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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九月初九重阳

    枫叶镇

    带你的刀洗净你的脖子一个人一把刀

    信在他手上,这封信写得简单直接明了,只不过渺渺二十一个字,下面也没有署名。

    没有人知道这封信是何时由谁送来的,因为他一打开门,就看到这封信。

    门是从外面反锁着的,窗户也关得好好的,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头猪想要不被人发现,就这么走进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那么信是从何而来?又是用一种什么法子送进来的?

    信是用淡紫色的信封装着的,紫色的信封装着的却是紫色的纸,淡紫色的宣纸写着红色的字,字写得很飘逸.

    从这封信看得出,写信的人一定不是那种粗俗不堪,兴趣也一定高雅不俗,但是却也喜欢奢侈享受。

    信没有署名,但是他还是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封信的二十一个反复看了三遍,然后将这封奇怪的来信很仔细的折叠好,再很小心的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再很细心的将屋子里搜索一番,看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直用的都右手,因为他另外一只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刀。

    这把刀他从来也没有放下过,他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放下这把刀。

    等到他将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搜索了一遍,确定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再慢慢的走了出去。

    北国,深秋,夕阳已西下。

    落叶萧萧,天地辽阔,千里寂寞,万里荒寒!

    就连天地都已因这种寂寞变的更加的空旷无垠,无垠的天地却也因为这荒寒显得更加的空旷寂寞。

    孟轻寒独立于夕阳下,斜斜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拖曳得无限长,使得他的人看来也无限的孤独寂寞。

    夕阳下只有他一人,天地间似乎也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算还有其他人,他也看不见。

    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要去看,这只不过因为他一向孤独,正如挂在天边的明月一样寂寞。

    但这些他都没有去想,因为这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握在手中的刀。

    刀是重要的,与我们的生活密不可分。

    还在远古在人类还没有现在这样强大的时候,刀,本来是人类发明制造出来抵御野兽的一种自卫性武器。

    但现在,人们已经忘了这些,人们记得的只有杀戮和掠夺——杀死同类,掠夺他人,只为了使自己生活得更舒适安逸。

    仇恨永远也不会被人忘记,杀戮永远比仁爱更让人牢记在心!

    于是,刀也和其他人们能想象制造出的工具一样,慢慢演变成了人们行凶作恶征服同类最有效的武器之一。

    这是一把黑色的刀,刀鞘漆黑,刀柄也同样的黑色。

    刀鞘上刻着乱起八糟符号,那看来就像是来自诸天神魔的诅咒。

    这并不是一把象征这吉祥的刀,但却是他的手,他的脚,以至于他的生命和灵魂。

    他也并不是很喜欢刀,可是他不得不拿起他的刀,因为他是一个刀客,手中握着的是冰冷的刀锋,对于他来说,他存在的意义,并不在他生命的本身,而是在他手上握的这把刀上。

    当他放下这把刀时,他的生命将再无任何意义!

    他也已经不再年轻。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记载着他生命中的苦难和不幸,甚至就连他的眼睛也是空的,空空洞洞的,竟仿佛也就像带一种‘死’的味道,绝无丝毫的感情。

    他在向前走,走得很慢,缓缓的一步一步。

    地上有尘土,他的右脚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沟痕,左脚却走得很沉重,显然已经走了不知多少的路程,已走得筋疲力尽。

    可是并没有停下来歇息片刻的意思!

    只要他开始走,只要他决定开始走,他就不会停下,既不会为了别人停顿,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停顿。

    他走路的姿势怪异而奇特,笨拙而又丑陋——左脚先慢慢的跨上一步,等站定了以后,然后右脚再慢慢的拖着跟了上去。

    他这条腿竟像是麻木完全没有知觉的,等这条僵硬的腿跟了上去,然后,他再抬起左脚,再右脚……

    他竟然是个残废的瘸子!

    人们对于自己不方便的事,总是会想法子尽量去避免,但有些事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也是无法逃避开来的。

    就像是死亡,等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谁能逃避的开来?等到这一刻,你除了默默的去接受,默默的承受,你还能想到什么?

    生老病死,人生的离合,生命的悲歌,这些本来就是人生绝对无法避免的!

    所以他喜欢走路,讨厌坐车。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穷,还有就是因为他的腿,就是这条腿,给了他太多的不便。

    所以他喜欢折磨自己的腿,所以他倔强,认定的事从无更改。

    像他这种人,不折磨自己,还能去折磨谁?

    他当然可以去折磨别人,看到别人的悲伤痛苦绝望,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的发泄,至少,那种发泄后短暂的欢愉可以让人觉得相对的满足。

    可是那种精神的空虚,心的徘徊,黑夜中的辗转反侧,并不是这种发泄就可以填得满的。

    精神若无寄托,任何物质上的享受都不能让人觉得满足!

    他用这种怪异而又奇特的步伐慢慢向前走,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可是他已经走过千条大道,翻越过无数的荒山恶水,走过千万里算不清的路程。

    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这么慢慢走出来的。

    生命是自己的,路也是自己的,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因为在这条路上通常只有你一个人孤独的走着,没有别人,伴随你孤独身影的也只有你自己的影子。

    这样走,他要走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

    他当然是寂寞孤独的,可是他却早已经习惯了寂寞,正如习惯他残废的腿。

    这也许是因为他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寂寞孤独,可是这些他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因为这些不值得他去想!

    他拖着他的腿,握着他的刀,独自浪迹在天涯。

    燕子早已经南飞,他独自浪迹在天涯,却不知道今夕是何月何年?

    他孤身走四方,也不知道此处此方,究竟是何处何方!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血还是热的,他就不会停下他的脚步。

    他来自遥远,去的地方也很遥远,遥远得接近死亡。

    前面真的是死亡么?

    当然是,至少,这里就是他寻找死亡的所在!

    夕阳已经沉入天的边际,在天空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红晕。

    大地是灰色的,暗淡得夕阳照在大地上,天色显得更暗。

    现在,他已经走上了街道。

    一间破旧的木屋,一间孤独的小木屋。

    一个女人,一个孤独寂寞的女人。

    她非但寂寞孤独,也同样的穷困潦倒,可是她却早已经习惯了寂寞孤独贫穷和潦倒。

    这只不过是因为她不得不习惯。

    因为自从人类诞生降落在这片土地上那一刻起,这几样东西就好像是最好的朋友一样,早已经注定是永不分开,你就算拿着最锋利的刀剑,也绝对不可能将之分割开来。

    她当然也曾努力去争取过,可是现实总是让人很无奈,并没有因为她执着的努力而改变过。

    木屋很陈旧,也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一张木板床和一个小小的木制梳妆台,就已经没有多少的空间了。

    梳妆台和木板床都很陈旧,上面还有毛边,当然也没有漆上油漆。

    因为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过多奢侈的享受。

    木屋当然也是木头搭就的,几根木头的交接处满是大大小小的缝,也并没有漆上墙粉,甚至连纸张都没有糊上,从这里看过去,还能从缝隙中看到屋外斜斜的夕阳。

    当风起的时候,冰冷的风就像割肉的刀,一阵阵从裂缝中刮了进来,甚至还能听到很大声的呜呜声,那就像黑暗中鬼魂在嚎叫一样。

    天地沉寂,已是初冬,北国边城,地冻天寒。

    天当然已经很冷。

    从这里看向门外,还能看到一条条的冰凌,上大下小的倒挂那一颗颗歪脖子树的树枝上。

    床上却只有一床很薄很旧,分不清是青色还是什么颜色的破棉絮,还有一个小小的也同样分不清颜色的枕头,更看不清上面绣的是鸳鸯还是什么别的禽鸟。

    梳妆台上也只有一把已经断了几个齿的木梳子,和一面小小的早已生满了铜锈的铜镜。

    但却看不到哪怕是女孩子最常用最追捧的一盒胭脂或者是一支描眉用的画笔。

    这屋子简单而陈旧,就算是最艰苦修行的苦行僧苦修尼也不过如此,但是打扫得却很干净。

    那个女人不爱俏?她也和这世上所有的女人一样爱美,可是她却只能干净,不能美,因为这就是她的生活,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还年轻,才双十年华,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一张脸却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满脸的菜色。

    这个年纪本来是爱美的,就算是一只年轻的恐龙,也会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得更吸引异性些。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华丽的服饰,也没有昂贵的装饰,在这个世界上,她所拥有的只不过是这间小小的木屋而已。

    她身上穿着的是时下并不流行,用树叶拧出来的树叶素染成的粗布长裙,上面满是补丁,却还远远不能奢侈的掩及她的小腿。

    她的手也并不像是那些高贵的妇人一样,保养的那么好,那么的柔软光滑而富有弹性。

    这双手很粗糙,那是因为常年的劳作的结果,可是她毫无怨言,因为她必须靠着这双手来养活自己。

    她的头发很黑很柔软,看来就像是黑色的丝绸,随风飘落,柔顺的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的头上也并没有什么珠宝发钗,却斜斜的在髻边插着一朵在这个季节本不该有的茉莉花。

    花瓣当然早已经枯萎,本来应该是白色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黄色的了。

    可是她并未打算将这朵茉莉花却下来。

    因为对于她来说,也许就是那一头令绝大多数女孩子都羡慕的黑发,和这一朵充满了甜蜜而又苦涩回忆的茉莉花,才能让她觉得人生还有希望,生活还可以继续。

    她的生活贫穷而简单,寂寞而枯燥,可是她并没有去埋怨,因为她早已经学会了接受和忍耐。

    至少她用不着去出卖自己,这至少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她懂得也许并不是太多,因为生活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享受,又怎能对她要求太多?

    她不懂得什么高尚的人格,也不懂得什么伟大的情操,但是她懂得用自己的勤劳来换取简单的报酬,从而来养活自己。

    也许活得她并不是很开心快乐,也并不是很健康。

    但是至少她还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哪怕就是一点点,但这对于她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这的确已足够,谁都必须接受现实。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早已沉寂,往日照耀大地的明月却未升起。

    北方的冬夜本来寒冷而漫长,今夜本无月!

    远处满山的红叶已经不知被风摧落多少,剩下顽强挺立枝头的也无几。

    天地沉寂,木叶萧萧。

    一阵寒风呜呜的吹过,带动本来就寒冷的空气,使得这块天地更加的寂寞寒冷。

    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寒鸟“嘎嘎”的大声叫着,抗议了两声,却又无可奈何的展开了翅膀哆嗦着飞向了远方。

    它们将要飞向何处,它们将要飞向何方?它们是要回家,还是要寻找另一个家?

    也许它们是回家,也许它们根本就没有家。

    它们流浪四方浪迹天涯,可天涯何处才会是它们的家?

    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狗嗅嗅的在地上寻找着它的食物,但是秋天早已过去,草地早已枯黄,寒冷彻骨的地上很明显什么都没有,一两根早已枯烂了的草根,根本就不是他的食物,也提不起它任何的食欲和兴趣,它只好失望的低声哀鸣了两声,转身蹒跚着走开了。

    这方大地竟是如此落寂,这方世界竟是如此的寒冷!

    她挽上一篮衣服,独自走上了小溪头。

    溪水清澈而寒冷,冰冷刺骨,可是她依然伸出了她并不柔软的手,因为她必须洗完这篮衣服才能休息。

    冰凉的溪水,她的手也冰冷彻骨,可是她并未感觉到寒冷,因为她久已不再奢侈的心突然一阵抽搐。

    倒映的溪水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他的脸是不是还是一样那么苍白?他那残废的腿是不是还是一样的那么吃力艰辛?

    他们之间也许并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事情发生,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寂寞和忧伤,在他失望在他愤怒悲伤时,他至少还有她,至少还有一个她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呢?他的人就像那只飘泊在寒风中寒鸟和那只流浪在夜空中的野狗,已不知飘泊流浪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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