睡到隔天晚上,醒来之后头还得痛的龇牙咧嘴。
推开房门,看见虎爷正在打把势,刚才几声巨响是虎爷练功时挥拳震脚所发出的。
见虎爷练着正浓,沈愚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走到一旁扭扭腰,活动一下筋骨后,摆起架势练上形意十二形,或蹲似猴若奔像马伏卧如虎晃佛老罴......十二形被沈愚一一打出。
不多久虎爷已经打完把式,变拳为掌,双掌下压,已做收势。
虎爷吐了一口浊气,气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净形成白雾状。
这时虎爷才注意到沈愚,见他在练架势,定睛在一边观看。
沈愚一个回身注意到虎爷在一旁,随即定着姿势对他说道。
“虎爷,早啊。”
虎爷听见沈愚说话立马面露怒色,大声的呵斥着沈愚。
“行功不断,出拳不回。练功时说话是会泄气的,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自古练武的人都有这些说法,内练一股气,外练筋骨皮。这运功行拳的时候要运一股气不能散掉,如果因为分神说话或是被人打断就会泄气,会对运气的人本身造成伤害,所以拳师武将再练武时一旁的人都不会去打扰。
听着虎爷的话沈愚愣住了:“没没有啊,我自己照书上练的。”
虎爷恍然大悟道:“哦~~~自学的,难怪了。”
说完后虎爷顿了顿,随后他又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
“自学都打的有形有样,你再重新打一遍给我看看。”
沈愚对虎爷的要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知道他要自己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拉开了架势,重新打了一边。
龙蛇虎熊猴每一式都被沈愚打的拳拳有力,呼呼生风。
可是虎爷却越看眉头越是紧皱,在沈愚打的正起兴的时候虎爷开口说道:“行,停吧。”
沈愚很疑惑的看着虎爷,刚才呵斥自己打拳是说好,然后又让自己再打一遍,跟着还没打完就让停手,虎爷的举动真让人很不解。
虎爷似乎看出了沈愚的不解和疑惑,他用搭在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口对沈愚解释着。
“刚才说你是怕你说话在泄了气,等让你再练一遍我才知道,原来练法你才学个皮毛,连运气都不会,不练也罢。”
“运气?怎么运?练法?”沈愚更加的不解。
“所谓运气,就是调动内息,上下调动,吞清吐浊,随着招式的变化而变化。”
沈愚有些明白,大不敢肯定,于是又对虎爷说道。
“是不是对呼吸的控制啊,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自己的呼吸方式。”
虎爷想了一想然后点点头,表示沈愚理解不错。
“要说呼吸的方式我也会,不过我嫌太麻烦就没有用。”
其实在沈愚得到那本《形意十二形》的古本里就有与之相配的运气法门,但沈愚觉的每一式都要分‘三长两短’或‘两短三长’这样的呼吸,感觉很别扭,于是怕麻烦他就在练十二形时不带着些呼吸。
“这么说你会喽,你在运气的打上一遍。”虎爷饶有兴趣的说。
沈愚有些不情愿的又打了一遍,不过这次他在每一式上都加上相应的呼吸方式,虽然有心别扭,但平常连接不上招式竟然很顺畅的打出来,一遍下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对被能量体日夜改造,力量不断增大的身体能更好地掌握了。
看见沈愚配合这运气又打的这一遍,虎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不错,配合着运气你这练法练得相当好,看来很是下过一番苦功。”
沈愚这时已经打完,做出收势,对虎爷说出’练法‘这个词感到很纳闷,好奇宝宝般的向虎爷询问:您说的,练法是什么意思,难倒一种拳还有好几种练习方式吗?“
虎爷见沈愚的求知欲那么强,又招人喜爱,于是自己心中起了指点晚辈的念头。
虎爷走到安乐椅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矮桌上的烟袋,又用手向沈愚一摆示意他过来,沈愚一路小跑来到跟前,很有眼力见儿的将虎爷的烟袋锅点着,然后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做聆听训诲状。
虎爷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孺子可教,那我就跟你唠唠。
你练得形意十二形是形意拳的一支,形意拳又属内家拳。内家拳是由内而外,据说最高境界最后达到精气神合一,内气不屑,外魔不侵,延年益寿,是以谓陆地真仙,比如张三丰之流。也有外家拳,由外而内,当然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练拳的方式被细分为两种:一种是练法,顾名思义就是锻炼之法,积蓄储存力量之法。还有一种是打法,专门用来与人搏斗技击,是为如何发力之法。
通俗来讲,练法就是弹夹,用来储存子弹,而打法就是枪身,专门用来发射子弹。
两种方式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只习练法不习打法,虽可强身健体,但与人对敌就差上很多。只习打法没有练法,可以与人进行招式搏击,但是会损耗血气,容易早夭。”
沈愚听完惊叹道:“原来,这里有这么多学问呢,得亏我只是修行练法,要是学习先学习了打法,我还不得哭死。”
其实如果沈愚练有打法也不会有什么事,别忘了他有能量体改造,每当消耗一份血气,就会被补充多少。
“那虎爷您知道我这拳的练法吗?”
虎爷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拳我只是见我战友练过,并没有学过,可惜啊,要是他还能活着......"
说着虎爷有些哀伤,虎爷口里的战友是曾经一个连队的,他的老家是京城附近TZ县的,自幼习得家传形意拳,后来赶赴高丽战场,在一次抢夺阵地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虎爷和他都从小习武,没事经常切磋,二人的关系也是最好,所以不经意间提起,难免有些感伤。
沈愚看见虎爷有些难过的样子,知道提起他悲伤的往事,于是沈愚岔开了话题。
“没有就没有吧,诶,虎爷你练得什么拳,我可不可学啊。”
被从悲伤中拉回来的虎爷看了看沈愚,笑着对他说。
“我练得是巴子拳,后来在队伍里又学了一些少北拳的擒拿和短打,还有就是......”
虎爷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沈愚说道:“要说你这十二形里打法,我还真知道一式,要不是想起我那战友,我还忘了。”
沈愚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虎爷,让您想起伤心事了。”
老人豁达的笑着摆摆手:“没事,人一老就爱想起以前的事,这么些年过去了,虽然想起还是有些伤心,但的是安慰。”
老人豁达的心然沈愚很是钦佩,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提起千斤重,放下二两轻,一般人真做不到虎爷的程度。
老人将烟袋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向皮球般粗细的杨树。
“小愚,你看好喽,这时我会形意的唯一一形......熊形!”
虎爷在提醒一声后,见他背冲杨树,双手虚抱,刹那间沈愚仿佛看到深山老林走出的老罴,沉稳有力,摄人心弦。
“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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